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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38章 出关北上

作者:什么的秋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29 20:02:52 来源:平板电子书

呼呼————

风雪渐渐大了,耳边环绕着风声,街头巷尾玩闹的稚童大多被娘亲揪着耳朵拉回家。

赵无眠走在街上,在雪中留下一行足印,并不匆忙,风雪声中,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他侧眼看去,洞文自身侧巷口走出,身上披风僧袍,衣着单薄,依稀可见胸膛渗血白布。

洞文明显刚醒不久,脸色惨白,但面色并不虚弱,平静无波,他单掌竖在脸前,向赵无眠行礼。

“远空小施主,别来无恙。”

赵无眠听这称呼,侧眼看去,并未多言,而是道:

“喝壶酒吧,我知道你喜欢喝酒,好似不喝酒,明日就得上吊一样。”

“贫僧不配喝施主的酒。”

洞文会说这样一句话,显然是过去与赵无眠有番故事。

“当年的事同你又没有关系……走吧,我知道你有话同我说,喝壶酒暖身,总好过在冰天雪地里受冻。”

洞文沉默半响,才道:“好,但贫僧身无盘缠……”

“我喜欢你闺女,这是未来的喜酒,总要喝的。”

“?”

若非洞文已经有了颗石头般冷硬的心,否则此刻定少不得与赵无眠说道说道。

镇上的酒家不算少,两人随意寻了处坐下,桌上摆了好几坛酒,屋内火炉烧得正旺。

但火再暖,也没有一碗酒下肚来得暖身。

洞文兀自喝酒,赵无眠撑着侧脸,问:“什么时候醒的?”

“半刻钟前。”

洞文喝了酒,脸色便涨红起来,更是开始有一阵没一阵地咳嗽。

伤势这么重还跑过来喝酒,若能好受才是怪事。

赵无眠视若无睹,只是问:

“为何要跑?”

“云舒在侧,无颜见她,贫僧这伤,也不愿劳累他人解决。”

赵无眠疑惑道:“你是她爹这事,若想瞒一辈子,我随你,但还能一直躲着自己闺女?”

洞文反问:“酒儿殿下失踪后,施主为何不愿在江南久留?反而要将大半时间,落在江湖?”

赵无眠哑然失笑,端起酒坛,自罚一碗。

他不常回临安,很大一部分缘由,自然是觉得无颜面对萧冷月与萧远暮。

洞文又喝了半碗酒,紧接着才道:

“她尚在襁褓便被贫僧带去小西天,一直以为自己没爹没娘,是外面捡来的。”

“她不是……她有爹的。”

“是,但贫僧不愿让她知道,她爹竟不爱她,既是如此,还是没爹的好。”

说罢,洞文又开始大口大口咳嗽,听得周围酒客错愕看来,还以为碰见了一个肺痨和尚。

赵无眠兀自喝酒,并未反驳。

待咳嗽完,洞文才露出笑容。

“你与酒儿殿下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

“若是常人,大抵要对贫僧多加劝诫,说些什么父女和睦,一定能坐下来好生谈谈之类的车轱辘话,但你不会。”

“我不仅不会劝你,还会请你喝酒……哪怕我感觉你现在都快喝死了。”赵无眠笑了几声。

洞文心意已决的事情,他才不会多加置喙,都是武魁,都有自己的心气,没必要说教什么。

洞文也大笑几声。

“死不了,普天之下还没有喝死的武魁,顶多难受几分,但如若施主同我一样,定要觉得痛苦反倒是件好事。”

“我可不没有自虐倾向。”赵无眠放下酒碗,继而问:

“我本来说把你送去剑宗养伤,如今你想来是不愿意……接下来有何打算?”

“静心养伤,再去寻萨满天的麻烦。”

“那你怕是难以称心如意。”赵无眠微微摇头。

洞文眉梢轻蹙,放下酒碗。

“施主可是觉得我如今重伤,便可任人拿捏,需要他人时刻护佑?”

“不是。”

“那就是觉得贫僧暗伤难解,不是萨满天的对手。”

“也不是。”赵无眠道:“而是在你养好伤前,萨满天自会先败我剑下。”

“你的暗伤,我不在乎,但远暮的性命也算系于萨满天之手,我比你急。”

洞文心底哪怕不会生出什么情绪,此刻也不免多看赵无眠几眼,稍显错愕,而后才端起酒碗,微微一笑。

“静候佳音,敬你一杯。”

两人喝光两坛酒,又听洞文咳嗽半响,他才说出自己目的:

“贫僧老家,不知施主还记得吗?”

“当然,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有柳树,有长河,离这里不算远。”

“云舒难得来燕云一趟,待此间事了,施主不妨带她回去一趟,为她娘亲扫扫墓。”

“她都不知那是她娘,扫什么墓?”赵无眠没好气道。

洞文默然半响,才紧接着听赵无眠道:“我会带她去的。”

“多谢,咳咳咳……”

洞文神情微喜,又端起酒碗,刚想敬酒,动作便被咳嗽打断,气都喘不上来,甚至咳出了血。

赵无眠望着洞文,眼神渐渐带上几分唏嘘,堂堂武魁,竟被九钟折磨成这样。

待洞文咳嗽完后,才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细汗,却是道:

“施主可知莫惊雪的身世?”

“你似乎很清楚他的事。”

“当然清楚,施主也该清楚的,易将军当年身侧左右副将,一位姓温,一位便姓莫。”

赵无眠眉梢轻挑,“然后呢?”

洞文斟酌片刻,才接着道:

“贫僧与莫惊雪年纪相差不多,彼此父辈也是好友,这才一并来燕云隐居,只是后来我当了和尚,他去了道门,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早便分道扬镳,形如陌路。”

赵无眠眉梢紧蹙,想起听澜庄的刘晚秋,便问:

“莫惊雪可有兄弟?”

“没有,但有位亲叔,早在当初逐北盟分崩离析后,便分家保全血脉了。”

赵无眠这才恍然,他知道听澜庄的刘家乃易将军左右副将其中一位的后人,只是改名换姓,隐居市井,这才几经波折,来了听澜庄。

如此看来,刘晚秋真名应当是莫晚秋,她的爷爷,就是莫惊雪的亲叔叔。

“这么多年过去,早便没什么情分关系……我可不会对莫惊雪留情。”赵无眠道。

洞文微微颔首,他也只是将自己这些年查到的东西知会赵无眠一声罢了。

言尽于此,赵无眠结了酒钱,笑道:

“喝了我这杯酒,日后我把你闺女拐走,方丈可别找我麻烦。”

“……”洞文无言以对,只是道:“她娘亲早逝,这婚配之事,她自己做主便好。”

两人走出酒铺,不大的镇上却有纷杂的蹄哒马蹄声,可见剑宗弟子们策马在街,四处环顾,明显是在找人。

赵无眠站在雪中,朝他们招手。

“若是找我,就在这里,但若找方丈,还是免了,他去意已决。”

有一剑宗弟子闻声很快奔至近前,好奇打量洞文一眼,才紧跟着道:

“少剑主,宗主人在鸦鹘关传了信,说是在关外发现萨满天的踪迹。”

赵无眠蹙眉,“萨满天?他昨日还与莫惊雪争斗,今日便去了关外?”

剑宗弟子接连点头。

“萨满天不继续抢他的避世鞘,跑去关外作甚?他什么时候对俗世之事感兴趣了?”赵无眠嘀咕几句,忽的想起燕王,又问:

“燕王安危可有消息?”

“不曾,但宗主看着,料想无事。”

“剑魁可不是萨满天的对手……”赵无眠心神紧绷几分。

萨满天对俗世之事没兴趣,可若对燕王出手就能换来九钟,他定然不介意耍些花招。

单是擒住燕王,就已足够赵无眠投鼠忌器。

事关九钟,谁还和你讲什么祸不及家眷的江湖规矩,况且生擒燕王对戎人破关也有益处,明显百利而无一害。

赵无眠暂时还没莫惊雪的线索,打算先去边关一趟,便朝这位剑宗弟子嘱托道:

“你们接着找莫惊雪,那浪子是个酒鬼,多去酒家找找,定有所获,我去边关,你们知会师父与湘竹郡主一声,有我在,燕王出不了事。”

说罢,赵无眠才朝洞文微微拱手,便欲离去。

“江湖再会,下次再请方丈喝酒,可便当真是喜酒了。”

“且慢。”

洞文叫住赵无眠,斟酌几秒,继而才轻声道:

“若这消息属实,不出意外,莫惊雪也会北上。”

“他去边关作甚?”

“莫惊雪这人行事难测,却也知恩义,当年他们家受了燕王恩惠,若燕王当真有难,他不会袖手旁观。”

赵无眠微微一顿,沉思几秒,才点点头。

“知道了,方丈可还有什么想让我转达尼姑的话?”

洞文摇头。

“再会。”

“再会。”

赵无眠收回视线,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幕中。

洞文望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才摇摇头,提着赵无眠送的酒,转身离去,留下一行寂寞的足印。

客栈大厅,剑宗弟子们早已四散寻人,稍显冷清。

单是萧冷月坐在大堂,斟酌着萨满天的事,她也觉得萨满天忽的现身关外,怕是想对燕王出手,逼赵无眠现身。

踏踏踏————

脚步声自门外传来,赵无眠踏进客栈,肩头落雪,萧冷月迎上来。

“萨满天的事情,你知道了?”

“恩,准备北上吧,这离边关也不远。”

简短一句话落,观云舒已牵着三匹马,自马厩走出,来至客栈门前。

赵无眠回首看去,“你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我知道你想趁早赶过去。”观云舒打量赵无眠几眼,又道:“想来方丈是执意要走?”

尼姑显然对本门方丈不少了解,神情也没什么意外之色。

赵无眠微微颔首,走出客栈,寒风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他拔出挂在马鞍袋侧的青徐剑,剑出三寸,清亮剑身在雪中更显森寒。

透过剑身反射,可见萧冷月自他身后走近,裹上雪白披风,翻身上马,沉吟片刻,倒也没什么心思想男女事,只是轻声道:

“萨满天可不好对付,若帝师此刻也在燕云,为你炼制化龙蛊便好了。”

赵无眠自马鞍袋内取出整齐叠好的狐裘,系在身后,白衣胜雪,气质清隽。

“我若觉得自己只有服下化龙蛊后才敢去找萨满天的麻烦,就只能证明我心底虚,自认不如萨满天……但我从不觉得我武功弱他一筹。”

闻听此言,萧冷月眼中浮现几分哑然,后又是些许赞佩。

“走。”

三人皆是江湖人,雷厉风行干脆果决,知道消息并未耽搁,当即策马北上。

鸦鹘关依长白山天险而建,易守难攻,随着逐渐靠近鸦鹘关,地势也从万里雪原的平坦化作此起彼伏的雪中山壁。

转眼入夜,雪已停了,银月高悬,凄白月光落在雪中,飞驰的三匹骏马自官道横贯而过,好似追逐月光,惊得路边雪狐凌空跃起,脑袋埋进雪中,瑟瑟发抖。

赵无眠手握缰绳,裹着狐裘,飞驰间寒风刮在脸上不太好受,姨娘便拿自己的手帕当做面巾,围住他下半张脸,打扮便似江湖追凶的白衣刺客。

观云舒与萧冷月打扮也差不了多少,目光眺望着视野尽头的雄伟黑城。

黑城上空,便是一轮幽幽明月。

可算快赶到了。

“站住!”

耳边忽的传来爆喝,紧随其后便是‘咻’的一声,一抹黑影猝然自两侧山林贯出,倒插在赵无眠马前雪中,弩箭入雪过半,尾端不住轻颤。

赵无眠神情未变,抬手勒马,两侧山林中便响起沙沙脚步声。

几位身着甲胄,腰挎长刀的白袍小将踏雪而来,眼神冷冽。

赵无眠三人知道林中有人,此刻侧目一瞧,看出此乃燕云铁骑的甲胄样式,因此并不惊慌,便听为首一人朗声道:

“燕王有令,鸦鹘严防,除了运送粮草,不予杂人进出,你等莫不知规矩?”

话音落下,林内传来沙沙轻响,弓弩抬起,少说十几架弩对着三人。

赵无眠抬手抛出自己令牌,又拉下面巾,“未明侯北上之事,你们应当都已听闻。”

“未明侯?”

此语一出,林中弓弩手似是都躁动几分,那白袍小将接过令牌,蹙眉打量,道:

“战事紧急,近些时日,我等没少擒获戎人与高句丽的细作……未明侯的牌子,未必是真……”

话音未落,这小将身旁人便朝他窃窃私语几句,却瞒不过赵无眠三人耳朵。

那副将低声说:

“侯爷虽和圣上关系匪浅,却也是个风流人物,走哪儿身边都少不得红颜美人,瞧这位身旁那两位,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她们虽然裹着面巾,但这气质便不似俗人,非简单的易容术能办到……”

“有理,侯爷风流,人尽皆知……”

“那位穿着僧袍,应该是小西天的观云舒,听闻她与侯爷走得很近……”

三人皆是沉默,观云舒的视线落在赵无眠身上,更是如芒在背。

靠她来辨别赵无眠的身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观云舒自然不开心……不嫌江湖都觉她与赵无眠是一对儿,只嫌赵无眠身边的女人太多。

赵无眠稍显无语,高坐在马,缓缓握上腰后剑柄。

呛——

似有一声细微的拔剑声响起,好似一抹清丽月光透过官道两侧山林,周遭人都觉眼花。

可下一瞬,树木竟缓缓向侧滑落栽倒,切口如镜,只听‘咔咔’脆响,惊鸟四散,露出藏在林中,围着白色披风的弓弩手。

弓弩手们被吓得惊魂落魄,当即将手中弓弩对准赵无眠,可定睛一瞧,就连他们手中的精制军弩竟也被一分为二,砸在雪中。

一时之间更是心底惊悚,场中瞬间一片死寂。

赵无眠的手缓缓自剑柄挪开,依旧坐在马上,不偏不倚问:

“细作兴许会假借我的身份,但他们借的了我这剑吗?”

白袍小将闻言当即从惊悚中回过神来,连忙双手奉上令牌,行礼告罪。

“侯爷莫怪,近些日子时局紧张,别说侯爷,就是天子亲至,我等也得奉命一查。”

赵无眠接过令牌,微微摇头,

“无妨,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是好事……领路入关吧,有诸位在,也省的我们再被人截下。”

白袍小将当即召来一匹军马,翻身骑上。

“侯爷随我来。”

……

“诶,将这些吃食送去侠客营。”

“刚打的上好鹿肉!”

“虎皮!虎骨!虎大鞭!”

虽已入夜,天气严寒,但鸦鹘关内却显得分外热闹,一入城,各种声响一同入耳,甚至还伴随着一股热浪,紧随其后便是‘铛铛’的清脆打铁声。

赵无眠坐在马上,侧眼看去,街头巷尾各处都立着铁匠铺,火炉燃着熊熊烈火,热浪便是自此而来。

燕云男儿大多粗犷,虽是冰天雪地,却大多赤着胳膊打铁,有军需官来回奔走,伴随着催促声。

“二十杆上好军枪可是制好了?快快驾车,送去营中。”

“弩箭的料子可还缺?守城时要那么多兵刃暂时无用,还是多做些弩箭,射他娘的。”

萧冷月眼神复杂,太玄宫势力虽大,却也只是在江湖称王称霸,可若想造反,军备后勤,麾下兵马,缺一不可,但太玄宫显然比不上朝廷。

硬碰硬,太玄宫不是朝廷的对手,若是弑君行刺,虽会让天下大乱,但没有兵力,没有门阀支持,也得不了江山。

只有蠢货才会觉得只需杀了皇帝,自己就能安然坐上龙椅。

她收回视线,如今赵无眠与洛朝烟的关系摆在这儿,她也不用在造反一事瞎想。

此刻听赵无眠问:“燕王在何地?我听闻萨满天现身关外,担心燕王有失,这才赶来。”

白袍小将微微一愣,斟酌着说道:

“侯爷是为护佑王爷?我们知道王爷是侯爷岳丈,但我们不护短!知轻重!以侯爷的武功,专门当王爷护卫,是否有些……大材小用?”

“不会。”

赵无眠移开视线,看向北方城墙。

一旦越过那道墙,便是出关,到了草原境内。

他轻声道:

“我欲出关北上,待我杀了萨满天,自然不用操心燕王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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