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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11章 江湖不归

作者:什么的秋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29 20:02:52 来源:平板电子书

剑南镇内,一栋酒楼三层露台,薄纱随风轻晃,一位身着白衣,长发披散腰后的女子端端正正跪坐在软垫,面前小案正摆着一封信纸与一壶酒。

信纸上字迹不多,只有‘剑南’两字,而在左下角则印着一小剑标识,她面无表情垂首打量着那标识。

露台视角很好,可见小半城镇。

忽然冲天火光照亮夜空,也照亮了白衣女子半张侧脸。

轰隆————

此刻爆炸声才堪堪传来,她侧眼看向爆炸处。

剑南镇内轰鸣作响,嘈杂一片,碎石纷飞洒落,人群四处而逃,但更多的反而是爬上屋檐注目远眺的江湖客……大离以武立国,好勇斗狠也算刻在江湖骨子里的。

小二匆匆上楼,推开房门,惊声道,“客官,客官!快逃难吧,这动静这么大,保不准这栋楼都得被毁!”

白衣女子透过随风轻舞的薄纱望着不远处的熊熊火光,微微摇头,后道:“你们尽快走吧,明早会有人前来赔偿。”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鬼,这白衣女子不走,小二当即不再多言,撒丫子逃命。

而这爆炸让远处的孟婆与萧远暮都是一顿,当即收招,飞身来爆炸正中心飞掠,站至屋檐,抬眼就瞧见赵无眠抱着观云舒在地上滚了几圈,身后披风还带着火星子。

萧远暮放松几分,但孟婆却是脸色微变。

丁景澄死不死,她不在乎,两人本身就不算对付,但好歹也是圣教少有的武魁战力,死了可就损失太大。

在孟婆心中的完美预计,还是她与丁景澄不死败退,赵无眠也不死……至于其他人,死不死委实无关痛痒。

于是孟婆眼神微冷,当即不再留手,但面前这小妖怪怎么遇强则强啊?虽然被她打得节节败退,但就是能撑,所用招式更是诡异至极……嘿,怎么好像有点挽月弦的意思?

总不可能是萧远暮吧?那天她亲眼所见,萧远暮明明是个身材高挑,面容熟美的女人……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让人变小的功法,缩骨功都不带这么缩的。

孟婆脑袋有点糊涂,怎么也想不透。

赵无眠半点不疼,反而跟摔在温热果冻上似的……不过武魁厮杀,战局混乱,他不及思考更多,连忙起身,望向酒铺。

观云舒用衣袖擦擦唇角鲜血,不着痕迹整理了下身前僧袍,瞥了赵无眠一眼便看向前方。

爆炸中心的酒铺早已化作一片残垣断壁,熊熊火焰在焦黑木头燃烧,不时听见‘咔嚓’一声,粗壮木架断裂倒塌,焦黑表面上还带着赤红火星。

雨点拍打,嗤嗤作响,白烟升腾,中心满是瓦砾,丁景澄与掌柜约莫是被埋在下面。

赵无眠并未即刻出手,也服下颗疗伤丹药,集中心神运起此间剑感知……以那两人的武功,肯定不可能被炸死,这只是酒,又不是火药。

此刻两人渺无踪迹,贸然上前,怕是得被阴……赵无眠吃了亏,自然不会再犯错,便道:“先别上前,那老头也会此间剑……等我找到他们的踪迹再上。”

观云舒柳眉轻蹙,抽空吃了颗疗伤丹药,闻听此言,这才恍然大悟,低声道:

“能阴到你,此间剑的水准定然比你高……那酒铺掌柜不出意外当是四十余年前便失踪的剑阁阁主,江湖诨号‘剑不归’的慕不归。”

“姓慕?”赵无眠微微一怔,本身对这种江湖事了解太少,对此一无所知,但这姓氏,是不是和师父有关啊?

观云舒稍显诧异打量赵无眠一眼,他身为慕璃儿的弟子还能不知道这事儿?但此刻局势也不容多言,她便语速极快解释了句。

“此间剑一脉相承,大部分都是慕家出身,但家族内不可能代代皆是武学奇才,因此也会收养天才,慕不归便是其中之一,他作为上上代此间剑剑主,七十多年前叛出剑宗,自立剑阁,自是此间剑一脉之耻,

后在洪天一朝,剑宗南下围剿,上代此间剑剑主自然参战,有清理门户之意,后死在慕不归剑下……上代此间剑剑主,年方十八,天资卓越,本是作为剑宗宗主培养……其实便是你师父的父亲。”

“这年龄不对吧,师父今年才二十六……”

“你师父是也被收养的,只不过有个好养母,向来没逼她习武,这才让她玩到十岁。”观云舒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赵无眠不由一愣。

“在剑宗,谁能将此间剑练至最高境界,谁就是此间剑剑主,这门武功难度很高,因此这位置已经空缺了很多年,直到你师父出现。”

此间剑分为‘感势’‘借势’‘入势’三层……难度的确很高,赵无眠估摸自己也才堪堪踏入第二层,所以才看不出慕不归的深浅。

观云舒说的都是江湖共知,细节或许有所出入,但大致脉络肯定不差,而赵无眠今日才恍然得知……但他想的却是自己居然从没有主动了解过慕璃儿的家事。

她对礼法那么看重,唯恐因为自己败坏慕家家风,明显也是为了传道授业养育之恩。

短短几句话过去,不及谈及更多,却听‘嘭’的一声重响,却是陈期远骤然自倒塌屋舍冲出,双手持枪,高举头顶,枪似圆月,朝着酒铺废墟重砸而下。

雨势难以熄灭的滔天火焰,在他枪下,被劲风影响竟是忽的一灭。

“给老子滚出来!”

什么丁景澄与慕不归会不会躲在废墟下埋伏……叽叽歪歪,看老子一枪给你们全逼出来!

陈期远的确是根正苗红的枪客,这股霸道劲儿无愧枪魁之名,但此间剑以感知闻名,对敌时主要便是‘打后手’,因此陈期远一出手,紧随其后便是一声凄厉剑鸣。

呛————

瓦砾骤然炸裂,一抹寒光拔地而起,依旧是完美无缺的一剑,直指破绽的一剑,速度肯定比不得赵无眠,却精准到了极致。

即便是赵无眠也不得不承认,在剑道上,他差慕不归多矣。

距离不算远,陈期远能听见赵无眠与观云舒的谈话,知道慕不归的存在,心有防备,但这剑还是让他眼底浮现一丝诧异,只有直面慕不归,剑剑直刺破绽才知他有多难缠……否则还叫什么破绽?

陈期远避无可避,即便变招也得被压着打,彻底落入下风,但他又不是孤军奋战,打算以小腹接住此剑,再用肌肉卡住……慕不归没了剑,赵无眠自会来收拾他。

实际上赵无眠也是如此想的,简短说了句让观云舒别插手便飞身上前。

慕不归方才一掌在地砖轰了个洞藏身,身上除了些焦黑痕迹并无明显烧伤,他身为正儿八经的剑客,肯定不可能弃剑,眼看陈期远这举动自知其意,当即收剑横扫,同时侧身抬拳,一记剑宗顶尖拳法‘**通背’砸在陈期远小腹。

**通背讲究前手尖、前脚尖、鼻子尖,必须对正在一条竖直线上,即所谓的“三尖正”,力成一线而出,冷脆利落,势大力沉。

但临阵变招,自然动作相对迟钝。

陈期远脸色涨红,嘴角溢出鲜血,身形向后倒飞之前,崩成弯月的大枪重砸而下,落在慕不归仓促架起的长剑上。

慕不归本想用柔劲卸力,但大枪与长剑相接之际,却没有劲力传来,而是短暂停顿一瞬后,陈期远才骤然发力。

这是拳掌功夫中的‘寸拳’,慕不归显然没想到陈期远这小辈居然在枪法中还糅合了拳掌之理……他是怎么做到的?

猝不及防下,慕不归刚从瓦砾内飞起,转眼又被砸进废墟,也是吐出一口血。

两位武魁高手刚一接触便骤然分离,一抹刀光近乎同时亮起,紧随其后,却是直逼向后倒飞的陈期远。

丁景澄没慕不归的条件,此刻衣袍还带着火星子,露在外面的肌肤皆是焦黑,好不狼狈,但他神情依旧冷静沉稳,打算先杀陈期远,再围剿赵无眠。

倒不是和陈期远有深仇大恨,而是此刻陈期远还在倒飞途中,无处借力,一旦被丁景澄缠上,不死也得残废……这时机把握不可谓不准,他与慕不归并未交谈,但身为武魁,抓时机的能力可谓信手拈来。

“还好有你给我探路!”赵无眠挖苦陈期远一句,但动作却是丝毫不慢,话还未落便重踏地面,一剑掷出,百步飞剑,他则紧随剑身之后。

陈期远也是拿丁景澄这刀没办法,吐了口血沫,一言不发。

他重伤观云舒,赵无眠心底不可能没气。

丁景澄暗道赵无眠这厮真他娘爱用这招,和慕璃儿感情那么好吗?

但百步飞剑的确好用,又不能不管,丁景澄抬刀将青徐剑格开。

可赵无眠却未接剑,而是骤然发力由前冲向斜侧腾挪,掠至丁景澄的后侧方,身在半空便将一栋围墙踩塌借力,推刀前斩,身形在雨幕中近乎撞出了一道三角形的白线!

这个角度,丁景澄只能先转身再格挡,先天慢一瞬……而丁景澄明显对奈落红丝的高速有经验,一刀一剑依旧斜架住无恨刀,但赵无眠速度太快,招架不可能不仓促,气劲宣泄下,丁景澄硬是被向后砸去十几丈的距离,砸穿数栋屋舍。

轰隆隆————

武魁交手,宛若蛮牛横冲直撞。

赵无眠一刀落下,便旋身如风再来第二刀,所用乃是巫山刀,一刀比一刀更强。

丁景澄硬接之下,虎口泛起血光,一旦被黏住,刀势积累到一定地步,除非他有赵无眠那次打擂的百步飞剑,否则必死无疑。

而慕不归被陈期远向下砸,身形触地卸力更快,当即身如鬼魅出现在赵无眠身后,长剑直指赵无眠后心要害。

“滚!”

赵无眠右脚向后上抬,宛若蝎子摆尾,长靴踢在长剑之上,让其角度偏移,只是堪堪在他的肩膀处刺出一抹血光,继而犹如蝎尾的腿骤然绷直,重重踹在慕不归的小腹。

慕不归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迹,却下盘极稳,并未被踹飞,抬手钳住赵无眠的小腿,将他制住,大喝一声。

“刺!”

丁景澄眼神冷冽,蜃楼刀架着无恨刀,手中短剑则直刺赵无眠喉间,剑柄处隐隐有细线连接,否则这短剑早就丢了。

赵无眠一条腿被钳住,横刀被架,这距离也没办法收刀招架,眼看下一秒就得被短剑刺穿喉咙,却不曾想他在这种局面竟是单足踏地骤然发力,身形跃起,身躯绷直近乎平行于地,短剑在他脖颈划出一抹血线,只是皮外伤。

此刻他腰腹猛扭,左脚如鞭,向后侧猛抽!

嘭——

鞭腿重砸在慕不归的老脸上,下盘再稳,上半身也顶不住这脚,整个人宛若风车回旋着砸向侧方屋舍,只听‘砰砰砰’的重响,怕是也飞出十几丈的距离。

丁景澄依旧冷静,一招未中再来一招便是,短剑在赵无眠脖颈侧擦出一抹细细血线后,当即收力向侧横拉。

但武魁交手,一瞬之间便足以发生很多事,方才那剑没刺中,丁景澄便不可能再有机会。

咻————

陈期远倒飞途中,一直注意战况,缓了口气当即卸力在空中调整姿势,宛若壁虎般落至一处围墙,双腿微屈,双手持枪,枪身与地面平行,继而骤然发力。

嘭————

破空声起,好似一抹横跨十几丈的黑线骤然绷直,钉向丁景澄。

此乃天罗枪的杀招‘血海无煞’,当初赵无眠就是用这招杀了归守真人。

丁景澄眼神微惊,这短剑要是刺进去,他也得被陈期远刺死……他不可能以命换命,当即收剑转而为掌,钳住赵无眠的肩膀横拉在身前,是想将赵无眠当肉盾。

陈期远肯定没想要赵无眠的命,否则大离当即就得乱成一锅粥,他眼底犹豫,冒着反噬的风险当即收力数成,但却没那么容易变招,不出意外这枪还是刺进去,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便让他眼底泛起惊骇。

赵无眠忽的松开无恨刀,抬起一掌拍向丁景澄的心口,丁景澄一手拉着赵无眠的肩膀当肉盾,另一只手见状当即同样弃刀,挥掌格挡。

这种距离,刀只能算累赘,根本施展不开,赵无眠是想在近距离逼开他再躲?别开玩笑。

丁景澄活了这么多年,底蕴深厚,压根没有短板,赵无眠怎么在拳掌功夫上用短短一招逼开他?

双掌相接,丁景澄预想中的气劲却没有传来,反而是一股好似一掌拍至棉花,根本没有着力感。

他反应过来不对,却看赵无眠一手与丁景澄手掌相抵,另一只手骤然向后探出,不用眼看也知枪尖落点,手掌避开枪尖,在枪尖即将刺入他肋下的一瞬间,握住枪杆。

丁景澄的挥掌气劲与陈期远的大枪气劲近乎同时涌入赵无眠体内,若是一般的天人合一者,早便成了一片血雾,但两股气劲在赵无眠体内却并未久留,好似游山过客,轻擦而过,便被骤然向外释放。

呼————

赵无眠双手勾勒两仪之形,好似在原地化圆,一手向身前左侧轻挥,一手向身后右侧挥动,劲风呼啸。

嘭————

三人碰撞的这一瞬间,陈期远与丁景澄被气劲牵引,骤然彼此自赵无眠身边交错而过,在雨幕中擦出两道白线。

而赵无眠站在原地,身形微躬,满天雨点在气劲下,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幅阴阳鱼形!

丁景澄撞碎一栋屋舍便骤然弹起,眼神惊悚,“你他娘什么时候还学了太极?归一老道也不过如此吧!?”

丁景澄的假想敌一直都是当初的萧远空……几个月过去,赵无眠即便能拿出新东西,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这太极没有几十年的功夫能练出来!?

陈期远更是错愕,因为方才收力,反噬之下,嘴角溢出鲜血……他不知道萧远空,但当初在晋地时,他还提着赵无眠的衣领到处跑,现在赵无眠都这么牛啦!?

这他娘是真靠自己实力得的刀魁啊!

赵无眠其实并不好受,太极只是卸力通神,并非一点力道不受,两人方才力道在他体内流转一瞬,还是让他不由吐了口鲜血,受了不轻内伤,但他口含鲜血而笑,瞥向丁景澄,冷冷望着他,“不是自认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吗?”

简短一句话过去,赵无眠抬脚便将丁景澄方才松手的蜃楼刀踢至一旁,抬掌吸起无恨刀,再度朝丁景澄冲杀而去。

“好小子!”陈期远也是大笑一声,跟吐唾沫似的吐了口血,眼神桀骜,持枪而上。

丁景澄脸都绿了,不过脸上肌肤焦黑,也看不出他的神情,此刻没兵刃,单靠短剑,迟早被活生生打死……孟婆呢?

他余光瞧了一眼,却看孟婆堂堂西域妖女,竟是被个小女娃缠住……你他娘故意放水是吧!?

你能被个小女娃缠住!?

想让老子死!?

丁景澄这倒是错怪孟婆了,萧远暮发挥不出全力,但靠着经验短暂牵制孟婆一小会儿还是可以的。

而他们看似交手这么多招,但武魁速度何其快也,其实压根没花多少时间。

另一边,赵无眠让观云舒别插手,但观云舒肯定不可能听他的,一直紧随战局找机会,方才几人交手太快,她一时之间都难以插手,但也因此没有打上头,敏锐察觉到不对。

咦?慕不归呢?

在交战中心十几丈的距离,慕不归被赵无眠一脚抽飞,向后摔出十几丈,砸进一栋酒楼内,砸碎数张桌椅又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勉强缓去力道。

他满嘴鲜血,发鬓皆乱,一时之间竟是有些难以站起……武魁也是人,他受伤不轻,又太久未曾与人交手,此刻委实有点难以缓过来。

不过他要这么容易被人打死,也不配唤武魁高手。

慕不归趴在木制地板上喘了几口气,短暂调息一下便爬起身,抬眼看去,旋即神色当即一怔。

呼————

寒风裹挟雨点,卷起薄纱,些许月光自露台外垂洒,落在一位跪坐在小桌前白衣女子身上,她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好似闪着微光。

白衣女子侧眼望着慕不归,瞧见这忽然撞进来的老人,神情不见一丝惊慌,只有宛若剑锋的平静与冷冽。

普通人对他的威胁,和蝼蚁其实不差多少,因此慕不归此前并未将注意力放在这白衣女子身上,但此刻抬眼瞧见她,慕不归心中却忽的升起几分淡淡的紧迫感。

这白衣女子可不是普通人,但在抬眼瞧见她前,慕不归却没有感知到什么东西……有且只有一种解释。

这白衣女子也会此间剑,并且不在他之下。

白衣女子淡漠望着慕不归,抬起手中信纸,淡淡道:“这信,是你送去剑宗分舵的?”

嗓音空灵悦耳,却带着宛若千载寒冰的冷意。

慕不归当即对此人的身份了然,“现任此间剑剑主慕璃儿,你居然真来了?倒是不怕此乃调虎离山之计,就这样将太后扔在青城山?”

慕璃儿美目轻眯,淡淡道:“太后很安全,不劳操心……但你既然在剑南,我便不可能不来。”

这是自然……杀父仇人在此,让慕璃儿的母亲守了四十年活寡的仇人就在剑南,慕璃儿不可能不来。

信纸的小剑印记,乃此间剑一脉的标识……但那是几十年前的标识。

这么多年过去,早便迭代了……这便是慕璃儿认出慕不归的凭证。

这是慕璃儿自作主张的行动,甚至就连赵无眠也不知情。

慕不归闻听此言,淡淡一笑,继而忍不住吐了口鲜血,他用衣袖擦擦嘴角,道:“你爹当年不过宗师,连天人合一都不曾踏入,却自认有清理门户之责,前来送死……于是他死了。”

慕璃儿眼神更冷,“当年有很多人阻止,但他依旧去了……你是沟通天地之桥的武者,便该知道,他倘若不去,便再也不可能突破……这是此间剑剑主的责任,哪怕去了会死,也绝无逃避之理。”

慕不归静静听着,而后又是一笑,“剑南此地,江湖客多矣,我也借此听说过你的不少事迹,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十岁才习武,如今却进窥天人,怕是能在三十岁前沟通天地之桥……”

“三十岁之前?”慕璃儿嗤笑一声,缓缓站起身,白鞘白剑被她提在手中,气势节节攀升。

轰隆————

雷声大作,骤生白昼。

撕拉————

露台薄纱忽的寸寸开裂,化作无数丝带,但却没有随风吹去,而是伴随着纷飞雨点,萦绕在慕璃儿周身回旋。

慕不归平静望着慕璃儿,顿知她此刻已经在沟通天地之桥的边缘……她是什么时候进窥天人的?

三个多月前吧。

戎人第一天才,图尔嘎,在天人合一卡了两年……但这关隘,很多时候,一卡便是一辈子。

慕不归没有言语,淡淡举剑。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

呛铛————

又是一抹剑光。

剑光自纷飞丝带中骤然刺出,慕不归眼神微凝,意欲感知此剑破绽……但他会此间剑,慕璃儿同样也会。

噗嗤————

剑光横跨屋舍十步距离,以一股刁钻的角度骤然刺入慕不归心口,将他钉在身后围墙,继而剑光一触即收,带起一抹血珠,干净利落收剑入鞘!

满天雨点与纷飞丝带忽的一寂,旋即失了力道,这才飘落在地。

戛然而止。

噗通————

慕不归自墙上滑落在地,后摔在地上,身下血流不止。

慕璃儿节节攀升的气势这才缓缓平息……

沟通天地之桥,武魁矣!

慕璃儿提着此间剑,居高临下俯视着慕不归,望着他渐渐涣散的瞳孔,淡淡说:“求仁得仁……”

话音落下,她看也不看慕不归一眼,提着剑飞出露台。

慕不归侧躺在地,望着飞出露台的白衣倩影,满城雨幕,听着不时传来的轰鸣厮杀声,依稀间,好似又看到那天剑阁被灭之景。

也是个下雨天,耳边也满是厮杀轰鸣声,不过那晚还燃起了大火……刚刚也燃了,不过灭了。

慕不归也是慕家人,是养子,此间剑剑主。

慕璃儿也是慕家人,是养女,此间剑剑主。

死在慕璃儿剑下,的确求仁得仁。

慕不归自从那晚后,便归隐山林,百岁之际,再度入了江湖……但他不想的。

他已经倦了,累了,他已经做了足够多的事。

剑阁,他保护到最后一刻,对得起当初随他出走的弟子。

青玉佩,也保护到最后一刻,对得起辰国对他的知遇之恩。

赵无眠,他也尽力杀了,对得起丁景澄的救命之恩。

如今归隐江湖许久,经由丁景澄的提醒,他才恍然想起……此间剑与慕家的事,貌似还未了结。

那就给慕璃儿写封信吧,刚好她也在蜀地。

丁景澄说的没错,一旦入了江湖,再没那么容易脱身……

一旦走上这条路,便没有回头路。

慕不归,曾慕不归……

江湖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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