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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谁谈恋爱啊 第8章 越陷越深

作者:什么的秋观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29 20:02:52 来源:平板电子书

啪嗒啪嗒————

细密雨点没入河面,也不断拍打着河岸两侧一望无际的芦苇。

芦苇侧方不足一丈之地,便是小腿高的杂草与粗糙道路。

青衫斗笠客与肩扛阔刀的汉子相距数丈站在道中,夜风携着雨点落在衣襟斗笠,又顺着斗笠边缘聚成小股水柱垂洒。

赵无眠这段时间,向魏和同打听了蜀地不少事,其中便有眼前这阔刀汉子的事迹,‘血手狂刀’卓皓阳,江湖人中有起错的名字,却没叫错的外号。

卓皓阳乃蜀地土生土长的江湖人,家境一般,同刀魁是一个村出来闯荡江湖的,两人幼年结识,起于微末,去过五湖四海,虽然不曾一同游历江湖,但每年都会打上那么几场,也算竞争关系。

后来刀魁惹了仇家,而刀魁那时还年轻,未有家眷,仇家便血洗了他们村子。

而那时刀魁不在蜀地,卓皓阳便单人独刀砍了仇家满门几十口人,才被江湖人称‘血手狂刀’……景正年前两人切磋,都是卓皓阳胜,自刀魁沟通天地之桥后,两人也时常不靠筋骨力气,单纯比拼刀法。

约莫五年前,卓皓阳走了大半个江湖,才回到蜀地,来至金沙帮找了个闲差潇洒,帮中大小事宜他什么都不管,只管打架,乃金沙帮红花棍,实力比魏和同可猛多了。

虽然没有天人合一,更不可能沟通天地之桥,但和刀魁常年用刀法切磋,此人单凭‘技’,估摸也是蜀地刀客前三。

赵无眠瞥了眼远处那艘楼船,以他的视力,清晰可见甲板上站着的那中年男子,他继续呆船上不动弹,那慕璃儿想必很难潜入……

赵无眠的视线宛若打量四周景致一扫而过,再度瞥向卓皓阳,有心试试他这刀法,印百家所长,便向前走去,让卓皓阳与他身后那些小弟都是一愣,“不用剑吗……”

在他们的视角中,这青衫客腰后斜跨长剑,但双手垂在身侧,闲庭信步般向前走来,继而步伐渐渐加快,垂在腰侧的双手也向上抬起。

砰!

而后青衫客忽的重踏地面,身形瞬间横跨丈余距离,双拳捏起,在身后的雨幕留下两道水雾构成的白线,河岸侧边的芦苇剧烈晃动,被劲风压倒,自左而右向着青衫客的背影伏地。

“喝!”

眨眼来至卓皓阳身前,赵无眠双腿扎着马步,右拳收在腰腹,爆喝一声,蓄力炮拳骤然轰出。

拳未触身,拳风已经刮起卓皓阳的发带,让其黑白相间的头发向后拂去,宛若刮骨钢刀,吹散他仅剩下的一点醉意。

卓皓阳瞳孔一缩,一眼便看出此人乃是硬茬子,这距离照理来说根本拔不出阔刀,用不出刀法,但他终究不是凡俗,冷哼一声,肩膀瞬间上抬,弹起阔刀,反手紧握刀柄,刀身垂直向下,继而肩膀向前猛然一顶,铁山靠撞在门板似的阔刀上发出嘭的闷响,宛若盾牌猛击将阔刀向前递出。

但这阔刀还未上前半寸,炮拳便‘嘭’的砸在刀面上,劲风向四周肆虐,两人头顶木制大门框瞬间蔓延出无数裂痕。

磅礴气劲则顺着刀身贯体而入,将卓皓阳肩膀上的衣物瞬间炸裂,他脸色涨红,还保持着肩顶刀身的姿势,可整个人却不受控制向后滑去,周围小弟惊叫一声向旁边飞扑才没被砸到,本是看戏准备的酒坛瓜果零嘴摔落一地。

卓皓阳的双足在地上拉出双条丈余长槽才完全卸力,顿住身形,闷咳几声,神色错愕,“这把子力气,不学蜀道难可惜了,你居然还用剑?”

蜀道难,便是刀魁自创刀法。

蜀道,险也,高也,峻也,算是集各种刀法所长,用什么刀兵,便有相对应的路数,如阔刀,九环卷首刀等重兵,最适合蜀道难的‘峻’字。

蜀道难也是当今江湖,最适合阔刀等重兵的刀法,以卓皓阳与刀魁的关系,就算刀魁不教,这么多年切磋,卓皓阳肯定也自行领悟了。

赵无眠一拳既出,翩然落地,斗笠微斜,向前走去,抬手扭着拳头,并未回答,力的作用肯定是相互的,血肉之躯硬碰刀兵,其实还挺疼的,但拳上也没什么淤青,明显是先天万毒体的功劳。

筋骨气力强,那血肉肌肤自然也会更为坚韧,只要有哪怕一个方面走了极端,便会是萧远暮那等下场。

卓皓阳看出此人实力非同小可,打起十二分精神,刚出一招就被打成这样,在小弟面前出了丑,以他的心气也是有点面上过不去,大喝一声“好拳法”,便重踏地面,宛若蛮牛朝赵无眠冲撞而来。

“瞧好啦——”

卓皓阳双手抡圆阔刀,身形骤然腾空离地数寸,整个人旋转三圈,阔刀宛若大风车在雨中带动数圈水雾,刀锋赫赫,拉向赵无眠腰腹。

碍于境界,体魄已经到了瓶颈,但一身刀法也让赵无眠多看几眼,暗道这恐怕就是刀魁的蜀道难·重刀篇。

他有心多见识几分,向侧腾挪,避其锋芒,卓皓阳紧追不舍,挥舞阔刀时刻与赵无眠保持着一个身位,眨眼来至河岸,地势由平地化为斜向下,赵无眠向后一脚踩进水坑,松软泥土与平时地面触感截然不同,让他身形顿了几分。

便在此时,卓皓阳爆喝一声,双足踏地,身形再度腾空,身如杠杆,向前撞去,百十斤阔刀架在腰后,宛若被杠杆带动的重物,抡圆了自上而下在雨中砍出一道‘嘭’的轻响,奋不顾身向赵无眠劈头盖脸砸来。

完全是不考虑变招,更不考虑刀客本身的安危,只是将所有力气汇聚此刀,攻于一役,而在此之前,蜀道难似乎也融了几分巫山刀的玄妙,挥舞积势,便让此刀携带的力道到了一个可恐的地步。

赵无眠眼神微冷,想来羊舌丛云还未沟通天地之桥前便与幻真阁阁主相识,彼此切磋,印证武功,博取所长,融会贯通,才有了蜀道难。

巫山刀于羊舌丛云,便似挽月弦于赵无眠。

卓皓阳宛若山渊的一刀劈下,却无半分阻碍,此刀速度虽快,力道虽大,可那青衫客一脚踩进泥地后身形竟是行云流水向侧腾挪,再度躲开此刀。

巫山刀需拖住对方,连绵不绝发起攻势,一刀更比一刀强,而蜀道难则无需如此,无需硬拖,让积势更自由随性几分,但面对轻功高绝之辈,便难以命中。

其实阔刀在抡圆借力后,速度已是不慢,蜀道难也算取长补短,尽可能发挥了这兵刃的特点,因此此刀不中,不是刀法之罪,而是卓皓阳本人不如赵无眠。

琢磨间,阔刀重重砸入河面。

嘭————

惊雷乍响,河水瞬间炸裂向上腾空,露出河床,十几条河鱼被气劲裹挟同样腾飞,但身为空中便被这磅礴气劲炸成了血雾,河岸芦苇更是化为满天碎末,荡向半空,而后气劲在去势不减向四周扩散,使平静河面波涛起伏。

赵无眠闪身向侧躲开此刀,身形又瞬间弹起,旋身鞭腿重重甩向卓皓阳的后心,长靴在纷飞雨点与芦苇碎末中拉出一道肉眼可见的尾痕。

卓皓阳一刀既出,已是气喘吁吁,此刻根本无力闪躲,只能勉强转身抬起手臂挡在胸前。

嘭————

下一瞬,两人四周的芦苇碎末与雨点水花尽数被气劲冲散,卓皓阳痛哼一声,手中阔刀脱手而出,整个人则如炮弹斜向上激射而出,在雨幕中拉出一条白线后,重重砸向站在甲板上观望的范家高手。

范家高手:?

这纯粹是无妄之灾,他在甲板上看的好好的,甚至心底还预想着若自己是青衫客,该如何接下卓皓阳此刀,结果转而卓皓阳便砸至他身前,速度太快,他都难躲……而且范家与金沙帮好歹也是合作伙伴,顺手帮扶一把也无伤大雅。

因此范家高手淡淡哼了声,抬手便抵住卓皓阳的后心,在他的预想中,本该用一股柔劲儿轻松写意接住卓皓阳,淡淡说一句‘卓帮主无碍否?’,而后一挥袖袍,负手而立,波澜不惊,尽显武林高手之风范。

但此刻入手,卓浩阳航身上携带的内劲便悍然爆发……不对啊,青衫客那腿刚猛无比,为何其上还有股柔劲?有点武功山的太极味道……

错愕间,卓浩阳已经重重砸在范家高手身上,而后两人顺势向后倒飞,横跃甲板,砸断船舷,噗通一声落入河中。

咕噜咕噜————

河面浮起淡淡气泡,几秒后范家高手提着卓皓阳的衣领又自水中激射而出,迎面就瞧见青衫客的靴底,还伴随着一声怒骂。

“妈的老子是来问剑,不是杀人,什么仇什么怨?方才那刀老子要是再慢半分,怕得被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嘭!

血花飞溅。

范家高手脸上多了个鞋印,鼻子都被踩歪了,鼻血涌出,整个人与卓皓阳又砸入河面,想说你揍卓皓阳就揍卓皓阳,砸老子作甚?

但泥人都有三分火气,这青衫客差点被砍死,此刻发怒也正常,而范家高手出身九黎,向来不是很瞧得起外界武者,自也心高气傲,此刻被踩了一脚,心底也是蹭蹭冒火,一手甩下卓皓阳,怒喝一声‘找死!’,便和赵无眠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便在此时,藏身在船上的慕璃儿无奈中带着笑意望了眼赵无眠,悄声将甲板舱门掀开一条缝隙,偷溜进去。

船舱内微不可查的丝线藏在角落,稍不留神触碰便会触发陷阱,但慕璃儿神情微变,纵身一跃,白裙飘飘,无视诸多陷阱轻松来至货箱前,这也是此间剑的霸道之处。

船外打声哔哩啪啦,船舱内幽静无声,以慕璃儿现阶段的感知,除非是武魁高手,否则绝无可能在她面前藏身……因此慕璃儿笃定船舱无人。

目之所及,伸手不见五指,满目漆黑,整齐堆放着几十个木箱,但以慕璃儿天人合一后的视力,也不适于什么都看不清,依稀可见箱子上印着个慕璃儿看不懂的符号,料想是范家家纹。

家纹这种东西,大离很少有家族在用……这都是古时候的世家习惯。

想来九黎部族藏于苗疆,族内还保留着这些陈年旧礼。

慕璃儿抬手按上货箱,继而顿了顿,却没有直接打开。

此刻距离如此之近,慕璃儿也便能稍微感知到箱内概况。

此间剑其实和传闻中仙人的神念探物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明显没神念那么好用,很多东西只有距离够近才能感知清晰,还需集中心神,等沟通天地之桥后,也不知能不能像传闻中的仙人神念那般厉害……

“箱子里有袖箭?范家到底在给唐家运什么东西……”慕璃儿自语一句,而后默默掀开箱子,只听‘咔嚓’一声,寒光骤闪,短箭猛然射向慕璃儿的俏脸,但她只是抬手轻握便钳住箭身。

她打量几眼箭头,“上面还淬了毒?不愧是九黎出身。”

垂眼看去,箱子里除了用于发射袖箭的机关,便是一堆杂草,什么都没有。

慕璃儿的此间剑能感知到袖箭的形状,自然也能感知到这杂草……但她此前还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药材,毒草之类的东西,才专门打开箱子看一眼,如今看来,这杂草只是掩人耳目的东西。

慕璃儿抬手将袖箭重新装在机关后,合上木箱,恢复原状,而后翻身来至货箱之后,在几十个一模一样的货箱中,敏锐找到其中真货。

若是换个不会此间剑的人,怕是早在进这船舱后就已暴露……可惜没有如果,当世唯二会此间剑的师徒两人都来了金沙帮。

范家这点防范手段,也便无甚大用。

掀开货箱,慕璃儿柳眉轻挑了下,箱子里整齐用丝绸做了隔层,每层都规整摆着几颗赤黑果子。

果子大概小半个拳头那么大,珠圆玉润,晶莹剔透,宛若玉石,这成色一看便不似凡俗之物。

一股淡淡的果香沁入鼻尖,慕璃儿唯恐是毒气,当即闭气,她用丝绸裹在手中,抬起赤黑果子打量几眼,也没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但即便慕璃儿闭气很快,在闻到这股果香后,慕璃儿体内那积蓄不发的蛊毒竟是有些活跃,虽然不至于毒发,却也的确比往日活跃了几分。

“炼制霞云蛊的毒果?”慕璃儿稍显哑然。

根据朝廷的情报,唐家老家主名为唐星文,当年那场席卷唐家的灾祸并未牵连他,他应该还活着,只是自从唐微雨接任家主后,唐星文便很少露面。

唐星文和毒一样,还想着炼制霞云蛊吗?据毒所言,唐星文虽然琢磨出了炼制蛊王的法子,但几十年来,应当还没成功过,如今想来,他还未放弃。

猜出这果子和霞云蛊有关,慕璃儿便有些怕怕的将果子放回去,合上货箱,恢复原位……霞云蛊这玩意儿,她躲都来不及,更何况亲身接触。

就是因为这东西,才害的她与徒儿又亲又抱,师徒**……慕璃儿又下意识摸了摸方才被赵无眠亲过的侧脸,沉默几秒,而后恍然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暗道此刻可不是想着这事的时候。

慕璃儿四处打量一眼,确保她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后,才悄声推开舱门,来至船舱之外。

雨点纷飞,赵无眠与范家高手已经从河面打至金沙帮总舵内,连片屋舍倒了不少,赵无眠有意让局势变乱,也不知干了什么,引得金沙帮帮众哇呀呀提刀砍他,一脸愤怒,不时夹杂着‘龟娃儿’‘喔日儿’等蜀地方言。

金沙帮这几千人,别看武功如何,人数此刻摆在这儿,赵无眠真要一个个打过去,打不到一半就得累死,因此他也没恋战,运起轻功左右腾挪,倒是相当轻松,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

慕璃儿掩嘴轻笑了下,而后小手轻翻,屈指轻弹便朝赵无眠射出一枚飞刀,隐秘无声。

混战之中,根本不知是谁射来的暗器,但赵无眠会此间剑,自然不至于被暗算,抬手便接住飞刀,顿知这是慕璃儿的暗号,于是装作不敌,抬腿踹飞两人后,大喝一声,

“堂堂金沙帮,竟是此等以众敌寡之辈,今日算在下看走了眼,误以为尔等都是英雄好汉,但今日击溃血手狂刀,尽兴矣,他日再来拜访,寻尔等帮主一战!”

话音落下,赵无眠足尖在芦苇尖儿轻点数下,远遁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雨幕中。

金沙帮众人看傻了眼,“草上飞?这人的轻功怕是得比羊舌丛云都厉害了吧?”

“应该不至于……”

“所以此人就来是挑战一下副帮主?”

卓皓阳被小弟捞出来,一连吐了好几口水,才道:“这谁他妈知道……以防万一,快去检查货物,是不是被他同伙偷了什么东西!?”

小弟们领命,连忙四散而去。

范家高手鼻子还是歪的,稍显滑稽,他抬手正了正骨,后恍然想起什么,连忙回了船舱,翻出赤黑果子检查几遍,确保一颗未失,才轻舒一口气,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呵呵,这么多掩人耳目的货箱,怎么可能有人这么短时间找出黑玉果?”

金沙帮总舵以西十几里,赵无眠拉着慕璃儿的在芦苇丛狂奔数里地,畅快笑着。

“你乐什么?”慕璃儿被赵无眠拉着,虽然搞不懂赵无眠在笑什么,但她也心情莫名高兴,一同笑着,问。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此前天天打高端局,如今难得炸一次鱼,真痛快啊。”

慕璃儿听不懂什么高端局,炸鱼之类的话,闻言只是好似带着几分炫耀道:“出口成诗,我徒弟真有才华。”

赵无眠回首看了慕璃儿一眼。

“怎么了?”慕璃儿歪头看他。

赵无眠停下脚步,两人落在半人高的芦苇丛中,晚风夹杂着细密雨点落下,芦苇随风轻晃,沙沙作响。

慕璃儿的熟美面庞被雨点打湿,几缕发丝贴在脸上,稍显好奇望着赵无眠。

赵无眠说:“师父知道什么是代码吗?”

“带马?为师不知,徒弟给我讲讲?达者为师嘛。”慕璃儿笑着说。

“我娘亲也不知什么代码。”赵无眠耐心道:“我十八岁那年,自学代码,帮人办事,赚了钱,不多,只能买一份烤鸭,我将那笔钱都寄给我娘,然后对她说了一大通有关代码的话,娘亲听不懂,但她也说,我儿子真有才华。”

慕璃儿微微一愣,而后不知怎的有几分局促,小手下意识拉了拉本就严实的衣襟,而后低声道:“你我之间,已经够乱了……虽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但你也可不能把为师当娘,否则这像什么话?”

赵无眠从拔了根较为坚韧的芦苇杆,抽着周围芦苇,向前走去,口中继续说:“我的意思是,虽然身份不同,三观不同,甚至时代都不同,但人与人之间,某些地方一定是相似的。”

“哦……什么意思?”慕璃儿眨眨眼睛,像她这种武痴,想理解赵无眠话中的含蓄,明显有些困难。

而且什么三观?时代?徒弟在说什么呀?而且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记得娘亲?

慕璃儿满脑子茫然。

却看赵无眠沉默片刻,而后道:“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他抬手摘下自己的斗笠,掌心在粗糙笠面轻抚了下,“有人对我好,我自然也会对其心生好感,便如这斗笠,虽然太后娘娘兴许不甚在意这种小玩意,但我也打算好生珍惜……”

“不可。”慕璃儿打断赵无眠的话,双手拉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视线掰回来,与目光平时,眼神严肃,语气正经,“那可是太后!为师义姐,天子母后,你若与她有染,那成什么了?”

赵无眠:……

他都说这么明显了,慕璃儿还听不出来?

赵无眠于是直接道:“师父,我的意思是,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你或许觉得我这段时间是假借蛊毒轻薄于你……”

“难道不是吗?”慕璃儿杏眼眯了下,流露出几分危险。

“……师父的确很漂亮,只是同你站在一起,我就时常想入非非,但肯定不止这些**……师父知道我的意思吗?”

这下慕璃儿就是再木头脑袋也明白了,她稍显冰冷的神情流露几分慌乱,“胡扯什么呢?我是你师父!”

“师父才好,我就喜欢师……”

慕璃儿被气得掐了赵无眠一把,“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当初在忻州,我就听见你一直唤苏家小姐为‘苏小师父’……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你就对为师有想法?”

“是也好,不是也罢,我现在还记得师父那晚说,对我有意……”

“说这种话题时,就别叫我师父。”慕璃儿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脸色微红,跺了跺脚。

话音落下,她又深呼了一口气,打算严肃与赵无眠谈谈,语气平静几分,“你觉得师徒名分不重要?”

“重要,会让我更钟情璃儿。”

“……”慕璃儿被说的哑口无言,而后瞪了他一眼,“为师的意思是,你不在乎这些,但为师在乎,一直都在乎……你觉得为师会放任自己与徒弟**?”

**这两个字,慕璃儿大多时间都是心底想想,但此刻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两个难听的字。

“不会放任。”

“你觉得师徒在一起,合理?”

“不合理。”

“那你还问?”

“因为当时师父不是说,心仪……”

“别叫为师师父!”

“你不也一直自称为师?”

“这是在提醒你师徒名分!”

“我不是说了,师父这个身份反而让我更喜欢。”

“你!你!”师父直接扭过头,气哭了。

也不知是气赵无眠,还是气自己。

应当是后者,这么久过去,慕璃儿难道当真对赵无眠没有一点情意?

自然有,她也知道自己有。

所以她气的是自己,为何自己就没有赵无眠这种视世俗礼法于无物的勇气呢?

她既没有这种勇气,也不敢一个人远遁燕云躲着赵无眠,只能一遍遍用言语提醒赵无眠师徒名分……其实这就是在提醒她自己。

而后她心底又感到害怕。

自己为何会这么想呢?居然会埋怨自己不争气,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于是慕璃儿明白了。

她此刻,怕是已经越陷越深。

赵无眠望着慕璃儿哭泣的俏脸,得知慕璃儿恐怕比他想象中还要在乎这件事,每日每夜,她都在为此事而痛苦不堪。

继续借着祛毒的由头,在时间的作用下,赵无眠或许有天会拉开慕璃儿的腰带,与她赤身**相拥而眠,共赴鱼水……因为习惯是件很恐怖的事。

最开始,慕璃儿或许会不断反抗,到了最后,怕是也会欲拒还迎,而后默然接受,随遇而安。

但赵无眠知道,这非慕璃儿所愿。

倘若真有一天,慕璃儿决心同赵无眠在一起,那一定是她发自内心做出选择,而不是生米煮成熟饭的无奈。

于是赵无眠握住慕璃儿手,柔声道:“去唐家找解药解毒吧。”

慕璃儿落着泪,偏头看他,微微一愣,此刻她倒是敏锐猜出了赵无眠的意思。

赵无眠在这件事上,虽然一直很主动,但向来也尊重慕璃儿自己的想法。

她的心忽的一寂,而后又开始剧烈跳动。

慕璃儿凑上前,却是不知为何,在赵无眠的嘴上亲了下,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赵无眠。

赵无眠神情意外。

慕璃儿低声道:“为师喜欢你方才那话……但,但具体如何,等唐家一行吧,若能解毒就好了……”

慕璃儿现在也是满心茫然,心底乱糟糟的,只想等自己体内的蛊毒之事告一段落再言此事。

赵无眠琢磨了下,也没继续往下追问,只是道:“那再亲一下?”

慕璃儿眨眨眼睛,愣了下,但赵无眠凑上前,已经含住师父红润柔软的嘴唇。

慕璃儿这次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就这样乖乖被赵无眠抱住……甚至这次被摸了团儿,她也没挣扎。

夜雨轻拂,半人高的芦苇随风轻晃,男女身影隐隐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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