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酒馆 第三十六章 人间地狱

白夜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看到的一切，环形平台高高在上，宛如前世歌剧院中环绕四周的盘旋观赏台，从这里扶住环形的扶手向下望去，底下的所有事物都尽收眼底。

“这些人怎么回事？”白夜盯着下面的那些生物，如果他们还可以被称之为人类的话。身高两米多，体型庞大的男人＂chiluo＂全身，肌肉高高坟起，宛如野兽一般被粗壮的铁链拴住。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疯狂地朝着外侧嘶吼，四肢着地，像是丛林里觅食的野兽，眼中透露出凶恶的光芒。地上堆满了断肢残骸和碎骨，血流了一地，而这些家伙则拼命啃噬着这些血肉。

“人？我更喜欢称呼他们为兽奴！你不觉得他们和那些没有文明，只有野蛮行为的兽类很像么？”凯特将双手高举在空中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这里是我的狩猎场，专门饲养这些前途不错的兽奴。我用最原始的方法豢养他们，让他们吃生肉，和野兽一样生活，弱小的就要被吃掉，只有最强的才能生存下来！”

“这可是人族生存至今的第一法则啊。当然，他们也是智慧女神的眷属，所以我不杀死他们，让他们可以这样生存下去，给予他们希望。”凯特又点了点狩猎场两侧的透明墙体，透过那里依稀可以看到还有两块空地，而这狩猎场就处于这中间。

“这些该死的囚犯和他们的家人被送来海瑟镇后，我会将他们分为两拨人，囚犯居住在狩猎场的左边，而他们的家人则在右边。他们可以每天看到这些残暴的宠物们进食的样子，您知道他们的食物是什么吗？兽奴们的食物就是这些囚犯以及他们的家人！”

说到这里凯特明显更兴奋了，他迫不及待的要将一切展示给白夜看，就好像跟他人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孩一样。

“当他们第一天来到这里，我就告诉过他们，服从是海瑟镇唯一的命令。拒绝服从的人便只能成为兽奴的食物，同样每个月都会有一批囚犯或者是他们的家人要进入狩猎场成为新的兽奴，活下去或者是被吞食干净！”凯特忽然转头看向白夜，白夜一脸的平静倒让他有些吃惊，“实际上他们很多人犯得只是一些小错误，或者是得罪了一些惹不起的人才被分配到海瑟镇来。那些贵族们都知道，这里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你觉得如何掌控这么多并非穷凶极恶的囚犯？”

“那些贵族送这些人进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生不如死，所谓最伟大的监狱，当然是要满足这些当权者的嗜好不是么？”凯特重新看向那些狂暴的兽奴，“这些进监狱的囚犯并没有太大的过错，他们必然想要离开，而一个好的监狱就应该从心开始征服他们！”

杀人诛心！白夜的脑海里飘过这个词汇，在黯雅大陆的人类语中他还没发现过类似的词汇，从凯特的描述中看，他分明就是在做着这样残忍的事情。

看着底下已经被豢养成残暴野兽的兽奴们，还有两边瑟瑟发抖的男女老少，白夜只觉得一阵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

“所以你使用的是互相牵制的方法，对么？譬如那些听话的囚犯，你用他们的家人来威胁他们。不听话的直接丢到狩猎场里，只要拿住他们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可以做到无条件的支配。”白夜冷冷说着，“即便让他们舍弃自己的生命，让他们亲手为自己挖掘坟墓也能办到。”

“您真是一个天才！该说不愧是白夜·利维尔么？听说您在这方面的成就远超普通人啊。”凯特笑着说了一句，白夜少爷的大名，只要曾经去过寒霜领地的人都听闻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莱恩·凯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渣，一个令人作呕的渣滓。他眼中的完美，他所谓的乐园在白夜眼中全是建立在其他人痛苦之上的快乐。

“那您是如何控制住那名魔女的？”白夜微微一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她拥有足以轻易杀死我们的能力，您应该明白，魔女这种生物的可怕。”

“魔女？不过是一群可怜虫罢了。”凯特楞了一下，微笑道，“她们确实拥有不少强大的能力，有些足以媲美传说中的奥术师。但她们完全没有传闻中那么强大与无敌，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白夜点头，他知道凯特指的是自己在寒霜领地豢养的两名魔女，这在白夜储存在芯片里的记忆中占据着不少的内容，只是他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时间去好好回忆。

“冰焰她确实拥有比较可怕的能力，哦冰焰是她的名字。她完全不畏惧火焰，甚至能从身体中放出热度惊人的紫色火焰，而且她还有隐身的能力！冰焰是我最钟意的女奴，同时也是我的得力助手，她能帮我密切监视整座监狱，觉醒成为魔女后她身为黑猫族的优势被进一步扩大，速度异常惊人！她可以悄无声息的接近你，处于隐身状态的她就和风一样迅速。”

“等等，你说她还拥有隐身的能力？”白夜打断了凯特的话，在他记忆中魔女们有些体质极强，比如芬里厄与斯库尔，有些则三项数据一般但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赫尔。

但像冰焰这样掌握两种强大能力的魔女似乎还没听说过。

“是啊！这很奇怪么？反正怎样都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控制住这只小野猫的方法！”凯特搓了搓手掌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兽人是兽族与人族的杂交后代，这些愚蠢的杂种出生低贱却拥有极强的天赋，同时也和我们人类一样拥有多样的情感。冰焰的父母生活在莫利亚斯，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女儿成为魔女后第一时间将她送到了这里，还有她那个可爱的弟弟！”

“当然她完全不知道这些，在她来到海瑟镇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她将会成为我最有趣的玩具。我砍掉了她弟弟的双手双脚，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服从我，我会将她的弟弟丢进狩猎场！”凯特用手敲了敲扶手，“我现在还记得她充满仇恨的眼神死死盯着我，却又不得不匍匐在我面前的样子，听说黑猫族的家伙身体非常敏感，我那条长满倒刺的鞭子就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当然最有趣的不是这个。”凯特看向白夜，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你知道她的弟弟后来怎么样了么？在第二天，我就把那个可怜的小家伙扔进了狩猎场！就他一个人，面对一群狂暴的兽奴，我特意安排了所有监狱中的囚犯还有他们的家人围观这场盛宴！当然，冰焰也必不可少。”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小家伙不停地哭喊，叫着他姐姐的名字，那种无助的眼神，让我感到无比的愉悦。”凯特的眼中忽然只剩下了无尽的死寂，“弱者不应该就是用来给强者愉悦的么？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想，我当着她的面杀死她的弟弟，她一定会暴走对吧。”

没错，见到那一幕，冰焰毫无疑问会陷入疯狂。

“我至今仍然记得她那副狂暴的样子，全身淹没在紫色的火焰中，一瞬间就来到了我的面前。但是我告诉她，她还有父母，还有家人，如果她杀了我，她的家人也会死。她知道我有这个能力的。”说到这里凯特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是的他也恐惧过。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调教过程了，以她父母的生命为要挟，她亲眼见到过弟弟的惨死，自然不会希望父母也落到这个下场。她会服从我，无条件的服从我。杀人，监视......完全把她当作一个野兽来豢养，每天除了杀戮便是享受我的皮鞭！她没有时间思考，日积月累下来，就会诞生出一个新的人格。”

“一个只知道杀戮和服从的人格。这就是我的杰作！”凯特微微一笑，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魔女居然还会有感情，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白夜配合着他的话，眼眸前冰焰那冷淡的神情一闪而过，难怪那个女孩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生命的躯壳，被长期这样虐待着，正常人也会变得不正常吧。

自己这次是不是选错了地方，白夜忍不住产生这种念头，听说海瑟镇是监狱，他也做过一些思想准备，但完全没料到这个所谓的监狱长是一个变态，和变态打交道可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还有，今天你见到的那群囚犯中有一个叫做莱利的家伙，他曾是莫利亚斯的一名老兵，守卫了莫利亚斯整整十五年。”

白夜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这个家伙又要说些什么。

“他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妻子，被城主的大儿子看上了，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莱利在城楼守夜，而她的妻子则被另一个男人狠狠的蹂躏着。现在他来到了我这里，当天我就在他的面前玩弄了他的妻子和女儿。”凯特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莱利知道一切，他痛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冰焰也是一样，她恨我，可悲的是现在的她只知道服从我的命令，连奴隶契约都不需要。他们能如何，反抗？身为弱者当然注定一无所有，不过生来就是强者的利维尔少爷你应该体会不到这种感觉吧。”凯特转身，不再去看底下的狩猎场。

“我会提供给你最优质的炮弹，同时我会将这个监狱，整个海瑟镇也赠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