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盛歌 第5章 前因后果

西风雁看着萧风再次说道：“就像三年前在神都，为师原本是赴约去杀一个人的。不曾想，最后却在叛军的屠刀之下救了你。”

萧风默然不语。

西风雁微皱着柳眉看像萧风道：“你就不好奇，我当时是去杀谁的？”

萧风咬着嘴唇：“徒儿知道，是杀禁宫密卫府的萧总管！”过去三年时间，虽然西风雁对此事绝口不提，萧风已经隐隐从中猜到了一些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西风雁点点头，伸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萧风起身，连忙伸手将西风雁给扶起来，背靠着枕头坐起来。

西风雁的一双丹凤眼微眯，看着窗外的天空出神道：“在去杀萧楚离之前，江湖一直传闻他的刀极快无比。听说被他杀掉的人，不仅不会感到痛苦，相反还能听见自己的血流声像风声一样好听。”

“而我自诩，我的独孤九剑是天下最快的剑！.........”

西风雁说着，脸上不知不觉中露出一抹笑意。

萧风看着西风雁点头道：“师父说得不错，萧总管的刀的确极快无比。徒儿在神都时，有幸见过三两回。”萧风的脑海中浮现出萧楚离身着劲装，电光火石之间便出刀杀人于无痕还鞘的神威背影。

“直至如今，我依然不明白，他当日既约我城西酉时决一高下，为何又身中数箭带着你前来赴约！”西风雁收回目光，静静的看着萧风。

萧风看着西风雁，面露迟疑的说道：“若是徒儿没有料错的话，当日的战帖恐怕并不是萧总管本人给师父下的。”

西风雁皱了皱眉，示意萧风继续说下去。

萧风看着西风雁：“禁宫密卫当时直属父皇管辖，手中握着可先斩后奏的生杀大权。况且师父刚才也说过了，萧总管的刀极快无比，当时，天下用刀之人怕是无人能及。”

“所以，为了彻底顺利除掉萧楚离，叛军私下以他的名义给我下了战帖！”西风雁微眯着丹凤眼，开口淡淡说道。

萧风颔首：“不错！”

西风雁忽然洒然一笑：“这样说来，我就明白了。”

听见这话之后，萧风有些好奇的看向自己的师父。

西风雁叹了一口气，看着萧风道：“即日起，我们会在秋叶寺居住很长一段时间，等你彻底练成了我的独门绝学《独孤九剑》，我们再入中原！”

萧风朝着西风雁躬身抱拳：“是，徒儿谨遵师命。”

西风雁点头：“出去吧！”

萧风答应一声，连忙出了房门，小心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站在门外说道：“师父有何吩咐直接唤弟子即可，徒儿就在这湖边练功。”

萧风等了两三息时间，屋内却没有传来声音。不过想必师父肯定是听见了自己的话，只不过是可能此刻不想说话而已了。于是当下离开厢房，朝着湖边走去。

萧风来到湖边，双眼眺望此刻正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心中却是想着一幕幕往事。

大离朝灭亡，于今已有三载有余。

而自己，也从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皇族皇子，一下跌落到了无人而知的落魄小生。虽然大离是被宰相莫文公起义推翻了朝政，实则萧风却对这莫文公生不起来太大的恨意。

因为，父皇在位时，整日只知舞弄丹青墨宝，对朝政之事聪耳不闻。以至朝野荒废，朝臣贪赃枉法，民不聊生，人间生灵涂炭。

昔日太傅说得不错，为皇者，不以社稷为重，却喜舞文弄墨。当之，是天下百姓的灾难。可是，他最后却被斩首示众了。

这三年来，萧风一直跟随师父在中原东躲西藏。那些追杀自己和师父的密卫虽然可恶，但是莫文公治理朝政的本事却别树一帜。

东驱蛮夷之师，西平暴乱之地，辖内重减税负。天下昌平，百姓安居乐业。当今楚国的根基已经逐渐扎稳，而自己这个前朝皇子早已只负其名，实则已经没有了一丝威慑力。

莫文公一直派密卫追杀自己，想必只不过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给了那些妄想犯上作乱的奸盗之辈机会罢了。

对于天下百姓来说，自己的父皇就是千古罪人。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他却是个称职的父亲。直至今日，往日父皇手把手教他练字和疼爱有加的身影，依旧好似历历在目。

萧风叹了一口气，紧闭上了双眼，两脚平摊，身体微微下沉推出双掌，已然是扎起了马步。三年来，师父从未教过自己一招一式剑法，而是只令自己每天扎满一定时辰的马步。

说是，只有有了常人不可忍耐的耐力，彻底静下心来才能练好《独孤九剑》。萧风颔首听令，从一开始的半柱香都坚持不住，到现在已经能够坚持扎完三炷香的时间。

但实则萧风自己却明白，自己的身体因为常年扎马步的原因，隐隐比常人坚韧不少，不然可能被追兵追入大漠中时就已命丧半途了。

师父竟然让自己这样做，那肯定就是有原因的不假。

“哟呵？这还扎上马步了？”一声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萧风的思绪。

萧风皱眉睁开双眼，发现是了然和尚。当下默然，再次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继续静下心来扎马步。

了然扛着鱼竿提着鱼篓，看见萧风的神态之后愣了一下。然后络腮胡动了皱动，骂骂咧咧的转身，朝着草庐正中间的一间木屋走去。

鱼篓中传来鱼儿噼噼啪啪的跳动声，萧风的双耳一动，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低吼了两声。这才记起，从醒来到现在，自己还没吃过饭呢。

对了，自己没吃，想必师父也一定没有吃呢！看那雷公脸和尚，也不像是吃了晚饭的样子。萧风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现在离三炷香还有两柱香的时间，扎完马步，自己便先去老和尚那儿讨些吃食，先给师父送去才是。

鲜鱼汤，正好是大补，有益于师父的伤势恢复！想到这里，萧风闭着双眼暗自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了尘提着几条手臂大小的鲤鱼折返，看着正在扎马步的萧风摇头一笑，顾自在湖边的青石上洗起了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