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插画师妹妹 第十章 骚年蒋玉成之烦恼

现在，牛牛已经离及格线不远了，再加把劲就可以安全过关了。接下来是编程题。这种题在别人看来很难，但是在蒋玉成看起来却非常简单，毕竟跟ACM题库里的题比起来这些题实在是太简单了――就算是身为铁牌得主的蒋玉成也可以轻松应对。

仔细一看，也确实如此――要求写一个程序，把一个十进制数转化成二进制数，基本思路就是简单的取余数的进制转换算法，利用STL里的stack模板类来实现。相对于ACM里那些群魔乱舞的考题，这已经算是很简单了。

蒋玉成随手打开VisualStudio，把自己从家里拿过来的机械键盘接上，然后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玉成哥・・・这就是编程吗・・・”

身为文科生的小琪感叹道，“你平时・・・还真是不容易啊・・・”

“啊，没错――”蒋玉成一边写代码，一边随口说道，“我们这些人啊，学的都是些教外人看不懂的东西，猛一看好像天之骄子，其实都是些科技民工・・・还是小琪你们清闲啊・・・靠，写错了！・・・”

纠正了之前自己写错的循环结构，程序终于编译通过了――接下来只要把写好的代码发过去就行了。

“搞定――回头来一定要狠狠宰牛牛这厮一刀・・・”蒋玉成恶狠狠地想道――这家伙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等到他考试考过了之后，一定要让他请自己跟小琪两个人，吃一顿金钱豹才行！

“那・・・那个・・・玉成哥・・・”

就在这个时候，在旁边围观的小琪突然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蒋玉成。

“嗯？怎么了？”蒋玉成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玉成哥・・・你看这个・・・”说着，小琪用手指了指电脑屏幕。

“哦，我看・・・诶？！？！？！？！？”

蒋玉成猛地一惊，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曾经还搞不清楚给牛牛监考的是四大名捕中的哪一位，现在看来答案已经揭晓了――原来，屏幕上显示的那张，刚刚发来的照片，上半部分居然是一张“猛回头”的脸！

牛牛那厮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角度貌似是有点太向上了，时机又好死不死的，正好赶上了那个“猛回头”突然回头的时候――手机拍摄画面的下半部分，是第二道合成题，而画面的上半部分，则是一张充满了哀怨和愤怒的脸！

原来如此！没想到“猛回头”这么可怕啊！・・・・・・这下子，牛牛这家伙可真的要倒了霉了・・・被抓到作弊，挂科不说，处分什么的也是少不了的。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猛回头”么・・・”蒋玉成心有余悸地感慨――从面容上看，这位监考老师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少女”，但是考虑到大学老师的平均年龄，这里就明显应该换一个说法，叫“大龄女青年”。除此之外，这位“大龄女青年”的身材看起来很矮小，面容跟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女性比起来也显得有些稚气――但是跟真正的十几岁小女生比起来却要成熟了不少・・・等等！蒋玉成突然觉得，为什么自己看这位“猛回头”，觉得格外地眼熟呢？

“诶？！这不是叶老师么・・・”还是小琪眼尖，先认出了这位“猛回头”的正体：原来，这位号称“四大名捕”之一的“猛回头”，不是别人，居然就是半年前在蒋玉成的见义勇为中被救下来的叶雯婕，叶老师！而就在这个时候，新一张的照片，又发了过来――这是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

“纳尼？！”蒋玉成真的震精了――刚才的时候，他还在为牛牛默哀呢，可是现在看来，被“猛回头”看到用手机的牛牛，居然没有被抓到？！

当然，考试时间比较紧，所以蒋玉成也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多。最后两道题，相比第一道题居然简单了不少――于是蒋玉成三下五除二，搞定了这最后两个题，给牛牛发了过去。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考试时间正式结束――那边也到了交卷的时候。五分钟之后，估算着现在牛牛已经出考场了，蒋玉成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啊？”蒋玉成追问道，“没被逮到吧？”

“嗨，怎么可能被抓到呢・・・”牛牛吹嘘道，“那个什么“猛回头”就是个纸老虎――她明明都回头了，愣是没看到我拿手机拍照！”

“额・・・”

虽然牛牛平安无事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蒋玉成还是觉得有些汗颜――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四大名捕”里面，真正有杀伤力的其实只有“前进帽”和“三十秒”两个人――至于“猛回头”和“睾科技”两个，则纯粹就是因为特别搞笑的原因，被加进来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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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胖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而且还垂头丧气的……那个师妹呢？”

东北人民大学校园以北，欧美汇购物中心顶层的金钱豹自助餐厅里，牛牛看着一脸灰暗的蒋玉成，十分惊讶地问道。

蒋玉成神色黯淡地摇了摇头，牛牛见状，叹了口气：

“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来吧！”

正月十五过完之后，二月份也就会接近尾声――各个大学，中学和小学什么的，也都依次开学了。在蒋玉成的帮助下，牛牛这家伙不仅安全上垒，而且还拿到了3.0的好成绩――虽然跟蒋玉成的4.0满分没法比，较之王老师的3.7分也显得底气不足，但是作为一个无心专业课，从来都不复习的家伙，能够拿到这样的成绩，也是一件值得弹冠相庆的事情。

既然结果如此之好，蒋玉成自然要炫耀一番自己的功劳：他狮子大开口，要求他请自己和小琪两个人吃一顿单价233元的金钱豹，牛牛一咬牙，还是答应了――毕竟，这家伙平时把很多时间都投入到了学生工作和实习上，手头甚是宽裕，再加上蒋玉成确实非常给力，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顺便，对于蒋玉成红果果的晒妹行为，这家伙也表示了义愤，并且声称回去之后就找王老师加入FFF团・・・

可是现在，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却只有蒋玉成一个人垂头丧气地来了――至于蒋玉成所说的“师妹”什么的，更是完全不见踪影。

“唉・・・・・”

坐在椅子上面，蒋玉成的精神十分萎靡不振：“人家不愿意来・・・我该怎么办啊・・・”

“嗯？”牛牛皱了皱眉，“不就是拒绝你一次邀请吗？说什么‘该怎么办’啊，少吃一顿饭，不还是邻居么？”

“老牛你不知道情况――”蒋玉成凑近了说道，“根本就没那么简单的・・・”

蒋玉成用力叹了口气――从小琪回来之后的，这半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也开始在他的眼前浮现出来・・・

放假的时间永远过得飞快――年已经过完，假期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候，更是如此。当然，虽然法定节假日一共就只有七天，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只有当正月十五过完之后，才能真正让人觉得年已经过完了。去年的时候，虽然父亲和韩阿姨都在家里过年，但是两人都没在家过完十五就回去工作了――而当时，蒋玉成跟珊珊的关系显然没有现在这么融洽。于是乎，本来含有团圆意味的元宵节，蒋玉成却只能对着电脑自己撸过・・・

大城市里面年味既淡，元宵节当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因为当朝BOSS厉行节约加上环保意识提高的缘故，元宵节的焰火最近几年是没什么人放了，东北人也没有看花灯的习俗，因为外面太冷，大晚上的谁去顶着寒风看那点灯呢！不过今年，因为有小琪在，珊珊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元宵节的气氛倒也变得热闹了不少。小琪和珊珊两个女孩子，再加上蒋玉成，三个人围坐在餐桌边上，平添出了几分一家三口的意味――这也使得蒋玉成一时间有些浮想联翩・・・

如果是一家三口的话，那具体应该是什么个样子，怎么个分工的呢？――这个时候，蒋玉成却突然回想起，韩阿姨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没错，韩阿姨到最后也没能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蒋玉成在这个家庭里对珊珊所需要承担的职责。

虽然自己和珊珊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是兄妹关系・・・・・・但是如果从职责上来看，蒋玉成还真的要“又当爹又当妈”――实际上，对于现在的蒋玉成来说，珊珊这个孩子，早已经不再是半年前的那个“有点麻烦但是必须照顾的小姑娘”了，也不仅仅是右手王事件之后的“重要的伙伴”，甚至连单纯的“妹妹”都无法概括目前她在蒋玉成心里的地位了。

没错，珊珊这丫头，对于现在的蒋玉成来说，就是一个“令人头疼，却又放心不下的孩子”，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概括，她就是蒋玉成的“女儿”。既然如此的话，在这样的“一家三口”里，珊珊是女儿，蒋玉成是爸爸，那么小琪岂不就是妈妈了？

・・・这样一想的话，蒋玉成的脑补顿时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完全停不下来――仔细想想的话，温柔体贴，家事万能的小琪，确实是一个人妻度堪比劳模的可爱女孩子啊！而且小琪她现在的生活状态，也确确实实非常像是一个全职太太――除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上历史学院的专业课，有时被同班的其他女生叫出来一起出去玩，有时抽出时间来完成要交给杂志社的稿子，平时小琪的生活重心，确确实实是在围着这个虚拟的“家庭”转啊！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两人晚上真的睡在同一张双人床上的话，那么他们两个还真的就跟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了・・・一想到这里，蒋玉成就觉得腰间的御♂神♂木有点不安份，自己的腰有点直不起来了・・・・

俗话说“女儿好，女儿好，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作为“爸爸”的蒋玉成，并没有体会到女儿有什么好的，但是很明显，珊珊对于身为“妈妈”的小琪，也确实有种对母亲般的依恋。现在在自己面前，珊珊虽然比半年前开朗多了，但总体上还是个喜欢闹别扭的小丫头――而在小琪面前，珊珊已经却表现得十分体贴，似乎也更愿意对小琪敞开心扉。虽然对于这一点，蒋玉成有些不甘心，但是当小琪主动找到自己，像是“孩子她妈”一样跟自己交流珊珊的心理和教育问题的时候，蒋玉成的内心还是很温暖的。

然而，这看似和谐温暖的关系，却让蒋玉成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混杂着说不出来的滋味――看起来很亲密没错，但是蒋玉成已经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小琪似乎是在有意对自己保持着十分微妙距离。蒋玉成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头脑发热，对小琪表白的话，那么自己百分之百会被发卡――两人现在已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了，距离真正的恋人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但是这短短的一步，现在看来却如同天堑一般。

现在，与小琪相处的时候，蒋玉成的心里总是充斥着微妙的喜悦与担忧，满足与渴望的矛盾感――跟小琪在一起的时光，让蒋玉成觉得心情非常舒畅愉快，对小琪的爱慕，也在这样的共处中逐步加深。可是，喜欢的心情越是强烈，不能表白所带来的反差和失落感，对蒋玉成内心的撕咬也就越是难以忍受・・・

这感觉，就像是当初在X空山被喷过之后，去看神巫奈奈写的作品一样。小琪和奈奈――同一个人在线下和线上表现出的两幅形象，居然让蒋玉成感到了空前的重合。果然是文如其人吗？这种矛盾的心情，无论是面对奈奈还是面对小琪，都是一样地叫人辗转反侧・・・

而就在不久之前，压抑在蒋玉成心中的苦闷，终于像是炸弹一样被引爆了――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次请客吃饭。因为在协助牛牛打小抄的时候，蒋玉成借用了小琪家的网络，而且在蒋玉成奋笔疾书的时候小琪也确实在他的身边陪他，蒋玉成是十分满意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了邀请小琪同去的理由。所以他跟牛牛说，要让他同时请自己和小琪两个人――牛牛虽然肉疼多了一个人的餐费，但是最后也看在帮助哥们把妹的份上，硬着头皮答应了。可是呢，之前一直很体贴的小琪，任由蒋玉成好说歹说，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蒋玉成的邀请。

虽然小琪举出了各种各样的拒绝的理由，比如自己其实没什么自己其实没什么帮忙的地方啦，饭量小不适合吃自助啦，等等等等，但是蒋玉成仔细考虑了一番，认定这些理由其实明显就是托辞――小琪她虽然不介意和蒋玉成共处，并不愿意自己在外人面前跟蒋玉成一起出现。她似乎在有意识地避免自己被“误认为”是蒋玉成的恋人。

对于这件事情，牛牛原本做好了大出血的觉悟，也有心要帮同寝室的兄弟把到妹子――但是最后来的却只有蒋玉成一个人，而且还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所以说啊・・・”跟牛牛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之后，蒋玉成一边将一块沾了好多芥末的三文鱼塞进嘴里，任由自己被芥末呛得涕泪横流，一边将手头的小酒杯放到嘴边，一仰头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老牛啊，我现在都・・・・都有点觉得――要是我跟她，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认识好了・・・”

没错――如果小琪本是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在惊鸿一瞥之后便一见钟情，自己反倒能够更加勇敢地去追求她。毕竟，就算真的被发卡了，自己最多也只会伤心一段时间罢了，不会产生什么难以承受的长期后果・・・

但是蒋玉成反过来一想――如果不是在生活中，一点一点地接触到了小琪的可爱之处，自己又如何能知道，她原来是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自己又何至于对她怀有如此的爱慕之情呢？为什么朋也就能那样自然地去和古河渚搭话呢？或者不抱发展成为恋人的期望，反而能够终成眷属吗？・・・・但是那样将希望寄托在冥冥之中的必然性与偶然性，岂不是更叫人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