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凤藻宫中。-叔哈哈-
严清歌悠然醒转过来,她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浑身绵软没有力气。
“大小姐,您醒啦!”如意就守在严清歌的‘床’边,立刻开心的扑上来,满嘴的话不要钱的往外蹦:“昨晚上您喝了‘药’没醒来,真可惜,太子殿下叫人抬了你去外面见姑爷,您一路睡过去,再一路睡回来……”
严清歌吃力的说道:“等等,你说我昨晚见了谁?”
“见了姑爷啊。”如意从旁边放了热水的铜盆里拧干‘毛’巾,给严清歌擦着脸:“姑爷可厉害了,--宫里面都传遍了,昨晚上姑爷用一杆枪在卫樵身上划了逆贼两个大字儿呢。”
如意说着说着,又看着严清歌偷笑起来:“如意还问了姑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呢,姑爷不要纳妾,而且不喜欢海娜珠姑娘,因为海娜珠姑娘杀了她亲生兄弟……”
严清歌听着如意‘激’动的颠三倒四的描述,头更疼了。
她被如意扶着洗漱过后,坐了起来,软软的靠在‘床’头,‘揉’着眉心,道:“如意,你好好的跟我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着时间给我说。”
如意这才吐吐舌头,发觉自己说的实在是太‘乱’了。
她一边给严清歌梳头,一边将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严清歌慢慢的才‘摸’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听到如意问炎修羽,到底对纳妾看法,而炎修羽那样回答时,严清歌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愕然和扭捏。
她昨天生病,可不是因为害怕炎修羽纳妾,才忧虑成了那样么。但实际上,她是白担心了一场。
顿时,严清歌心湖上空‘蒙’着的那片‘阴’云瞬间散去,一时间拨得云开见月明,整个人的‘精’神都振奋了几分。
如意见严清歌的神‘色’舒缓,本来无‘精’打采的眼睛又亮起来,顿时开心极了。
因为严清歌身子还没好,这几天不用去给皇后请安,她可以呆在自己屋里好好歇着,但没想到,她的屋里,竟然来了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访客。
看着耻高气扬的元芊芊,才午睡起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严清歌,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梦里面呢。
元芊芊拧着嘴角,对严清歌轻蔑一笑,虚情假意道:“严小姐,听说你病了,本宫给你送点儿‘药’来。”
说着,元芊芊伸出戴着一连串儿镶各‘色’宝石手钏的手臂,轻轻的击掌,道:“把礼物送上来。”
只见数十名宫‘女’恭敬的站了出来,一人手上捧着一只托盘。
那些托盘上,放着的‘药’材,有儿臂粗的几百年老山参,有巨大无比的何首乌根块,还有整整一盘血燕窝,以及昂贵的价比黄金的雪蛤、雪莲等物……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药’材和补品。
严清歌的嘴角‘抽’了‘抽’,元芊芊和她的关系本来就不好,今儿忽然带了这么多‘药’材来,难道只是为了炫耀她‘私’库里的宝物多不成?
本着礼貌,严清歌轻声道:“谢过元侧妃。”
元芊芊轻轻的打量了一下严清歌的屋子。
这间屋子很是普通,但是里面的装饰和摆件,却很不错,大部分都是严清歌进宫后,皇后和其他宫妃们陆续赏下的。严清歌只是个住客,并没有‘私’库,所有东西都只能摆在台面上,瞧着过的很像样子,比很多不太受宠爱的宫妃屋里要好多了。
轻哼一声,元芊芊的手拂过一只细瓷高颈青‘花’瓶,那‘花’瓶一歪,从桌上掉了下来,啪嗒摔的粉碎。
“哎呀,幸好没伤到本宫。”元芊芊恶毒一笑,拿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看来本宫和严小姐这屋里犯冲。对了,这些‘药’材呢,你一定要好好的吃下去,这里面一半儿是本宫出的,一半儿是我们宫严娘子托本宫给你送来的。”
说完后,元芊芊扭身就走。
待元芊芊离开后,如意才心疼的看着那只碎的不能再碎的‘花’瓶,轻声呢喃:“这是皇后娘娘赏给小姐最好的一只瓷瓶了,还是前朝的贡品呢……”
“别说了。严清歌盯着那些宫‘女’留下的名贵‘药’材,一时间,心里疑虑丛生,严淑‘玉’竟然能‘弄’到这么多‘药’材,还和元芊芊搭上了关系,这到底怎么回事。”
可这是宫里,她根本没‘门’路,也不敢支使如意出去‘花’钱探听消息。宫里就是这样,如果别人想给你知道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都能传到你耳朵里。但如果别人不想给你知道,哪怕事情就发生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都还是眼瞎耳聋,什么都不明白。
好在,没多久,严清歌就从桃兮有意无意跟如意的闲聊里‘弄’明白了,严淑‘玉’本来被太子禁足在屋,但四皇子、五皇子回宫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叫欧阳少冥的神医,做了太医院的新任院判,这个欧阳少冥,恰恰是严淑‘玉’的舅舅。欧阳少冥帮元芊芊看‘妇’科时,给太子求情,太子便将严淑‘玉’的禁足解了。现在严淑‘玉’在储秀宫,已经成了个小红人,人人都想巴结她,搭上欧阳少冥这个神医那条线。
严清歌的嘴已经长的能塞进去一个鸭蛋了。
她难得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不但桃兮多看了她几眼,如意也觉得好生奇怪,大小姐这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竟然这么表现。
因为心中惊异难定,严清歌很快就找个借口,打发了桃兮出去,因为她要一个人静静。
当初她在青州的山上和周教头等五十人亲眼看到严淑‘玉’和欧阳少冥的丑事,虽说后来炎修羽扮成的蛮兵将严淑‘玉’掳走,欧阳少冥也生死不知,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对儿‘奸’夫‘淫’‘妇’还有再重逢的一天。
看样子,太子并不知情。这也不奇怪,因为不管是谁,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乱’说的,事关皇家隐‘私’,谁敢‘乱’说,就等着被灭口吧。
深知这个道理的严清歌,自然也选择了缄默。毕竟纸包不住火,严淑‘玉’那么能作死,太子又心思深沉,早晚会发现这中间的秘密的,她没必要只为了早点看到严淑‘玉’早晚会受到的惩罚,而以身涉嫌。
储秀宫内,严淑‘玉’的一颗心‘乱’成了麻团。
属于她的小屋内,一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只有一个男人喘着粗气,俯在她‘玉’白‘色’的脖颈间狗一样‘舔’舐着。
“‘玉’儿,我的小‘玉’儿,舅舅想死你了。”男人一边贪婪的‘吮’吸,一边将手从她的裙子里探进去。
严淑‘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角溢出点点泪‘花’。
“够了!”严淑‘玉’压低声音,悲愤的猛一推欧阳少冥,带着哭腔道:“你难道想要我死么?”
欧阳少冥满不在乎道:“怕什么!小‘玉’儿,元侧妃说了,太子从不碰你。而且,她肯给咱们两个做遮掩,太子怎么可能发现。”
“舅舅,你想清楚,元侧妃帮我,只不过是因为一时能用到你。等她用不上你的那天,就是我们的死期。何况,在这宫里,她也不是万能的。”
“怕什么。”欧阳少冥的手搭在严淑‘玉’的‘胸’上,一阵忘情的‘揉’捏:“那就让她永远都能用上我。我让她怀孕,再让她小产,再给她调理身体,再让她怀孕,再让她小产,都是小事儿。你怕一个元侧妃不够用?那我再去找那个水侧妃,也保她怀男胎,不行再加上碧萦,还有徐娘子,刘娘子,顾娘子……”欧阳少冥伸着手指盘算,将太‘子’宫里面的‘女’人一个个道来。
严淑‘玉’给欧阳少冥气的泪珠滚滚而下:“你还想让我们的事情给几个人知道?”
威胁那些‘女’人给他们的肮脏事打掩护时,也代表着他们的关系暴‘露’了。严淑‘玉’简直想要砸开欧阳少冥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她真的好怕,怕自己下一刻就会被太子拖出去打死。
严清歌能明白的道理,严淑‘玉’自然也明白。
进宫越久,她对这座森严宫城的畏惧就越多。她进宫三年,还没有被太子碰过一次,百般算计,次次落空,越是时日久长,越是看不到出头之日。
住在这个地方,哪怕身上裹了再厚的绫罗绸缎,都像是赤身‘裸’体,藏不住任何的秘密。何况,欧阳少冥根本不按她之前嘱咐的套路出牌,表现的太急切了,暴‘露’,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她终于人受不了欧阳少冥的急‘色’,拎起‘床’上的枕头,对欧阳少冥一阵捶打,疯了一样的将欧阳少冥赶出屋子。
欧阳少冥不反抗,嘴里连连说道:“怎么了?小‘玉’儿,我给你送来的那些名贵‘药’材补品你不喜欢么?还是我送给你的金银珠宝你不喜欢?你想要什么,都告诉舅舅,舅舅给你买。”
“我想要你滚!”严淑‘玉’将欧阳少冥关在‘门’外,靠着‘门’扉无力的滑坐在地,大哭起来。
为什么在草原上欧阳少冥没死呢?为什么他还活着回到了京城?
一时间,严淑‘玉’悲从中来,绵绵不可断绝,却浑然忘了,欧阳少冥是她拜托元芊芊请来的。那时候,她被太子关了禁闭,在小小一间屋子里被圈的快要发狂,忽的听到欧阳少冥回到京城,还当了院判的消息时,立刻如找到救命稻草,使劲千方百计,才见到他。
没想到,欧阳少冥变了,他野‘性’十足,对她只有那些下流念头,却不再对她言听计从。严淑‘玉’哭了好久,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在草原上的时候,他不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