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术士 第377章 出发

我也跟着嘿嘿笑了笑，说道：“再好那也是你们申鼠族的东西，我怎能占为己有呢？”

“没关系，只要你能带领申鼠族打败刍熊族和鹰狼族，让我们重新回到黑石森林，这荒寂之力就当是礼物送给你了。”

老头老脸上满是笑容。但是看着他的笑容，我的心里越发的不安了。

我收敛住笑容，正色说道：“我说老头，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了，是不是这荒寂之力没法从我体内释放出来了？”

老头也收敛住笑容，沉吟了下，随即点了点头。

我心里一沉，果然如此。

“是不是因为密室中的那个祭台的原因？”我问道。

老头又学我的样子，做出耸肩摊手的样子。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还问这么多干嘛呢？”

我皱起眉头，问道：“你觉得荒寂之力在我体内，我还能活多久？”

老头面色也是一沉，一双小眼中忽然变得有些浑浊，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就像是一个人类中垂暮的老人，等待着死亡降临一样。

“其实如果你勤加练习对荒寂之力的掌控，而且尽量不去使用它，还是能够活不少年的。”老头的话中充满了无奈。

这些天相处下来，老头虽然有时像个顽童，有时口无遮拦，但是心底却是十分的善良，就像是人类和蔼的老人一样，衰老褶皱的身躯之内是一个和善的心灵。

我无奈地苦笑，勤加练习倒是没有问题，尽量不去使用它，应该也能做到。但是老头这话明显是在安慰我。

他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还有那个杨若兮，那样强大的人，无论是控制力还是精神自制力，绝对不凡，但是却是那样的下场。

“杨若兮为什么会被荒寂之力反噬而亡？”

老头沉默了会，又叹了口气，才说道：“人类的确是灵长类生命中的佼佼者，但是人类的**却也是最强烈的。那个女人很强大，但是她对力量的执着和**也是可怕的。”

老头说着，停顿了下，扫了眼四周的荒山野岭，说道：“荒寂之力虽然很强大，但是绝不是一股善良的力量，它是黑暗邪恶的力量。”

“我记得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好像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你使用黑暗的力量的同时，你也在被黑暗慢慢地吞噬。”

“窥视着黑暗，看得越透，陷得越深，也许终有一天就会被黑暗吞噬。”

我忽然想起四奶奶常和我说的这句话。

老头微微愣了下，看着我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年纪轻轻，竟也能看透这些。”

我不禁一笑，其实这话是四奶奶说的，并不是我自己看透的。

老头又环顾四周，说道：“你看着山峦，犹如死亡之地一样，其实三百多年前，放眼而望，这里也是满山林木，有鸟兽栖息。”

“是因为杨若兮吗？”我问道。

老头点了点头。

“杨若兮正是死在这片山峦之中，她死后，荒寂之力爆发，瞬息间就吞噬了山林中的生命。最后是我父亲连同族内的几位长辈，以阵法才将荒寂之力收回祭台之中。”

我扫视一眼四周荒芜死寂的山峦，几乎连大地都死亡了一样，放眼而望，看不到一丝生机。一眼看不到尽头。

我狠狠地吸了口冷气，荒寂之力爆发所造成的吞噬范围竟然这么广。

“你父亲他们用的是什么阵法收回荒寂之力的？”

想起老头刚才的话，我心底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老头瞥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我心里又是一沉。

“收回荒寂之力后，我的父亲和几位长辈很快就去世了，那个阵法几乎消耗了他们所有的生命。”

老头的话直接将我刚才燃起的希望瞬间浇灭。

“前面十八个大统领，除了杨若兮死于荒寂之力，还有多少人是死于荒寂之力的？”我又问道。

老头看着我，看他神色似乎不太想说，我不禁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我知道这些后还能坏到哪里去吗？”

“只有三个人完好无损地离开了这里。”

我眼睛不禁一亮，急忙问道：“哪三个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人在获得荒寂之力之后根本就没有使用，他是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计谋打败刍熊族和鹰狼族的，然后又将荒寂之力交还给了祭台。

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本身的强悍程度，估计就连刍熊族的石枪都无法刺破。所以他在交还荒寂之力之后，身体依然是完好无损的。”

老头说着又停了下来。我急忙问道：“还有一个人呢？”

因为上面这两个人的情况，根本不适合我，我不可能完全不使用荒寂之力的，我的身体也没有强悍到那种恐怖的程度。

“最后一个也就是你上面一个大统领，他的情况很古怪，他不仅使用了荒寂之力，而且他学习的很快，将荒寂之力运用的很好。但是交还荒寂之力的时候，却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一样。”

“赵若风！”

我上面那个大统领就是那个赵家的赵若风。

老头说了半天完全没有用，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啊。我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他们都愿意将荒寂之力交还回来呢？”

虽然荒寂之力的副作用很大，但是这样强大的力量，一定会有人想要将其占为己有的。

“因为祭台，原本这荒寂之力和祭台是一体的，如果不将荒寂之力交还给祭台，他们根本无法离开这片山脉。”

现在祭台已经毁了，荒寂之力肯定是没法交还回去了，看来我也只能将其留在体内了。

我忽然想到鬼眼，是它将荒寂之力吸收进我的体内的，祭台的毁坏会不会和鬼眼有关系呢？如果真和它有关系，它应该不会仍有荒寂之力吞噬我的生命吧。

“别垂头丧气的了，既来之则安之，你得向前看，多往好处想，希望还是有的嘛。”

老头忽然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

“我说老头，你真的是申鼠，你确定你自己不是人类？”

老头瞪了我一眼，随即转身向着申鼠族部落领地走去。

“走吧，半月之期已到，我们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