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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岩 第八十八章 破骑三引

作者:曲十三朽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3 03:12:13 来源:平板电子书

在交趾平原盘踞的两大军营像是两头猛虎,在经历了数的互相试探后终于将爪牙摆到了明面上,双方开战并不仓促,早就有所准备的兵匪人马立刻组建起精锐的队伍血拼,即便对垒人数并不相等,但在这种气势恢弘的战争中胜负还尚未可知。

在姜鸣站在卧华山军营的半个时辰前,林寒与梁津便带着精锐前往战场,因此姜鸣与慕涯几人并无缘与之相见。姜鸣没有什么怨言,这种形在战场上颇为常见,由此可知战争局势已然十分严峻。

姜鸣与两位从卧华山出来的军士上前去,在军营口处的军官面前核对份,这个管理营的军官古铜色皮肤,型十分魁梧,站在姜鸣三人面前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两名军士笑道“杜将军,我们奉六统领命令带着百号兄弟往交趾山脉处理侵入敌军问题,现已完成任务请求归营,这位是六统领的好友姜鸣公子。”

那被称为杜将军的军官名为杜衡与,是梁津部下一大将,他虽然知晓自家统领与六统领谊深厚,但却极为厌恶林寒手下几个副将目中无人的作风,他因长期在外设防,并不知卧华山勾陈台的事,便以为这姜鸣也是在仗着关系摆谱,便只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朝着两名军士道“本将并不知道你们何时出营,何况两位统领出战之时曾严令吩咐过,不得任何人随意出入,你们可放下武器在营外修整,我自然也不会将你们当成是敌军。”

军士怒气横生,即便自己只是个微末小官,但听到杜衡与的难为也不想要讨回公道“杜将军,我们一行人是去交趾山脉剿敌去了,并非是违反军纪去逛窑子,你为何要将我们拦在营外?两位统领有命令,将军你要遵守自然没人敢反对,可这烈当头,兄弟们都是奔波了大半天才到达这里,姜鸣公子和我们都一样,未饮得半口水,要是让六统领知道了,你可担得起后果?”

杜衡与冷笑道“我有何后果要担?我奉军令镇守军营,在特殊战备时期,有选择地决定外来者是否可以进入,这是我的职责,即便是二统领回来也没有理由纠察我的罪,请带着你们的人退后,以免妨碍哨探入营。”

“你……”两名军士怎样猜测都没有想到会受到来自自家将军的为难,面部神态怒不可遏,但杜衡与魁梧的姿在那里一站,便给人一种直接的压迫,为统领副将的起码实力都是七段人位,而他们只是平常军士而已。

姜鸣脸色有些沉,但还是没有发作,将两名军士往后轻拽,朝着杜衡与道“不必劳烦将军请退,在下知道分寸,不过若是梁津归营知晓此事有了怨愤,将军可千万不要迁怒我们。”

他说话没有一丝倨傲,但也没有一丝低卑,人家是掌权者,有着足够的骄傲,姜鸣犯不着去挑衅,等到梁津、林寒回来自有定论。

只是,杜衡与却并不这样想,他的义气在于自己素来秉持的公道,即便是山主在此他也敢拦下这些人,尤其是这个仗着与某个统领有点关系就目空一切的人。杜衡与道“巧于辞令庸而无为之辈,我想我还是有这个权力将之驱逐,至于二统领会不会责罚,却与阁下无关。”

姜鸣听出了话语中的针对,似乎并不是针对其他人,而是明显向着自己。自己?他却全然不记得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位高大粗壮的将军。姜鸣带着两名军士领着一百多人向军营的反方向走去。

“姜公子,这杜衡与将军不知为何今无故为难,平里办置个事都是极好说话的,若不是什么时候我们得罪了他?”一名军士面色羞愧地问道。

“我自从来到卧华山,可从没有见过他,哪里能结识?”姜鸣摇了摇头,他显得有些忧郁,转头问慕涯道“慕涯,你有什么办法吗?”

直呼其名的称谓可以展示关系生分,也可以显露谊深厚,姜鸣与慕涯结识不长时间,但对于慕涯却有一种熟悉感,就像是在一间酒楼幸遇林寒一样,这便是人生,这便是路途。慕涯与林寒是完全不同,慕涯是生活与他同行的旅行者,识人以明,乃君子之交;林寒则是生命与他同往的追逐者,约人以信,乃莫逆之交。姜鸣幸之。

慕涯却是面露苦色地道“将军为难你有什么办法?总不是杀进去他屈服的啊?你明知道这点,却还要问我,你应该是想带着这些兄弟去战场吧?”

姜鸣嘿嘿一笑,将一众兄弟带着离军营远了些,大声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哪个统领部下的人?”

一百多人吵嚷着回答,有的属于第五营,有的属于第八营,有的属于第二营,但绝大多数都是来自第六营,这是属于林寒的部下。

姜鸣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兄弟,我的份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我有个想法需要征求各位的意见,你们若是愿意暂时跟随我,我便带你们去那里的战场,在你们统领面前夺功

这些人算得上是卧华山队伍中的精锐,即便一夜奔忙仍然精神奕奕,一位年长些的军士便道“大人,公子,或者就称呼你做小哥吧,林寒统领派遣我们来支援你的时候便嘱咐过,一切听从小哥指挥,我们今天若是在营中,统领肯定也会带我们出战的,卧华山的男人又岂会怕死!”

其他人纷纷应和,他们经过与姜鸣的半天相处,发现这人并没有其他将军那种严肃面孔,而且似乎是因为没有职位的缘故,对于发号施令这回事显得极为生硬,故而说话之间并没有太多拘束。

姜鸣笑道“那边战场现在似乎交战格外火,若是诸位杀敌得功,我定向林寒与梁津为你们请赏。”

“我等听令!”

常言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在术士卦象中,天地为最大的阳,坤卦之爻为,而龙为阳,阳相交而不相融,意味着国家民族将陷入巨大的祸乱,故王朝兴替战争多有称为“龙战”。

这场象征着秦王朝征剿内乱的第一场全面出击的战斗已经延续了大半个月,无论是一些有见识的百姓还是有学识的官臣,都意识到了各方风云起时将掀起无数波澜,于是纷纷投效强大的庇佑之所以保全自。然而,虽然已经有人因为传播“天启龙战,百代更迭”的谣言被真正忠心为国的将军大臣施以酷刑,从而震慑那些不安分的人,但真正令得整个王朝接近分崩离析的因素远远没有清除。

交趾平原上,庞路坐在高高的战车上望着这气势恢弘的偃月大阵,一把将手中信探呈上来的信帛撕裂掷到了地上,怒道“这些柱梁上的蠹虫,真是把心思都花在如何破坏王朝机关上了,只是一些小小的匪患而已,竟被这些混蛋传成了什么‘天启龙战’,岂有此理!搅扰得整个王朝人心惶惶,这些人实乃国之大患,若是让本督抓住,定要生啖这些贼子血!”

吕刑阳与邓准站在两旁,都知其怒火之极盛,邓准自然不敢说话,吕刑阳却蹑手蹑脚地过去,笑道“总督勿怒,何必为一些谣言而气恼,等总督带我们剿灭了卧华山匪,一些流言蜚语当然不攻自破,我知道尚书大人与总督你一向不和,此次的谣言传播者多是儒学子弟,连带头的听说都是尚书大人的学生,估计这事儿跟尚书大人的支持脱不了关系,毕竟以这种流言来增大这场战争的舆论压力,等于是给总督造成了心理障碍,想来肯定会有人乐意看见总督兵败,并且承受比以往更甚的责罚。”

庞路双眼一凝,斥道“吕刑阳,你可知你刚才说了什么,你那些话可是明摆着挑拨王朝臣子间的关系,这个罪名别说是你,就算是皇子层面上的人也担不起。”

吕刑阳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即便庞路这般喝斥他的面色也丝毫不改,反而故意清了清嗓子道“其实总督心里也很明白,以往不知攒下了多少功勋,除了自实力没有达到九段人位之外,哪一样都不比三大兵马元帅差,若要说兵部有哪位将军可以担任那最后的北部大元帅的空缺,庞都督你不去谁还有资格?但是尚书大人就要打压总督你,因为你不是大皇子秋岭下的支持者,便多次上谏反对你担任此职,都督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庞路低头沉默,明显也是有了绪变化,吕刑阳轻哼了一声道“本来此次剿匪只是为了清除山匪继续危害百姓,即便花费时间多一些,即便再山林中吃一些亏,对于领兵打仗的将领来说完全都是兵家常事,但此战一旦被冠以‘龙战’之名,便意味着总督代表的是整个王朝的未来,一旦失败后果可知,此计诛心,末将不忍总督落入人之首,乃直言相告,请总督责罚。”

吕刑阳说完便卸下佩剑跪在了一旁,邓准见状甚是惶惶不安,也跟着跪了下去。

庞路轻叹了一声,似乎一瞬间觉得自己苍老了很多,他一生戎马征战无数,胜负常有但也立功无数,所追逐的名利在这暮年也迟迟等不到,吕刑阳一句话说在了他的心坎上,那空置的北部兵马大元帅之职应当是他的位置,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让他如愿以偿啊。

庞路如今算是十一皇子秋增的支持者,但实际上却是没有半点实权地支持,他早已打定主意解甲归田,然而年中的血红玛瑙案再次将他的名字从皇帝陛下眼中挑出来。那内监总管捧着圣旨在庞府前宣读,并假以总管的口问他,是否还可以为将征战。庞路当时答道“年花甲,饭斗米,十斤,庞路虽老,可以为战!”遂着甲出征。

庞路抱着人死功勋存的愿望走上了剿匪之路,然而还是躲不过一些争斗,皇子间争嫡的暗流,臣子间斗权的旋涡,一度让他难以坚持,即便他远在王朝之僻土,亦是躲不开,若是他败了,以往的一切可能都会被推翻,这种结局的残忍,即便是用“兔死狗烹”之言形容也不为过,所以他叹息。

吕刑阳又道“总督,皇帝陛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金林、朱盖两位大将军人马只有三万人不到,难以短时间内突破山匪,所以要想打开卧华山的门户,必须从交趾城与交趾山脉这一带开始,总督负压力巨大。”

庞路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但有模糊不清,便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如今本督已经布下了偃月大阵,并以请君入瓮之计将山匪为首的梁津、林寒二人引入了阵中,即便他们今不死,手下也会死伤惨重,我们的强攻将会省力不少,不即可攻破匪军大营。”

吕刑阳道“总督这是小看末将了,我虽只是一介武夫,但也知兵书一二,若是攻营如此容易,此时总督早早便会派遣一支骑兵袭营,胜的岂不是更容易?总督知道那两人的厉害,他们出战必先巩固军营,那卧华山中赫赫有名的平原作战部队便是二统领梁津的三千重骑兵,人数虽然只有三千,但一旦在平原地带防御推进,即便三万步兵也奈何不了,这是他们最大的倚仗,也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庞路道“你说的没错,本督却是忌惮重骑兵。你有什么想说的可直言不讳,邓准是我的人,不必怀疑。”

吕刑阳点了点头,道“总督,今虽然诸位将领没有将偃月阵的威能发挥出来,即便杀不了梁津与林寒中的任何一个也无可厚非,但是经过此次惨败的他们一定不敢再轻易进攻,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庞路思忖半晌道“他们的军营虽然背靠山脉,但没有与林木接壤,更无江无浪,根据兵法之道而言,水火之法无法侵入,他们的军营就像是一片龟甲一般坚固无比。”

吕刑阳道“普通的办法自然不可行,但是我却有三个引子可以试试。”

“什么引子?”庞路问道。

“两条兵法引,一条地狱引。”吕刑阳望着庞路,狠一笑道“其一,李正兴将军有两千精锐贪狼骑,以骑兵扰入敌营,梁津的重骑兵必然全员出动碾压入侵者,待得贪狼骑将重骑兵引脱离敌营,我军可行险道大举向侧方位进攻,胜算可七三分。”

庞路点了点头,道“此法太过残忍,被派出去的贪狼骑定然十死,即便能大量削减整体军队伤亡,但恐怕李正兴将军不会同意。”

吕刑阳没有再劝说,又道“其二,我军甲兵整体战斗素质不如卧华山的匪兵,这与常年荒废军事密切相关,但我知晓这交趾城中有一豪杰名唤徐聪,颇有养兵育兵之能,虽然其志可诛,但此战况胶着之时可任他为将,行先前之道,贪狼骑也不用覆灭,我军也可摧毁敌方军营。但难在徐聪虽然甲兵极精,但不能做到像轻骑兵那样灵活,对于引他们出营颇有难度,而且面对重骑兵的碾压,必然有死无生,胜算可四六分。”

庞路又点了点头,道“此法可行,不过那个限制条件也十分明显,若是引不出他们的重骑兵,方法将全无作用。不过这个徐聪可以用一下,倒是个人才。你还是说说那最后一条吧。”

吕刑阳淡淡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庞路的反应,便佯装做犹豫,缓缓道“这最后一条之所以叫做地狱引,肯定与前两者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它不会被人所接受,即便是总督,怕也是不能。”

庞路怒目横眉,斥道“若是可用,即便不能被人接受,我也用得,速速说来。”

吕刑阳俯过来,在庞路耳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硫火弹。”

这个名字也许一些新任将领很陌生,但对于经历过三十多年战争的庞路来说清晰如昨,那个因为杀伤力太过强大而被整个朱天野用的火器,一度被叛乱匪军所利用,对无数王朝与国家造成了难以预计的损害,若不是用的及时,说不定整个朱天野的人数将会大大缩减。

庞路大怒喝斥道“大胆吕刑阳,竟然说这种不知轻重的话,你可知……”

吕刑阳急忙跪地,将头压得极低,神色却依旧从容“总督息怒,末将知错。”

看见吕刑阳认错如此迅速,庞路立马就把思路理清楚了,这般的态度他也不能怪罪什么,毕竟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可是这个念头一经引导出来,便如沾蜜的蜂蝶一般退却不去,这一系列的话都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样,一步步将他引入了最后的话题,他不由得产生了更深层的恐惧。

是何人如此揣测人心如同精确?是何人掌控棋局洞若观火?若是敌国的谋略秦王朝岂不是将要被此一步步削弱?庞路心力交瘁,又因为年老而精神疲倦,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吕刑阳,也懒得去问他究竟是谁的人,只轻轻地说了一句“以后不准再提及,至于其他计谋,本督自有考虑。”

“谢总督!”吕刑阳嘴角掀起一抹难以觉察的笑容,他知道庞路开始动容了,无论他选择哪个计划,他的任务都算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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