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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岩 第七十九章 梦

作者:曲十三朽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3 03:12:13 来源:平板电子书

申夷忧是纠结的,一件说大不大的事,却闹的两人几未曾说话,原本不该这样紧张的,可是每当提及他将前往战场,莫大的恐惧就缭绕在她心头,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自从父亲在一场诡秘的族群争斗旋涡中殒命,她的世界早已不像孩童时候光鲜亮丽,利用、苛待、虚伪包围的申氏家族,全无她立之地与怜惜之人。姜鸣带给她希望与勇气,在暗夜之中不至于被往事惊醒,可是偏偏就是这个人,又将以赴险。

八段人位的你虽然是武道翘楚,可是那条路有多少未知的凶险你却不知,若是你死了我又将如何活下去?申夷忧黯然神伤。

前夜幕刚刚落下,照看她的小丫头端着只尝了两口的饭菜离去,她上伏趴在桌前,眼神空洞,她突然立起子走到房门前,纤细的手指握住房门把手,却听到门外细微的脚步声。

这座小院屋分前后,虽说不大但是构造设计颇为曲折,只有她的这间屋子与姜鸣的屋子是背恃着高墙与战会堂相同朝向。

而慕涯几人的住处则要通过小回廊绕道背后,再往南走过几座装饰的假山才可到达,慕涯几人自然不会无故寻她,蝶随罗湖离去,小丫头一般不会打扰她,只有那个惹人气恼的榆木脑袋才会在这个时候前来。

他的脚步声近了,申夷忧隐隐看到那道熟悉的型轮廓,急忙跑过去吹灭了蜡烛,姜鸣的影凝固地贴在房门上,举起敲门的手也瞬间停住。

他没走,他立在门外,像一尊无言的雕像。申夷忧却懊恼自己熄烛,让得主动前来的姜鸣陷入了另一种尴尬,可是她想,只要他肯主动出声,她便会立刻点灯,到那时那道隔阂就会迎风而散。

可是,他只是呆呆地站着,半个时辰也就在这种僵立中过去,申夷忧也一动不动地停立在蜡烛旁,她心中焦急无比,却不能急于推就。

她赫然看到那道影晃动了两下,他要离开了,脚步声又悄然响起,她害怕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她又慌忙地跑过去,当她就要打开房门之时,那道人影又站在了回转过来,贴门问道“夷忧,你休息了吗?”

申夷忧颇为惊喜,但她又不敢立刻出声,那样会暴露她一直在观望的事实,她半捂住鼻子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微弱一些“我睡下了,你进来说吧!”

申夷忧并不顾忌男女同处一室的小节,只因为她早已将认同姜鸣是命运的人,可姜鸣此时却有犹豫,他想要一把推开房门,手掌在停顿在门前“夷忧,三后我便会去交趾城了,我知道你不大喜欢林寒他们,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帮忙的,不然他们很难赢的。”

这句话在寂静的空气中飘了许久,申夷忧似乎感到眼中有一丝温流了下来,她黯然垂下了头,道“那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轻涉战场了。”

姜鸣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嗯,他对这结果颇为意外,但是能得到喜欢的人的应,内心已然是很高兴了。

他道“那你就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申夷忧急声道“你不进来坐坐吗?”

姜鸣一愣,笑道“我害怕忍不住在这里过夜。”

两人的矛盾就此解开。表面上,确实是解开了。

申夷忧哭了半夜,泪水浸湿了罗衫。好在她可以和他一起。申夷忧这样安慰自己。

这两姜鸣似乎在忙,不是窝在屋里研习功法,就是去演武台那里练习戟法,尽管两人的矛盾暂时停止了,但是申夷忧仍不免感到失落。

这天扬起了小雨,姜鸣得空来到了申夷忧房中,手里拎着一大包吃食,道“我特意去山下买了点酱牛,还有一些糕点,你该是对这里的伙食感到厌倦了,拿过来给你换个口味。”

申夷忧心中感动,虽然有些饥饿,但她对于姜鸣的思念更浓烈一些。

她站起来,绕到姜鸣后,伸出雪白的双臂环抱住他并不壮硕却十分结实的躯,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大胆地表示意,以往只说是给姜鸣机会追求,却并未直接承认过,但当她抚摸着姜鸣的膛,感受着那颗炽的心不停地跳动,她的所有感都再也无法掩饰。

“夷忧……”

“别说话,就这样抱着。”

姜鸣能感受到申夷忧绵柔的手掌放在他心口,还有更为旖旎的触感从后背传来,他的心开始躁动不安,他挣开申夷忧环抱的双手,反将申夷忧拥入怀中,一手搂着那纤细的腰肢,一手抚着那柔滑的青丝,四目脉脉然对视,两人的嘴唇缓缓相触,在反复的回应与索取中,亲吻趋向火的。

他抚摸着她的后背,有一只手悄悄探入了她的罗衫里,他横抱起满脸通红的佳人,缓缓走近边,窗帘轻拉,两道紧紧拥合的影倒了过去。

都道是梦了无痕,殊不知梦也最深沉。

当她选择许的刹那,她便希望他可以给她更安稳的选择,不一定要

是一直待在一座安宁的小城里,而是就像他许诺过她的一样,一定不会丢下她。

她愿意与他共餐饭,她愿意与他并肩偕游,她愿意与他冒险无常地,她愿意与他齐坐于病榻,她愿意与他交换定玉,她愿意与他同行千万里,她愿意与他合不分离,她愿意与他共白头,终其一生。

翌,申夷忧缓缓醒来,看到边的红笺信条,便知道他走了。

他终是没有带上她。

可能他觉得卧华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对于她,只有在他边才得心安啊。

她悲戚地抱住被子低声啜泣,像是一只受伤的候鸟。

他没有想过带她一起走,他在信中说会很快回来。可她,是如此悲伤。

卧华山下,姜鸣、慕涯、陈家兄妹共两个带路的卧华山兵士策马而行。

马蹄踏得很慢,姜鸣走不了几步便回头一望,他的脸上是遮不住的担忧与思念。

“真的不与她道别了吗?”慕涯生怕打扰了他,出声极低。

“不了,道别只会更煽,我会尽快回来的。”姜鸣颇为惘然,似乎太过辜负那个可怜的恋人了。

“难以想象,一个志怀天下的人,会如此多,很难相信你们不是生活了几年的夫妻,平常侣似乎难以深至此。”慕涯颇多感慨。

而姜鸣眼望着那座巨大的卧华山,似有所思“我会用余生去她的。”

“驾!”

骏马绝尘,轻掠千山。

下一个目的地,交趾城。

交趾城是一座高大的壁垒,卧华山的军队则在数十里外的山原间搭建营帐,共领一万三千人与之对峙。

在卧华山三位统领梁津、林寒、王项的带领下,秦王朝派遣来的七万大军虽气势汹汹,但几次冲击却不能东进半步,卧华山军队强悍的作战能力令得交趾城所有将领胆寒。

反攻堪忧,但保守无虞,卧华山的目的是将秦王朝大军拖在这里,七万人的粮草交趾城必不能持久供给,待得子一长军民矛盾,这支大军便会不攻自破。

然而在数前,七统领王项轻功冒进,中了上将庞路的请君入瓮之计,共千人骑兵陷入重围,好在梁津与林寒解救及时,方才挽救了王项命。

中军大帐,周医师为林寒包扎背上的刀伤,梁津持着蜡灯侍候一旁,一旦医师需要什么工具,他便立刻找来奉上,颇像个打杂的小厮。

林寒忍痛盘坐,额头上豆粒大的汗滴氤氲聚集,他仍然笑道“不得不说,你这动作就跟个混饭吃的店小二似的,就是肌太发达,长得太壮硕了些。”

梁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神正经道“让邓准劈了一刀,就在这里说胡话,要是真的像王项那家伙躺着起不来,你应该就没空开玩笑了吧!”

林寒正色道“那给我说说这一仗我们损失了多少兵马吧,王项还算命大,虽然差点被那赵最砍掉脑袋,好在你去的及时,不过那上前骑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看见他们被秦兵发了疯似的斩杀,就感到十分可惜。”

梁津道“也不必说那家伙,这次死伤两千五百多人,他逃不过责任,但都是卧华山的人,惩处自有山主决断,等到支援的人一来,便能将他接回去修养了。”

林寒轻叹了一声,惋惜道“只是这么多天坚守的优势,差不多都丧尽了,以后不知还要死多少人才能将这群秦兵打退。”

周医师将伤势处理好,便朝着两人颔首低头,道“两位统领,老夫先下去了,王项统领也该换药了,凭我那两个徒弟怕是处理不好。”

林寒与梁津都站起来,抱拳还了个军礼,道“周医师慢走。”

待医师走出营帐,梁津又探出头吩咐两名心腹在外守着,缓缓转过朝林寒说道“你方才言语颇多怨念,要是给人听去了可不好,周医师虽说为人诚厚,不至于捏着这些话头戳我们脊梁骨,但总归影响我们全军团结。往你倒是很清楚这厉害关系,今怎么……”

林寒目光一冷,道“我们五人来卧华山时短浅,虽说山主许以高位,但呼延伍、程幻、王项三人处处排挤,并使用一些险手段分裂我们五人的关系,整个卧华山都知道我们五人与他们三人矛盾颇重,王项此次贪功冒进便是受了呼延伍布下的谍子的索引,以为能撇开我们独据功劳,却不料那谍子早被庞路一众秦将策反,这才致使骑兵陷入重围,若说他的过错,八十荆板都不算重。”

梁津道“我们只需做该做的就好,他们三人本就是山主的亲卫,有人凌驾在他们头上自然会觉得不舒服,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了,不然卧华山数年的基石就会毁于一旦,更危险的是,一旦我们自相矛盾,秦兵趁机攻打,受苦的还是卧华山区域居住的数十万平常百姓。还有,上午卧华山战会堂来信了。”

林寒心有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口问道“援兵什么时候到?秦军三路兵马,金林南进只有数千人,作战经验丰富的呼延伍全然可以对付,金辉城的朱盖虽也有三万人,但蒙阆与楚泓的士卒都是极善山林作战的,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是打不过来,就交趾城这里,囤集秦兵七万,已经露头的八段人位武将都已有六位,如今王项重伤修养,我们的压力是最大的。”

梁津从怀中取出一份密信,递过去让他查看,道“军师已经有了调整,调了楚泓与罗湖并一万兵马过来,并带了大量的箭矢与粮草,想来交趾城这一带的防线可以无虞了。”

林寒看信,脸色突然猛变,夹杂着一丝古怪的欣喜“军师说姜鸣也正在来的路上,特遣了两名熟路的军士同行,这倒是让我意外了。”

梁津道“这恐怕才是最值得庆祝的事吧,若是把握得好,可以让他真正的接纳我们,你说过,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去交趾城的路并不远,驽马走一半便能到,鉴于陈乙彻的伤势并未痊愈,姜鸣一行人的速度放的很慢,因此清晨出发而傍晚时分仍还有小一半路程。

姜鸣坐下的是一匹黑马,正是当初徐聪所乘,行千里行速极快,姜鸣听从有经验马夫,苦心喂养黑马多,算是驯服了一半,好在这黑马确实不负盛名,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姜鸣为之取名“爵江”。

“姜大哥,你的这匹爵江子太烈,不然我也想乘一次这人称千金不易的千里马。”陈辛雪盈盈笑语,红晕着脸色望着姜鸣,内敛温和的少女似乎是动了真心,只希望在心上人的眼里提升存在感。

走在后的陈乙彻见此立马迎着笑容走到前头,道“恩公,雪妹她自小体弱,没见识过如此名驹,在下妄言,若是恩公不嫌弃,可与小妹同乘一段路,也好实现小妹的愿望。”

陈家兄妹这一唱一和的双簧戏码着实将姜鸣打了个措手不及,出言尽是直来直去的拒绝二字,哪里能是说得出口的交谈辞令,姜鸣暗骂自己无用,竟在这些应该当机立断的事上木讷至此。

慕涯及时出言解围“前面有处破观,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们先行休息,明再赶路吧。”

姜鸣抓住机会,急忙道“陈兄休怪,今赶路疲乏,其他事明再提,明再提。”说完便策马向着那破观奔去,大有逃出虎口之喜。

这所破观名为道远观,牌扁烂了半张,院落更是草长没膝,几人简单收拾了下,腾出条道路行人,打扫了间不漏雨的屋子暂且歇脚。

姜鸣朝着两名领路的兵士道“两位大哥,可愿随我出去拾些柴火寻些野味,歇息尚早不如祭祭我们的五脏。”

两名兵士哪里敢拒绝,要知道眼前此人可是能跟几位统领称兄道弟的人,那一在勾陈台上更是连战三大统领,今在他们面前这人能恭敬地称呼大哥,早已是给了极大的面子,两人连忙应是,跟着姜鸣走出破观。

破观中剩下慕涯与陈家兄妹面面相觑,有一些话自然也该是说得,姜鸣恳切嘱咐过慕涯,只有这样表达,或许才可以让那个温柔的少女不太尴尬。

待得姜鸣回来时,果然见到陈家兄妹的神色没有先前那般殷切,尤其是陈辛雪一脸苍白仿佛是得了重疾一般,姜鸣便知慕涯已然替自己陈明了态度,也为陈辛雪尚未开始便已夭折的初恋暗暗叹息。

他没有劳烦两位兵士,亲自搭建了个简易灶台,生了火,将猎得的山鸡拔毛处理,烧了随带的铁锅,炖了一锅没有调味的原味鸡汤。

姜鸣并非无的放矢地做这一道鸡汤,他为陈家兄妹一人端了一碗,陈乙彻与陈辛雪拘谨地连忙接过,并做个礼貌的客与推辞。

可姜鸣不许陈氏兄妹说那些感谢的话,只道“陈兄,相识即缘,在下也是一个农夫出,无甚达官显贵的底蕴,慕涯多少与我说过和你们的渊源,今在下有个建议,不若我与你兄妹二人义结金兰,陈兄大我些许,我便称你一声兄长,辛雪小我几年,我便也做她一个哥哥,你道如何?”

受到恩公的如此好待,陈乙彻颇有受宠若惊之状,但一旁的陈辛雪却是听出了姜鸣话中的隐晦之词,急忙拉住陈乙彻的衣角,语还休。

陈乙彻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思,方婉言拒绝,姜鸣却抢着说道“等我们从交趾城回去,我便教夷忧来见过你们,多出来的兄长与妹妹,她应该是很乐意认识的。当然,我这一生也不会再娶妻妾,你们自然也不用担心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个弟妹嫂子,此后我们便是真正的兄弟兄妹,当以亲人之礼待之。”

陈乙彻与陈辛雪无言以对,只得受之。盖天下男女深,皆可以兄妹结义之断之,既留两人难堪之面,又可解释兄妹难言之结,其中深意,只有当局人才知。

一碗鸡汤,一声结义,解一段苦,值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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