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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岩 第三百四十五章 晏蹇台

作者:曲十三朽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3 03:12:13 来源:平板电子书

当他们走进那个偏僻的堂口,见到了正在熬药的晏蹇台,此刻她却不是往模样,着一儒气白袍,显得格外干净显眼,在那颇显昏暗的角落,面色宁静。

“早已经说了我不依,三位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也不是什么俗世名医,没必要抓着我不放。”

姜鸣与林寒齐齐一愣,晏蹇台并没有回头,却已然说出了这番话,好像是未卜先知了似的。

那药童将购置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十分娴熟地便拿起扇子去哄火,一边说道:“先生是我,还有两个说是你朋友的人来见你。以后熬药这种事让我做就行了,你每次都会将浓烟弄得到处都是,你不是说这样熬不好药吗?”

晏蹇台缓缓转过头来,却仿佛没有瞅见姜鸣与林寒二人,看着药童道:“又要麻烦你了,这次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方子,害怕有些差错,便先熬煮出来试试,不过这柴火生得倒是外行,到头来还得你来帮我收拾烂摊子。”

药童无奈地摆了摆手,道:“习惯了,先生你还是去见见那两个人吧,跟了我一路,我也好像有些印象,但是记不起来是谁了。”

晏蹇台道;“我哪里有朋友啊,你也信这种鬼话,肯定又是那黄家的人,你怎么现在脑子这么不清楚了,直接赶走不会行了吗?”

当晏蹇台转过头去,看见姜鸣俨然是有些惊讶。

姜鸣笑着拱手道:“晏大夫,我又来了,打扰了。”

晏蹇台旋即淡然道:“朋友二字可是称不上,你不是我的病人,我也没有给你治过病,所以不必拿出这般态度故作熟识,我想你二位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拜访故人吧?”

林寒暗声道:“这大夫似乎看上去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平易近人啊,估计只是混了个脸熟,连你叫什么名字都早已经忘记了。”

姜鸣苦笑不已,这才想起当初带着申夷忧前往见鹤堂就医的时候,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大大方方地介绍,想着只是萍水相逢,谁料会在往后还会有许多接触?

回想那见鹤堂的景象,竟有几分熟悉,医馆的阁楼里烧着水,煮沸蒸发的水蒸气氤氲在楼顶,化成一颗颗饱满滴的水珠悬于梁上,真像是磨砂过的珍宝一般。

忙人自然是无暇观赏这些,各人心境不同,能看到的也只是司空见惯的事物规律,当姜鸣仰视这些水珠儿,内心竟感到颇为宁静,仿佛未出世的婴孩那般纯粹地痴怔着。

屋内并非只他一人,还有先前瘦小的青年,还有这名见鹤堂的医馆馆主晏蹇台,及一名约莫十一二岁的药童。

此刻一白衫的晏蹇台屈膝跪坐在温的竹席上,用数十根银针慢慢灸摩着青年手臂上受损的肌,药童俯捧着放置着药罐的木盘,大夫用针,每取一针便先在药罐中轻轻一浸,下针是极为准确地扎入人体大,病者感受不到半点疼痛。

“你在看这些水珠儿?”青年老老实实地趴在席子上,四肢自是不敢动弹,也只有这张嘴能说话解烦了。

“算是吧,有意思的。”姜鸣回眸瞥了一眼青年,又观赏起这名大夫的行如流水的针灸技艺,饶有兴味地道:“大夫,看你这为医手段极不平凡,为何在这偏僻的巷口开诊,而不打算考取医术功名?这些年九府联盟国大力推广武学与医药科举,公平程度自然可得保证,若是大夫想要谋一条好生路,明年六月的大考可是好机会。”

看其人,白衫长拖及地,虽暂且跪坐着,但形高挑纤瘦仍不比姜鸣低多少,其着衣清冷不必多说,脸庞竟也是素白如纸,若不是五官生得精致,只怕是会被人惧认作鬼士。

只是,为什么这张脸越看越不正常,更像是个女子的脸?

“看呆了吗?看懂我为何不从仕了吗?我怎么觉得公子有什么话要说?是觉得我的脸像个女子是吧?”

姜鸣尴尬一笑,竟是后知后觉明白这医馆馆主乃是女子,方才并未细细观察,只是一闪而逝地觉得这人长相俊美,此时目光打量过,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嗫嚅着道:“小姐飒爽,怪在下眼拙了,先前有不礼之处,还请赎罪。”

晏蹇台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他致礼,继续以银针灸摩着病人,淡漠着一脸白皙:“还是称呼我为大夫或者先生好了,你们能来到这里是缘分,能知道我的份也是缘分,但却不是闲谈时的话题。你明白的,女子在如今战火连天的年代,命如草芥。”

常人都是秉持着男贵女轻的观点,上至朝堂显贵,下至平民百姓,求多儿少女,他们认为只有男人才能撑起大梁,又有多少人能摒弃世俗的观点,给予女一个公平的地位呢?

姜鸣不由得皱下眉头,说道:“先生勿要轻薄,世俗之法不认也罢,在下自认为天下有自贵自重之道,而无生来卑之理。先生能以一己之力,在这医馆悬壶济世,胜过文腐书生与无功莽汉千万,何况在这九府联盟之外的广阔天地,许多有见识的大方之家都已是视男女为一,如今战火所致的时局,不过是庸人之见,不必自扰。”

“哦?”此时一直趴着静默的青年转头过来,讶异地盯着姜鸣,与晏蹇台的目光无异。

姜鸣苦笑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可并不好看。”实而言之,姜鸣的相貌只能算作平凡,五官端正却并不出彩,型也称不上魁梧,放在人群之中几乎就是一抓一大把,然而却是这般平凡的人,说出这般不平凡的话。

晏蹇台唇间轻勾起淡然笑意,将银针放下,示意药童出去,对着姜鸣说道:“这位公子,烦请您也出去吧,我要为这位病人上药了,颇有不便,还请在楼下等候。”

姜鸣听后,便也不停留,下了楼,自顾自个儿地倒了杯水,临窗饮,好似杯中物能醉人一般。

晏蹇台将阁楼的门窗关好,褪去了上衣穿着的长外衫,整个人显得单薄与纤瘦了许多,若让外人看察,此时必然能看出她女儿之。然而,又有多少人,能看到她如此随和的一面?

“你的这个朋友很不一般,他知道你的份吗?”

青年苦笑,头侧着席子,上却不敢动弹,表现出一副无奈的表:“什么朋友啊,今天不过才认识而已,至于我的份,除了大夫你,能用十二银针刺我的诸多大得知,我倒是从未见过谁能察觉。”

晏蹇台道:“还是小心一些,人险恶,你与我相似而相识,对于信任的人尤其要多个心眼,不然半生都将在悲痛中度过。”

她好似陷入了遥远的沉思,沉思中的悲凉无人能知。许多年后,每个人都将有自己的悲凉遭遇,却只能化为折磨人的记忆深藏在心底。

“晏大夫,在下姜鸣,这是我的朋友林寒,我此次前来只是因为见到了药童,所以便跟了过来,想着异乡遇故人终究难得,所以便来拜访一遭。”

“哦?”晏蹇台道:“看来是我想错了,既然现在拜访完了,那就离开吧,也算是故人,所以我就不撵人了,你们自己出去吧。”

“呃……”

姜鸣大为汗颜,当初在见鹤堂这晏蹇台虽然态度冷漠,但起码没有这般明显地表现出来,似乎是因为有申夷忧在,所以神也要缓和一些,但是如今看来,这般面貌才是她的平常模样。

晏蹇台似是不愿再继续耗费时间,便转过去,将与药童搭话,姜鸣面色尴尬,急忙道:“宴大夫,在下其实有一事相求,”

晏蹇台再次转过来,面色平淡道:“今不治病,我有自己的事做。”

姜鸣道:“晏大夫,希望你能够帮我一次,虽然没什么交,但是申夷忧是你的地一百名病人,起码得有些特权吧?”

“嗯?”林寒呆怔,竟是没有想到,为了让这晏蹇台出手救治罗湖,姜鸣可谓是将各种花里胡哨的理由都编出来了,虽是颇为荒唐,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晏蹇台也因为这句话而感到十分的惊诧,竟是不由得噗嗤一笑,道:“你这个理由倒是有趣,不够地一百位病人也不是你,你这是打算用这样的话来跟我关系吗?你接下来要说什么,哀求我?”

姜鸣苦笑道:“晏大夫,你可别磨我了,要什么代价都行,要多少钱财我们也都商量,你这样我可就只能哀求了。”

晏蹇台道:“你这可是要怪我了?这只是我的医馆的规矩而已,无缘不医,无礼不医,无财不医,心不好不医。刚好我今天遇到了几个让我很不舒服的人,所以便不想接生意,你还是请回吧,你的那个计第一百位病人的理由不太具有说服力。”

姜鸣与林寒哭无泪,这晏蹇台行医的原则倒是奇葩,不过越是奇葩便愈加证明晏蹇台是有着真学问的。

姜鸣道:“既然如此,那晏大夫什么时候结心会好一些,届时我会再次登门来访。”

晏蹇台转过去,道:“我也不清楚,看你是否有耐心吧!”

姜鸣再次无语,这般的托词让他倍感纠结。

就在姜鸣与林寒将离开的时候,晏蹇台却道:“上次,跟你来的那人,现在怎么样?”

“嗯?”姜鸣微微诧异,道:“你是说夷忧?”

晏蹇台道:“这是她的名字?你知道她是女子了?”

姜鸣一脸惊容,道:“晏大夫,你那时就已经知道夷忧是女子了?”

晏蹇台道:“我与她有缘分,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说了,离开吧!”

姜鸣还在思索,却被这脾怪异的晏蹇台轰了出去,他却有着自己的惊骇,能够不动声色地发现申夷忧的藏蝶之法,同时提醒他天罡门的杀手跟踪,她的份俨然变得神秘起来。

那时晏蹇台为青年用药两个时辰,当那声轻柔的“医好了”传入耳中,青年惊奇地发现,自己堵塞的经脉尽已通畅,淤肿的皮也已恢复,这种医者手段,近乎通神。

“晏大夫,申羽多谢了。”青年恭恭敬敬地行了抱拳之礼,目光看向晏蹇台时,温柔如玉。

“无甚感激,见鹤堂立有规矩,医有缘之人,你是我这一个月来的第一百个病人,只需付钱便可。”晏蹇台淡漠着双眸,眸中秋水一泓,随着下楼的步调摇。

二人先后下阁楼,入眼便是趴在临窗桌子上的姜鸣,脸色醉红一片。青年不由得心头一恼,快步走至姜鸣跟前,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你竟然背着我一个人喝酒,没良心呀!”

一白衫的晏蹇台目光微缩,紧紧注视着那杯盏与水壶,她可清楚地记得这是她的医馆里盛水的,而且这屋里可没有半点酒的气味,不由得哑然失笑:“酒不醉人,醉人的是自己,真是奇人!”

姜鸣缓了一阵,在喝了药童递上来的醒酒汤之后,终于觉得清醒了许多,竟才察觉晏蹇台与青年都围在他旁,只得赧涩着道:“既然病治好了,那就不多叨扰了,在下这就离开。”

晏蹇台道:“慢着,这是他要吃的药,二两水熬成半两水,于每正午时分服用,切莫忘记。还有,医药费,一百两。”

“一百两!”姜鸣与青年同时惊呼出声,暗暗摸了摸口袋,脸色再次难看起来。青年此时发挥大无畏精神,果断向后一步,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道:“你付吧,多谢了!”

对于姜鸣来说,想要认识一个人不难,但是想要结识一个人,便太不容易了。

在那之前,寒武关试炼场中,两名男子赤手空拳,倚仗各自战斗意识与法力量相抗。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分明就是不公平的战斗,却硬生生地让瘦子坚持了十多分钟。

细细听着这些围观者的闲谈,姜鸣也是听出些眉头,当目光缓缓移向场上的两人时,隐藏在体中的暗青色铜片猛然一颤,那种宛如烧灼的感受令得姜鸣面色剧变。

“荒源鼎的又一块碎片?”

场中那形瘦小的青年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一回头,直接将目光锁定了姜鸣,两人对望,顿成痴怔。

“砰!”

在战场上的失神,瘦小青年被没有意外地一拳砸翻,那型魁梧的贺万生一声大喝,抓起瘦小青年的双腿一甩,青年便是再次受到重创,趴在地上挣扎,却已没有半点力气站起来。

眼看着这战场的风云骤变,在一旁充作裁判的军方人员就判决胜负,却被贺万生一脸凶狠地瞥了一眼,并如同警告地说道:“他还没有开口认输,战斗还没有结束,军官大人可不要徇私舞弊。”

军方人员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看,他只不过是负责监察试炼台的普通军人,本没有半点实权,被这无礼的大汉这般说话,已是丢了极大的面子,却心里明白偏偏不能得罪他后的那位大人,于是只得脸色翳地往边上走了走,不咸不淡地道:“贺万生,记着这可不是生死决斗,若是出了人命,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贺万生仿若未闻,狞笑着走向那瘦小青年,用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五米之内的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已经惹怒我了,别怪本大爷心狠手辣,命一条今也就帮你收了,希望你下辈子能长长眼,别惹你惹不起的人。”

说完贺万生便朝着瘦小青年的脑袋踢去,若是不能躲闪将会正中太阳,后果便是生命的陨落,这是真正的杀人招数。眼看着这一脚就要踢中青年的脑袋,贺万生的膝盖猛然一剧痛,肌收缩令得他不由得收回了脚,他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有人用暗器偷袭他。

“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贺万生的吼声顿时让整个试炼场安静下来,一些不明所以的观众依旧嬉笑着,当姜鸣的影缓缓走向场上,无数目光同时聚焦这个同样瘦弱的青年,几人似有怜悯。

“似乎是不得不出手了!拥有荒源鼎碎片的人不能错过,终会汇合。”

姜鸣兀自走到场上,搀扶起因疼痛而表痉挛的青年,含着笑意道:“怎样处置这家伙才能出气?”青年强忍着疼痛,艰难地说道:“践踏人尊严,别……别闹出人命就……就好了。”

“好嘞!”姜鸣将青年扶到一边,宛如多年的挚友一般对话极简,只这一句话,就够他出手了。

“可恶!”贺万生竟然被无视了,自这个家伙上场,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一眼,他好歹是这西城响当当的,竟还被当众谈论如何处罪,怎可忍“小子,你们两个这是在找死!”

只见那莽汉如同一只发飙的犀牛一般冲奔过去,似要将道路上的障碍物都碾压成粉,众看客不由得紧张起来,甚至有的开始呐喊助威。

“砰!”

一滩**击地,看客的声音戛然而止,谁能想到这样壮硕的莽汉竟被一个矮了大半个头的瘦弱青年一招放倒?

然而令人惊愕的事尚未停止,那名青年直接骑在了贺万生的背上,举起拳头就照着他脸上打去。

三拳。

一直到若干拳后,姜鸣站起子,一把将看得目瞪口呆的瘦小青年拉到背上,眼神横扫过众看客,笑道:“诸位看官,在下先行一步,不必送了。”

自此相识,一切都似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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