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自然就是张宗浩。
此时他的内心中非常紧张。
作为诛仙会的一员,他很清楚这世界是有非常多邪门术法的。
在诛仙会看来,诡这种东西虽然很麻烦,但也只是麻烦,而真正厉害的,阴险的,只能是人。
比如说,他们诛仙会为了达成某些事情,是可以进行有必要的牺牲的。
张宗浩也认同这样的观点。
他快速走了几步,然后突然感觉到自己右脚打滑,差点摔倒。
接着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踩到了一团粪,黄黑两色的,还黏糊糊的。
这种乞丐扎堆的小巷中不干净其实很正常,但张宗浩作为一名武者,却看不到这团粪,就很不正常了。
“真恶心。”
张宗浩是一个很‘专业’的人,号称‘千面’的他,为了自己扮演得更像,他在道具上从来不会作假。
他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就是乞丐穿的,他用了几枚铜板买了过来罢了。
乞丐的鞋子有用多好,鞋底肯定是有很多孔洞的。
所以现在他的右脚板,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那种黏黏的,滑滑的感觉。
现在他不想说话了,只想吐。
他将右脚使劲在地上蹭,总感觉蹭不干净,最后脱掉鞋子,两脚在黄泥地上使劲摩擦了好一阵子,这才舒服。
接着他继续往前走。
然后一抹黑点落在他的鼻尖上,他轻轻抹了下,入手又是一阵滑腻,整个鼻子附近,都被灰白二色给抹匀了。
一股怪味直冲脑门。
张宗浩知道自己脸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新鲜的鸟粪。
这下子,他终于忍不住了,跑到旁边蹲下,干呕了几下。
接着他便看到不远处,有个水井。
他急忙跑过去,摇起了水井的把手,想从水井里打起水来。
结果摇到一半,吊着水桶的井绳突然就断掉了,水桶叭一声掉回到井中。
他气急,忍不住用力踹了那个水井边缘的砖沿一脚。
也不知道是砖头松动,还是他太用力了,那用来保护人不要掉下去的井沿护墙就碎了,他右腿直接伸进了井口里,接着重心不稳,整个人就掉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爬了上来。
虽然现在他确实是干净了,但在上来的过程中,他又因为各种意外,在攀爬的过程中,又掉下去了数次。
从井里出来后,他立刻奔走到‘据点’门口,刚敲敲门,两扇门唰一声,就往里边倒下。
张宗浩和里边的人,大眼望小眼。
而这时候,一只长毛蜘蛛从屋顶掉落,恰好掉进了张宗浩的后背衣领里。
一声惨叫!
约半柱香后,张宗浩趴在床上,满脸委屈地说道:“是谁,到底是谁,给我施了这么恶毒的法术,我没有得罪过巫师和南蛮的那些蛊师啊。”
他赤膊上身,后背肿了一个很大的肉包,顶端油光发亮。
而在他的对面,有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条灰色的‘线’。
这线在轻轻摆动,似乎在挣扎。
而且这灰色的线,还在慢慢消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短。
又过了会,这条灰色的线消失了。
中年人甩甩手,问道:“这是南蛮的巫术,但又不全是,里面有点道家术法的影子。”
“道门什么时候和巫蛊那些人搞在一起了,术法又不是像生儿子那样,两个不同族的人,睡一觉就能生出杂种。”
中年人神情严峻:“倒也不是没有,你听说过巫毒乩扶术吗?”
“乩扶术我倒是听过,但巫毒乩扶术是个什么鬼东西。”
中年人笑道:“乩扶术有很多派术的,比如说赶尸乩扶术也是有的,那么多个巫毒乩扶术,并不奇怪吧。”
张宗浩脸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也就是说,弄我的人,来自南疆那边?”
“对!”中年人轻轻点头:“津、贵、越三郡,肯定藏着害你的人。”
张宗浩气道:“那么大范围,你让我怎么查。”
中年人无奈摆手:“我能帮你把这东西给抓起来,就很费力气了,你还想怎么样!”
张宗浩想了想说道:“老钱,你能不能给我作个法,或者画个符,让我防一下这东西。”
“这倒也是可以,承惠二十两银子。”
“这么贵。”
“你不想要的话,说不定下次又得去踩屎了。”
“好吧,现在赶紧做吧,我实在是怕了那个要害我的畜牲了。”
……
此时的李林,睁开了眼睛。
他感觉到自己施术是有了效果的,也‘找’到了自己的实验目标。
但具体情况却不太清楚。
有没有效,作用大不大,也不清楚。
于是这术法放一边,不管怎么样,术法成功启动了就是好事。
然后第三个术法,他就不想试了。
这是个阴毒的法术,叫催情咒。
顾名思义,就是在一定的距离内,让某个人当场发情,情不自禁那种。
而且这个法术的负作用更大,会让自己折寿。
具体折寿多少时日,他也不清楚。
太毒了,也懒得试。
这本秘籍中记载的术法,不止这三个。
但目前为止,他也只能用这三个。
李林舒了口气,站起来叹道:“果然是好书,他山之石可攻玉这话不假。”
虽然他只是成功施放了两个术,但其中带来的思路,对他颇有助益。
筑基法和晦字诀就是主打一个‘力大砖飞’,它们的思路很简单,就是不停地积累,不停地积累。
只要你有了足够的灵力,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但这两个只是功法,不会告诉你,灵气应该怎么运用。
神魂应该如何调控,如何防身,如何伤人等等技巧。
但这本乩扶术,却可以让李林学到这方面的内容。
他伸了个懒腰,正要出去的时候,却听到敲门声。
“是谁?”
“是我,王天佑。”
李林打开门,外面果然是王天佑正站着。
“王兄,又见面了。”
“李兄。”王天佑抱拳说道:“我有急事要和你说。”
“请进。”
两人进到房中。
“李兄,你我的麻烦要来了。”
李林愣了下,问道:“什么麻烦?”
“可还记得秦家?”
“哪个秦家?”
“被我们灭掉的那个,有容县秦家。”
“细说。”李林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