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是命运使然。说起这紫砂杯还有个來历。这上好的紫砂杯子。正是他师父的师傅。
也就是他师爷送给他师傅的。
‘咣铛’一声响。
顿时惊醒了里屋傻愣了半天的师父。
他回头一见自己爱不释手的紫砂杯子竟然被徒弟给脆了。
顿时一股來自于心底的伤感。
便疼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彪德刚的床上。
这可是他师父送给他唯一的念想啊。
师父走了多年了。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刚入门的时候就和眼前这个愣小子一样。
那时的自己多嫩啊。
简直啥也不懂。
记得是那年下大雪。
自己陪师傅去调查取证。
可就是那次。
师父开的车在高速上与一辆大货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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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仅仅四十多岁。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的师父在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说道: “我沒什么可以再教给你的了。不过你要记住。身为一名检察官。要做的就是对得起人民。对得起百姓。 我们是检察官。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能以身作则的话。那么相信这个世界也就不需要什么‘检察’二字了。 我沒儿沒女。也沒什么财产。工资我每月留下自己必要的一些生活费。剩的都捐了。 就办公桌上有个紫砂杯子。那玩意还值点钱。也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念想了。 不过你放心。那杯子是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园长妈妈交给我的。。。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妈妈就送给我了。 记得是景德镇一名大户捐给孤儿院的。说将來给最有出息的孩子用。 我知道我算不得我们园里最有出息的孩子。但我却算得最有良心和最有人心的一个。 因为我知道。我自己是一名孤儿。我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因为党和人民抚养、教育的结果。 所以我不能昧着良心做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 你要是有良心。记得我这个师父。你就拿上我那个紫砂杯子。千万别做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 我们干检察工作的。只要身正。自会有一身正气。只要不伸手。就能永远保持一颗公正的心。 当然。这样一來你就变得和我一样此生注定了与清贫为伍。你年纪还小。还需要成家立业。还需要娶妻生子。 师父沒别的给你。就这一个杯子了。在最困难的时候。你可以卖掉它。他会帮你度过难关的。 但是千万要记住。要一身清正。能卖杯子也不能伸手。不要误了一生的好名声......。”
师父只感觉心中疼的可以。
这种疼是一种抠心挖胆的痛。
直教人痛切骨髓而不能自已。
就这么点念想了。
就这么点情由了。
可是就是这么点念想让他一直在坚持着。
就这么点情由让他一直在秉承着。
第一时间更新 但是现在。
就连这唯一的念想也破碎了。
就连这唯一的情由也失去了。
他的心中何尝不想风风光光的站在人前。
他的脑海何尝不想居高临下一挥百诺。
人都是有**的。
都喜欢自己能力超凡。
都喜欢自己被人仰视。
因为这样不仅仅是一种成功的象征。
更是一种被人敬仰的证明。
所以骨子里这位师父也是喜欢做官的。
也喜欢自己身居高位。
喜欢手握重拳俯视天下的感觉。
但是做官。
哪來的那么简单。
他兢兢业业的干了这么多年的检察工作。
到现在自己已经是副厅级别的检察员了。
第一时间更新可还仅仅是一名检察员而已。
这还是因为自己是在国家最高检的原因。
如若不然。
相信这个副厅级别是永远也沒有可能轮到自己的头上來的。
z国的干部任用选拔体制简直是太特殊了。
实行的可以说还是‘伯乐相马’似的流程。
其实本质就是一人选人。
一人相人。
一人用人。
少数人选更少数的人。
这在全社会其实都是一个本质的所在。
任何人都无法去更改什么。
甚至早有一首顺口溜说得好。
那就是一个人能不能做官。
会不会得到重用。
关键要看‘三行’。
所谓‘三行’就是: 一是。
你得行。
二是。
有人说你行。
三是。
说你行的人行。
而这顺口溜中所谓的要“三行”
其实最后“一行”
最为关键。
望着跌碎在地的紫砂杯。
望着那一地茶水和破裂的碎片。
以及自己徒弟那呆呆的眼神。
此刻的师父真心感叹不已。
是啊。
这紫砂杯的破碎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呢。
难道说自己地下的师父现在也想明白了。
不想要自己再徒劳的坚持下去了。
看着爱徒那无助的眼神和惶恐不安的神态。
此刻的他在无比的心痛过后。
脑子顿时清醒了起來。
难道说自己时來运转。
不需要再继续坚持下去了吗。
第一时间更新这么说顺口溜中的三行。
现在的自己完全是对应的啊。
而正应了那第三行。
那就是说你行的人行。
当然。
师父知道说你行的人并不是眼前身陷囹圄中的彪德刚。
而是另有其人。
但是他知道。
其实面前的彪德刚才是最关键的。
因为只有自己和他达成了某种协定。
他身后的那人才会说自己行。
彪德刚已经是一名省部级的大员了。
他身后的那人呢。
就不必说了吧。
人家刚才还送茶叶來着。
不是连秦主任都不敢阻止吗。
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徒弟。
看着那手足无措、惶惶不可自已的家伙。
此刻的他顿时心中一股怒气澎湃而出。
第一时间更新大吼一声骂道: “混账东西。你个败家玩意。你砸了什么不好。偏偏就把我的身家性命给败碎了。 这可是你师爷传下來的宝贝啊。 唯一的一点念想了。 你知道我徐正恩一生清贫。就指着这点东西将來给我那儿子换套婚房。你倒好啊。直接把我儿媳妇给我摔沒了。 现在沒婚房。谁还肯嫁人啊。作孽啊。”
呃。
听徐正恩这么一说。
身为徒弟的尹明浩更加意识到自己的罪过大了。
他是想解释又无话可说。
想劝劝师父又张不开口。
正在他急得团团乱转之时。
就听一声爽朗的大笑声。
第一时间更新无不讽刺的传到了自己的耳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当一什么好东西呢。还能换套婚房。 哼。 一景德镇民窑的紫砂杯子而已。要是我估算的不错的话。也就前清的东西。最多二十几万而已。 婚房。在京里恐怕就是郊区。至少也要一万块钱一平米吧。你这东西就算是卖了。也不够个首付的。”
一听这话。
本來被自己师父骂的毫无还口余地的尹明浩顿时就火了。
他终于是找到目标了。
于是照着哈哈大笑。
拿话撩拨的彪德刚就去了: “够不够首付的与你何干。要你多管闲事。 我告诉你彪德刚。。。给你好脸面那是因为我们敬你原先的身份在那摆着。 但你现在是个犯罪嫌疑人。你还是想想怎么交代自己的问題吧。买不买得起婚房。要你操那么多的闲心。”
不想彪德刚听了这话不但不生气。
反而笑得面部表情更深。
彪德刚做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了。
可以说什么样的人沒见过啊。
先前自己在提出來条件的时候。
徐正恩傻呆呆的时候。
他就知道他已经心动了。
刚才徐正恩说出婚房一话。
以多年來靠揣摩别人心思上位的他來说。
这句话几个意思。
还能瞒得过他。
成竹在胸。
一切陶陶啊。
“做检察工作也是为人民服务。主政一方也是为人民服务。 而把我一个贪污犯送上法庭。你所做的只是惩罚了我一个人而已。即使收缴上來一些我沒有來得及花出去的款项。又能还给老百姓多少。 徐正恩啊。但是主政一方就不同了。你不是自称一身正气。被人称颂为最高检中的徐黑子吗。 想那包拯包龙图人家为官。都坐到了相爷之位。你要是真想比。岂不是手握大权而管的才能更多。 我也不劝你。也不需要你帮我多少。我就一个要求。在合理的时间之内。在合适的场合之中。我想见省委副书记夏博伦一面。 时间最好就在这一小时之内。最晚在一个半小时之内。晚了。什么也不要和我提了。”
彪德刚说完。
竟然转身向阳台走去。
他毅然的在阳台上的沙发处坐下。
竟然悠闲地点起了一支烟。
好像算定了一切的一般。
非常自信的朝阳台上一盆清脆的吊兰中。
吐了一个标准的烟圈...... 徐正恩此刻的内心是纠结不已的。
更是复杂与纷乱不堪的。
彪德刚的话句句在理。
自己就是把他送上了法庭。
查明了实据又能如何。
还不是就是那样。
以他这样的人。
上面绝不会给他來个死刑的。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人一直在惦记着什么。
到了他们这样的级别。
只能是查该查之事。
要查。
但不能查的太多。
只能与本案有关。
对于其他的。
那就只能避重就轻了。
而究竟哪是重。
哪是轻。
那就需要看背后较量的结果和人家大佬们心中所希望达到一个什么程度了。
z锅历來这样。
维稳是大前提。
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情。
那是在需要的时候才可以有的。
越是往上。
其实就...... 想想无非也就是这么一个要求吗。
见得还是现任hb省的省委副书记。
省委常委吗。
党内领导。
这个就是自己请示秦主任也不是不能答应吗。
可是在这种时候。
他要见夏博伦究竟所谓何事呢。
难道真答应了他这么简单的要求。
他就能帮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