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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自己体内储存的丹药消失华天都的心中不禁格登一声。
在看到方寒取出一件件法宝的时候，一颗心顿时更凉了。
方寒清点着面前一个个的法宝，脸上的笑容简直抑制不住。
“华天都，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些什么。”
“你以为只要没了你的法力烙印，我就不能借走你的法宝？”
“你以为，只要有着强者的支持就可以万无一失？”
“你以为只要将丹药藏在布满大能气息的空间宝物中，就能隔断我的感知？”
“不，你错了。”
此时的方寒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个干净清爽的笑容，那略带仙气的模样绝对能把许多女子迷的神魂颠倒。
但这副模样落在华天都的眼中却是让他感觉那般的面目可憎。
方寒：“谁说不是你的东西你就不能借我了？”
“不要那么小气嘛，华天都大师兄……”
好似恶魔低语般的话语落入华天都的耳中。
瞬间他一双眼睛直接就红了。
“混账！混账！你竟敢，你竟敢！”
“只会偷窃他人之物的邪魔外道，给我去死吧！”
“是借，不要搞错了！”
方寒这么轻飘飘的七个字就好似一把从天而降的剪刀，瞬间切断了华天都脑海当中最后一根弦。
他近乎疯狂的咆哮着，将大荒古炉杂项面前的方寒好似野兽般的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吐出。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偷走的我的名誉，地位，支持，法宝，丹药，通通都还给我。”
看着巨大的炉鼎被华天都捏在手中，好似板砖一样向着自己砸来，汹涌的神通法力好似繁星一般开遍了整个天空。
但是此刻的方寒哪里会畏惧这区区疯魔的野兽。
“我说过我看到了。”
“你的失败是必然的未来。”
双眼之中燃烧着绿色的火焰，方寒此刻一只眼看着现在，另一只眼看着未来，手掌轻轻一挥，周围聚集的大量丹药，刹那间化为一条元气的长河。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你不是要这些东西吗？来，我还给你。”
只见方寒屈指一弹，大量元气灌注入他身前一件件极品的宝器当中。
一柄柄宝器好似游龙般飞出，又如同烟花般璀璨。
一朵朵烟火照亮了整片星空，也照亮了华天都那惨白的面孔。
每一柄灌注了元气的极品宝器自爆的威力都不亚于一名天地法相的强者近距离的自爆。
每一击落下都重如星辰坠地。
即便华天都在怎么疯魔，精神意志上的疯狂也不能为他带来更多的力量。
第一朵烟花，第二朵烟花……
仅仅只是四朵烟花在星空中炸响，华天都就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倒飞而回。
就连手中的上品道器，在此刻都难以把持的脱手。
正如方寒口中所说的那般，他早已看到了华天都失败的未来。
悠悠的绿色火焰慢慢散去，方寒抬脚，闲庭信步般走到华天都的面前。
躺在地上的华天都挣扎着疯狂的从地上爬起，但又难以抑制的踉跄倒地。
庞大的法相浮现，一种燃烧生命，燃烧法力神通乃至于燃烧天地法相的奇特神通，在他的神变穴内孕育，华天都还想要反抗。
即便拼了这条命，他也想要杀死方寒。
但此时一尊丹鼎猛的从天空中砸落，狠狠的砸在华天都的天地法相之上，然后轰然炸开。
好不容易凝聚出的天地法相，再一次破碎。
华天都再度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即趴倒在地，看那副样子当真是好不凄惨。
不过即便都变成这个样子了，华天都还是想要挣扎着爬起。
“不，我还没输，我……”
用双手撑着地面，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死命的盯着前方，想要看清楚前方模糊的场景，嘴里不断呢喃着不甘的话语。
但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时，华天都整个人沉默了。
一双他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双腿就这么站在他视野的前方，手中握持着一把长剑。
他也不做些什么也不动，只是悠悠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等待着华天都抬起头。
华天都很抗拒那么做，但是心中的某个想法还是令得他不得不抬起自己的脑袋，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方寒那面无表情的脸。
“唰！”
泛着冰冷寒光的剑刃点在华天都的喉咙之上，在其上划出一道刺眼的血痕。
方寒此刻完全收起了之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面容沉静，眼神冷漠，悠悠开口：
“我说过了，我看到了，你没机会的。”
看着面前的方寒，华天都满脸的不甘。
感受着脖子上的冰冷，眼神之中还透出几分恐惧。
“不，你不能杀我。”
“我是羽化门的大弟子，我在羽化门中有无数太上长老和长老支持。”
“我在太一门中也享有极高的地位，是太一门大师姐烟水一的未婚夫！”
“我还没有完成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我还有上品道器大荒古炉。”
“若是我死了，上品道器自爆。这一片星空都要毁灭。”
“谁能杀我！谁敢杀我？”
看着面前华天都疯狂扯虎皮，想要以此求生的样子，方寒只感觉可笑。
面对生死，面前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羽化门大弟子，甚至还不如曾经。
不如曾经那个刚刚从奴仆的身份当中走出，还带着点小人心态，肉身十重，实力弱小，畏缩的自己。
仅仅一瞬间，方寒内心当中还留存着的那么一点执念也消失了，看向面前华天都的眼神也是显得更加淡然与冷漠。
那样的眼神与看路边的杂草没有任何区别，既没有情也没有恨，只有那一份看向该杀之人的淡然。
“若是你在羽化门里的靠山有用的话，我们两个的对决应该也不会被放在今日。”
“若是以你的手段可以让大荒古炉自爆的话，那他今日就不会出现在我们的对决当中。”
“你羽化门大弟子的身份，太一门走狗的地位，就不要搬出来引人耻笑了。”
“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是能够让我放过你的理由？”
闻言，华天都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似是感受到了存活的希望。
但欣喜之下一时间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能感觉面前一阵天旋地转，面前方寒的身影也在他的眼中不停的旋转，身体在这一刻好似轻如鸿毛。
直到看到那躺在地上的身影，他这才意识到。
他的身体确实轻如鸿毛，因为他没了。
“方寒！！！”
看着面前高高抛起的头颅，方寒手中持剑，刺眼的剑光挥出，在空气中划出一条长长的直线。
而那直线所指的位置正是华天都的眉心。
“再见——”
“锵……”
刺目的剑光向前飞出，在长出杂草的荒星上画出一条长长的银色直线，直直的刺入漆黑的深空当中击碎沿途一颗又一颗的陨星。
……
看着眼前自己剑光所指的方向，方寒收剑而立，在原地站立了片刻，终于还是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然这倒不是因为他对于华天都的死有什么感叹。
华天都此人死有余辜，有什么好感慨的。
他真正感叹的是华天都这都没死……
“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居然这样都杀不死，你说是吧？华天都？”
说着，方寒猛然扭头向侧方看去，即便是对于手中下品道器的长剑他也丝毫没有留恋，大量的元气灌注其中便如同游龙般将其掷出。
“咖嚓~”
一声玻璃破碎一般的声音响起，一柄连万古巨头都要无比珍惜的下品道器竟然说炸就炸。
脚下的荒星几乎顷刻之间被炸碎，空间被硬生生撕裂，能够撕碎无物的虚空风暴自那裂口之中不断的向外涌出，就是从中强行炸出了一道浑身覆盖着外骨骼铠甲的身影。
对于这种模样的家伙，方寒自然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微微咬着牙，声音狠厉的开口道：
“域外神族！”
那道从虚空中被炸出来的身影听到方寒的声音，眉头也不禁一皱。既然暴露他也不再隐藏，大大方方的站在方寒的面前，一只手托举着华天都的脑袋，看着面前的方寒，声音悠悠道：
“原本只是想静悄悄的带着华天都走。”
“但是你小子既然如此不开眼，本神皇不介意手中多出一条所谓天才的性命！”
说话间，方寒面前的域外神族身上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汹涌的神之力刺破周围的空间，星空之中无数的平行空间似乎都在此刻显现在方寒的眼前。
面前的这名神族，竟是一位洞天秘境的神皇！
“小子莫要以为你能够战胜华天都就自认为天下无敌。”
“稍微强大一些的万古巨头就可以轻易将你捏死。”
“而在我的手里你只会死的更快罢了。”
说话间这名神皇伸出手，方寒周围的空间瞬间被锁定。
他只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了一只被困在琥珀当中的蚊虫一般，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面前的神皇一只手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但就在面前的神族即将要将自己的黑手伸到方寒身上之时。
“哗~”
一道金光猛然涌起，洞天境神皇只感觉自己好似化为了大日面前的坚冰，整个身体似乎都在融化。
满脸骇然，快速后退，不过就算他隐没在周围的平行空间当中，那道光芒也紧追其上。
仿若是那诸天万界唯一的光，无论躲在哪里也无法回避光芒的照耀。
危机与痛苦之下，这名神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恐怖的神通法力爆发开来。
现在不睁眼他便发现——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
无论是那照耀万千的光翼或者是在光下融化的自己。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全身，自己依旧安然无恙，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察觉到这些，洞天境神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再度抬头就看到了方寒面前站立的身影。
挺拔的身姿俊朗的面容赫然就是羽化门掌教——风白羽。
看到此人洞天境神皇哪里还不明白之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目光凶狠的看着面前的风白羽但实际上的差距依旧让他不敢多做些什么。
只是站在原地狠声开口威胁道：
“风白羽！”
“我神族行事你也敢拦？”
“不怕来日我神族踏平你羽化门吗？”
只是让人意外的是，风白羽这边非但没有强硬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甚至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怕当然怕，所以你随便找，我绝对不拦着。”
而看着风白羽脸上的笑容，洞天境的神皇则是一阵的狐疑，即便对手开口保证，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洞天境距离造物境差了两个境界，其中的差距大的如同天渊。
就是全力应对，说不定他还有逃跑的机会，但如果粗心大意，被一招杀死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他可还没活够呢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谨慎。
但下一瞬间一道人影的到来却打破了他谨慎的态度。
因为那来人同样是一名神族，而且还是一名修炼出了独立世界的界王！
这名强者已经出现盖压全场，就连风白羽在他的气势下也只得节节败退，护住身后的方寒不敢贸然上前。
但对于被风白羽护在身后的方寒，这名神皇明显并不在意。
他的目光停留在风白羽的身上，面上露出些许感兴趣的神色。
“风白羽刚才你所说的话可当真？”
对此风白羽自然点头。
“自然不假。”
“你们若是想走我自然不会阻拦。”
“不过若是想打的话，我的实力虽然不如阁下，但想来斗一斗还是可以的。”
说着风白羽身手一挥，天皇镜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刺目的光华从其中挥散而出。
那名洞天境神皇看的真切，这便是刚才追的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神光，果然刚才就是风白羽救下了方寒。
而对面的界王境神皇看着手持天皇镜的风白羽，眼中也不禁露出几分忌惮的神情，同样看向风白羽手中的天皇镜，眼眸的深处是暗藏的极深的贪婪。
考虑到自己是身负任务而来，这名界王境神皇还是压下了心中的贪婪，对着面前的风白羽微微点头。
“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我便饶你一命。”
“带到日后我神族进攻玄黄大世界的时候，说不定我还能为你说情，让你当我们神族最忠诚的一条狗。”
说着证明界王境神皇就带着另一位神皇与华天都的脑袋遁入虚空离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话语有什么问题。
似乎是真心觉得让别人给他们当狗，是他们恩赐的福报……
“真是一群愚蠢，自大，傲慢的家伙。”
看着面前的两名神族消失，方寒紧绷的身体缓缓松懈了下来，悠悠的吐出了这么句话。
而风白羽这边则是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他们确实有傲慢的资本不是吗？”
“那是他们没有遇到更强大的存在，如那华天都一般。”
听到来自于方寒的反驳，风白羽满脸微笑的点头。
然后开口……
“所以他们现在遇到了。”
……
此时视野来到另一边，层层叠叠好似一本书一般摞在一起的空间之中，带着华天都的头颅前行的两名神皇突然好似感受到了什么阻力一般，猛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眉头一皱轻微微扭头就寻到了阻拦自己等人前行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名身穿玄袍的年轻道人，他坐在虚空当中，手中端着茶盏，看着面前到来的两名神皇，脸上露出些许神秘的笑容。
“两位来都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
此时视野再度回到羽化门当中。
仅仅只是一个眨眼，方寒便重新踏回了这片土地之上。
原本聚集在此处的诸多弟子不知何时早已因为无戏可看早早离去。
方清雪也被二人之间的战斗激励离开了羽化门。
就连带着方寒一同归来的风白羽别在告知了他过几日可以前往羽化天宫学习玉化门核心密传真空阴阳道之后悄然离去。
此时的方寒望着这空旷的羽化门，一时间竟是有些无所适从。
曾经的道路实在是太过于明确，如今达到目标之后，他竟一时间感觉似乎无路可走……
他面容有些木讷的抬脚走下天刑台，在羽化门当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许多弟子都看到了他的身影，或是远远躲开，或是默默追随。
方寒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走了有多远，但等他再度抬头之时看到的便是羽化门最为核心之地羽化天宫。
羽化天宫的台阶很高，好似一直延伸到云海的尽头。
鬼使神差的，面对面前望不到尽头的阶梯，他没有选择飞行，一步步的向前，一步步的向上走。
一步，两步，三步……
一步步的向前，方寒的脚步越跑越快，身形似乎越来越轻。
莫名的方寒感觉自己好似长出了翅膀，羽化而登仙。
“对呀，为什么会无路可走呢？这道途永无止境，这前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又怎么会无路可走呢？”
“只要我想走道路永远都在脚下。”
“我修炼至今从来都不是为了所谓的华天都都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追寻前进的道路罢了。”
无意识的踩到最后一阶台阶，方寒下意识的转头，这才发现面前羽化天宫的阶梯似乎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高。
甚至在这个视野望去还有些低矮。
如今的他似乎三两步就能走到尽头。
回想这一路的艰辛，方寒又感觉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若没有自己手中通天的本领，这通天的阶梯又怎会如此容易攀登？
方寒下意识再度转头，看向那羽化天宫的上方，然后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帘。
那正是永生吴鹤。
他并没有开口多说些什么，只是站在一个比羽化仙宫更高的位置，平视前方，对那空无一人之处行了个道友礼，然后低头对他露出了一抹微笑。
方寒见此同样也报以微笑伸手行弟子礼。
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站在那高处会给对方以礼。
只是现在……
方寒低垂下头看向自己的前方，抬脚向前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还有很多的故事在等着他。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