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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仙王们的身影逐渐散去，岁月之上也没有了他们的痕迹，世间再无他们相关的因果，旧时代的帷幕这才终于落下。
新的时代，将不会有人再记得他们。
亲手送走最后的因果，最后的敌人……
方寒站在原地没有动，但他身上的气息就好似受到了什么奇异力量的牵引，开始了最终的升华。
那种一种极度平静，极度顺遂，极度流畅的升华。
全程没有半分滞涩，没有半分瓶颈。
流畅到甚至都不能说是“突破”，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的力量似乎本来就是那样，本来就站在那里。
只是他们此时才突然惊觉有这份力量存在。
他明明站在原地却又好似虚假。
众人抬眼望向远方的永生之门。
看着的明明是永生之门，但不知为何他们感觉好似那才是真正的方寒。
而这种感觉流入心中，在场的众人这才有所明悟。
从此往后，方寒就是永生之门。
永生之门就是方寒。
二者将再也不分彼此。
从今往后，方寒便是永生之门真正的意志。
属于永生之门的时代。
属于永生的时代，也从今日开始了！
纪元门的一众门人，在场支持方寒的诸多仙王一念至此，都不禁心中狂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寒的身上，集中在永生之门上。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都在盼望着。
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一切都已经结束，诸天之中的花开花落，都和我们没有了关系……”
“接下来的时代，注定是一个永生的时代。”
……
事实也确实如此。
此时此刻，方寒看着自己的手，可以十分轻易的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
正应了那句话。
“诸王不是万能的！而我，无所不能！”
心中有所感悟不过方寒再度抬起头时对于这种感触却是并不完全赞成。
什么无所不能。
现在他的面前不就有一件他不能办到的事情。
他依旧看不懂面前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的看不透他的修为，看不透他的意图，看不透他的命运。
不过……
却不知，他的想法倒是被对面之人看得透透的。
感受着方寒身上莫名的气势，看着情面上的表情，永生吴鹤哪里不明白这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而对此他仅仅只是微微一笑。
此时是永生吴鹤看着如今的方寒，那眼神颇有一种吾家大儿初长成的欣慰感，一脸满意地点着头。
话语当中，倒是颇为的感慨。
“方寒啊，你也终于是走到这个地步了。”
“从今往后，花开花落，纪元往替，和你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恭喜你，证就永生，那期待你创造的新时代。”
“从今往后，你就算这世间最强了。”
听着那来自于永生吴鹤的恭贺，方寒要说心情如何，那自然还是高兴的。
虽然他本来就是永生之门的器灵，命中注定不凡。
但毫无疑问，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并做不得假。
想想自己此前所经历的一切，想想自己从一个区区马夫走到如今，即便是方寒也不禁生出千万种感慨。
不过感慨之余，他却又不完全赞同永生吴鹤的说法，张口叹息出声。
“前辈就不要笑话我了。”
“有前辈在，我又怎么敢自称最强呢？”
“毕竟，即便到了现在，前辈你的修为，我可是依旧看不清楚呢……”
听着方寒的言外之意，永生吴鹤无奈摇头。
“你小子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带着些许无奈，但同样也混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声音传入方寒的耳中，即便是方寒。
一瞬间他便知晓自己的小心思被眼前的这位看穿。
饶是方寒的脸皮，此时也不禁显出几分尴尬，略微低着头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
“这不是前辈，你如今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即便我完全获得了永生之门的力量，也依旧看不穿前辈。”
“这才心生遐想。”
那副模样，哪里有什么永生之门器灵的架式，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小心思被看破的臭弟弟。
在永生吴鹤的面前，此前在诸天万界当中杀伐果断，即便面对诸王也没有半分胆怯的方寒，好似又回到了那个虽然辛苦，但无比充实的弟子时代。
化身那个弱小的羽化门弟子接受永生吴鹤的训斥。
当然虽然说是训斥，不过很明显二人都乐在其中。
毕竟那个时代二人再也回不去了。
但曾经的那种感觉，却依旧值得缅怀。
不过永生吴鹤既然已经说能够随便问了方寒自然也不矫情，提起精气神就开口问道：
“所以说前辈你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境界？”
“修为到底到了一个怎么样的地步？”
“为什么看起来会这么的奇怪？”
“似乎连我都有些看不穿的样子。”
对此，永生吴鹤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下巴。
而方寒这边的话语还在继续。
“仙王？应该不是。”
“在你我的面前，再强大的仙王也毫无意。”
“无上破碎？”
“终究不过是永生之前的过渡，前辈，您的实力应该已经早早的便超越了那个界限。”
“难道前辈和我一样也是永生？”
“甚至在永生这条路上已经走出了一段不短的路？”
前面的那几句都只是铺垫而已，方寒真正的猜测其实只有最后一句。
因为他如今是永生，此前的一切境界在他的眼前都没有任何秘密。
而永生吴鹤不同。
永生吴鹤，方寒他实在是看不穿。
方寒在追杀元始之主，将其抓在手心中的时光，便看到了他曾经的记忆。
那时他就看到了其记忆中永生吴鹤一步步崛起的过程。
那部分算是帮助他完整了永生吴鹤在永生之门内成长历程的拼图。
永生吴鹤这一整条人生就这般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无论是本体的生活也好，分身所行所为也罢。
但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方寒这才更加疑惑。
但这种东西不看还好，越看越越感觉诡异。
永生吴鹤成长历程实在是太怪了。
他明明没有什么强大的资源傍身，没什么恐怖的气运在身前庇护，身后也没有什么大能支持。
就连年龄也仅仅只是比方寒大那么一点点。
但他偏偏每每都是走的那般迅速。
在他的面前，诸天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是他成长的机缘，他可以踏着任何东西前行。
只要他需要即便没有任何参照，似乎也能拿出各种各样奇怪的功法秘籍，各种各样的神通术法，各种各样莫名的修炼体系。
许多行为的不讲道理程度，甚至连他这个永生之门的器灵看了都不禁瞠目结舌。
这种违反常理的事情怎么看也不正常。
因此方寒对此其实这边有一个猜测。
那就是永生吴鹤本身就是一远超仙王远超无上破碎，与他永生之门的本体同一个位格的至强者。
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正如永生之门长出毒瘤。
亦或者是在修炼着什么他并不知晓的奇特力量，这才来到永生之门的内部有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有了这一场深厚的羁绊。
而这个毫无疑问也正是方寒所担心的问题。
永生吴鹤和方寒本来相互之间的关系十分的干净。
永生吴鹤始终要强于方寒，从未从他的手中要过些什么？
就连因果也是干干净净。
其他人对他好的想法当中多多少少带点投资的意味。
而方寒在一个个超越了他们之后，都给了他们想要的，以此还清对方的恩情。
只有永生吴鹤证明自始至终都站在强势角度，基本没有从他手中获取过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一直都是处于一个朋友的角度在帮助自己的朋友，一个前辈的角度在帮助自己的后辈。
而这样的友谊也正是方寒此前一直珍惜的。
但倘若永生吴鹤是一个带着其他目的而来的外来者，那么这一切就都不同了。
一个外来的强者进入永生之门内，与永生之门的器灵。建立深厚的友谊，这种事情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吧。
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去怀疑永生吴鹤这名外来者的目的。
而这样的诡异气氛，永生吴鹤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的。
一开始接近方寒，确实是有投资的想法在。
但凡穿越到永生的世界，投资方寒那不是基本都流程吗？
不管自己的修为进展如何，只要方寒能够一直活下去，走到结尾，未来一个天君的位置完全少不了。
何乐而不为呢？
但即便是永生吴鹤自己都没有想到迷雾空间的发展居然会如此之快。
快到曾经做出的许多投资，许多布置可以说基本上都没有了意义。
即便不再去投资方寒，他依旧是这世间无可争议的擎天巨擘。
但说到底都已经相处多的年月。
永生吴鹤并非什么真正的绝情之辈。
即便不再需要投资，眼见一个相处了多年，并肩作战了多年的人陷入麻烦，难不成他还能够袖手旁观吗？
于是投资的行为到了后面这才成为真正单纯的帮忙。
而很明显正是这份出自于外来者，不求回报的帮忙让方寒感觉有些内心不安了。
其实说来说去，说到底核心还是方寒的问题还是很简单的那就是一句话——“前辈，你究竟是敌是友呢？”
而对此，还用回答吗？
“啪~”
永生吴鹤一巴掌敲在方寒的额头上，笑骂道：
“看看你这榆木脑袋。”
“也不好好想想，就你这小身板有什么值得我觊觎的？”
“别整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整天疑神疑鬼的算是个什么样子？！”
永生吴鹤这一巴掌拍的方寒脑瓜子嗡嗡的。
但是对此他并没有动怒，相反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笑容。
永生吴鹤还是那个永生吴鹤。
从来都没有什么恐怖的阴谋，从来都没有什么别的计划，有的只有永生吴鹤而已。
一念至此，方寒也便不再去想其他，两天发出一阵撕碎诸天的笑声。
终于撕碎了那凝滞的岁月，扭头看向方清雪，看向鸿蒙，自在，祖龙，纪元门所有的弟子。
“三千个纪元，已经成为过去……”
“随我来吧，进入永生之门！踏入新的时代……”
说罢，他这才看向永生吴鹤，对着他伸出的手。
“前辈可否与我同行去见识那永生的新时代？”
见此，永生吴鹤一笑。
“有何不可。”
说话之间，他与方寒率先走入了永生之门。
方清雪等人也紧跟其后鱼贯而入。
冥冥之中似有轰响，再到一道道身影进入永生之门，永生的大门缓缓闭合。
一道道光辉从永生只能上向外散开。
那是新时代的光辉，那是属于永生的意志。
“我得永生时，诸天众生，一切种种，皆得永生……”
……
“我得永生时，诸天众生，一切种种，皆得永生……”
茫茫无尽的虚空当中。
一个在虚空当中漫步的旅者忽然睁开眼睛，似乎是感受到了某处某个事件的完结，嘴角难以抑制的扬起笑容。
如同在乡间玩乐的孩童，蹦跳着自己的脚步，嘴中轻轻默念着某个养马少年发宣言，脚步一步步向前。
最明显的是那般的高远又好似是那般平凡。
他似乎存在于这片虚空，又似乎不存在。
似乎高于一切，又似乎低如尘埃。
似乎行走在虚空当中，又似乎身在这能够容纳数之不尽的诸天世界的无穷虚空的各点各处。
他一直向前走，一直向前走，直到自己的身影被一人捕捉，这才停下自己的脚步。
他微微转头目光便与一个落魄皇子相互对视。
永生吴鹤看着眼前人微微一笑，伸手向前，躬身行礼，开口询问。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闻言，那名落魄皇子同样也伸手行礼。
“道友叫我古尘沙便好。”
“古尘沙吗？”
身穿粗布麻衣的戏子少年，嘴中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古尘沙啊，古尘沙……”
“哈哈哈哈哈——”
“这无限的诸天世界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