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抱的很紧,夏星眠感受到了他浓烈的情绪,哭得更伤心了。
但她不是难过的哭,而是开心的哭。
“心肝儿,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
她轻轻推开沈听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后,严肃地朝他说道:“我今天来找你,不光是想说这件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沈听肆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她问道:“口渴吗?”
“啊?”
“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说话间,他已经起身走向了厨房。
夏星眠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哭,跑去厨房整理情绪了。
想到自己刚刚哭得很丢人,她拿起纸巾赶紧快速擦掉了眼泪。
没过一会儿,沈听肆端着一杯热牛奶走出了出来,“喝吧。”
“嗯。”
夏星眠乖乖喝完,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
之后,她放下杯子,又拉着沈听肆坐在了自己身边,“心肝儿,我想问你一个问答题?”
“好。”
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总是要解决的。
夏星眠深呼了一口气,“如果……我和你爸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夏星眠不好直接说沈新义想害陆家,只能先用这样的问题来让他慢慢消化。
她所有的小心思和纠结,沈听肆都看在眼里,越发心疼难受。
她那双漂亮如星辰的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眼窝底下一片青色。
想必这几天一直活在纠结和痛苦中,没有睡好。
看到她紧张又期待的样子,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攥着,呼吸困难。
“夏小眠……”
“嗯?”夏星眠喉咙很紧,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腔外了。
“我当然会先救你,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沈听肆的话,让夏星眠红了眼眶,自从知道沈新义是害陆家的人后,她每天都活在痛苦和纠结中。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调查的凶手,竟然是她爱人的父亲。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边是仇人,一边是爱人。
为了保护家人,她肯定会和沈新义撕破脸皮,到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和沈听肆相处。
所有的焦虑和痛苦,因为沈听肆此刻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夏星眠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笑了也哭了,她激动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心肝儿,我爱你,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沈听肆紧紧地抱着她,将头抵在她的颈窝处,贪婪地吸着独属于她的香味,“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夏星眠将所有的事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沈听肆,包括夏傲芙和方淮的事。
跟沈听肆从方淮口中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有些细节方淮知道其中的细节,而夏星眠不知道。
“夏博士……也就是你奶奶去世前,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话?”
夏星眠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对那天发生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
主要是那天太混乱了。
在一片混乱中,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奶奶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一想到夏傲芙,夏星眠就很难过,“奶奶知道夏博士他们在犯罪害人,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才选择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结束一切。”
沈听肆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你奶奶是个很伟大的科学家。”
夏星眠瓮声瓮气地开口,“嗯,陆家人从来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和奶奶虽然并不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但我们在一起相依为命生活了八年,我已经很知足了。”
“所以,你延期婚礼是因为沈新义是永生门组织的人?”
夏星眠紧张地看向沈听肆,“心肝儿,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是一个噩耗,可沈新义做的那些事,足够让他被枪毙一万次,你……你不会包庇他吧?你会大义灭亲吧?”
沈听肆突然对夏星眠笑了一下,“你猜。”
“我……”
夏星眠刚要开口,眼前突然晕了起来,眼前的沈听肆从一个变成两个,从两个变成无数个。
他脸上的笑那么怪异那么阴冷,她很害怕。
“心肝儿……”
黑暗突然来袭,她朝沈听肆倒了下去。
沈听肆将人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低头看着她精致的小脸,他心里一动,低头吻了上去。
“夏小眠,原谅我。”
将人抱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手机拨通了方淮的电话,“玉佩确实在我手里,我有一个计划,需要你配合。”
方淮听完沈听肆的计划后,倒抽了一口气,“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沈听肆:“这是保护她,并且摧毁永生门唯一的办法,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
方淮叹气,“如果是那样,星星肯定会恨你,你……”
沈听肆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此时此刻,方淮终于明白,沈听肆说的“她生我生,她死我死”并不是一句空话。
—
夏星眠是被疼醒的,她皱着秀眉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在抽她的血。
她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却被人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对方一句话都没说,依旧在抽血,等容器满了后,他们拿上东西离开,按着夏星眠的人也放开了她。
夏星眠这时才意识到她被人关在了一个没有窗户的小黑屋里,但小黑屋没有门,而是被监狱一样的铁栏关着。
什么情况?
她明明和沈听肆在一起,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看到所有人都往外走,她顾不得其他想跑出去,却被人狠狠地一把推倒在地上,他们锁上了门。
她抓着铁栏大喊,“诶……放我出去,你们究竟是谁?你们想对我做什……”
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刚刚抽她血的两个医生走到沈听肆面前时,戛然而止。
那两个医生不知道跟沈听肆说了什么,沈听肆朝他们点了点头。
沈听肆的眼睛朝夏星眠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夏星眠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陌生和冰冷。
那两个医生离开后,沈听肆缓缓朝她走了过来,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一个站在铁栏外面,一个被锁在铁栏里面,隔着一根根铁柱相望,谁也没有先开口。
是在做梦吗?
夏星眠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梦。
她两只手抓着铁栏,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出来,“心肝儿,我不喜欢这里,你放我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