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保险箱里的东西,被黑衣男人一一摆在了沈新义面前。
草莓糖、胸针、铃铛、兔子耳朵……
沈新义眼角抽搐了几下,愤怒一把将东西都扫到了地上,“这都是什么东西?让你们找玉佩,不是找这些垃圾!”
男人的表情也很复杂,“这些都是沈听肆保险箱里的东西,跟银行记录的一模一样。”
沈新义冷笑,“别告诉我沈听肆大半夜突发奇想去保险箱,就是看这些垃圾。”
男人:“按照邱行长所说,这些东西都是他未婚妻送给沈听肆的,这些东西对于沈听肆来说是无价之宝,他很宝贝这些,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
沈新义气得不轻,想到了什么,他冷哼了一声,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恋爱脑都一模一样。
本来以为能有玉佩的线索,现在倒好,又断了。
这时,莫管家敲门走了进来,“老爷,司徒家和方家的人来了。”
沈新义朝男人使了一个眼色,男人将东西收起后,从窗户跳了下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和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是司徒博远,黑色西装一身精英范儿的男人是方天麟。
“博远,天麟,来坐坐坐……”
两人入座后,司徒博远先开了口,“沈哥,研究到底怎么样了?惠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之前每天清醒的时间有六个小时,现在不到三个小时就要昏睡,照这么下去,她肯定……”
想起女儿,司徒博远忍不住红了眼眶里,流了泪。
方天麟抽着烟没有说话,因为方淮的状态比司徒惠还差,他现在连吃饭都难,只能住在医院。
沈新义精明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了一圈,“博远,稍安勿躁,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好消息的。”
司徒博远眼前一亮,“实验成功了?”
方天麟也看了过去,眼底充满了期待。
“实验还在进行中,但是……我们找到了当年的实验体小蜻蜓,她身上有能救惠惠和方淮的抗体。”
司徒博远激动地站了起来,差点喜极而泣,“那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我的惠惠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终于有救了。”
沈新义叹了一口气,“我很心疼惠惠和方淮,可对方不是普通人,而且跟我们两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司徒博远愤怒道:“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就算是天王老子,为了我的惠惠,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抓到她!”
相较于司徒博远的激动,方天麟倒是比较稳重,“她是谁?”
沈新义一脸为难,“她就是陆家从乡下带回来的亲女儿——夏星眠。”
两人皆是一愣。
司徒博远的表情在一瞬间变了好几次,竟然是陆家的小女儿。
沈新义继续叹气,“我也没想到会是她,不说她是陆家的女儿,她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儿媳妇儿了,还有博远,她可是你亲家的女儿,你女儿的小姑子。”
司徒博远就像是一个被毒哑了的人,张着嘴好半天都在没发出声音。
方天麟冷冷道:“所以,你们打算如何?”
这话让司徒博远回过神来,不用思考太多,他就有了决定,“没有什么东西比我女儿更重要!我只要我女儿活着!”
说着,司徒博远瞪向了沈新义,“你两个儿子都很健康,她还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儿,你不会为了你的大儿子,跟我们作对吧?”
沈新义微微一笑,“她不会成为我的儿媳妇儿。”
司徒博远一愣,“你想让沈听肆和夏星眠退婚?”
“不……我会让夏星眠自己提出退婚!”
司徒博远有些不解,“夏星眠那么爱沈听肆,怎么可能主动提出离婚?”
沈新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古山云香是沈新义的产业,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沈新义的人。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陆蔓蔓将玉佩拿给他的那天,夏星眠是跟着陆蔓蔓来的。
她应该是没看到他的脸,但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晕过去被夏青带走了。
当时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确定夏星眠就是小蜻蜓,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发现夏星眠应该是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红眼睛刺青。
他不确定夏星眠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还是装出来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刺青有反应。
呵……
如果夏星眠知道他就是想找夏傲芙玉佩的人,她还会对沈听肆百般信任,还会嫁给他吗?
思及此,沈新义嘴角的弧度更甚,“放心,她不但会退婚,还会和沈听肆反目成仇。”
虽然司徒博远和方天麟并不知道沈新义想怎么做,但这个人的心狠手辣程度,还是让他们望尘莫及。
司徒博远轻呵了一声,“沈听肆可是你和郁归晚的儿子,你这么做,不怕郁归晚半夜来找你算账吗?”
沈新义眯了眯眼,“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成功更重要。”
何况,他要的远远不止成功这么简单。
“哎,当年的恋爱脑如今变得这么冷血无情,看来郁归晚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啊!”
沈新义不想再提这件事,岔开了话题,“以陆家现在的实力,想要对付陆家,我们必须联手。”
说着,沈新义淡淡地看了方天麟一眼,“我听说方淮最近和夏星眠走得很近,他不会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吧?”
方天麟:“我儿子的情况,你们应该很清楚,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
司徒博远:“是啊,如果不是基地,方淮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他肯定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不会作死的。”
沈新义见两人都同意,拿起杯子看向两人,“那就祝我们得到我们自己想要的吧。”
三人一起碰杯,合作达成。
—
沈听肆拿到玉佩的第一件事是去查玉佩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但他拿给专业人士怎么分析,都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玉佩,那些人为什么冒着风险也要得到。
夏小眠为什么这么紧张这个玉佩。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沈听肆接了起来,“喂……”
“肆爷,我们找到了樊崖,他最近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夏小姐。”
沈听肆的幽暗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人呢?”
陈最歉疚道:“他很能打也很能跑,我们没能抓住他,让他跑了。不过你放心,他并没有伤害夏小姐,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骚扰她。”
没有骚扰夏小眠?
这不像樊崖的风格!
难道除了樊崖之外,基地也有其他人活着?
毕博士吗?
挂上电话,沈听肆正要给夏星眠打电话,突然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方淮。
沈听肆到达方淮说的地点时,方淮已经到了,他整个人比以前还要消瘦憔悴,只剩下皮包骨了。
方淮和沈听肆从小就认识,两人不亲也不远。
他们两人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对谁都温柔体贴,一个对谁都冷漠疏离。
但因为裴寂玉的关系,他们的关系比普通朋友要好一点,但比好兄弟又差一点。
沈听肆坐在方淮对面看向他,“找我什么事?”
方淮刚要开口,猛地咳嗽了几声。
沈听肆看到窗户开着,起身走过去关上了窗,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谢谢……”
方淮苍白的手握着杯子,指尖都在泛白,整个人相当虚弱。
喝了口水缓了缓之后,方淮的脸色才好一点点,他淡淡地看着沈听肆笑道:“听说你要和星星结婚了。”
星星……
这亲昵的称呼使得沈听肆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是。”
“你爱她吗?”
沈听肆没有回答,而是凉凉地盯着方淮,“方公子是以什么身份问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