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眠看着樊崖,觉得他很神奇,虽然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这男人一会儿难过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又愤怒的,情绪相当多变。
还有什么一岁半的时候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看样子他跟他前任还是青梅竹马呢。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得安慰他一下?
“那个……既然你们关系那么好,那你们为什么闹掰啊?”
听到夏星眠的话,樊崖愤怒地瞪向了她,“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夏星眠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又不是他前任,没经历过的事,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啊。
樊崖哼笑了一声,樊崖又将她拉到了三层的实验室,里面的资料虽然都没了,但床和有些吊瓶还在。
三层有好多这样的实验室,夏星眠被樊崖拉着往前走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画面。
有个人牵着她往前走,她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听到惨叫声后,转头看向了比自己高大很多,但看不清脸的男人,“毕博士……”
毕博士回头朝她笑了笑,“别怕,那些小孩都在接受治疗,等病好了,就会有人来领养他们。”
“他们都会离开吗?”
毕博士点了点头,“大多数都会,但有些病情严重的,会一直留在这里治疗。”
她点了点头,“哦……那我要是也治好了病,博士也会送我走吗?”
“当然,小……不想要爸爸妈妈吗?”
她摇了摇头,“不要,我想一直留在这里陪着博士。”
博士摸了摸她的头,“小……真是个乖孩子。”
小什么?
他在叫她什么?
为什么每次叫她名字的时候,她都听不到。
看到夏星眠脸色不对,樊崖激动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你不记得我,但你记得这里对不对?”
那画面一闪而过,夏星眠想抓住一点什么,却无济于事。
她摇了摇头,“不记得,我头好痛,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
头痛?
有效果?
樊崖心里一喜,突然想起了能刺激她的一件事,他将她拉到了一个角落,用碎瓶在地上抛了几下,从里面挖出了一个盒子。
他将盒子捡起来递给了夏星眠,“打开!”
夏星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
夏星眠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起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觉得这个盒子像是个潘多拉的魔盒,诱着人打开,又害怕里面的东西。
樊崖见她磨磨蹭蹭,直接帮她打开了盒子。
夏星眠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尖叫了一声,丢掉了盒子。
盒子里面装的竟然都是蜻蜓的尸体。
过了很多年的原因,尸体都已经干了,随着盒子掉落在地上后,尸体被撞的四分五裂。
“我们比谁抓的蜻蜓多吧!”
“可惜了,这些蜻蜓都死了!”
“它们都是因为你才死的,你就是个扫把星,也不知道博士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以后我见一只蜻蜓就杀一只,直到把世界上的蜻蜓都杀光光。”
一帧帧画面从脑海里窜过,她头痛欲裂,呼吸逐渐急促。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哭着将地上的蜻蜓尸体都捡起来放在了盒子里,她趁着大家都睡着,偷偷地将尸体埋在了这里。
夏星眠彻底爆发了,她愤怒地瞪向樊崖,“你tm脑子有毛病吧?我说了多少次我不认识你,我说车祸失忆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出过车祸,我从小在云落村长大,根本就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
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什么原因,她的头疼得快要炸了。
“认错人也该有个限度,你先是把我带到这里,又给我看这么恐怖的东西,到底想怎样?”
樊崖死死地盯着夏星眠,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肯定想到了什么,难道刺激还不够吗?
他咬了咬牙,“我也说了,我没认错人,我找的就是你!”
他又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夏星眠挣扎着抗拒着,“放开我!”
樊崖的脸色冰冷阴沉,他不顾夏星眠喊疼,将人拖到了一楼靠近地下室的地方,狠狠地推了她一把,“那你总该记得这里是哪里吧?”
夏星眠摔倒在地上,手掌心和膝盖好像破了,尖锐的疼让她冷汗直流。
“这里是你经常和你那位听听哥哥厮混的地方!他说要带你走,却抛弃了你,而你还一直想着他,拿着石头在墙壁上刻着他的名字!”
什么听听哥哥?
什么抛弃?
夏星眠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了墙壁,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墙壁已经损坏了不少,但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看到听听两个字。
“你忘了吗?你小蜻蜓的名字,还是他抓着你的手,一笔一划教你写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他那种大少爷跟我们不一样,他只是来这里体验人生的,迟早会离开这里。可你却生出了想跟他走的心,你想抛弃我!你怎么能离开我!”
夏星眠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樊崖的手,“你说什么?我的名字叫小蜻蜓?我没有这样的小名,我叫夏星眠!”
“夏星眠?呵……那是我们离开这里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后,那个老女人给你取的,你叫小蜻蜓,是毕博士给你取的名字!”
“不……”夏星眠崩溃地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啊……头好疼……我的头好疼……”
她疯了一般地打着自己的头,樊崖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眼睛却闪着兴奋的光,“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嗯?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告诉我!快告诉我!”
“我……”
夏星眠刚要开口,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蜻蜓……小蜻蜓……醒醒……你醒醒啊……”
樊崖焦急地拍着她的脸,见她脸上毫无血色,身上也被冷汗浸透时,刚刚还疯狂的脸上瞬间染上了恐惧。
来不及多想,他抱着她冲向了车子。
夏星眠其实并没有彻底昏死过去,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头疼得厉害,一些乱七八糟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画面,一股脑地往她脑子里钻。
她想顺出一个头绪,又好像面前隔了一层雾似的,什么都看不清。
她不知道樊崖为什么要叫她小蜻蜓,还有,他怎么会知道听听哥哥……
那不是沈听肆和何笑笑小时候的事吗?
难道,樊崖的前任是何笑笑?
可何笑笑已经回到了沈听肆身边,他稍微查一下就知道了,为什么非要把她带到这里呢?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
不管怎么样,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夏星眠终于缓过来了一点,看到前方五公里有服务区,她装作刚醒来的样子,难受地呻吟了一声。
“唔……”
樊崖紧张地看着她,“头还疼吗?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水……水……”
“想喝水吗?”
樊崖在车里找了一下,突然发现车里没水了,“再忍忍,马上就到服务区了。”
“疼……头疼……”
樊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喂到了夏星眠嘴里,“你先吃颗糖,待会儿我去给你买止痛药。”
夏星眠没想到樊崖这样的人,竟然会随身携带糖。
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得想办法逃走。
因为夏星眠一直喊疼,到了服务区,樊崖一停下车就跑下去买水买药,忘了锁车门。
也有可能是想到夏星眠疼成这样,根本跑不了,他甚至都忘了拔掉车钥匙。
等樊崖买了水和药出来,没看到车子的那一瞬间,他愤怒地将水和药都砸在了地上。
“啊!!!该死!”
就不该相信她!!!
他无能狂怒,“小蜻蜓,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