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宇宙诸天都要毁灭 第三卷 悬剑司——白猿盗女 第86章 旧坟茔

悬剑司一处小厅内，茶烟袅袅。

“这么说，整个凉州竟然没有半点异常。没有女子或者男子失踪，也没有显眼的家伙出现？”舒红袖坐在酸柳树做的椅子上，左手敲击着刀鞘，发出哒哒的轻响。在他对面，坐着意气风发的秦焯。

“没错！我派遣了悬剑司所有的武士出去查探，找不到张蒙的影子，也没有发现其他的怪异现象。”秦焯这会儿又恢复了几分京城人士独有的那种傲气，因为这破获白猿盗女案的功劳已经上报悬剑司总部，他调回京师高升任职已成定局。

“这却是怪了！”一个怪异的声音从旁边的八仙桌传来。

秦焯看了杜冷秋一眼，连忙垂下眼睛，不敢多瞧。实在是杜冷秋如今的形象太过骇人。七天时间，杜冷秋爆瘦了三四十斤，看上去宛若皮包骨头，一双眼睛似乎要冒着鬼火。本来，秦焯就怕杜冷秋，此刻再添几分畏惧。

杜冷秋正抓着一只烤鸡大嚼，嘎嘣嘎嘣的竟是连骨头一起吃掉了。秦焯听了只觉牙根疼。这辈子他只听过吃人不吐骨头，今儿个可算是见到吃鸡不吐骨头了。

“袖子，若是这幕后黑手再没动作，咱们竟是无法作想吗？”杜冷秋一边扫荡着满桌的饭菜，一边参加讨论。

他的胃仿佛无底洞一般，足够十个人的食物分量，让他一个人消灭的杯盘狼藉。

“猜不到这人的最终目的，咱们还真是没什么好办法。”舒红袖也有些苦恼，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若是找不到敌人，这一切准备都是白费。距离回归的最后期限已经只剩四天，就像是黄健翔常说的，留给中国队，不，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秦焯对这幕后黑手并不是太感兴趣，他觉得杜冷秋和舒红袖两人完全是庸人自扰！

如今大周王朝击败妖族之后，海晏河清，刀枪入库，马放南山。除了个别的妖怪需要悬剑司处置之外，帝国人民，尤其是帝国的上流社会已经到了享受生活的时候了。

不过，作为实力最低的人，他很明智的隐藏自己的观点。不然，定会被两个野蛮人喷的体无完肤。

自取其辱的事情聪明人绝不会做。

正在这个当口，一个武士送来一条消息，却是麟州的悬剑司主事黄翼通过传送阵传来消息，说麟州连续发生三起女子失踪案件，他怀疑与凉州案件有所牵连，故而将卷宗传送了过来。

“咕咚咕咚”杜冷秋仰头将银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丢在桌上，冷笑道：“看，终究还是忍不住了。若说没有极深的图谋，岂会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案卷呢？拿来我看看！”

秦焯被这消息惊的一呆。他可是已经将功劳上报。若是缓了四五个月出现盗女案，他还可以想办法推脱。

可在他还没有离任的时候，就爆出这种丑闻，简直是要他的小命。不过，秦焯还是心存侥幸，“会不会是张蒙这家伙跑到了麟州去作案？”

杜冷秋鄙视的扫了他一眼，“如果你是张蒙，会不会这个时候出来作案？”说完，他接过武士递过来的卷宗，认真翻看起来。

过了片刻，杜冷秋眉头一挑，道：“袖子，有人说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深处有余温。我看这句话用在卷宗上也很合适，袖子你看，这三名女子恰好也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若说是巧合，嘿嘿，只怕鬼都不信。”

舒红袖接过卷宗，稍做浏览，便皱眉道：“看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老杜，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哦！”

“这三次作案，这贼子明目张胆，竟有两次是大白天将人劫掠走。这么嚣张说明了什么呢？”

“他们已经不需要再隐藏。阴谋发动就在这几日了！”杜冷秋立刻了然。他神色冷峻，“我怀疑红袖帮的帮主祝颜心耍了我们。袖子，你要不要再去审问一遍？”

舒红袖明白杜冷秋的意思。

这古代女子的生辰八字向来不会随意外传，这凶手能够轻易锁定目标。若说没有情报支持，那才是笑话。

而在这凉州地界上，有这个本事的，唯有红袖帮。偏偏再他们指认的张蒙已经成了丧家之犬的时候，竟还有恶贼作案。这说明红袖帮隐藏了真相。

舒红袖嘴角扯出一丝冷冽的笑意，“看来是我太心慈手软了。老杜，这一次我去审案，怕是场面不太好看。不如你去找古鹰问问，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好！”

说完，两人兵分两路，各自出发。临走之前，杜冷秋忽然道：“咱们悬剑司的传送阵速度极快，或许，这个掳掠了女子的家伙还没有返回凉州，秦主事，你这几日辛苦些，带着咱们悬剑司的人巡城。待我找到古鹰，就让凉州兵马配合行动。”

秦焯有些害怕杜冷秋，急忙点头称是，等到两人离去，方才松了一口气，端起茶几上的香茶，自言自语道：“看来要快点调走，这鬼地方，实在太危险了。”

有悬剑司的情报支持，杜冷秋很快就在城外找到了古鹰。这个先天高手级别的官迷模样大有变化，差点让杜冷秋认不出来。

当然，古鹰也差点认不出杜冷秋，这倒是阿大别说阿二，都成了难兄难弟。

这是一处山坡，山坡向阳，此时古鹰胡子拉碴，卧倒在枯黄的草丛中。离得老远，就可以闻到熏鼻的酒气。

古鹰身旁，是一处鼓起来得坟茔。

黑色得墓碑上写着爱女祁暮霞之墓。作为半路夭亡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祖坟的，就像是红颜命薄的聂小倩一样，都只能葬在荒郊野外。不是她老子不够爱她，而是规矩如此，难以破例。

杜冷秋叹息一声，暗道：这古鹰作为伙伴，在生死关头有些靠不住。但还真是一个痴情种子。按照秦焯的说法，自从确认了张蒙家中枯骨成堆，祁暮霞死亡之后，古鹰就成天在这坟茔旁买醉，整日里醉醺醺的。

“古兄，古兄！”

古鹰睁开醉眼惺忪的双眼，看了杜冷秋一下，咯咯笑了起来，“原来是杜大人。杜大人不去斩妖除魔，来找我这个废人做甚？”

杜冷秋向后退了两步，避开他满嘴的口臭，“古兄，你在墓前酣醉多日，对祁小姐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古鹰呵呵一笑，对杜冷秋这论调不屑一顾。

杜冷秋皱眉，只得说道：“古兄，其实，我们怀疑祁小姐并没有死。”说完，他身形一闪，向侧方飘去。

古鹰一跃而起，双爪抓向杜冷秋，口中还大叫着，“你说什么？暮霞没死？”他实在是醉的太久了，一抓落空，竟然摔倒在地上。接着，他又狼狈不堪的爬起来，顾不得满身的草芥和泥土，只紧紧盯着杜冷秋，脸上全都是患得患失的表情，结结巴巴的问道：“杜，杜大人，你不是在骗我吧？”

杜冷秋竹筒倒豆子似的，直接将之前的猜测以及麟州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道：“古兄，我们怀疑这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张蒙只是恶贼之一。祁小姐是否遭遇不测，尚未可知。”

“太好了！太好了！”古鹰狂喜无比，只不住的念叨着这三个字。

“古兄，古兄，你久居凉州，对这里最熟悉不过。你觉得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杜冷秋看古鹰只怕能嘀咕一整天，急忙出言打断。

古鹰一愣，随即苦思起来，过了片刻，苦笑起来，“杜大人，这凉州三郡官场上上下下足有千余人，再加上各地的豪强大族，这实在是难以确定！”

杜冷秋也不强求，这事儿本来也强求不来，他左右看了看，道：“袖子已经去重审祝颜心，希望有些线索。”

古鹰大喜，“那咱们还等什么，这就过去和舒大人汇合吧。回来这几日，我都没有颜面去见大人，这次若是天可怜见能够救回暮霞，我也能对大人有个交代。”

杜冷秋点头称是，道：“古兄放心，既然对方还在劫掠女子，说明他们的阴谋尚未发动，咱们还有救人的机会。”说完，他左右看了看，枯草深深，寒风肆虐，不由得道：“这座坟茔干嘛建在山坡上，难聚风水啊。”看了看古鹰，他又自己解释道：“也是，七八天时间，也难找一处风水绝佳的地方。”

古鹰楞了一下，道：“什么七八天？这是刺史大人一个多月前造的坟茔。不过夭亡之人，怎么会有风水好的地方安葬呢？”

杜冷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似乎解开了谜底，但随即又糊涂起来，他敲了敲脑袋，结果一无所获，

他愣在当地动也不动一下。古鹰走了两步，见杜冷秋没有跟上来，便拍了拍他肩膀，道：“杜大人，咱们还是尽快回城……”

杜冷秋思考半晌，又陷入了迷雾中，无奈的道：“好吧，咱们加快速度。或许，袖子已经问到了线索。”

两人都是先天之上的大高手，各自施展轻功，很快奔回凉州。

来到城西的红袖帮，杜冷秋发现舒红袖正在发呆，而红袖帮的驻地里，此起彼伏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那声音有男有女，听的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有些奇怪，走过去问道：“袖子，发生了什么事儿？”

舒红袖神色古怪，“老杜，咱们真是六十老娘，倒绷孩儿。终日打雁，却叫雁儿啄了眼。两个穿越者却叫土著黑帮给耍了。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的脸可就没地方放了。”

“到底怎么了？”

“祝颜心七日前就消失不见，同时消失的还有整个红袖帮的银子和文本。现在整个红袖帮可以说是个空壳。老杜，咱们被一个娘们给耍了。”

“也就是说，咱们又变得一点线索都没有了。”杜冷秋有些失望。

舒红袖冷冷的道：“那也未必，凡人走过，必有痕迹。祝颜心可以逃走，可这红袖帮却逃不了。他们帮派上下千余人，一定可以查到蛛丝马迹。我已经找秦焯弄了些用刑高手，里面那些杀猪似的惨叫就是再拷问。”

杜冷秋摇摇头，对此不报希望。不是舒红袖的方法不对，而是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排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