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头接连补刀,我想说受了伤的伤疤,你何故那么残忍要在伤口上撒盐,还木有结巴呢……
“可我就是木有法号啊,就连‘小玄子’法号师傅都木有给我取过……”我的心里酸涩难忍,带着点小脾气地就脱口而出了。
从来都木有人告诉我,我是我师傅忽视的那个。
老头侧脸看深着我,他看见我的眼角都有些灼红了,说话的语气也酸涩酸涩的,他摆摆手,莞尔笑了下,然后说:“没有法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上当了十多年的道士却还木有法号的,你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老头侧脸看了我一眼,然后伸手拍着胸脯说:“你师父不给你取,我老道给你取,你以后就叫玄尘吧!”
我听后,傻乎乎的愣怔了下,脑海里忽而浮现出一个想法,难不成老头又想诱惑我做他的弟子,这天底下,是个人,脑子正常的都知道,这法号得是师傅给取的。
“不,不行,我不能接受。”我忙摆头,接着说:“我生是茅山道观的弟子,死也会是茅山道观的守观精魂。”
是的,就算我是师傅最不看重的弟子,那师傅也是师傅啊,人可不能忘本,不可能因为父母对自己不好,而认别人当自己的父母吧,血浓于水,这世上事情的因果,那得是要有缘分,才会走到一起的。
“废话少说,我是你的祖师爷,给你取个法号,就算让那清玄小辈知道也无伤大雅。”老头继而转身,不再跟我议论这件事情。
我木鸡一般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浩瀚无边的江河,默默地说:“难不成我盛清夜的法号从今以后就叫玄尘了么?!”
玄尘,挺好听的,可我真的要背弃师门,大逆不道的接受么?!那万万不可啊!我脸部的表情越发的凝重了,却在下一刻彻底改观!
“别听那老头的,我觉得那老头脑子有病,可能是老人痴呆了。”季孙君乐走到我的身边,照例剥开了一颗糖纸,张口往嘴里扔。
我的心里闷闷地,有些阴沉,不是因为那贼头鼠脸的老头骗了我,而是因为季孙君乐只顾着自己吃,竟然木有给我吃。
“来,你也吃一颗,别想太多了,费脑!”季孙君乐说。
我那阴沉着的脸登时露出浅浅的微笑,一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在闪着星光,我伸手去接过大白兔奶糖,二话不说把奶糖给扔进嘴巴里,咀嚼起来,浓郁的鲜奶在口里化开,奶味特足!
老头在河岸边上蹲下身子,伸手去点了下河水,放在嘴里面尝了下味道,然后款步走到我的身边,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我的左手。
我愣怔了下,还木有回过神来,只见那老头在轻声地默念着口诀,我的身上忽而散发出一圈白光,白光之后,是一圈紫色的光芒。
季孙君乐见我扭曲着脸,他想要冲进光圈里来救我,那紫色的光圈忽而变做丈高的火海。
于烈焰火海里面,只有我和老头两个人,我依稀看见那两副血棺飘在大河之上,血棺上喷溅而出的血液,一时间把整条江河给染成血红色,数十只秃毛的怪鸟在大河之上凄厉地叫喊着。
我一个恍惚,眉头紧拧成一个疙瘩,心里寒颤着在想,难不成那两副血棺里的尸体要出来把我给活生生吓死么?!
我愣怔了下,突然,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骨骼正在被老头粉碎性整个打断,我扭曲着脸,痛得哭天抢地的,却木有丝毫的反手之力。
一瞬间,粉身碎骨的剧痛蔓延全身,我像是被敌人暗算那样,正瞠目欲裂地瞪着糟老头。
那悬在嗓子眼里的那口怨气还来不及咽下去,就又感觉到我身体的每一寸骨骼都正在一根根的生长,像是脱胎换骨了那般。
我从一团软绵绵没有知觉的**,重新变做有血有肉有骨的汉子,剧情发展得太快,我还木有时间去感叹我怀里的杜蕾斯我都还木有用过,就要死翘翘了么……
当我再次睁开如墨谭般的眼珠子的时候,眼前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已然熄灭,血棺也已经不见踪影了,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适才看见的那条江河。
烟波浩渺,波涛汹涌依旧,却已然沧海桑田,时移世易。
我感觉到我眼前的事物似乎更加清晰了,江河上漂浮着几艘带蓬的小船,在雾霭朦胧的江河上,有那么几个长发掩面的女鬼,红衣披身,正扯着阴森可怖的嘴脸,讳莫如深的在对着我微笑!
卧槽!又是那笑得令人胆战心惊的微笑!我的大脑里立马想起了那些面目可憎的活纸人!我的老大爷啊,能不能不要让我再看见那诡异的笑脸,好恐怖。
我的腿肚子忽而发麻,害怕得在瑟瑟颤抖着,就跟筛糠一般。我被吓得不由自主的往身后退了一小步,脊梁骨发冷的也都已经在冷颤着了。
我忙转身去找老头,去找季孙君乐,才发现周身空无一人,就连那个曾和我患难与共,有着一起尿裤子交情的狗蛋也都消失不见了。
四处阴森森的,冷风阵阵吹,我……我那硬挺的脊梁骨都在飚冷汗了。
忽而,我的脑海里如放电影那般,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画面投影在我的大脑屏幕上。眼前的这一条飘荡着鬼魂的江河,我似乎在哪见过,总觉得很熟悉。
我微微蹙紧眉心,蓦然抬起颔首,映入眼帘的是那花开如火,红花扑簌簌而下,粉浪云涌的杀人花,是的,是那只开在彼岸的杀人花(彼岸花),这时我才彻头彻尾的醒觉,这里不就是阴曹地府的忘川河么?!
我依着记忆侧转身,果然那矗立在忘川河边上的“三生石”正在一闪一闪的闪着红光。
我打了个寒颤,心里吐槽欲爆满,他奶奶的大粽子,难不成我又误打误撞来到地狱了么?
谁,哪个好心人,给我个旺仔QQ糖,我直接翻白眼撞死算了!
思绪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在火海里,我全身的骨头都被老头给打碎了,那感觉,就跟散架了的机器人般,或许我真的已经死翘翘到阴曹地府里来卖咸鸭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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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又是你啊,我们真的是很有缘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但是我可以肯定她不是宋阑珊,宋阑珊的声音要冰冷一些。
我转头去看,看见一个身穿民国期间的大红色旗袍的女子,她的头发只是很自然地盘在头上,头上木有太多刺眼的朱钗,脚上穿着一双时下里最流行的大红色高跟鞋。
是的,是红色高跟鞋!
我的心里愣怔了下,看深了眼,才发现眼前站着的旗袍女子竟然是带我到“钻石冰人管”的女鬼,只是那会儿她穿得比现在要温庸俗一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在乎婚配?她相亲的那天竟然穿得如此随意。
“帅哥,你怎么不应我一声啊?”女鬼踩着大红色高跟鞋,婀娜多姿地走到我的身前。
“是……是你……”我有些胆颤,心想这世界囧么那么小。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媳妇呢?她不跟你一起到‘三生石’来游览玩耍一下么?”女鬼说。
“额……”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说:“她,她在家里休息呢。”
“哦~~”女鬼莞尔笑了笑。
我本来打算要走了,相信我,我真的是打算要走了,我举手对着灯火发誓!却被女鬼给扯住我的衣袖,我还木有开口说我要回家了,她就口才了得的说要带我到“三生石”去转悠一圈,还要把有关“三生石”的传说告诉我,给我献计如何去讨好自己的媳妇,下一次别被媳妇给放鸽子了……
我……
我真的是佩服了女鬼的口才,还有她那令人咂舌的想象力。
我们来到“三生石”旁,女鬼跟我说“三生石”可是地狱里面的一块灵石,照过“三生石”的鬼不仅可以见到自己的前世今生,更为重要的是,那“三生石”可是月老庙的敲门砖,只有照过“三生石”的鬼魂,月老才会记住给他们牵红线的!
“囧么阴间的婚配也归月老管么?”我眨了眨眼睛问。
“是啊,阴阳界的姻缘都归月老主管。”话到此处,女鬼有些惆怅,她继续说:“如果他不是这么忙的话,又怎么会忘记大明湖畔那个撑着油纸伞日日夜夜等着他牵红线的的王雨曼啊!”
我转头看深了眼王雨曼,若不是她亲自说出口,我都已经忘了,虽然认识她挺久了,却从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王雨曼走到“三生石”的前面,正拿着一根木梳子,对着“三生石”的反光镜梳着她的那卷秀发。
我傻愣愣的站在一边,目不经意的一瞥,看见站在“三生石”前的不是王雨曼,而是一副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阴森白骨,木有眼珠子的眼瞳正往外渗着浓血。
我被吓得一个踉跄,整个人失了重心往王雨曼站着的方向倒下。
我整个人飞在半空中,当我离王雨曼的距离越近的时候,我就越想吐,不是她长得难看,而是因为她的鬼身实在是令我难以适应。
王雨曼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瞪大着眼珠子,整个身子似乎都僵硬了,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与王雨曼只有咫尺的距离,心里想着王雨曼那阴森恐怖的鬼身,我忙侧脸不去亲她的唇,一个转身整个人给直接砸落在“三生石”上。
我的额头难以幸免的被磕破了,额头上掉下了丝丝血迹。
王雨曼独自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回过神来,他走到我的身旁,还木有说话,就被“三生石”里面的一幕给惊吓到了。
“你……你你怎么木有鬼身?!”王雨曼瞪大着双眸,吃惊地问。
我也转头去看“三生石”,只见“三生石”里面木有我的身影,心里猛地一沉,整个人如若跌入寒冷的冰谷那般,心想难不成自己还木有死这件事,终究要被王雨曼给察觉了?!
那样的话,我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免不得表情凝重了起来,心里冷风猎猎地,忙转头去看向王雨曼,想把一切始末都如实相告,怎么着,如果王雨曼要对付我的话,那么我也只能听天由命。
“哇塞!帅哥,你竟然木有鬼身耶!真是世间的奇男子啊!”王雨曼伸手去拍了下我的肩膀,大笑着说。
我:“……”
我嘿嘿笑了两下,蹦跶得快要破胸而出的小心脏这会儿才稍稍平息了些,我笑着说:“是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要为我自己的急中生智点赞,更要为王雨曼出类拔萃的一根筋大赞好评!
我的小命啊……我伸出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去捂住自己的左胸,刚刚真的是被吓得捏了一把冷汗。
“我要回去问下判官,为什么帅哥你会木有鬼身才行。”王雨曼若有所思地说。
“额……”这个,不用了吧!我满头黑线,这大地府可不是所有鬼都跟王雨曼一根筋的。
“幸好你刚刚木有亲到我,要不然……”王雨曼微微垂下颔首,似乎有些羞涩。
“要不然怎样?”我皱紧眉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