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云纪元 第四百三十二章：使命，存在的意义（四）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狱面死神看着元季言的举动微微眯起了眼睛，浑然没有在意眼前的充斥着浓郁血气的斩击，本体元季言趁狱面死神走神之际快速劈向了狱面死神的面庞，而此时的他不知道的是，一缕黑气已悄然绕到了元季言的身后。

在攻击落到狱面死神身体上的一刹那，狱面死神飞速化作一团纯黑色的雾气，悄然溜向了元季言的身后再次凝成了他自己的身体，不过这一次，手中还多出了一把武器。

“叮——”

在经过了这几个月的锻炼之后，元季言的反应力也提高了不少，光是听到剑刃所造成的气流声，元季言就能做到辨别身后攻击的方向，身体也直接应激地转身挡向了朝自己划来的斩击。

仅仅在半个呼吸间，一刀一剑便已碰撞在了一起，但当元季言看清狱面死神手中所握着的剑刃模样后却瞬间怔住了，攥握着自己已不知何时变得空荡荡的右手，元季言这才察觉到了方才狱面死神的目的，而如今和血色圆舞曲产生碰撞的，也正是自己的另一把神器血色鱼肠。

“反应不错。”

狱面死神冷淡地轻笑着，缓缓抬起双手握住了血色鱼肠的剑柄，诅咒之力所凝聚而成的煞气灌入了血色鱼肠之中，被同化的血色鱼肠开始和元季言所握的血色圆舞曲开始进行了磨合，而这一切，元季言现在仍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意图。

此时的元季言正趁着与狱面死神的短暂对峙思考着对策，对方暂时不使用血魇之殇，应该是没有想要真正全力攻击的意思，或者只是轻视了元季言自身，不论如何，既然对方是想和自己比拼近战，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与之拉开一定距离，以此来保持自己的攻势有效，而且还能一定程度上躲闪对方的攻击，可谓是两全其美。

看到正在愣神的元季言，狱面死神见状也没有想要发动突袭的意思，只是毫无表情地静静凝望着元季言沉思的模样，血魇之力已经顺利蔓延开来，爆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家伙...为什么不攻击我？’

还在等待着狱面死神率先发动攻击的元季言看到狱面死神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对方那副毫不着急的样子不禁引起了元季言的一番猜忌，要么对方是有绝对的把握将自己一招撂倒，要么对方就是想与自己公平竞争，或者...只是单纯地看不起自己而已。

既然对方不发动攻击，那么就直接先发制人！

“霜棘！”

话音刚落，四道冰蓝色的法阵在元季言前方不远处砰然亮起，法阵在冰灵力的运行下缓慢旋转起来，光芒微微映亮了元季言带有一丝紧张之色的面庞，伴随着血灵力加成下的高速移动，元季言的身体化为一道血色流光快速接近向了冰灵力法阵。

眼看着即将触碰到法阵，薄薄的冰碎包裹着元季言紧攥的手掌，其上方也缓缓浮现出了淡弱的冰花状法阵，冰花伴着元季言的飞行而汇成了两道旋转交错的蓝色拖尾。

“叮铃——”

手掌在触碰到法阵的一瞬间便被强大的冰灵力冻裂化为了大量寒冰碎片，冰碎在法阵的作用下再次消匿踪影变成了无数细密的晶尘裹在了元季言周围，现在的元季言远远望去就如同一个裹着寒霜的巨大彗星般在天空划出了一道道优美的曲线。

“嚯？”

狱面死神饶有兴致地抬头望着灵力彗星，对元季言接下来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元季言微微闭上了双眼，身心顿时坠向了一片已然冻结住的冰冷湖面，毫无寒冷之感的湖水源源不断朝着元季言身体涌了过来，感受着身畔湖水的挤压，元季言开始再次运转起了灵技。

‘言儿，记住...寒霜诀的真正力量源头在于自身的水灵力，而诱发的力量便来源于自己的心灵，再催动时要做到心无一物，才能运转起更加纯粹的灵力流。’

在元季言的周围开始浮现出了一个个蓝白色的小型涡旋，涡旋逐渐靠近元季言的身体，并开始贪婪地吸食起元季言体内的水灵力来。

“那是...领域境？！”

狱面死神惊诧地怔了一瞬，连忙甩剑朝着元季言周遭形成的冰蓝色正方体结界砍去，但斩击还没等来得及接近结界边缘，便直接被结界外围的冰点气温沾染，才一个眨眼间便已被结界冻成了冰块。

“呵...有意思~”

由诅咒之力构成的浑黑色的煞气再次席卷向了元季言所处的寒霜结界块，结界块外围感受到威胁后形成了一层微亮的蓝色光环，不厌其烦地驱散着煞气的一次又一次疯狂进攻，狱面死神体内的煞气已然遮蔽了整个天空，现在的他已顾不得什么被不被发现，既然元季言能觉醒这一力量，就必须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本来对你还是蛮感兴趣的，但你似乎拥有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呢，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

如同深渊一般深邃的猩红双眸中闪过了一丝带有杀意的血芒，在一阵黑气翻涌之后，血魇之殇默默漂浮在狱面死神的身旁，修长的手指碰触到弓身的一瞬间，道道精纯的诅咒气浪迅速扩展开来冲向了四周，虽然结界块没有受到影响，但由于没有展开血猎空间，导致周围的一切草木都被剥夺了其固有的颜色变为了一片死灰。

“瞬发灵技...”

元季言缓缓睁开了双眼，脚下的步伐已与身畔冰晶达成了完全的同步，凭空踏着一步步的冰碎快速冲向了狱面死神，此时的狱面死神也正紧握着血色鱼肠和血魇之殇等待着元季言的到来。

交错流转的水流在元季言眼前逐渐汇成了一道细细的涓流，赶在元季言前面率先朝着狱面死神攻了过去，在强劲的水流攻势下，狱面死神对此也不得不防，借血魇之殇的力量快速在身前筑起了一道血色高墙。

“咔咔——”

听到从前方传来的结冰声音，狱面死神忽然怔了一瞬，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快速升起。

“寒霜碎尘刺！”

未等狱面死神再进行充分缓神，元季言的身影却已再次冲到了自己眼前，狱面死神看到元季言冰冷的双眸后，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冻结了一般，忽然间停止了动弹。

狱面死神猛然睁大了血瞳，元季言微微张开了嘴，嘴中像是在轻微嗡动着什么，他的动作在狱面死神的眼中顿时被放慢了数倍，眼看着对方的枪尖已然快要碰触到自己的喉咙，狱面死神便随意地闪躲开来退向了一侧，在此同时，拉满的弓弦也已正指向了元季言的胸口。

可就在狱面死神解开血魂的下一刻，狱面死神便为此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

“空间破时！”

在狱面死神的恍惚间，元季言的身影比预料之中快了一步，像是已经察觉到了他下一步的攻击一般，直接调转身体惊险地躲开了血魇之殇的箭矢，手腕一挑枪，迅速朝着狱面死神的脑袋拍了过来。

正当元季言即将得手之时，狱面死神却忽然露出了一抹戏谑的笑容。

‘？！’

感受到强烈不安的元季言连忙在眼前唤出了一道冰蓝色法阵，将自己与狱面死神隔绝开来。

排排冰刺直接带着元季言退向后方，与狱面死神拉开了近七丈的距离，狱面死神的强大杀气印证着元季言正确的直觉，如果方才元季言不选择撤退的话，此刻的他应该已是一具森寒尸骨了。

“吞噬！”

一声令下，血魇之殇的搭箭处顿时浮出了一个巨大的血黑色逆漩涡，开始源源不断吸收起了周围生灵的生命精华，一片灰白的枯草枯木直接被其再次掠走了生机，化为汩汩精纯的生命之流喂养给了血灵力，周围几只碰巧走过的无辜小兽也受到影响失去了生命。

狱面死神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没有任何的表情，早已经历了无数次屠戮的他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又怎么会对这种脆弱的生灵产生怜悯。

‘还好退得及时...’

看到面前变得一片狼藉的枯焦土地，元季言不禁冒出了些许冷汗。

“躲开了么。”

元季言所作出的本能反应让狱面死神有些惊讶，就算他不躲开，狱面死神也会暂时压制一些灵技释放程度，不过自己好像终究是低估了元季言战斗以来所积累的生存能力。

指尖稍稍一动，数枚血色飞剑缓缓从狱面死神的身旁映射了出来，而飞剑所投影的真身正是原本属于元季言的血色鱼肠。

“让我来教教你这柄剑究竟要怎么用吧，用来胡乱刺砍就太浪费了呀。”

狱面死神看了看手中的流转着怨气的血色鱼肠，眼中不觉地流露出了一抹怜悯之意。

元季言见状不解地皱了皱眉，实在有些搞不懂狱面死神如今对这场战斗究竟抱有着怎样的态度。

“你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纹丝未动的狱面死神冷冷地看着正摆出迎战姿态的元季言，听到元季言的话语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只是希望你尽快做出觉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