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家的迟钝少爷 第85章 迷茫少女与在意的他

如果是暑假里有什么事情是必不可少的，那无疑是。。。暑假作业。面对作业上以“愉快暑假”为题的作文。

坐在客厅茶几边的雨时陷入了沉思，和妖怪决斗，收留jk，这些算不算愉快的事？不过，光是作业上有这篇老套到不行的作文就让人感觉恶意满满。

他突然想提起斩魄刀和布置这篇文的老师友好交涉一番。

楼下某位人民教师突然打了个小巧的喷嚏。

正午的阳光暖入心脾，眼前的天空犹如悠远之境，静谧的海洋坐落其下，闪烁着菱镜般的光泽。

日光透过阳台的玻璃洒落在客厅的地板上，轻柔地照亮了半边房屋。

一切都不可思议的宁静呢。

沙优这样感觉到，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几天后，自己不久前还动荡不安的心情也如同这天空一样平静下来。

不过，她知道让自己心态发生这样转变的，不仅仅是周围的环境，更多的，是视野中那名在阳光下神情淡然，垂眸安静思考的少年。

雨时：早晚刀了那老师。

他刚想去拿左手边的茶杯，却有一双手先他一步递到了他面前，在面不改色地接过之后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并非以服侍为条件与你交换住宿环境。”

“可是，雨时君的左手。。。不太方便吧。”

沙优像是在顾虑什么的，声音越来越低，害怕自己触及雨时的雷区。

“不用在意，只不过是一点小伤。”雨时无奈地回答道，这个小姑凉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吗？

看她也是高中生的样子，应该没有体会过被华夏暑期作业统治的恐惧吧，而作为霓虹首屈一指的高校秀知院，布置的作业更是如此。

果然还是太闲了，如果学习忙到连吃饭睡觉时间都有限，哪还有什么功夫去离家出走？

正当雨时满怀恶意地走神时，沙优攥紧前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是，就这样不用付出什么就借宿在雨时君家里，我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话虽如此，她又能做些什么呢？房间本来就很干净，又不是中年油腻大叔的住宅需要打扫。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沙优很是挫败地发现雨时的厨艺比自己好。。。。

虽然不甘心，但这就是事实。

这是哪里来的全能超人啊？沙优有时候都会鼓起腮帮，抱怨似的这样想到。不仅接受了雨时君的照顾，甚至没法帮上一些忙。

这样的自己不就是在白吃白住米虫一样的角色吗？

沙优一边怨念满满地思索着一边老实地咬下雨时做的天妇罗，嗯，好吃。

“而且，雨时君也需要付房租的吧我。。。”

住在这样的公寓里，月租肯定不低。这对于雨时君这样一个“普通”高中生来说负担过重。

“啊，不用，我已经把这套房买下来了。”雨时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语，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沙优问道。

“嗯，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嘴上是这么说，雨时看到她那像放弃了什么的表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罢了，不要去盲目猜测女生的心思为好。

耸耸肩后他又开始解决不知道哪个古板老师布置的作业，而不甘心于此的沙优悄悄靠了过来，偷偷瞄着雨时的侧脸。

就算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也想尽自己所能。

这些和雨时一同所度过的时光，令她觉得安心而惬意。

不过在安心过后，她反而有些害怕。

她何以能置身在如此舒适的环境当中呢？有提供给雨时什么样的好处吗？完全想不明白。

雨时君到底抱着怎么样的想法让自己留在这里的呢？

每天都在这种无法理解且知晓的日子里，沙优的脑海里甚至不禁浮现起某些事。

不行不行！这样会被当成奇怪的女生赶出去的吧！沙优忽然双手捧脸，耳尖微红，但是，如果对象是雨时君的话。。。。

视线透过手指间缝隙，落在了雨时的脸颊上，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睫毛，俊郎的相貌不管在哪里都会引人注目。

雨时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想要了解更多，更多关于他的事情。

而此刻，雨时的内心想法——这孩子怎么傻啦吧唧的。

余光里他看到沙优的做出各种莫名的举动，莫非是在离家出走这段时间里产生心理疾病？

开玩笑的，他倒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明显的心理异常，只不过是一个压抑了很久的小女生而已。

但是，也确实该出门走走了，他这几天足不出户地休息，沙优也和他一起待在家里。

雨时思忖片刻后看向还处于害羞状态的沙优提议道：“今天的午餐就去附近的家庭餐厅吧？”

“诶？好，好的。”

还有顺便得去买一套衣服，再怎么说沙优也是一名正值青春的女孩子，却只有一套制服和一套睡衣，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可怜。

“时间正好，那么现在就出门吧。”

雨时合上那份让人头大的作业，站起身来说道，想到什么就去做，雪之下家的人从不拖延。

但是沙优却没有想到雨时会这样直接，她慌忙伸出手说道：“请，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看着沙优急急忙忙地冲进了洗漱间，雨时没有感到意外，女生出门都会有注意打理自己，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秀知院纯黑色校服，略微思索。

在洗漱间清洗一番后走出来的沙优有些呆愣地盯着雨时身上的校服，喃喃道：“雨时君，你这是。。。？”

“一时兴起，不用在意。”

只是稍稍照顾一下这个小女生的感受而已。

雨时仍旧波澜不惊地走向门口，回头提醒还站在客厅里的沙优说道：“快赶上高峰期了，没什么事情就快点走吧。”

“嗯。”

沙优眼睛弯起月牙，轻声回答道。午时阳光打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仿佛扫尽了所有阴霾一般，前所未有的开朗明亮。

雨时君他是特意为自己换上校服的吧，而她没有其他便服可以出门，像这样细小的，落地无声的温柔，沙优第一次体会到心脏悸动的感觉。

只要跟在这样的背影后，自己也可以一起前进吧。

但是还不够，她还想更贪心一点，想要占有这份温柔。不对！沙优摇晃着微微发烫的脸蛋，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个念头却像种子一样埋藏在心底，逐渐生根发芽。

两人肩并肩的走在商业街上，因为都穿着校服，更显得青春活力，引得路人一阵侧目。

与沙优身上的西式制服不同，私立秀知院的校服显得保守，更有年代感，至于二者孰优孰劣，并没有比较的必要的。

“有什么想去的店吗？”

雨时知道这条街上几家餐馆的招牌菜都很不错，只是沙优或许有什么忌口的食品。

“由雨时君来决定吧。”

沙优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而且只要是和雨时君一起去就好，顺便记下雨时君的喜好。

“那就去家庭餐厅好了。”

在霓虹，所谓的家庭餐厅就是指以营造家庭氛围为基调，多为暖色调，男女老少皆宜，供多人享用的餐厅。

最重要的是，附近的秀知院学生不常光顾这里，以他学生会总务和学年第一的身份，总有人会关注自己的举动。

流言蜚语什么的，能避则避。

“雪之下同学？”

他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果然是雨时同学呢！在暑假里还能看到雨时同学穿着校服，真是少见。”独自出来进行“美食鉴赏”的五月欢欣雀跃地向雨时搭话。

自从暑假开始就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雨时同学了，和之前在上学时的每天下午的相处比起来还是有点不习惯啊。

“午安，五月。”

雨时目光移动到对方手上五花八门的小吃，不禁有些冒出些许黑线问道：“你这是在挑战一天提高整个商业街的Gdp？”

“哪有这回事啊！雪之下同学。”

咕嘟一声吞下章鱼小丸子，五月缓了口气后，赶紧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而辩解着。

“还有，难得来这边一次，不好好享受美食怎么行？这可和胃口大小没有关系，请不要再说我是肉包怪或者吃货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雨时满脸无奈，正要说话的时候，五月忽然一个跨步冲向旁边的刨冰店，兴高采烈地举手大喊。

“哈密瓜和草莓口味各一份！”

“在这么下去，你可就会在体重这方面拉开其他人一大截了。”雨时忍俊不禁地提醒道。

虽然平时五月的脸型就比其他人圆润一些。

“哈密瓜这份是帮你买的啦，我才没夸张到同时吃两份刨冰。”

雨时浅笑了一声，接过了哈密瓜味刨冰，突然感觉衣袖被轻轻拽动了一下，侧头看向一边的沙优。

“这位是雨时君的朋友吗？”

“嗯，是朋友。”

回想起与那些家伙相处的时间，雨时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青蓝色的眸子也稍微柔和一些。

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沙优心中产生隐隐莫名的情绪。

“诶，原来是雨时认识的人吗？抱歉抱歉，刚刚我都没好好打招呼，啊，对了，这份刨冰就送给你吧。”

五月这才发现有一个长相可爱的茶发色女生站在雨时身侧，刚刚因为偶遇雨时太过惊讶都没有注意到。

对方穿着的不是秀知院的校服。。。难道是这附近高中的学生吗？

“谢谢。”

沙优礼貌地向对方道谢后回答道：“我的名字叫沙优，请多指教。”

“这边是中野五月，之前也很少看到雨时同学和女生一起出门呢，莫非，是在交往吗？”

平时对这些话题并不感兴趣的五月此时眼神中透露着好奇的目光，或许是对朋友的关心，又或许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

“只是来自北海道的远房亲戚而已。”雨时淡淡地回复道，这样的穿着被认为是情侣也无可厚非。

沙优目光闪烁附和道：“是呢。”

“噢噢，原来是这样啊，”

五月恍然大悟，完全没有想过是雨时在说谎，反而想通了什么的喜笑颜开，说道：“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噢，沙优桑也是。”

“比起这些，其他人呢，只有你一个吗？”雨时觉得但凡来个二乃或是一花这个谎言就瞒不住了。

“啊哈哈～今天只有我啦。”

她作为推特美食鉴赏家may的身份还不想让其他姐妹知道啊，五月讪笑着摸摸头后看了一眼手表。

“不好，卯师傅的热销肉包又要卖完了，嗯，那么，雪之下同学，祝暑期愉快咯！”

雨时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目送五月风风火火地小跑离开，而接下来一路上，沙优却沉默寡言。

脑海里闪过刚刚雨时露出的笑容，那是不曾向自己展现过的，温柔的微笑，不过也是呢，她只是一个雨时偶然帮助过的，曾差一步自甘堕落的女生。

两人的关系也止步于此，就算是雨时君，也不会让自己一直留在那里吧，他没有理由迁就自己。

明明是这样，但是为什么，一旦思考到这样的问题时，却感觉内心空荡荡，比窒息更难受呢？

就像溺水的鱼，明明是理所当然的状况，却无法去接受。直到雨时的一声“喂”让沙优从低落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走神了？餐点已经上桌了，先吃饭吧。”

雨时虽然注意到沙优心不在焉的状态但没有去打扰，自己也不会喜欢在独自思考时被人打断。

不过，用餐时间还是不要胡思乱想比较好。

在沙优走神期间，雨时就已经带着她坐了下来，点了两份什锦烤肉套餐，分别有汉堡肉、香肠以及薄烧鸡肉，再加上搭配的一碗米饭，嗯，这样的分量，五月都没有把握吃完第五碗。

刚刚才将意识转移到餐桌上的沙优这才惊讶地看向这份餐点，甚至连刚刚的低沉都减少了几分。

“唔哇，这可真是，夸张的热量。”

“嗯，所以我比较喜欢来这家店。”

雨时淡定地开动了自己的那份，却不经意地抬眸看向沙优。

看到雨时的动作，沙优也稍显客气地用勺子舀起，然后用另一只手拢起耳边的发丝，接着才送入口中，小口小的咀嚼着。

嗯？”

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视线，沙优停下了咀嚼，微微侧过脸看向雨时。

“怎。。怎么了吗？”

她快速咽下食物，有些不安的说道。

“这里。”雨时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然后递给她一张面巾纸：“沾到酱汁了。”

“诶？”

俏脸迅速变红，沙优接过面巾纸，急忙嘴上擦了擦，视线由下自上的看着雨时。

“现在还有吗？”

“没有了。”

“这、这样啊。。。”

沙优的眼眸摇曳着，接着便是沉默不语。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似乎流动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氛。

过了半晌后，沙优轻声说道。

“雨时君你，。。。很细心呢”

她把玩着发梢，如水的眸子凝望过来，里面清晰的映照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已经是个人习惯了。”

雨时端起手边的饮料，看到沙优欲言又止的模样，略微挑起眉头，说道：“如果有想问的，我也会酌情回答。”

“。。。。”

沙优放下手中的勺子，深吸一口气后直视雨时的目光，希望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自己。

“雨时君，你是为什么要收留我呢？”

“多余的善心，自我的满足感，做好事大抵都是这样的原因吧，我也不例外。”

雨时的用词让人感到疏远，但他也是故意为之，他不希望面前似乎处在生命谷底的少女只会盲目的抓住可以任何可以依靠的事物，哪怕那是暂时的。

他不曾遇到过这样极端的情况，不如说连具体情况也不知晓，眼下依靠相对理性的判断来回答才是正确的。

虽然会对沙优残忍一些，但这也能让她成长，至少比不可挽回的伤痛好得多。

人生不就是这样？痛过了，才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傻过了，才会懂得适时的坚持与放弃，在得到与失去中慢慢地认识自己。

结果也不出雨时所料，沙优轻轻垂下头来，咬住自己的下唇，颤声中直接地问出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那，如果有一天我给雨时的生活带来不能避免的麻烦呢？”

听到这个问题的雨时动作一顿，随后缓缓放下手来，语气波澜不惊，良久后，回答道：“终有一天，你会离开这里，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话语虽然轻飘飘的，但却像重锤一样砸入少女的心间，她露出来像当初一样的苦笑。

“是这样啊。。。”

而这次雨时没有接过话题，两人在沉默中吃完这份什锦套餐，就在沙优以为雨时会直接回家的时候，突然听到对方说道。

“有一些生活用品需要购买，你也一起来吧。”雨时这么说着，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的天空。

是阵雨吗？霓虹夏天的天气也这样多变啊，看来只能尽量加快动作了。

雨时侧头瞥了一眼沙优，不用多看就知道对方此时的状态，轻叹一声后，他一边确认着对方是否跟得上，一边加快了脚步。

至少得赶在雨落之前，到达购物广场。

但他低估了东京的人口密度和在节假日期间的人数。

或许是这次降雨来得太突然的缘故，购物广场自然是人潮汹涌，熙熙攘攘，雨时和沙优也在自然而然地卷入这人群之中。

雨时微微蹙眉，刚想伸手却被行人挡了下来，也在这个时候他似乎第一次叫出了少女的名字。

“沙优？”

那名再次失去方向的女生像蒸发了一样消失在眼前。

刺痛，她此刻能感觉到心脏和手心传来的刺痛，像是在提醒自己一样，提醒自己有多在乎这里的生活。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得而复失更让人悲伤吧。

沙优只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跟在雨时身边，暂时地留在这里，而随着身边的人流增加，她茫然无措地看向前方。

前方没有他的身影，周围都显得那么陌生。

迷路了吗？还是算走失了呢？

自己待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只会给雨时君增加负担吧。她和五月不一样啊。。。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以朋友的身份去认识雨时君呐。

自己和雨时君，也许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吧。

就这样离开吧。

去哪里？

她不知道，只是——

不能回到那里，不然，只会妨碍雨时君的生活。

轰隆。

银白色的闪电划过天空，天空滴滴答答的下起雨来。

沙优的脸上露出一个悲伤的笑颜，她就这样漫无目的跑着，只是随心的选择了一个方向，然后便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力竭方才停下脚步。

荻原沙优抬起头来，发现自身正处于一条人潮稀少并略显昏暗的林荫道上。

面前的道路出现了分岔，一条是通往更加昏暗之处的下坡，另一条则是通往上方的阶梯，有一种会走到宽广之处的氛围。

她扶着栏杆走上台阶。

道路两边的路灯逐渐增加，视野也变得愈来愈明亮。当她爬完楼梯后，映入眼前的，是一座草皮茂盛的整洁公园。

一旁的道路上并排着许多张木质长椅。

周围的公寓大楼林立，灯光从窗内透光而出。

却没有一盏是为自己亮起来的，沙优此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嘶哈。。。”

荻原沙优哈了一口气。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带着丝丝凉意，渗入肌肤，穿过毛孔，然后浸入心脾，令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裙子也是粘粘乎乎的贴在腿上，走起路来十分沉重，沙优双手抱肩的走到了一张长椅前，也不顾上面的积水，就这么直接坐了下来。

轰隆——

又是一道银蛇穿破乌云，并于霎那间照出了一张姣好的容貌。只是身体是一动不动的，宛如一座石塑雕像。

哗哗——

雨不停地下着，打在树梢上，打在枝叶上，打在少女的脸上。

落在地面上，落在泥土里，落在少女的心里。

空寂无人的环境里，少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之上。

双腿并拢着，身体蜷曲着，并止不住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

“。。。又逃跑了呢。”

沙优喃喃着。

“不是因为不幸。。。只是因为太幸福。”她断断续续的说道：“但是只要一想到总有一天那雨时君将不在需要我。。。而被他抛弃的话。。。”

化为实质的悲伤充盈于身体，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发白。

“。。所以不可以回去，不可以去想，不可以再麻烦那个人。。。”

“那也只有逃了吧，就像两个月那时一样。。。毕竟我很擅长逃避呢。”

她吸了吸鼻子，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用一种刻意的轻快语气说道。

“沙优啊沙优，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做的吗？所以这次也一定。。。”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脸上滑落，混杂着雨水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上。

“。。。咦？”

沙优低垂下目光，抬起手掌，有些呆呆愣愣的看着被接捧在掌心上的泪珠，然后急忙用手去擦眼睛。

“不可以啊。。。为什么要哭，明明已经做好决定了，这副样子如果被雨时君看到的话。。的话。。”

“那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往常平淡言语中带着些许明显的情绪。

唰啦——

衣服的抖动声在脑袋上方响起，一件黑色制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上面仍带着些许余温。

清新的薄荷香气将她所包裹，那是她所熟悉的味道。

如葱白般的纤细手指轻轻地分开，映入眼中的是一双运动鞋，上面沾染了泥点。

荻原沙优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仿佛泛着光芒的眼睛，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的东西正顺着对方的脸颊流淌至下颚。

脸上带着荻原沙优从未见过的表情，少年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恢复平静地说道。

“走吧，这里可不适合聊天。”

雨时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对方柔弱的手掌，拉了起来。

脸上带着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的表情，沙优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张脸，似乎要将它铭刻在心一样。

“请放我下来吧。。。我，我不想拖累雨时你，也不想被雨时抛下。。。”

“抱歉。”

“诶？”

沙优面对这有些莫名的道歉感到惊讶。

雨时叹了口气后说道：“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沙优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会全力赶在这之前，让沙优成长到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但是雨时错了一点，他不应该把沙优和留美，和雪乃一概而论，不能去要求沙优也和她们一样坚强。

她经历了过什么，雨时不知道，但是沙优本就处在了临近崩坏的边缘了吧。他，太想当然了。

“抱歉忽视了你的感受。”

“。。。。”

原来是这样吗？沙优呆呆地咀嚼着雨时的话语，不知不觉地落下了泪珠。她连忙侧过身，悄悄擦拭眼角。

“既，既然是道歉，那就要拿出诚意来。”虽然眼睛还在泛红，声音带着哽咽，但此刻沙优无疑是在微笑着的。

“如果是合理的要求的话。”

“我想要看到，雨时君对沙优露出笑容。”沙优语气坚定。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

雨时垂下目光，露出了拿她没办法的，温和的苦笑，这一幕落在沙优眼里却仿佛照亮了内心的一角。

“遇到雨时君，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