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 第二百八十四节 步子太大扯到蛋

西海省的“金鳞君”从始至终关注着武林省的战火，它派出无数双飞在空中的“眼睛”，源源不断收集情报。秃鹫雀鹰金雕苍鸮之类长翅膀的“寄生种”是廉价的消耗品，飞得快，视野远，拿巡飞弹打是“高射炮打蚊子”，白白浪费弹药，“丁娃”也只能听之任之。“申屠夏”闻讯派出一队狙击手，一开始还有所斩获，后来那些“扁毛畜生”学乖了，QBU-10式狙击步枪的有效射程为1500米，最大射程2000米，只要飞得高一些，狙击手就只能望而兴叹。

“金鳞君”正在大力推动一场颠覆性的“军改”，真正的执行者是“朴天卫”，虽然有亲王品阶“共主”的大力支持，但“保守势力”根深蒂固，“朴天卫”大刀阔斧，动了很多人的奶酪，反对的力量彼此串联，“军改”貌似顺利，实则磕磕碰碰，进展缓慢。

就在它焦头烂额之际，武林省爆发了一场“一边倒”的战争，成为现成的血淋淋的“教训”，以无可辩驳的事实统一了思想，唇亡齿寒，敌军已经打到了眼门前，西海省所有的虫主都悚然心惊，全力支持“朴天卫”推动“军改”，加紧打造一支现代化的军队。

“鲁十钟”是“朴天卫”的策士、军师、智囊、参谋，针对江南省的军备战术，它提出了“弯道超车”的概念，集中资源发展空军，重点向“战略轰炸机”倾斜，打击后方纵深目标，釜底抽薪，瓦解对方在陆海方面的优势。这是个极其大胆的构想，甚至可以用“激进”来形容，“朴天卫”权衡利弊，还是打回去让“鲁十钟”推翻重来，空军不是什么“跳一跳够得着”的苹果，眼下时机还不成熟，就连江南省都没有一架飞机，寥寥无几的侦察无人机已经是他们的极限，足以证明发展空军的难度。

第一稿被“朴天卫”否决，“鲁十钟”并没有气馁，它殚思竭虑，赶出了“军改”的第二稿。在这一稿里，它放弃了发展空军的设想，转而打造一支现代化的游击队，由大约100人组成的机动作战小组作为正规作战力量，充分利用西海省地形地貌，贯彻“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字方针，坚壁清野，分散行动，各自为战，把整个西海省变成一片汪洋沼泽，消耗敌方的有生力量，打一场持久战，消耗战，运动战。

如果说第一稿太过“激进”，那么第二稿又太过“保守”，基本相当于全盘照搬“朴天卫”之前“放敌人进来打”的构想，放弃整个沿海区域，以空间换时间……如果“军改”最终的结果还是“换汤不换药”，没有任何根本性的改观，在“金鳞君”跟前也说不过去……“朴天卫”有些失望，它没有再退回去让“鲁十钟”改第三稿，而是自己亲自操刀，苦思冥想，搞了个“折中”的方案出来。

在这个“折中”的方案里，“朴天卫”建议集中资源组建一支现代化的正规陆军，以逸待劳，御敌于省境线之外，尽量不让战火烧进西海省，同时在沿海各登陆点设置障碍，重点防卫小瀛洲渔港和方壶渔港，大力发展远程火箭炮，对敌方海军构成威胁，避免腹背受敌，两线作战。

“鲁十钟”最后当了回“泥水匠”，给“朴天卫”的方案修修补补，让其更具有“可操作性”，这花费了“鲁十钟”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然而“可操作性”并不意味着“有效性”，在“鲁十钟”看来，敌方在陆军和海军上的优势无可比拟，如果不采取剑走偏锋的手段，西海省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朴天卫”或许看到了这一点，或许没看到，它的“军改”方案只是权宜之计，注定失败，却能在最大程度上赢得“金鳞君”和其他虫主的认可。

步子太大扯到蛋，为了不扯到蛋，只能这样了。

最终的“军改”方案送到“金鳞君”手里，果不其然，这样一份“四不像”的东西得到了所有人一致认可，诸位虫主以莫大的热情支持“军改”，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很快一支现代化的军队就初具雏形，它们的武器涵盖自动步枪、冲锋枪、机枪、手榴弹、火箭筒、迫击炮，战斗力得到质的提升。与此同时，构筑沿海防线也在紧锣密鼓中推进，西海省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破坏可能的登陆点，连小瀛洲渔港和方壶渔港都没能幸免于难，“深水港”变成了“浅水港”，连登陆艇都没法顺利靠岸，有效削弱了敌方海军的威胁。

在“鲁十钟”看来，这纯粹是“自毁长城”，难道西海省从此就不建设自己的海军了？蜷缩在小小的一省之地，关起门来称往称霸，又有什么意义！摆出一副浑身是刺的模样，闭关自守，对方但凡有脑子，大可绕开西海省，“老太太吃柿子拣软的捏”，吞并了其余省份，集中优势兵力，最后再对付它们。

“金鳞君”对这一轮“军改”的结果很满意，大伙儿都很满意，“鲁十钟”也没有傻到“泼冷水”，它啜糟饮醴，它随波逐流，迎合诸位虫主的态度，把真心话咽在肚子里，连“朴天卫”都没有说。它意识到西海省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不，这么说太过苛求——西海省已经“奋起直追”，但仍然“跟不上趟”，江南省不止领先了一步，他们领先了十七八步，二者的差距只在于周吉和“金鳞君”，一个高瞻远瞩的领袖，是战术上无法弥补的优势。

“鲁十钟”尽管悲观失望，但它还是觉得西海省能撑上一段日子，出乎它意料的是，继武林省之后，西海省成为了下一个目标，江南省大军南下，摆出一副“啃下硬骨头”的姿态，从海路两线大举进攻，打了它们一个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