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杀神 第六百八十三章 你可知罪

“很好，马进忠，你这是不给本世子面子了，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胆量敢把我如何。”朱常澄此刻双腿是有些发抖的，但在看到眼前的局势之后，还是一步站了出来，跟着就横在了锦衣卫的正前方。

摆出了一副，你们如果要放箭，就先把我射死的模样来。

“世子殿下。”血长空等人看到朱常澄的表现，当下一个是紧张不已，连声急呼。

“无妨，本世子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有这样的胆量。”朱常澄站定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紧张了，便反唇出声。

朱常澄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但他笃定一条，那就是马进忠没有这样的胆子真把自己如何？

他在赌！

赌自己的七弟名头够响，可以震住眼前之人。

不用说，他赌对了。

马进忠是有权力欲的人，更是十分的贪财。

可但凡是这样的人，又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十分的怕死。

对，就是怕死。毕竟人死了，什么都会没有了。

而朱常澄的七弟就是炎王朱常武呀。

刚才他一怒之下杀了这些锦衣卫算不得什么，虽然朱常武知道后一定会非常的生气。可有了血长空伤人在先，马进忠如此的反击，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无非，就是指责他行为过激而已。

为了这点小事，朱常武如果亲回京师，来找他马进忠的麻烦，别人只会说他心眼小，会说他太护犊子，那是不占什么大义的。

但朱常澄却是不同。

这是人家的亲二哥，亲兄长。

倘若自己的兄长都被人给杀了，朱常武还是无力讨回一个公道的话，那只会被世人看轻。

如果朱常武要借着这个由头，回到京师，哪怕就是杀了他马进忠，来个一命抵一命，别人也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马进忠是知晓这个道理的，正因为此，在看到朱常澄竟然不顾一切地站在了血长空等人面前的时候，他那身上的杀气顿时就泄去了一半。

这边气势刚减，那边已经反应过来的左良玉又开口了，“马进忠呀马进忠，都说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很好，你的胆子的确变大了，那好，就让本帅看你敢不敢动襄王世子，看你是不是一条真的汉子吧。”

“呵呵，本帅不在了，你马进忠得势了呀，啊？听说都敢让手下去抢掠首辅的女儿，对了，还听说你暗地里娶了十几房小妾，怎么样，是不是天天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呢？”

“对了，以本帅的了解，你应该也没少克扣下面之人的军饷吧。那你现在应该很有钱，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有钱就有了底气，还是以为可以杀了世子殿下之后，能够拿钱逃出大明去呢？”

讥讽的语言是一句接着一句，看似是在嘲讽，同时也是在提醒马进忠，你都有了这么多的财产了，那行事更应该谨慎才是。不然小命没有了，那就一切都没有了。

话声落下，只剩下一半的杀气，这一会是全然不剩。“弓箭手，把弓先放下。”

马进忠还是有理智的，知道朱常澄身份贵重，不要说杀了，就是伤都不能伤上一下。那就只能先让弓箭手放弃进攻，但事情并不算完，朱常澄这个人他还是要带回去的。

“大帅，我今天可以给你面子，还有世子殿下，我也不会对这些锦衣卫如何，但把你留在京师是皇帝的意思，在没有新的圣旨之前，你是不能离开的，请你不要逼我。”

马进忠决定留大放小。

左良玉和血长空他们要离开，他可以同意，也会允许，但朱常澄是绝对不能走的，不然的话，崇祯不会饶了自己，五皇子一系的人也一样不会饶了自己。

“你做梦。”血长空听到这些条件，毫不客气地回怼着。

然就在他的话声刚落，就见在马进忠的后方，又有一支火把大军由远及近而来。

“不好，这些人很可能皇宫中的人，他们应该是为了长平公主一事而来的。”左良玉反应的很快，在见到又有人向这里赶来的时候，马上就有了他的分析。

不为其它，马进忠与马雄都在这里，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他们是不会再增派援军。那这个时候，还有人向这里赶来，就只能是皇宫来人了。

“你们快走，我带着锦衣卫留下断后，给你们争取时间。”血长空的神色这一会变得是无比的凝重。

此时，他决定自我牺牲，也要让朱常澄先撤回外城再说。这可是指挥使的命令，他必须要服从。

“不可，你挡不住的。再说了，二弟不是说了吗？如果事不可违，我可以暂且留下。”又是一道声音打断了血长空之言，说话的人正是襄王世子朱常澄。

这一次任务，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都可以撤回到外城。

可是显然，因为长平公主的撤离出了一点的意外，耽误了时间，现在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已然无法做到，那就退而求其次，把朱徽娖送走，然后自己留下来也是可以的。

这可是朱常武命令中的原话。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但朱常澄相信，自己的七弟让他留下来，定然有他的考虑，他便相信一次好了。

“可是...”血长空听到这些话后，也想到了那个命令。

“没有什么可是，你们现在就走，不然一会那些人赶了过来，你们怕是谁都走不了了。”朱常澄用着斩钉截铁的声音说着。

“对，我们先走，世子殿下是炎王的兄长，这些人是不敢太过份的。”此时的左良玉也变得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局势的确对自己不利，便也是退而求其次的说着。

“你们快走，也告诉我的弟弟一声，做二哥的相信他。”朱常澄再一次向两人点了一下头，做了一番的叮嘱之后，跟着就看向对面的马进忠说道：“好，就依你之言，我留下来，但要放他们离开。”

朱常澄愿意留下来了，马进忠自然是心中大喜。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快就有了决断，他也注意到身后又有队伍赶来，但那关他什么事情？

他只需要把朱常澄留下，就算没有什么大错。至于左良玉，一个已经出了军伍之人，杀之无益。

还有就是锦衣卫的镇抚使，更没有放在他的眼中。

其它人都是小角色而已，只要朱常澄留下，一切都好说。“自然是可以的。”

马进忠答应了朱常澄，跟着左良玉与血长空等人便开始快速后撤，一会的时间里，就撤出了城门，由内城进入到了外城，城门前，只是留下了朱常澄一人而已。

“世子殿下，还请跟着我的人回到府中好好歇息吧。”马进忠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对他而言，是不想去得罪这个朱常澄的，当然，前提是对方要配合自己。

“好。”朱常澄会意般的点头，当真是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跟着几十名内城兵马司的明军便改了一个方向，向着自己的府邸之处而去。

这边朱常澄一走，马进忠马上就让人重新控制住了城门，摆出了一副这里没有出事时的样子来。

做完了这些之后，他自认摆平了一切，把事情做得很好，但当那一支火把队伍来到他面前，说出了原因的时候，马进忠是忍不住瞪大了双眼，“什么？你说长平公主从皇宫中逃了出来？”

“对呀，怎么？难道马副帅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吗？”来的正是永和宫的太监总管董春。做为袁皇贵妃身边的红人，此时他的身份早就水涨船高，即便是对着马进忠的时候，都可以用着质问的口气说话了。

“这...”马进忠无言以对。

他就说刚才朱常澄怎么这般的配合自己，原来在自己出现在这里之前，长平公主就已经从这里离开了。一想到竟然把炎王妃给放走了，马进忠就知道事情的祸闯大了。

......

皇廷后宫。

袁皇贵妃也因为今天晚上的事情，而不得不从床榻上而起。此时她就坐在一张大椅之上，目光有些阴狠的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明明低着头，但却还不老实的王承恩。

对这位太监大总管，袁皇贵妃不止一次的想行拉拢之举，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

得不到就要毁灭，随着董藩位置的提升，王承恩的存在，无疑成为了拦路虎一般，那现在也没有必要对此人在客气了。

“王总管，你可知罪。”袁皇贵妃目瞪着王承恩，出声问着，也把压力自然而然地带了出来。

“臣不知。”虽然感受到了袁皇贵妃的怒火，但王承恩不以为意。天天伺候在崇祯身边，什么样的火气没有经历过，眼前这不过就是小场面而已。

现在王承恩担心的就是那个被派出去的董春，他如果要是拦下了长平公主，那事情就不好办了。刚才为了推卸责任，他可是说了，是公主殿下说奉皇命出宫，他才没有阻拦。

一旦真抓到了朱徽娖，对不上口供的话，那才是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