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罪恶 第五十二章 心怀鬼胎

安长埔和秦若男有些面面相觑，之前和摄影俱乐部里人见面时，刘小枫算是看起来和那些人相处比较融洽一个，谁能想到，她居然给了这么低一个评语。

“这话怎么讲？”秦若男问。

“怎么讲……客观讲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小心思，哪个真是因为爱好摄影才去那里活动？”刘小枫有些轻蔑撇嘴一笑，又夹着香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扭头把烟吐到一旁，然后扭过头来指指自己，“我也一样！我可没打算踩着别人说话，有人有那种毛病，我没有。我去参加那个什么俱乐部也不是因为我就那么喜欢摄影，说白了，就是打发时间呗！你们看我，钱不敢说有很多，至少不缺，事情么，说忙也忙，说清闲也很清闲，社交圈子也比较窄，所以给自己找点事情打发时间，顺便多认识几个人，与公与私都没有坏处。我又不喜欢风吹雨淋去当什么驴友，所以就找了一个比较省时间也比较不遭罪事情。”

“能和我们说说汤乐蓉么？说说你对汤乐蓉什么印象。”安长埔没有对刘小枫这套说辞做出任何反应。

一提汤乐蓉，刘小枫脸上鄙夷神情里又平添了几分厌恶，她也没有试图掩饰打算：“我不要喜欢她，这事儿没必要遮遮掩掩，反正不喜欢谁又不犯法对不对？”

说完这话，她自己先笑了起来，随即发觉安长埔和秦若男似乎都没有觉得她这句话有什么可笑之处，只好一脸扫兴停了下来，又说：“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觉得我这人有点不近人情，挺冷血，汤乐蓉人都死了。我还这里说风凉话，不过说真，你们没她或者时候见过她，所以不知道她时候有多让人讨厌，虽然说死者为大，不过一想到她那种虚伪又做作，还特喜欢装纯装清高样子，我又实是没有办法替她觉得难过。话说回来，估计她活着时候你要是接触过她倒未必会和我有同感，男人么。眼光还不是都一样！”

后一句话她是冲着安长埔说，安长埔和刘小枫见面之后一共还没有机会开口说上几句后，就先被扣上了一个大帽子。并且还是一棒子打翻所有男人那种，这让他感到十分无奈，却还是不动声色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来。

“你和汤乐蓉接触过程中有没有过什么摩擦？”秦若男看出安长埔刘小枫刚刚说完那番话之后不大想立刻开口，便替他询问起来。

刘小枫摇摇头：“你要是认识一个人，不喜欢对方到了多看一眼都心烦程度。你觉得你是会躲得远远，还是凑到跟前去恶心自己？”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刘小枫又是一笑，“一共三种情况，男人，女人，还有赵冬。”

“什么意思？”秦若男皱了一下眉头。那天她就听到赵冬和刘小枫话里面带着刺互相讽刺，没想到现刘小枫又冒出这么一句。

“意思就是，男人都对汤乐蓉态度很好。女人呢，主要肯定就是我和段薇，我们都不喜欢汤乐蓉，赵冬她甭管像不像，从身体上来讲。还是个女人，但是她又和汤乐蓉走很近。所以我说三种情况，这没什么问题吧？你不会以为我无聊到了讽刺她性别和取向问题上吧？”

秦若男没搭腔，心想，之前那个高档小区样板房里，先明刀明枪讽刺赵冬半男不女人偏偏还真不是别人，就是刘小枫本人。

不过眼下她也没有心情和刘小枫抬杠较真儿，正好刘小枫自己提到了段薇，她便顺势询问：“你和段薇俱乐部成员里面关系很好吧？”

本以为刘小枫这一次肯定会给出一个肯定答案，却没想到她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说：“怎么说呢……就那么回事儿吧，我们俩关系不坏，但是要说有多好，还真谈不上。每次有活动时候我都和段薇一起倒是真，不过我也是有我想法，你们看，一群人一起活动，其实说白了还是一个一个小团体，我不可能一个人孤零零，肯定要找个人做伴儿，赵冬？不可能！汤乐蓉？我看到她就不舒服！那你们说还剩下谁？就剩下段薇了呗，我们这样相互作伴，另外就是遇到什么口角矛盾时候也有个同盟，这样不是挺好么。再说，段薇异性缘也不错，我们两个一起，有时候组织去户外拍外景什么，哪位男士自告奋勇帮忙拿包拿东西，帮了段薇基本也就帮了我，横竖我都没有什么损失。”

原来刘小枫和段薇打交道，脑袋里还有这么一把小算盘，秦若男听了之后偷偷心里面感慨，光说男人搞不懂女人想什么，自己身为一个女人，很多时候也无法理解身边一些同性之间那种复杂、掺杂了许多私利所谓友谊。

“那段薇除了你之外，和其他还有谁关系比较好一些呢？”安长埔开口问。

这一次刘小枫倒是回答不假思索：“那还用说么，肯定是乌君昊啊，乌君昊年纪和段薇相仿，人长得还挺不错，家里又有钱，段薇怎么可能和他关系不好。”

这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或许安长埔和秦若男都不会有太多感觉，偏偏刘小枫和段薇是关系密切两个人，这话里隐隐鄙夷就显得格外明显和引人注意。

刘小枫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她并不意，把烟熄灭一旁烟灰缸里，喝了口饮料，说：“你们也别怪我说话不够好听，我和段薇其实是半斤八两，只不过我不喜欢假惺惺掩饰，性格比较直接。你们两位都是干警察这一行，肯定比我们感觉敏锐，那天你们去我们拍照片样板房跟我们说汤乐蓉事情，我当时低血糖头晕，段薇围前围后挺关心我样子，可是她嘴里说出来话，那一句不是把我往风口浪尖儿上面推啊！我平时不爱计较，她真当我是傻大姐呢？”

果然应了那么句话，每个人都喜欢洋洋得意自作聪明，其实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不见得精明多少，谁也没有傻到哪里去。秦若男默默想，没有急着开口，她听得出来，刘小枫话还没有说完呢。

“我其实能感觉出来，赵冬话里话外也没少试探，意思说段薇和汤乐蓉过去就认识，而且两个人关系好像从以前就很不好，这事儿我没跟段薇打听过，别事情我不懂，有一个道理我明白，知道太多不是好事。但问题是汤乐蓉出了事情，我没第一时间联想她，她倒知道抓住一切机会往我身上泼脏水，这可就不太厚道了，你们说是不是？”刘小枫说着说着，似乎有些生气了，为自己愤愤不平起来，“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自己心怀鬼胎，所以才害怕了，赶紧找人垫背！”

刘小枫既然话里已经流露出来，她并没有询问过段薇本人是否和汤乐蓉有过结事情，这样一来也就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和口舌去询问，于是安长埔瞬时把话题引向了另外一个人：“你刚才意思是，段薇和乌君昊两个人，是段薇主动接近乌君昊对么？那乌君昊对段薇是什么态度？听说他之前有追求过汤乐蓉，这件事是真么？”

“没亲眼看到过他追汤乐蓉，不过我刚加入进来时候，汤乐蓉已经俱乐部里了，乌君昊那会儿就对汤乐蓉挺黏糊，反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那肯定是想追汤乐蓉表现，后来具体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就知道有一天乌君昊当着我们面冲汤乐蓉大发脾气，然后被我们劝住了，之后两个人见了面就互不理睬。至于段薇，她其实这事儿上面应该谢谢汤乐蓉，原本她对乌君昊挺热情，乌君昊对她懒洋洋，一副爱理不理德行，后来可能是汤乐蓉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反倒对段薇态度好起来了。”

“你觉得乌君昊这个人怎么样？”

“他？典型被惯坏了那种人，手头有钱，长得也人模人样，可能也没少被忻娘追，所以看人，尤其是看女人特别喜欢以貌取人，长得漂亮就变成哈巴狗，不漂亮他就是臭大爷。哦，对了，别看他自己穿用都挺上档次，实际上他对别人出手可一点都不大方，就连大伙儿组织去哪里采风，或者租借场地、雇模特拍照什么，需要凑份子，他都总是特别不情愿。”

说到这里，刘小枫忽然一拍大腿：“哎哟，一说这事儿我想起来一件事！乌君昊之前差点伤了人，当时大伙儿都让他带人家去医院看看，至少也得请人家吃个饭什么，结果他当场满口答应，后来就绝口不提了，这事儿赵冬也没少挤兑他，他都假装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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