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罪恶 第二章 不翼而飞的头皮

从矮小身高来看，那具尸体应该是一具女尸。

之所以判断这么含糊，是因为整具尸体几乎呈现出通体焦黑，只能分辨出人形，乍看下来其他特征都无从分辨。

赵法医一脸凝重站焦尸附近，看着两个比较年轻法医认真检查着尸体情况，安长埔和秦若男走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顺便询问一下情况。

“今天早上县局方面派人和县里其他部门工作人员一起到这里来视察受灾情况，看看除了财物损失之外昨晚雷暴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正好接到附近村民反应，说树林里发现了一个可能是被雷劈死了人，县局人就先过来看了一下，一看觉得情况不太对，就打电话联系了我们。”赵法医叹了口气，指指地上尸体，“你们也看到了，这具尸体全身大面积烧伤，而且呈现出了碳化黑色，这么均匀大范围烧伤，根本不可能是短时间雷击造成，一定有助燃物存，而且从死者口腔和呼吸道里没有发现烟灰碳末沉积物，应该是死后才遭人焚尸。”

秦若男又壮着胆子打量了尸体几眼，这具尸体已经被烧看不出本来面目，五官已经无从辨认，全身上下因为经过高温焚烧而使得尸体表面看上去有些油腻，尸体看上去身材很矮小，四肢都弯曲蜷缩着，好像是处于一种防御姿态。尸体被焚烧面积很大，但是程度似乎并不算特别深，躯干、四肢尤其是关节附近皮肤有开裂迹象，那些不规则梭形裂口并不深，仿佛是被人用刀子割出来一样，隐约从裂口中还能透出有别于表面炭黑色皮下组织。

“赵法医，死者这么瘦小。性别是女性么？这些伤口，还有尸体呈现出来姿态，是因为生前曾经与人发生过争斗么？”秦若男对这具矮泄尸所呈现出来防御姿态以及身上多处菱形伤口感到不解。

“死者性别确是女性，但不是从身材矮小这一点来判断，”赵法医解释给秦若男和安长埔听，“尸体经过高温焚烧之后，体重和身高都会响应减轻和缩短，现你们看到身长和死者生前身高是不相符。另外，死者呈现出这种类似于拳击防守一样姿势也是焚烧造成，和生前是否处于防御姿态没什么关系。身上裂口我们已经检查过了，都是比较浅，只存于皮肤表层。这个法医学上我们称之为假裂创，同样也是焚烧导致皮肤凝固收缩，所以才会顺着纹理裂开，应该不是人为造成机械性损伤。”

安长埔查看过尸体情况之后，也注意到尸体主要躯干位置上。几处皮肤裂口下并不是同样焦黑，便问赵法医：“这具尸体算得上焚烧程度比较深么？”

“从烧伤面积来看，焚尸者本意应该是想要让让尸体充分燃烧，你们看周围被烧到树木植被就知道了，但是从后结果来看，焚烧程度确实不算深。我个人认为，很有可能是降雨导致了焚烧没有办法继续进行。”

“那死亡时间和死者年龄这些……”

“这些现都没有办法得出结论，你们也看到了。”赵法医爱莫能助摇摇头，“这个要等到带回去之后，再通过测骨龄和尝试着能不能还原死者面部那些技术手段来解决了。”

“好，那我们知道了！”安长埔理解点点头，和秦若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到附近村子里去查看一下情况，毕竟发现初发现尸体人就是那个村子里。

发现尸体几个村民就住距离焚尸地点近一个村子里。虽然说那已经是距离这里近一处村落，实际上步行距离却也有二十几分钟那么多，因为开车过去就还需要绕路而行，反而加浪费时间，安长埔和秦若男决定徒步走过去，他们和田阳打好招呼，把现场这边事情托付给他，便和一个初来这里查看灾情县局民警一起到报案人所村子里去看一看。

县局民警姓陈，年纪比安长埔和秦若男都还要略懈岁，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走出校园，可能是对于出现场这种事还不太习惯，管极力让自己表现自然淡定，发白脸色还是出卖了他内心震惊程度。

“别一个劲儿脑子里回忆现抄面，想点别。开始时候都会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以后慢慢适应了就好了。”安长埔体谅拍了拍小陈肩，没有和他过多讨论案发现场那边事情，一边鼓励他，一边把话题转向其他方面，帮脸色发白小陈转移注意力。

小陈被人看出来自己内心里不淡定，有点不好意思笑了，又看看走一旁秦若男，由衷称赞说：“我还是磨练少，这么大个人了，胆儿还这么小，也怪丢人，这方面我都不如咱这位师姐，你们俩刚才现场看了那么半天，师姐都面不改色，真勇敢！真不是一般忻娘能比得了！”

秦若男不擅长和陌生人攀谈，被第一次见面小陈这么夸奖，有点不好意思对他淡淡一笑，没有搭腔。

倒是安长埔，听了小陈话，呵呵一笑，说：“那你是不了解她，你这个师姐工作起来冲劲儿十足，比男人一点儿也不差，不过归根结底，内心里头还是和一般忻娘没什么区别。”

被安长埔这么当着外人面剖析了内性格，秦若男有些不自清了清嗓子，安长埔笑着没有再多说，小陈则有些好奇打量了他们一番，有点明白了似看着安长埔只笑不说话。

三个人边聊边走，没用多久就来到了几个报案人家住那个村子，一路上，安长埔和秦若男已经从小陈那里打听出了这个村子大致情况，知道这里是一处人口较多村子，全村人口大约有两千余人，居民住处呈现出狭长分布形式，村子背后有一道岭，翻过那道岭就是相邻另外一个村，两个村子之间岭不算高，平日里两个村之间人员往来也很频繁，而陈尸地点，就那道山岭附近，这也就意味着，如果那具尸体是附近居民话，这两个村落就都是可能搜寻范围。

三个人到了村子里，小陈带领下，先找到了一大早发现尸体那三个村民。

这四个村民都是四十多岁中年男性，土生土长当地人，全家老少世世代代都生活这里，找上门时候，他们正聚集其中一个人家里，和一大群亲戚、邻居热热闹闹议论着附近灾情，以及早上发现附近林子里死了人事儿呢。

询问之后秦若男和安长埔得知，这四个人中有两个是亲戚关系，另外两个则是他们邻居，这四个人当中有一户山岭那边村子里有亲戚，一大早听说那边村子遭灾很严重，因为大风和雷暴，当地电话也无法接通，所以就叫了另外三个人，想一起到隔壁村去看看亲戚家受灾情况，平日里往来水泥马路被突涨河水冲断了，只能抄小路走，没想到抄小路经过树林时候，发现里头居然有一具被烧焦尸体。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假人儿呢！”其中一个村民对安长埔和秦若男说，“老远儿看着，感觉就像商场卖衣服那种黑色塑料假人儿差不多，所以也没当回事儿，后来他们说，这荒山野岭，谁没事儿跑这里来扔个假人儿啊！旁边儿树都被燎得黑乎乎一片，别是有啥人昨天晚上打雷那会儿林子里走，结果被雷劈死了。我一想也对，就过去看了看，这一看差点儿吓坐地上！”

也多亏了这四名村民胆子都不算大，发现真是有人被烧死那里之后，四个人谁也没有胆子再靠近过去看个清楚，就急匆匆跑回家去，连去隔壁村事情也给抛了脑后，没有陈尸现场造成过多影响。

被询问起所村子里有没有失踪女性人口，四个人也答不出来，只能确定自家和邻居家里没有人失踪，别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于是安长埔他们三个人又找到了这个村村长和村委书记，他们陪伴下村子里挨家挨户排查起来，花了整整一上午时间把全村人口，尤其是女性人口都做了一番统计，终发现了三名由于风灾和雷暴造成通讯故障而无法取得联络女性村民，秦若男把这三个人姓名年纪以及外貌特征都做了记录。

为了保险起见，随后他们三个人又绕过山岭到了岭那边邻村去排查，后也排查出了两名暂时无法取得联系女性村民。

傍晚，拖着一身疲惫和满脚泥污回到公安局，刚一进门，田阳就又给安长埔和秦若男二人到来了一个让人惊讶消息。

“你们回来了，有个‘有意思’发现，”田阳脸上表情和“有意思”三个字完全扯不上任何关联，“法医还对那具女尸进行尸检，现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这具女尸没有头皮。”

“你说没有头皮是什么意思？被火烧光了？”安长埔眉头一皱，没有明白田阳意思。

田阳摇了摇头：“不是，没有毛发被焚烧过迹象，死者头上也没有发现头皮组织，赵法医认为焚烧去，死者头皮就被人给剥掉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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