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规划师 第20章 黑色小屋

永道和小兵从窗户翻进了教室，两盒粉笔，每人分了一盒，只是书本太多，四十多个学生，每人几本，厚厚的分成几摞摆在地上，沉甸甸的，凭两人的小身板，只能入宝山而空回，根本带不走。

看着高高的屋梁，圆圆的，粗粗的悬挂在半空，永道忽然计上心头:既然这些书本拿不走，就把它们藏在房梁上，别人找不到，两人就还有机会带走。

小兵眼亮了:老鼠搬家，每次带一点，总有全部拿完的时候。

说干就干，小兵手脚灵活，两三下爬上房梁，把捆书的绳子连起来，从上面顺下去，永道在下面将书本捆好，让小兵拉上去藏好，一次捆一点，没多久就把所有的课本都拉到了房梁上。

两人心满意足，拿起刚刚分好的赃物，顺着原路返回，准备溜之大吉。

路过办公室旁边的房子时，打量着锁的严严实实的木门，两人忍不住好奇，这里面会有些什么呢?是不是有更好玩的宝贝！

木门上装的合页锁，一条窄窄的铁皮，镶在大门上，门楣上钉着锁鼻，铁皮上的锁孔与锁鼻扣在一起，挂着一把婴儿拳头大小的铁锁。

永道和小兵对视一眼，找来一根木棍，卡在合页锁的中间，一起用力向下压。

“嘎嘣！”铁皮从木门上剥离开来，合页锁用的是短钉，木质门板也不结实，本来就是虚应故事的摆设，防君子不防小人，碰到永道和小兵这两个“小人”，也只有无奈堕落。

小兵急忙上前，这里是他们从没有来过的地方，锁的这么严实，肯定有好东西！双手在门上重重一推，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露出空荡荡的房间。

房间很大，沿着墙壁摆放着几张架子，一层一层，每一层都摆放着不少东西，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白蒙蒙的光亮。

“果然有好东西！”永道和小兵争先恐后的抢了上去，两眼放电一般，急速的在架子上找寻。

有开着凹槽圆溜溜的滑轮，用不锈钢制成，轮子上面有一个卡子，光滑如镜，手一拨，轮子滴溜溜的飞快转动；

还有一个大大的圆球，几乎被湛蓝覆盖，中间夹杂着红、黄、绿各种颜色，被一个底座支撑着斜斜的垂在空中；

许多奇形怪状的玻璃瓶，有的大大的肚子，瓶颈细长；有的通体直溜，瓶口开着鸭嘴一样的口子；还有的像一条管子，扭曲着盘旋……

永道和小兵自然不认识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却深深吸引住了他们，他们忙不迭的把滑轮揣进口袋，小心的把瓶子挪到门口，准备一起带走。

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房间深处隐隐传来一阵水声，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里面还有好东西！两人忍不住狂喜，循着水声摸了过去。

一道小门出现在面前，水声就是从小门里面传出来的，还有滴滴答答的声音，仿佛水珠溅在了地上。

永道尝试着推了一下门，小门无声的滑开了，一间黑洞洞的小屋呈现在他们面前，没有窗户，月光照不进来，什么都看不清楚，一种压抑的黑暗笼罩在他们心头。

没有了小门的阻隔，水声明显大了许多，两人忍住心中的不安，蹑手蹑脚的摸索着前进。

忽然，永道摸到了一个木质一般的东西，沿着木质边缘向上，薄薄的边缘后面，手指碰到了黏糊糊的液体，入手清凉，带有淡淡的腥味，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个味道很熟悉，似乎曾经闻到过，永道努力回忆着，手渐渐伸进了液体深处，碰到了一个滑滑的东西，软绵绵的，不知是什么。

永道用手指掐了掐，非常有弹性，一声低沉的呻吟传进耳中，竟然是从液体中传出来的，仿佛就在永道的耳边。

永道吓了一大跳，猛然想起，这股熟悉的味道，他从假小燕、死小孩、王爷爷，还有大桥奶奶的身上闻到过，他们死了之后，身上发出的味道，不就是这样的吗！

水声大作，液体像炸开的锅一般，剧烈翻涌，飞扬的液体，洒了永道一脸，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迷迷糊糊之中，水里钻出一个人影，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永道急忙站起身，踉踉跄跄向门口跑去，黑咕隆咚的摸不清方向，一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将他重重弹到地上。

小兵也察觉到了不对，慌里慌张就要逃跑，忽然一声惊叫，似乎他也撞到了那个黑影，口中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疼痛感不多，更多的是恐惧。

两人胡乱摸索着，终于走出小黑屋，来到了大房间，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地上铺了一层朦胧的白纱，房间里有了光亮，能够看的到东西了。

小门的门口，站着一个赤条条的人影，长长的头发垂到腰间，紧紧的裹着身体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

“老师！”永道和小兵惊呼出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然是他们白天见过的女老师，也就是村长的儿媳小红。

两人愣住了，老师怎么会在这里?她刚刚在屋里是不是正在洗澡?

小红的头发渐渐飘荡起来，奇怪的是，屋里并没有风，随着头发的飘动，俊秀的脸庞逐渐扭曲，双手缓缓抬起，露出小巧的手掌，纤细的手指，留着长长的指甲，指甲很锋利，令人毛骨悚然。

永道想起了假小燕儿，这个动作，就是扑上来的前奏，大喊一声:“快跑！”拉着小兵跌跌撞撞向校长的卧室跑去，那里有他们进来时的窗户。

小红紧紧跟在他们身后，她的肢体很僵硬，跑的速度并不快，给了永道和小兵翻越窗户的时间，跑了老远，两人才敢回头，发现小红站在窗户边，远远的注视着他们，似乎爬不上窗户，索性放弃了追赶。

第二天，小红出现在校长卧室的消息，震爆了全村，一个早起上学的孩子，发现了校园里光溜溜的小红，大惊失色，学也不上了，赶紧回家告诉了父母。

随后又有人过去观看，后来就看不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红被闻讯赶来的村长三儿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带回了家。

很快，村里人人皆知，全村哗然，校长是外来人，在村里没有家，学校里的办公室，是他暂时住宿的地方；

小红却有家，她是村长的三儿媳，晚上，本应在家的小红，却出现在了校园，而且一丝不挂，这简直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明白白的奸情。

这让村长丢尽了老脸，威信扫地，将儿媳反锁在家里，再也不许她踏进学校一步。村长和校长是怎么沟通的，大家并不知情，只看到村长带着三个五大三粗的儿子，持着棍棒闯进了校园。

学生们被全部赶出校园，大门紧紧关闭，村长的大儿子，凶神恶煞的守着，连只狗都不放进去。

村长和校长在里面都做了什么，大家并不知道，很久很久之后，校长一脑袋峥嵘岁月，口歪眼斜的离开了学校，陪着他一起离开的，只有一个简易的书包。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永道，津津有味的看着，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很遗憾，校长没来得及开火做饭，也没有喝到水缸里添加了佐料的水。

只是他有点疑惑，发现村长儿媳妇的时候，校长似乎没有在学校，他究竟去了哪里?如果他提供自己不在场的证据，是不是就能洗脱与村长儿媳妇私通的嫌疑?

村长的儿媳妇为什么会在小黑屋里独自洗澡?为什么会有一股尸体的臭味?她追逐自己的时候，似乎和大桥奶奶很相似，难道她也是一具僵尸……

这么多的问题，萦绕在永道脑海，不过，他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村里的大喇叭开始了广播，村长熟悉的声音在村中回响。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村长的声音依然很浑厚，吐词也非常清晰，到底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物，喜怒不形于色，村长的养气功夫还是很到家的。

很快，永道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紧随着他的名字，小兵也响彻在村里的边边角角。

两个人的名字，被村长重重的念叨了三四遍，似乎夹杂着村长磨牙的声音，永道开始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脑门轰然作响:东窗事发了！

不知是村长儿媳妇的揭发；还是小兵得意忘形之下的卖弄，暴露了赃物，被有心人抓了个正着；又或者是村长掌握了福尔摩斯的侦破能力，从学校里被破坏的蛛丝马迹，查出了永道和小兵这两个可恶的大盗……

总之，永道知道，自己暴露了，昨晚的所有罪行，都将大白于村中。从村长咬着牙齿讲话的场面分析，村长极其愤怒，他把令他老脸丢尽的结果，都归咎于永道和小兵的身上。

或许，村长并不在意儿媳妇的出轨，他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更在意自己在村里的威望，如果没有永道两人撞破了这件事情，也不会有如今被人戳脊梁骨的下场。

村长很愤怒，他不再考虑德高望重的永道爷爷，也不在乎有本事又多金的永道父亲，就这样指名道姓的在喇叭里批判着永道，痛斥着两人恶劣的行径，痛斥着两人破坏公共财物的丑陋思想。

永道感觉天要塌了，爷爷奶奶受了这样的刺激，不知道会怎么样？他撒起脚丫，迅速赶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