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大佬 第27章 赴约

天际铅灰色的阴云团，短暂遮蔽了白净的月轮。

显得夜色下，村人恐惧的哀叫声，越发凄厉、刺耳。

蛇追寻着人类的惊惧，

一直吃，一直吃……

将整个渔村的人都吞吃入腹。

但是它盘旋在村子的废墟里好久，也没等来从天上降临的雀玄神。

蛇又想，祂是不是在别的地方等蛇？

蛇又急忙红着眼，急切地爬回青河边那棵柳树旁。

期待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但是还是没有……

为什么雀你不来！！

几十米的蛇躯，哀伤地缠绕上雀玄神最常坐的位置，

就像紧紧缠绕住曾经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神，宛如它们从未分离……

‘咔哒-’

‘噗通-’

柳树树干不堪几十米的蛇，妖躯重负猛地断裂。

蛇也随之掉入青河中。

……

蛇在青河中，怔怔望着消失的那个位置。

好似望着那个消失的神。

没了。

这是昭示着祂不会回来了吗？

‘……’

蛇不甘道，

‘不，不……

祂会回来的！

祂一定会回来的！！’

它朝天发出痛苦哀泣的嘶鸣声，

在水下的蛇尾卷起断裂的树干，用力将它撕裂成碎片。

蛇想到从前每次因事离去的雀玄神……

想到它刚刚犯下的恶……

它喃喃，

‘一定是它犯下的恶不够多……

一定是它吃的人不够多……

所以雀没有发现这……’

它要做下更多的恶才行。

蛇抬起变得恐怖狰狞的蛇躯，将泛着杀意的蛇瞳看向青河之上。

……

它将血色的灾难带给从前美丽、安宁的青河。

无论是人，妖、邪众，通通被它长着白森森獠牙的蛇口，吞入肚中。

在青河上，蛇很快名声大振，它自称‘玄蛇妖王’。

有水妖们畏惧、仰慕它的威势，

试图加入它的麾下，为它效力。

蛇望着天边的云，答应了。

它手下的水妖，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在青河上，它有了新的名号——青河神。

蛇不在意这些。

它只在意。

在它成为妖王时，雀玄神没有来见它；

被称为青河神，雀玄神也没有来见它。

它已经很坏了，雀为什么还不来？

……

直到那日，听到一个人类自以为很恶毒的诅咒。

无人知晓一个恶稔祸盈的大妖祟，

内心最期待的事，是一个天神的到来。

蛇心神滚烫，开始筹备起今日的宴会。

今日是它和雀初见的日子，雀会来见它吗？

哪怕雀是来杀死它。

只要再见一面就好。

*

神只的出现让青河神陷入完全发狂的状态。

它只能保持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它死死感受着这股纯正的神灵气机，

虽然和它记忆中，雀玄神的味道不是一模一样，

但是仅存理智让它无法继续深入思考。

……

雀，你怎么能够才出现？！

你为什么才出现啊？！

我真的很想你……

青河神看向面前看不清面貌的神，

声音带着切骨的怨恨，

“雀，我要杀了你！”

雀，来杀了我！

……

青河神役使的水流，随着它的意志，

在它身边翻滚变成涡流状。

翻腾的水流不分敌我，将想要逃跑的无数水妖，连带着周围地下的沙石纷纷一起卷入。

只有一些擅长速度，早就跑远了的水妖，逃过一劫。

青河神旁，很快卷起四道如龙卷风一般的旋涡。

庞大又危险的旋涡流体，使青河水底光线猛地再暗了一度！

在青河神使出妖术时，

嬴姮身后的高大神明也随之俯身，将半透明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嬴姮感受到有股莫名的力量，随着祂的手，涌入自己的身体内，

她的眼中浮现出一层，如长明灯火焰相似的白金神光。

在昏暗的四周，嬴姮感知到有什么力量似乎开始呼唤着她。

她看过去，那神秘的力量原来来自地下

——是地脉的力量。

^

虽然身处青河河底，可那又如何？

翻滚的河水，奔涌的江山湖海，

有哪一个不是乘浪逐波在绵亘宽旷的地脉之上！

玟山神轻笑一声，开始谆谆教导，

祂的后辈要如何使用祂的力量。

“阿姮，我会让你赢。”

……

数张【定】字符，被嬴姮甩在身后，几十艘妖船之前的水域。

【定】字符经由山神的神力用出，

也染上地只神系特有的稳重、温厚，

将那片水域的水流稳定得堪称固若金汤。

待在其内的真玩家们和真渔民们，感受到安全下来的环境，

不由自主睁大眼睛看着外面两神的争斗。

^

从前安稳栖息在河底，

缄默冰凉的礁石，

无人在意、不起眼的泥沙突然暴起！

在嬴姮的手中，被她揉搓，变成各种武器般的山壁、尖锐的土刺……

狠狠斩向翻滚的漩涡。

青河水底的水流经过她们的争斗，更加湍急、混乱，

连带着河底光线愈加昏暗，犹如黑沉沉的夜晚。

幽暗之中，水流如狂风卷起周遭的一切水草，沙石、水妖……

迷乱着众人的眼。

水底只有一人一神，在暗色之中，发着浑然清明的灵光，

宛如子夜中荧荧不灭的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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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姮提着长明灯，在紊流中，踏着制造出的石壁，躲过时不时扑过来的乱流。

朝青河神所在的地方前行。

周围的地脉不断‘告诉’她青河神的位置在哪。

她也在暗中疯狂驱使着地脉之力，朝青河神身上砸。

一切出乎意料得顺利。

当她将长明灯抡到青河神头颅上时，

那条庞大的蛇躯，宛若失去全部力气一般跌倒在水底的泥沙之中，溅起巨大的沙尘。

嬴姮提着灯，落到青河神身前，周围混乱的水流，渐渐停息下来。

她走过去，准备给它最后一下。

青河神躺倒在地上，睁着无神又泛着死气的黑色瞳孔，

看着飘落下来陌生的人，与她背后陌生的神。

它想到它听到的传闻，明白了，

“你是玟山神？”

不甘心又问，

“雀玄神在哪？”

“祂为什么不来见我？”

嬴姮脚步一滞，停下了手中将要做地动作。

从青河神的话里，她好像听到了一丝埋藏在过往岁月，不为人知的故事。

也看到巨大的蛇瞳透出的希冀，与委屈。

嬴姮身后，高大又模糊的身影微微沉默。

青河神和雀玄神的故事，并没有在嬴姮的命运线中展现。

所以，她并不知道它们之间的故事。

但是，虞烛知道……

她来之前，此世界，天神地只已经消亡；

她来之后，她是此世界唯一的地只。

于是，祂说，

“雀玄神，已死在十五年前。”

地上泛着死气的蛇，蛇瞳中不断有液体生出来，

又毫无波澜地融入周围的河水中。

“原来祂不是不想见我……”

蛇瞳又一瞬亮得惊人，喃喃道，

“我早该死了。”

“祂在等我……

是我没有去找祂呀！”

蛇开心地去赴约了。

因为知道要去见你，哪怕是去死亡的路上，也会带着无与伦比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