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馆弟子开始百炼成神 第二百零六章 钓山君

山体巍峨入云，仿佛大地伸向苍穹的巨擘，珍异草木间，有瑶草开黄色小花，果实形似菟丝子。

陈宣站在风水秘路中，打量那群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狐妖一族，估摸他们的境界实力。

“九万里路……”花琉璃根据青囊秘要，推算这条风水秘路的距离与尽头位置，路途太远了，即便是青囊秘术，也要耗费一段不短时间，才能抵达姑瑶山中隐藏起来的精华之地。

她派出的鼎炉手下，曾路过这片地域，但不曾发现一丝端倪。那隔绝内外的风水法阵，层次一定高的可怕。

“那群埋伏的狐狸，实力如何？”花琉璃以心声，对陈宣问道：

“……普通。”陈宣端详片刻，吐出一个这样的词语。

“嗯？”花琉璃一愣，眸光诧异的看向陈宣。

青丘山是与小龙宫齐名的大势力，在妖族中的地位，超然无比。此番意图引诱陈宣，却只派了一群“普通”的狐妖？

“一共四只鼎炉境界的老狐妖……还有十来个年轻道藏。”陈宣皱眉回答道。

事实上，这阵仗不算普通了，四个鼎炉加上十几个道藏，放在哪，都能称王称霸，横着走了，毕竟，楚国最顶级的千年世家，都不一定的能凑出这阵仗……

但是，青丘山独占一座古山海，是能与上古道场掰腕子的超级妖族大势力，这阵势就有些不匹配他们身份了。

毕竟，便是掌控小半个南荒的金乌神，一次出手试探，都能强行拘四十几只大鬼怪们，与陈宣力战。

“没有隐藏起来的老东西……吧？”陈宣携带心斋之力的双眸，认真扫视着风水秘路尽头的天地，依旧没有发现值得注意之处。

“普通？啊！那个陈宣评价我们普通，他瞧不起我们这些鼎炉！”山中，容貌俊逸的青色六尾狐妖，对身边三位鼎炉同伴尖声道。

他乃是顶级鼎炉大能，实力比南荒鸦圣子还高半分，但竟然被一个人类道藏轻视了！

“狂嚣无比，他一个黄口小儿算什么东西？一个仗着人皇幡、神魂躯的道藏罢了。”

一只老妪模样的年迈青狐妖，三条尾巴，她嗤笑着继续道：“青丘天狐一族，天生神魂强盛，传承的是风炁至高《九尾真经》，我们才是玩弄神魂的祖宗。”

山海异闻中，九尾天狐，登山一啸，迷惑尘世，万灵魂魄都要拜倒在狐狸裙下。

炼炁界中许多关于神魂的真经、秘术，源头都是青丘山的古兽九尾狐。

南荒中的三尾赤狐白杆杆，便因为有一丝天狐血脉，因此神魂格外强大，成为南荒中最出名的火法炼器大师。

“可怕。”陈宣盯着狐狸们的口型，心中微微愣神，他与花琉璃用通讯符篆交谈，这都被听的一清二楚了？

而且，他与花琉璃，还处在方位紊乱的风水秘路中呢！

难怪青囊道场的张洞玄，不敢高声语，这真是恐惊山中狐。

世上风炁道统万千，而青丘山却能独占鳌头，举世闻名，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令人防不胜防！

“不对，它们偷听的是花琉璃。”陈宣心道，天衍炁并未发出提醒，要知道，天衍炁连武饕餮的窥探与恶意都能察觉，这四只狐妖再强也不可能强过武饕餮。

它们必是通过‘出逃’的彩翼锦鸡，然后偷听到了花琉璃。

“两界主与陈宣同行，早就说过，张洞玄那只藏头藏尾的臭老鼠，一定会缠上她，旧年恩怨，这次正好一起清算。”六尾青狐妖沉声道。

“胡青道友，你此番设计，引来陈宣与两界主，立下大功，必能讨白狐儿神与赵神狐殿下的欢喜，将被赐下尊贵的【康】【白】二姓，要闻名青丘了。”

老妪狐妖拱手恭贺，叹息道：“封锁这片区域的风水法阵，出去容易，进来难……先前白狐儿神，外出抓捕山君小疯狗那些大鬼怪，都差点没找到回来路。”

青丘狐中，以赵、张二姓最尊贵，其次为白、康。

通常只有七、八、九尾的血脉返古之天狐，才能冠以此四姓……四姓之下，才轮到胡这种大姓。

但山海时代末期，人道崛起，推平山海，改天换地。在那场至今仍未停战的浩劫中，狐妖族康姓一脉，烟消云散。

其动手者，便是上古的青囊道场。

“姓普通的胡，还是姓高贵的康、白，都是为至高无上的青丘效力。”

名为胡青的六尾青狐妖，神情淡然，突然，他细长的双耳微动，面色一变，道：“是太阴炁的声音，陈宣很警觉，他改换方向了！”

胡青神情凝重，陈宣比预料中的难缠，在即将抵达之际，突然动用太阴炁，令他一时之间，失去偷听的目标。

“……”

风水秘路之中，陈宣正在指引花琉璃偏移方向，改变降临地点。

这群查听万物的青丘狐，虽只是区区四位鼎炉，但守株待兔，明显有那把握，能够对付他与两界主。

“嗡！”花琉璃全力催动青囊秘要，指尖灿灿的玄黄之光千万缕，她在陈宣的指引下，改变落点。

这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因为，根据青色玉石所寻找的秘路是固定的，即便强行变更轨迹，也无法偏移太远。而且，稍有差错，就可能直接偏移出姑瑶山，最终不知落在哪方天地中。

不过，两界主花琉璃天生契合风水青囊一脉，修炼多年的青囊秘术也初步小成，能够勉强做到这件事情。

很快，陈宣与花琉璃抵达秘路尽头，穿过一道水波般的屏障，降落在距离那群狐狸十几里的山林中。

“哗！”

陈宣走下风水秘路的一瞬，一轮黑漆漆的太阴弧月升空而起，洒落清亮的黑色月华，掩藏起他与花琉璃的气息。

“先离开这里。”陈宣开口道，距离那群狐狸太接近，而他的太阴、天衍炁只是道藏层次，很容易被狐狸们再次发现。

陈宣与花琉璃小心翼翼在古老的山林中穿行，并未动用极速，尽量不闹出动静。

“呜！”

就在这时，一只青色狐狸如千丈山岳般，从林地中升起，双眸猩红，六根纤长如天柱般的狐尾，在天空中摇动，紧接着，又有三尊稍小一些的狐狸法相浮现，它们目光冷冽，扫视着身上的大地。

“出来！陈宣，你们逃不出去！”它们吼叫，动用风之力极速搜索山林。

“《谷风化狐术》，它们动用天狐法相了。”花琉璃回望了一眼，一阵阵清风吹拂大地，林海涌动，但这风吹过他们身上，作用被天衍炁抵消掉了。

青丘山的《谷风化狐术》，与小龙宫的《紫霄化龙术》齐名，只要是练炁士稍微有些见识，一旦看见这种秘术，便会知晓是哪方势力出手。

“这里太玄真君的残留影响，比外面更严重，这风水法阵便是在隔绝这种影响。”花琉璃低喃道，脸色有些苍白：“本尊体内的土德黄炁，彻底流逝光，一滴不剩了。”

这里是真正的土德禁绝之地，比外面强上千百倍，经过了千年岁月的时光冲刷，似乎未曾消散半分。

花琉璃取出宝具中的聚气灵丹，准备吞服，但一刹那间，灵丹失去光泽，化作握不住的流沙，从指缝间滑落。

“连丹药都无用。”陈宣目光微微一凝，有些吃惊。

土德仙炁仙丹取出来不到一息时间，直接化作尘土飘散了。

“本尊彻底不能动用仙炁。”花琉璃蹙眉，这一刻，她所有的秘术、宝具的威能都无法动用，叹息道：“接下来，只能依靠宝体斗法，头疼啊。”。

陈宣扫了花琉璃一眼，两界主偏向发育，并非武饕餮那种善于斗法的天命者，其一身修为境界全靠钱粮堆上去，斗法也都是借助高级宝具、属下等外力……甚至，她修炼的青囊秘要，亦重在辅助，没有多少直接的战斗力。

不过，花琉璃太富有了，将其两界神体养的几乎接近完美，即便仅靠空荡荡的宝体，也不逊色大部分顶尖鼎炉大能。

陈宣旋即挥动人皇幡，将肉身中的天衍道藏唤了出来。

“去！”他命令天衍道藏，朝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快速逃离。

“吖！”天衍道藏小人满面惊恐，瑟瑟发抖，随后，一咬牙，抱头就跑，人体小天地摇摇欲坠，但现世中也好不到哪去。

“太阴炁流动的声音。”约莫十数息之后，胡青扭头，看向数十里外的一个方向，紧接着，其余三位天狐，同样将目光看了过去。

“陈宣心急逃跑，速度过快，导致出现异常的波动……还是太年轻了。”老妪青狐推测道，那太阴炁的波动浮现一瞬，又迅速消失，应该是陈宣重新调整了逃亡速度。

“追！”四只身躯线条流畅的优雅天狐，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脚踩风云，在天空中极速奔行，展开追击。

但就在这时，另一个方向上，又有一道太阴炁颤动一下，发出动静，旋即，消失不见。

“调虎离山？还是想让我们兵分两路？手段都很粗劣。”胡青皱眉道。

“虽手段粗劣，但是有用，只能兵分两路。”老妪青狐说道，万一让拥有太阴炁的陈宣逃出百里外，可就不好锁定，将很难再听见他的动静了。

“你们三个一起，继续在这边追！”胡青立刻调转方向，孤身朝另一个方向追去。

“好！”老妪青狐等三只鼎炉妖类，爆发极速，呈包围之势，二十息后，来到先前太阴炁波动之地。

“陈宣比我们狐狸还狡猾，带着花琉璃往何处方向逃了？”老妪青狐沉声道，她手放在耳畔，侧耳去听空气中风的声音。

“人过留痕，雁过留声，露了马脚，他便逃不掉！”另外两只老狐耳翼颤动，同样在聆听附近的风声，任何细微之声，都逃不过它们的耳朵。

“似乎是朝……”

老妪青狐猛地转头，回望它们来时之路，瞳孔一缩，叫道：“不好！”

陈宣没逃，甚至主动靠近他们，然后，埋伏在它们的必经之路上！

“铮！”

就在它们刚刚经过的山林之上，有一道清亮如龙吟的剑鸣声，骤然响起，震动它们耳膜轰鸣，几乎要把它们的狐耳震聋了。

特别是老妪青狐，她最认真，将狐族天赋发挥到极致，侧耳正听得入神，然后，剑鸣声瞬间穿透太阴炁而出，如同九天降下的惊雷，令她耳中渗出一丝血迹。

真武剑气雪白如一线长虹，来的比声音更早一些。

“咔嚓！”

老妪青狐转头的那一刹那，亮起的剑光便落入她的双眼中，她先是看见山林中的粗如水缸的古树成排倒下，紧接着，雪白剑光淹没她的视野中，最后，她的头颅从脖颈上掉落下来，血花四溅。

“剑道秘术！”另外两位老狐鼎炉骇然，立刻去救助老妪青狐。

它们震惊，陈宣不仅没逃走，反而对它们设下埋伏，在它们背后发动致命的伏击！

而且。

陈宣知晓它们狐族天生神魂强大，没有像对待南荒大鬼怪们那样，以神魂躯持人皇幡发动近身突袭，而是选择动用仙炁秘要，以堂堂正正的剑气，斩掉老妪头颅。

“狐老太是六重天的高境鼎炉，连一剑都抗不住！”两只老狐惊骇，这是一个道藏能打出来的攻击么？太恐怖了：“陈宣使的……似乎是失传的真武七截剑！”

老妪青狐被一剑斩碎《谷风化狐术》，尸首分离的庞大身躯，极速缩小，从天空中坠落而下，血水如雨幕。

两只老狐来不及去救老妪青狐，因为，两道流光般的身影，紧随剑光，朝着它们两个冲来了。

陈宣身披朝露宝甲，如一道赤红色日光，火光炽烈，花琉璃则如一道圣洁素白的仙光，从山林中杀出，发起猛烈的进攻。

“不用管我，赶紧拖住他们！胡青马上就到。而且，赵神狐殿下半个时辰前，便离开围击【巫山神女祠】的战场，往这边赶了！”

老妪青狐厉声吼叫道，头颅在天空中翻转坠落，颈项伤口处剑气滚动，绞杀残余的生机。

“哗！”

陈宣与花琉璃人对上一只六尾青狐，火力全开，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这伙狐狸。

陈宣先是动用人皇幡，暴涨至数百米长，他双臂环抱水缸粗的人皇幡旗杆，横扫出去，一线黑烟仿佛扫天幕，砰的一下，抽中一只老狐头颅。

“哐！”

这亦是一只鼎炉六重天的老狐狸，实力高的可怕，脸庞被人皇幡抽出一条血痕，并且，幡面犹如活了过来，包裹住老狐狸的头颅，无数阴兵亡魂潮水般涌向其脑海。

“人皇幡？好东西，是我们青丘的了！”老狐不仅不避人皇幡，反而发出狂笑出声，它全身上下流动出一种柔和的神魂之光，这是一种神魂秘术，暂时抵挡住人皇幡攻击。

它双爪拍去肩头英灵，随后攥住人皇幡旗面，爪心冒出滚滚青烟，同时，三条狐尾如瀑布般倒垂而下，牢牢卷中人皇幡。

陈宣目光一凝，这群狐狸精果然有点本事。

人皇幡虽然依旧能够对老狐造成伤害，但相比对其他鼎炉一碰，便非死即重伤的场面，就要差太多了，没一时半刻时间，难以拿下这只老狐。

“此乃青丘的《神肉合一秘术》，神魂灵魄溶解在肉身躯壳之中，合二为一，身死魂才灭。”

老狐通体被柔和的神魂之力笼罩，它双爪与六条尾巴同时用力，要将人皇幡从陈宣手中拽出去，大笑道：“这种神魂秘术，青丘山上堆成了山……等胡青，还有赵神狐殿下携重器赶到，你无路可走！”

其大战之中，其还有闲情高谈阔论，没有太将陈宣放在眼中……神威惊人的真武秘要，需要不少时间催动，但它不会给陈宣这个机会。

“刷！”

陈宣松开人皇幡，瞬间激发《紫霄化龙术》，黑金色龙躯环绕人皇幡旗杆极速游动前行，黑龙陈宣披着猩红甲胄，手持惊蛰仙剑，一剑接一剑朝老狐劈下，道道蕴含真武剑意的剑光汹涌肆虐。

“这……小龙宫的秘术。”老狐脸色微变，它上来就要以神魂秘术击碎对手的人皇幡底牌，让陈宣受到打击，就此陷入泥潭，进退不得，不曾想，陈宣根本就没倚仗人皇幡的打算。

转眼间，大开大合的璀璨剑光，涌了过来，势如破竹，斩断沿途抵挡的一条狐尾，血光暴绽，摧枯拉朽而来。

老狐汗毛倒竖，松开人皇幡，身躯轻飘飘，极速向后退去。

黑龙陈宣凌空追击，惊蛰仙剑所到之处，剑光煌煌如骄阳，世间万物似乎都可斩断。

“老狐，”老狐吼啸，两条狐尾猛地崩直，承载着橙色的罡风之力，带出一道道幻影刺向黑龙陈宣，展现出一位高境界鼎炉的恐怖风采，风云变色，刀子般的罡风肆虐。

后方，老妪青狐正在竭力让尸体与头颅汇合，见状大吃一惊，这个道藏境的陈宣，实力委实高的可怕。

事实上，在它们这些天议论过陈宣，将他放在一个很高的高度上，认为其拥有在道藏之时，战普通初境鼎炉的实力。

毕竟，它们这半年多，听见外界的议论纷纷，拥有南荒圣子身份的陈宣，在闭关潜修，造成三次天劫引而不发，这种成就，足以媲美年轻时代的天命鼎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此刻，真正接触，才惊愕发现，其比传闻中更强。

“铛铛铛！”

剑光与罡风接连碰撞，爆发出如烟花绽放的绚烂光辉，风卷火光，倾泻而下的战斗余波，将潮湿的山林点燃焚烧。

陈宣表现的非常强势，意图速战速决，彻底逼近老狐，用尽一切手段，不仅动用仙剑劈砍，龙爪、龙牙也发起撕咬攻势。

老狐也打出真火了，按照道理，他足足比陈宣高出六个小境界，且其中一层是道藏到鼎炉的质变提升，但现在，却在被陈宣压着打，那仙剑凌厉霸道，乱砍一通，带出一道道血痕。

他浑身是血，倚仗《谷风化狐术》，与黑龙展开最原始的搏斗，獠牙、爪光，能用的厮杀技艺全用上了。

“隆隆！”

陈宣与老狐从天空战到大地，滚平山峦，压倒大树，招招见血，防御力无双的朝露宝甲，都被老狐锋利如绝世宝具的利爪划出一道道白痕。

“铮！”

黑龙陈宣龙躯卷在老狐身上，龙口咬住老狐的一条手臂，雪白剑光一闪，老狐一条断臂扬了出去。

“呜！”老狐惨叫，越战越心惊，陈宣的神魂躯映照现世，种种仙炁神光流动，携带着各种神效，连他都这种高境鼎炉，都不可避免被影响到了。

与他近战，就是一个错误！

但老狐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年鼎炉，他在近战厮杀中，暗中催动一门青丘的风炁秘术，它仰起头，口中风炁涌动，龙卷风波涌动，犹如口含千万把无形的神兵利器，将要喷吐出来。

“有两下子。”陈宣心中赞许。

这老狐催动化狐秘术，还能运转第二种秘术，这虽是因为狐族血脉契合《谷风化狐术》，但足以令人吃惊了，这只老狐不是那些青壮年的“草包鼎炉”，能够比的上。

但也只是有两下子……陈宣心道。

“刷！”

蓦然之间，一条黑色龙尾如潜龙出渊，卷动蓄势待发的人皇幡，旗尖绽放寒光，划出一道烁烁玄光，刺入老狐口中。

“刺啦！”

人皇幡穿透老狐头颅，将其狠狠钉在大地上，刺了一个透心凉，血泊涌出，倒映上方黑龙的狰狞面容。

“噗！”

一道初具狐狸形状的庞大神魂光团，让人皇幡击中打碎，散落了一地。

老狐暗中动用杀伤力极强的杀招，此前的《神肉合一秘术》便无法继续稳固维持，瞬间被陈宣找到一丝破绽，一击杀之。

“咳，老狐不甘心。”老狐狸身死道消，血泊中的身躯往前爬了几步，眼神中渐渐失去光彩：“青丘……报仇啊……”

“一边防备人皇幡，一边还要连续动用秘术，老狐狸，你当自己是谁啊？”

陈宣幽幽道，龙脸上神情冷酷。他承认鼎炉大能没一个简单的，但这老狐还没强到天命、仙种那个程度，其同时运行两门秘术，亦是不得了。

不过，想同时运用三种？老狐直接让陈宣找到微小破绽，霎那间分出生死。

“哗！”

人皇幡裹住身躯极速缩小的老狐，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精神结晶凝聚而出，杀一只这样的青丘狐狸，得到的精神境界，比杀其他鼎炉多十倍都不住。

短短十数息时间，一场血腥的厮杀便结束。

陈宣转过头，看向花琉璃与另一位老狐狸的战场。

“轰！“

花琉璃通体没有仙炁流动，但仅靠一句鼎炉巅峰的神体，仍旧强到可怕，她抓着老狐狸的尾巴，将其一次次抡起，砸到地上，就算是一只白色蚂蚁举起了一座大山，地动山摇。

没有眼花缭乱的仙炁秘术，有的只是简单到极致的暴力。

“松手！”老狐狸想施展秘术，但花琉璃根本不给这个机会，手中巨力沿着狐尾传荡到整个狐狸身体上，犹如波浪起伏，她将连砸数十下，将手中老狐狸砸的筋骨尽断，鲜血淋漓，最后直接将其头颅砸爆了。

“你这么快？”花琉璃扔下一命呜呼的老狐狸，拍了拍手掌，转头看向陈宣，眸光颇为诧异。

“……”陈宣眨了下眼睛，心说自己手段尽出，才比只剩下肉身之力的花琉璃，早两三息时间结束，这还叫快啊。

“那个顶尖鼎炉层次的六尾青狐马上到了，我试试如何在这里开启两界福地，你抓紧时间去问消息。”花琉璃催促道，天命无关境界修为，凡人时亦能正常动用，只是会多一些禁制。

陈宣点头，用人皇幡卷起地上两具老狐尸体，随后，转身看向远处。

老妪青狐尸体与头颅汇合，正在把头颅往脖颈上安放，但伤口处真武剑意盘旋，短时间难以清除，陈宣只这一剑，便令她重伤难以愈合。

“糟了！“老妪青狐心中暗道不妙，阴沟里翻船，她最先被伏击，紧接着，两个同道就被迅速斩杀，竟是半点没起到拖延的作用。她转身就逃。

“铮！”

陈宣投掷出惊蛰仙剑，精准命中老妪青狐后背，重伤垂死的老妪飞出去，被牢牢钉在一棵大树上。

“山君等南荒大鬼怪，现在何处？”陈宣急速靠近，沉声问道。

“这个……”老妪双手捧着的头颅，神情惊恐，眼神闪躲，不愿做没骨气的求饶小人。

“嗤！”

陈宣神情冰冷，缓缓拽动仙剑，锋刃寒亮，从老妪青狐后背横向滑动，切入心脏与脊柱，要将其整个身躯一分两半，使其肉身快速死去。

老妪忍不了痛楚与死亡危险，立刻开始交代。

“在姑瑶山巅的【神女祠】……山君它们本来被白狐儿神抓住，但后来他们逃走，托庇在山鬼娘娘废弃的庙子里。”老妪青狐连忙说道，顶尖鼎炉的胡青，离这里不远，只要拖延几十息时间，局势就会好转，她不想死。

而且，得到消息的青丘山赵神狐殿下，应该快到了，而且，不止是他，此刻，整个姑瑶山中的狐狸，应当都听见这边的动静了。

“白狐儿神呢？”陈宣语气简洁问道。

青丘山竟然有一位山中神进了姑瑶山，这个消息很惊人，难怪能一下子抓走山君等大鬼怪。

但他方才与那老狐在高空搏斗之时，发现这片拥有生命气息的隐藏地域，不算太大。

身后百里外就是荒芜死气沉沉的褐色大地，而视野前方的青翠山峦尽头，有一座巍峨大山拔地而起，神秀无比，应该就是姑瑶山主山，约莫距离此地数千里远。

在这目光之中，并未发现奇异之处……难不成白狐儿神，离开姑瑶山了？

老妪青狐神情露出难堪之色，低声道：

“让那条小疯狗吃了……”

“？？”

陈宣闻言一愣：“吃了？”

他震惊，山君在姑瑶山中，不是险象环生么？这导致他闭关修炼的间隙，时常担忧，不曾想，山君竟然恐怖如斯，连山中神都吃掉了一尊……可怕。

“白狐儿神大意了，想调教出一条狗宠，结果，让那山君的小疯狗身躯偷袭，吃进肚子。”

老妪青狐缓缓道：“山君如今在山鬼娘娘的神女祠中，恐怕要借白狐儿神，一步登神。”

“半年时间，我们进了神女祠很多次，一边寻找太玄真君，一百年抓山君，但一事无成。恰好有一天，有狐狸听见你在姑瑶山的消息，我们被逼的没办法了，这几天便私下里计划从你身上下手。”

陈宣闻言面色凝固。

这叫什么事？

山君在姑瑶山中混得风生水起，令青丘山吃了大亏，根本不需要他担忧！而且，其在尝试登神，要成为南荒中的第三尊山中神！

“青色符石上的字，是谁写的？”陈宣沉声问道。

“符石上原本就有字，不止符石，这姑瑶山中有很多地方，都刻满了那四个字……”老妪青狐有问必答，同时，余光暗自窥看天空，胡青为何还不出现救她！

“这个事情……”陈宣心中叹息，白担心山君等大鬼怪的安危了。

前后两次的青色符石，并没有关联。

前者是山君带出姑瑶山的，兴许真是为了提醒山中各大鬼怪后代，令他们不要涉足危险的姑瑶山。

后者，则只是这样青丘山的一小波狐妖，临时起意，要拿他”钓”出山君。

“嗤拉！”

陈宣得到想要的情报，随后，直接滑动惊蛰仙剑，切开老妪青狐的身躯，血花四溅。

这不是太秘密的情报，附近还有青囊道场的道藏、鼎炉狐狸，抓住几个，随意验证一下，就能得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