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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渊的表情倏地僵滞。
“唐晚，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知道。”
“那你知道你说了这些之后又意味着什么吗？”
“也知道。”唐晚的回答，一声比一声笃定。
司南渊的视线却突然有些模糊。
在这一瞬，一种名叫感动的情绪，占据了他的所有。
他相信她，没有什么不相信，甚至愿意倾尽所有去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尤其是这些。
可哪怕如此，他依然忍不住想要再三强调。
他真的担心现实的可怕和残酷，会远超于她的想象。
更担心会因为一时疏忽，而失去那些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喜欢和爱。
“小晚，这件事与其他事不同。我需要你在绝对理智的情况下回答我的问题。”
“这份真相，太过沉重。它会轻而易举的颠覆你之前这么多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如果你有一丁点的犹豫或是不确定，我这次可以不摘掉这个眼罩。我可以带你回去，能回到之前的日子，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到你什么时候百分百确定了，我们再到这里继续下去。”
“在我摘掉你的眼罩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而一旦摘掉，就代表着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唐晚忽然有些心疼这这幅样子的司南渊。
就算他不明说，她也明白，他的这种担忧和反常的啰嗦，全部都是因为害怕失去。
是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太过柔软，太过珍贵，也是她平日里对他表达的爱意不够多，不够坚定，所以他才会变得这般小心翼翼，变得不像他。
这不是真正的他。
他应该是自信的，高傲的，永远高高在上，闪烁着光芒。
那既然他的这些不正常是因她而起，那就由她亲手消除吧。
“你到底是不是我爱的司南渊？他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啰嗦过！”
“……”
“你到底摘不摘？再不摘，我可自己摘了啊。”
唐晚说着就真的收回勾着他脖子的手，要去摘绑在自己眼前的丝带。
可手还没触碰到，却被司南渊握住。
“小晚。”
那声温柔至极的呼唤声落入耳畔的同时，唐晚也感觉到了司南渊握着她手的掌心所溢出的一层薄汗。
她忽然明白了，这无关于骄傲，无关于高高在上，只关乎于爱。
就算再骄傲的人，在自己所深爱着的人面前，都会如此。
谁爱的更深，谁就会陷得更深，也会不自觉的将自己降的更低微。
唐晚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了司南渊的。
改变了强来的主意，决定给他足以令他安心的解释。
就像他曾经给自己的那种。
“司南渊，从决定爱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来没想过会有回头路。”
“更何况，你所谓的回头路，不过是延长自欺欺人的时间罢了。你不会让我离开，我也没想过要离开，那早知道和晚知道，又有什么区别？”
“爱一个人，就应当接受他的一切，而你已经知道我的了，但是我除了你爱我之外，却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等这一天真的已经等了很久了，我渴望了解你，了解那个最真实的你。我也是真的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去接受你的一切。”
“哪怕前面等着我的是万劫不复，我也心甘情愿。就像我说的，如果你是十恶不赦的恶魔，我就陪着你一同站在世界的对立面，做你唯一的恶魔夫人。”
话音落下，静默了几秒，司南渊骨节分明的手指终于落在了丝带上。
开口的声音笃定的近乎虔诚。
“小晚，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