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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离的时候相当顺利。
虽然也有一些深海水族接到命令或者听到声响，对他们进行骚扰和抵抗。
但这些家伙面对强大的圣杯骑士和高阶吸血鬼们，根本没什么反抗之力。
带着拯救出来但身体虚弱的人鱼皇族们暂时安顿在一处隐秘的海蚀洞后，基里曼看向美丽却显得十分憔悴的人鱼女王塔利莎。
“女王陛下。”
基里曼直接切入正题，声音沉稳有力。
“您的族裔虽已脱困，但这并非终结。”
“蟠踞在群岛阴影下的污秽之主，邪神‘大衮’与其爪牙，是笼罩整片海域的灾难之源。”
“它们汲取深海的恶意，将海族视为祭品，最终会将利爪伸向陆地。”他顿了顿，金色的眼瞳中闪烁光芒，语气坚定的说。
“遵从湖中女神的命令，我将彻底清除这些邪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边寻找会变得非常危险，不过我有信心，铲除邪神大衮和祂的爪牙。”
塔利莎女王原本因疲惫和悲伤而黯淡的紫罗兰眼眸瞬间燃起光焰！
“当真？！”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紧紧抓着铺在地上的柔软海藻
“基里曼大师！您…您愿意为我们海洋之子，拔除那盘踞千年的毒瘤？”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虚弱的身体让她只能依靠在光滑的洞壁上。
“当然。”
基里曼颔首，脸上带着一丝真诚的笑意，目光和人鱼女王水灵灵的眼眸对视着。
“但大衮狡诈，其眷族如同海底的毒藤蔓生。若要根除它们，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塔利莎女王没有丝毫犹豫，那双被泪水浸润过、更显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决绝：
“大师！我，塞壬之海的女王塔利莎，在此以血脉与王座起誓！”
“只要能复仇！只要能彻底洗净这片污秽海域！我塞壬海国所有战歌之民都将听您调遣！”
“只要您一声令下，塞壬的战士们将化身为撕裂黑暗的浪潮！”
她的声音带着海底回响的韵律，斩钉截铁。周围的其他人鱼，无论是老弱还是青壮，都艰难地昂起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重获自由的希望。
基里曼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心中乐开了花，面上却保持着沉稳的领袖风范：
“女王陛下的承诺如同深海磐石！这很好！”
“那么，基于共同的敌人与女神的光辉指引，我，基里曼·杰尔曼，代表猎魔人与与湖中女神的骑士们，在此提议——我们正式缔结海陆同盟！”
他上前一步，声音如同宣告般清晰有力：“此盟约不局限于眼前一战！”
“未来，若塞壬海国再遭不可力敌的黑暗侵袭，无论它来自深海还是陆地的阴影——猎魔人之剑将为盟友而挥！”
他用拳头砸了砸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表明承诺的分量。
“同样的，陆地上的纷争与祸患，若有危及海洋之子的根基，女王的使者也将获得我的庇护！”
“不仅仅是共同对抗强敌的盟友，我们今后还能互通有无，共同进行贸易，将陆地上和海洋上互相稀缺的东西，进行交易。”
“就连陆地上的知识，科技，以及文化，我们都能进行各方面的交易，帮助人鱼王国迅速强大起来。”
和人鱼王国结盟。
这是基里曼还没有行动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作为一名穿越者，如果只是把目光放在大陆之上，那可真是目光太短浅了。
海底的资源可是陆地上的许多倍，还有许多陆地上都没有的资源，如果不是陆地上的种族无法进入深海，很难在海洋中获取资源，那么他们肯定早就为海洋而打起来了。
他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
沉船宝藏，深海富矿，各种各样的海鲜鱼类，人鱼特产珍珠和珊瑚，这玩意儿赚钱可比开矿快多了！
和人鱼王国结成盟友之后，各种各样的好处，简直难以想象。
就连魂力这东西，也能够通过杀戮深海水族，大把大把的获得。
塔利莎女王听得愣住了。
她原以为最多是互相守望共御强敌的誓言，没想到面前这位强大的陆地勇士，居然提出的是全方面的交易和合作，还愿意帮助人鱼王国变得强大。
这对于不久之前，就被邪神大衮和其爪牙肆掠过的人鱼王国，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她对基里曼的感激之情瞬间升华，多了一种掺杂着震撼的敬佩和对这个强横陆生首领那宏大眼界的深深仰慕！
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在她眼中仿佛笼罩上了一层智慧与力量交织的光环。
她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颤音：
“大师，基里曼阁下，塞壬海国必将为此盟约付出最大的诚意！”
达成共识后，塔利莎女王需要时间集结散布在群岛各处的、还未被大衮势力完全击垮的海族反抗力量。
而被救出的这些皇族，尤其是那些年幼和老弱的，更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
基里曼当机立断。
“隐者阁下！”那位刚刚经历返老还童、身披闪亮银甲的中年骑士立刻挺身而出：
“基里曼大人！请吩咐！”
“你和你最精锐的圣杯骑士们留在这里。”
基里曼指了指这处相对隐蔽的海蚀洞。“暂时守护女王和她的族人，直到她们转移至更安全的海下领地为止。”
“人鱼们需要时间恢复，也需要你们的守护力量以防不测。”
他考虑得很周全，女王的号召力需要安全保障才能发挥。
“谨遵您的命令！大人！以女神之名，我等誓死守卫女王陛下安全！”
隐者神情庄重地抚胸行礼。圣杯骑士们齐声应诺，声浪在洞穴内回荡。
安排好一切，基里曼不再耽搁。
他带着女术士特莉丝、叶奈法以及剩余的高阶吸血鬼，回到了停靠在另一处避风小海湾的黑鹰号上。
黑胡子船长指挥着水手们升起帆，舵轮一转，朝着史凯利格群岛的一个主要贸易港口驶去。
那里有旅馆、酒馆，以及相对稳定的陆地环境，人鱼女王她们召集战士，最少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倒是可以在史凯利格群岛上逛一逛，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座群岛。
黑鹰号的船舱不算宽敞，但也收拾得干净整洁。
航行途中，外面海风呼啸，浪花拍打着船体发出规律的啪啪声。
基里曼坐在一张铺着厚厚绒毯的橡木长凳上，特莉丝那火红的发丝几乎挨着他古铜色的脸颊。
“刚才那场面……真是惊人。”
特莉丝仰头看着他，紫罗兰色的眸子在昏暗的船舱灯光下波光流转，带着崇拜和一丝后怕的余悸。
“那些触手砸在护盾上的声音，听得我心惊胆战……”她的声音带着点娇软，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撩人。
“害怕了？”
基里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他顺势环过手臂，将特莉丝那柔软温热的身体轻轻搂进怀里。
他知道萌特其实并不害怕，对方可是参加过索登山战役的英雄，只不过萌特总是喜欢表现出小女人的娇羞和可爱。
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特莉丝没有抗拒，反而微微靠得更近了些，温热的身体曲线隔着薄薄的衣物清晰地传递过来。
“才…才没有！只是那些怪物样子太恶心了！”
特莉丝嘴硬地嘟囔了一句，脸蛋微微泛红，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垂下。
基里曼看着怀中美人这副带着点小倔强的媚态，食指轻轻挑起她光滑的下巴。
“是吗？”
他笑着低下头，声音如同诱人的醇酒：“那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怕……”话音未落，已经封住了那双诱人的红唇。
特莉丝发出一声模糊的轻哼，很快便迷失在这熟悉的、带着安全感的热烈拥吻中。
基里曼的大手自然地从她纤细的后背滑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继续向下。
特莉丝像是被电流击中般微微一颤，双手不自觉地缠绕上他粗壮的脖颈。
船舱的空气瞬间变得滚烫。
“咔哒。”一声轻响，船舱那扇沉重的橡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冰冷的海风带着咸腥味瞬间涌入，冲散了船舱内酝酿的气息。
叶奈法如同冰山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乌鸦羽般漆黑的裙摆纹丝不动。她的视线锐利如手术刀，精准地落在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基里曼那只正游走到特莉丝腰部、半截手指已经险险探入裤腰边缘的手掌，被叶奈法的目光逮了个正着。
特莉丝更是惊得像受惊的小鹿，猛地推开基里曼，飞速地整理着自己被揉乱的衣襟和凌乱的红发，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
叶奈法完美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是那副睥睨一切的清冷，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嘲弄，如同寒冰折射的光芒。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仿佛在等待空气冻结。
基里曼这老油条也罕见地觉得老脸有点挂不住，但他迅速调整表情，干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还拍了拍特莉丝的肩膀以示安抚：
“咳……那个……叶奈法？有事？”语气尽量自然。
叶奈法的目光在基里曼略显尴尬又强装镇定的脸和特莉丝那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的红脸颊之间扫了一眼，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这才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前方即将抵达目的地——辛德拉港。有一群人聚集在码头，打着史凯利格群岛棕熊旗号和凯尔·莫罕狼头的旗帜。”
“领头的人自称是群岛的布兰王。看起来，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水手们议论纷纷，那个弑神者的名头，在这里确实很响亮。”
“布兰王？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基里曼眉头一挑，瞬间从香艳的儿女情长切换回办正事的状态。
“走，出去看看！”
黑鹰号平稳地靠上了辛德拉港那用粗壮原木搭建的码头。
码头上果然热闹非凡，一群穿着毛皮或硬皮甲、佩戴着各种兽牙饰品、胡子拉碴的彪悍战士围拢在那里。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老年男子，看起来有六七十岁，但实际年龄其实已经接近八十岁了。
他穿着棕色的海熊皮镶边大氅，内衬锁子甲，腰间挂着一柄厚重的、刻有熊爪印记的战斧和一把镶嵌海怪牙齿匕首，正是史凯利格群岛的统治者布兰王。
他身边簇拥着几位一看就是大氏族领袖的人物，有粗豪的矮壮光头战士，也有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伤痕的脸颊布满胡须的长者，其中就有鹰眼克拉奇，以及克兰王等。
当基里曼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船舷边时，港口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叹和嗡嗡议论声。
“看！就是他！猎魔人的大师！”
“天哪！比传说里还壮！那胳膊比我的大腿都粗吧？”
“白狼都服他！听说他一个人就宰了上万个瑞达尼亚的士兵！”
“看他背后那把斧头！乖乖！怕不是神器吧？”
布兰王老当益壮，大步上前，他的步伐沉重有力，像一头巡视领地的棕熊。
他的目光锐利，带着审视与无法掩饰的惊奇和一丝敬意，牢牢锁定在基里曼身上。
“欢迎来到史凯利格，来自大陆的猎魔人基里曼大师！”
布兰王的声音洪亮如同海潮，带着北方汉子的豪爽。
“你的名声，如同风暴季的雷声，早已传遍了每一座岛屿的海岸线！”
“‘弑神者’、‘狂猎的终结者’、‘维吉玛的雄狮’……这些称号，哪怕是在我们这群离群索居的岛民耳中，也是如雷贯耳！”
基里曼沉稳地走下舷梯，踏上坚实的木质码头。
心里却在想着，这个布兰王看起来一副大老粗的模样，年纪也这么大，没想到还挺会说话的。
他态度和善的地对众人点点头，特莉丝和叶奈法紧随其后，两位女术士不同的风姿立刻又引起一阵赞叹。
尤其是特莉丝，那刚在船舱经历旖旎而红扑扑的脸蛋，更添风情。
高阶吸血鬼们如同沉默的阴影般分散在四周，那充满杀气的模样，也引起了一些史凯利格勇士的注意
还没等基里曼开口说话。
布兰王的目光在他身后两位气质迥异却都美得惊心动魄的女术士身上掠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随即爽朗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还有传闻说基里曼大师的魅力能让海妖都自动投怀！”
“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能俘获女术士芳心的，才当得起真正的英雄之名！”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强壮的胸膛，动作充满了岛民的粗犷豪迈：
“我是布兰·安·图尔塞奇！这些风暴群岛之王！我谨代表群岛所有氏族，向你这位足以载入史诗的真正勇士表达敬意！”
他伸出一只厚实的大手。
听了一堆吹捧自己的马屁话，基里曼对这个豪爽而没有架子的国王很有好感。
他坦然握住了那只布满海盐和老茧的手掌，两个强者的手握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蕴含的力量。
他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没有一丝倨傲，反而带着一种让人感到亲近的豪迈：
“布兰王的大名和群岛的豪勇之名，同样传遍了北方诸国！能踏上这片盛产勇士的土地，是我的荣幸！”
他这恰到好处的回应，既捧了对方，又彰显了自己的大气场。
旁边一个年轻气盛、身材魁梧如同小巨人、手臂上肌肉虬结的光头青年战士似乎有些按捺不住。
他盯着基里曼背后那柄巨大的符文战斧，又看看基里曼那精悍但不似他这般肌肉夸张的身材，眼神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战意。
“王！”那光头青年突然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像打雷，“传说的勇士就在眼前！俺奎特族的托瑞格有个不情之请！”
他大步上前，指着码头旁一根拴船用的、半人高、需要四个壮汉才能合抱，最少有一吨重的粗大石墩。
“传闻中基里曼大师的力气大到能扛山开海！俺想斗胆请大师，试试能不能一个人搬动这块石头。”
“传闻中，只有最精锐的史凯利格勇士，才能扛起这块石头。”
“我相信对您这样一位英雄来说，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他挑衅般地看着基里曼，眼神仿佛在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光说可不行！’
托瑞格的挑战宣言像块巨石砸在了码头上，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带着好奇、审视甚至一丝怀疑，都聚焦在了基里曼身上。
托瑞格指的那根拴船石墩，是用岛上最坚硬的青石打磨成的，半人高，四个成年壮汉合力才能勉强抱动，重量少说一吨往上。
在崇尚力量的史凯利格人眼中，能扛起这种巨石走几步，就已经是了不起的勇士了。
基里曼目光扫过那根石墩，嘴角却向上勾起一个弧度，不是嘲笑，而是带着点……风轻云淡的有趣。
就这？
他心里甚至有点想笑。
要知道，他的身体就变成了力量与耐力的怪物，常态下的力量就足以有六十多个成年人的力量，要是爆发状态，几百个成年人力量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
别说扛起这玩意儿，就算用两根手指头把它捏起来丢出去当炮弹使，那也是简单的事情。
他知道这些性格直爽、把荣誉和实力刻在骨子里的史凯利格人的想法。
他们敬重强者，但也只服真正的强者！
客套话在这种地方最没用，行动比什么都响亮。你表现得越牛逼，他们才会越服帖。
基里曼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没变，迈步上前。
他高大的身影在石墩旁停下，阳光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充满力量感的轮廓。
他没说话，目光先是带着点促狭的扫过俏脸上还带着些晕红的特莉丝，她那副有点小羞恼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着实可爱。
特莉丝被他看得脸上红霞更甚，嗔怪地悄悄瞪了他一眼。
紧接着，他的视线又掠过叶奈法。
黑发女术士一如既往的清冷，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像两口古井，看不出情绪，但基里曼似乎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像是“看戏”般的兴味。
最后，他那金色瞳孔扫过一圈，从神情紧张又期待的托瑞格、沉默注视的鹰眼克拉奇、到若有所思的布兰王，再掠过周围那些屏息静气、伸长脖子想要看清的码头渔民和战士们。
然后，他目光落定在眼前的黝黑石墩上。
没有弯腰，没有扎马步，也没有去抱那根沉重石柱的意思。
只见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念头。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抬起了一只手掌。
那手掌宽厚、指节分明、指腹覆盖着握剑留下的薄茧——这是一双战士的手，但此刻举重若轻的姿态，却像是在对待一件不值一提的玩意儿。
他的手臂甚至没有蓄力鼓起的夸张肌肉线条，动作轻飘飘得让人感觉他只是想伸手拍掉石墩上的灰尘。
手掌高高举起。
带着一种近乎随意的姿态，轻轻地……
啪！
拍了下去。
拍在了那根坚硬得能撞碎小船船底的石墩顶端！
声音很轻，就像是老朋友间随意拍了拍肩膀。
可就在手掌与石墩接触的瞬间——
轰！！！！
一声沉闷到如同巨石在胸腔内炸裂的巨响猛然爆发！紧随其后的是令人牙酸的、如同冰川崩裂般的刺耳“咔嚓咔嚓”爆碎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就在基里曼掌下，坚硬无比的石墩居然裂开了。
蜘蛛网状的裂痕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疯狂蔓延、瞬间覆盖了整个石墩表面！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更没有想象中的扛起或者撼动！
那巨大的、沉重的、象征着史凯利格勇士力量门槛的石墩，在基里曼那轻轻一掌拍下去的位置为中心，毫无征兆地，骤然——
爆碎了！
不是碎裂成几大块！而是仿佛被无形的万吨巨锤砸中！瞬间分解、塌陷，化作了无数拳头大小。
甚至更小的碎石块，如同黑色的暴雨，哗啦啦地向四周崩溅开来！
碎块砸在坚实的木制码头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响。
刹那间，整个辛德拉港码头陷入了一片死寂！
呼啸的海风似乎都停止了。只有海浪拍击岸边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布兰王脸上豪爽的笑容彻底僵住，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珠子瞪得滚圆，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他下意识地往前探了下身体，死死盯着那一摊迅速塌陷下去的碎石堆，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身边的鹰眼克拉奇，这位以冷静和精准著称的老战士，此刻嘴巴微张，能塞进一个鸡蛋！
他握着腰间佩刀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都凸了起来。
那个发起挑战的托瑞格脸上的热血和战意凝固了。
他那双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指头下方那摊瞬间崩解成无数碎石的青石墩遗迹，眼神从惊愕转为迷茫，再化为一种近乎崩溃的、纯粹的震撼！
他粗壮的胳膊微微颤抖，嘴巴半张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刚才还想请人“试试”……现在？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幸亏刚才没冲过去！
依旧站在船上的高阶吸血鬼们虽然面无表情，但猩红的瞳孔深处明显闪过一丝异样的收缩。
他们强大的躯体力量和恢复力是天赋，但眼前这种纯粹、绝对、瞬间爆发的物理性毁灭力量，即使是它们漫长的“生命”中也极为罕见。
其中一名吸血鬼甚至无意识地舔了下尖牙。
特莉丝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小嘴微张，脸颊上残留的红晕，只剩下了纯然的震惊。
她的小心脏像是被那头巨大的石墩砸了一下，咚咚直跳。
她一直知道基里曼很强，强得可怕，但这种举手投足间将最坚硬的黑曜石化为齑粉？
这超出了她对“猎魔人”甚至对“力量”的认知极限！
叶奈法的表情依旧冷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这位在曾经的艾恩艾尔精灵星球上，已经见识过基里曼如同鬼神般的战斗力，对此虽然感到惊讶，但并不会太震惊。
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大概持续了整整十息的时间。
“砰！咚！”
一声沉闷的重响打破了沉默。是托瑞格！这个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奎特族勇士，竟然双腿一软，直接双膝重重砸在了码头的厚木板上！
不是跪下，更像是整个身体被抽空了气力而瘫倒！
他粗糙的大脸写满了震撼和一种本能的敬畏，看向基里曼的眼神，如同渺小的沙粒仰望直插云霄的巨峰！
“嗷吼——！！！”
“诸神在上！！！”
“弑神者！真正的弑神者！！”
人群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猛地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狂吼！那是史凯利格人最直接、最狂热的表达方式！
每一个岛民的脸上都只剩下纯粹的敬畏与震撼！
刚才那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力量的理解！
这已经不是人类拥有的力量了，甚至足以写进神话故事里。
恐怕多年以后，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也不会忘记今天发生的这一幕。
“哈！哈哈哈哈哈！！！”
布兰王那标志性的、充满王霸之气的大笑声终于再度响起。
但这笑声中再也没有了最初的试探和审视，只剩下绝对的畅快与一种近乎敬佩的激昂！
他大踏步上前，粗糙有力的手掌狠狠地拍在基里曼的肩膀上，这次的力量用得十足，像在拍打一座铁塔！
“痛快！太他妈痛快了！”
布兰王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唾沫星子都飞到了基里曼脸上，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狂热的火焰。
“老子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力量！这是……这是天神降下的怒火啊！什么‘勇士’？！那是侮辱您！！”
他猛地一挥手，指向那一堆还在冒着尘烟的碎石。
“在您面前，所有凡俗的力量都他妈是笑话！”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向身后所有贵族和战士，用尽胸腔所有的气力吼道：
“都他娘的给老子看清楚了！这位！基里曼大师！不是什么劳什子的猎魔人！不是什么凡俗的勇士！”
“他是行走在陆地上的英雄，是能够被记录史诗中的人物，是我们岛上最珍贵的客人。”
吼声在港口回荡，引来更加狂热的回应。
布兰王吼完，胸膛剧烈起伏，他那张饱经风霜、充满棱角的脸上满是激动造成的红晕。
他突然转向基里曼，大手用力一挥，豪气干云：
“基里曼大师！您这样的存在踏足风暴群岛，是天大的荣幸！更是我们史凯利格人的荣幸！”
“今晚，在王庭大厅！为了庆祝您的到来，为了庆祝我们有幸见证这神迹般的力量！我将举行群岛前所未有的盛大宴会！”
“风暴群岛最烈的酒！最肥美的烤全羊！全海最凶悍的战士！所有氏族最美的姑娘！都将为您献上！请您务必赏光！让史凯利格的汉子们，敬您一杯真正的勇士之酒！”
他的目光灼热，带着不容拒绝的邀请。
基里曼早就等着这个了。
听说史凯利格的姑娘非常热情，每次宴会都会抢着献身给那些勇士。
不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的床上能够躺下多少个史凯利格女人。
他欣然点头，脸上露出一个与刚才毁灭姿态截然不同的、甚至带着几分和气爽朗的笑容：
“布兰王盛情相邀，怎能拒绝？正好，我也饿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动作自然地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苍蝇。
布兰王见他答应，更是喜笑颜开：“好好好！来人！给大师引路！去城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