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情 第八十四章 忆

等钱瑞菡跟严管家了李仕水的建议时，严管家自然不会不同意。严管家一路上也看到了钱瑞菡的变化，他也希望钱瑞菡能早点回到过去那个真快乐的姑娘。虽然完全回去是不可能的，但能快点走出伤痛就好。

看着面前心翼翼的钱瑞菡，严管家想着看来姐还没有转变思路，还以为自己是老太君派来管束她的人。其实现在她才是钱家真正的主子了，包括自己在内，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再管她了。

不过这样也好。钱瑞菡虽成长了不少，但毕竟还是年轻，有些事情考虑不到时，自己给她建议就怕她不听。现在这种情况，至少自己的意见钱瑞菡还会听些，但钱瑞菡真要是发了脾气不听，他也没办法。以前最后都有老太君在那，钱瑞菡怎么也闹不翻，现在没了老太君，真要到那时候，还有谁来呢？

严管家慈爱的看着钱瑞菡，又看了看旁边的李仕水。现在这两人相处何其般配，可惜造化弄人，严管家心中不禁一声长叹。

果然，后面到了以前固定的落脚处后，车队并没有停下休息，只是补充了一些消耗的物品，便又接着赶路了。

到第二晚上的时候，车队仍是在路边宿营。

今钱瑞菡并没有来叫李仕水吃饭，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严管家和紫荷他们，不过李仕水也没在意，以为他们有事忙去了。等吃完饭，想着钱瑞菡应该在钱夫人那，便想着过去，顺便看下钱夫人。

等到钱夫人马车那，发现钱瑞菡也不在这。李仕水上车看了看钱夫人，看到钱夫人气色还好，就像是熟睡的一样，要不是一直不醒，根本看不大出是中毒的样。

李仕水下车后看了一圈，还是没发现钱瑞菡她们，便问了下旁边的丫鬟，才知道钱瑞菡他们带了几个人去旁边的山坡。

李仕水走过去，看到有几人在山下守着，但山上却是隐隐有火光。李仕水连忙跑了过去，走进才发现山下守着的的几个人也看到了山上的火光，不过他们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李仕水心中一动，便慢下了脚步。

这时山下的几个人也发现了李仕水的到来，看到是李仕水，几人踌躇了一下，不过想着这几李仕水和钱瑞菡的相处，最终并没有拦李仕水。

山坡并不高，李仕水稍微走了一段，就看到山上的火光是什么了。果然如李仕水所猜测，严管家和紫荷正在烧着纸钱。不过钱瑞菡并没有在他们身旁，而是坐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

怪不得今白的时候就感觉钱瑞菡精神还没有昨活跃，他还以为是钱瑞菡累了或者夜里没睡好，原来今是老太君的头七。

李仕水的到来也惊动了严管家和紫荷，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几人打了招呼，李仕水也添了几把纸钱，便朝着钱瑞菡那边去了。

钱瑞菡坐在石头上，眼睛看着远处的夜色，手中不知摩挲着什么，直到李仕水坐在她身旁，她才发现李仕水的到来，结果一惊，手中的东西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钱瑞菡连忙弯腰捡了起来。借着远处一闪一闪的火光，李仕水看清了钱瑞菡捡起的东西。李仕水眼中猛然一亮，不过并没有马上什么。

俩人静静的坐在石头上，什么话也没。就是旁边的严管家和紫荷，也只是默默地烧着纸钱。

四周一片寂静，都能听到纸钱燃烧的声音。

“你今外婆回到钱家，看到我已经离开了钱家，是该为我听到她的话离开钱家而高兴，还是会因为没有见到我而伤心。”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钱瑞菡悠悠道。

李仕水转过头来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钱瑞菡，想什么，几次开口，却都不知道要什么。

“时候，应该直到现在，父亲母亲都很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在家里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在家里就一直只有外婆陪着我。

我时候记的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外婆的。也不记得那是我几岁了，有一次在府里的池塘边玩，结果不知怎么就掉到了池塘里。不过池塘里的水并不深，我当时坐在池塘里，水就只是刚到我的下巴旁。

但是我当时并不知道站起来，吓得只是一个劲的哭。结果一哭，水就漫到了我的嘴里，我又连忙咳嗽，边咳嗽还边哭，越哭又越被水呛到咳嗽。

当时陪在我身边的也就几个丫头，她们都被我落水吓傻了，只知傻愣在旁边站着，却不知道下水去捞我。

这时我就看到离我还有几十米远的外婆，一把丢掉手中的拐杖，竟然连跑带飞的朝我奔了过来，直接越过半个池塘，踏过水面，一把把我捞了起来。

外婆捞起我后就紧紧把我抱在怀郑但我当时却被外婆的轻功惊呆了，也不哭了，结果却不心把口中的池塘水吞了下去。

由于浸了冷水，再加上喝了池塘里不干净的水，事后我就大病了一场。好了以后，我就缠着外婆让她再把那的轻功表演一下，但是外婆根本不同意，却也不愿跟我多。

我一开始一直以为那是杂技，见外婆不愿意表演，我便央求外婆请了许多杂技班来钱家表演。外婆看拗不过，便同意了。杂技班表演的都很好看，但却根本不是我要看的。还是最后严管家偷偷告诉我外婆那是轻功，是江湖中的高手才能施展的。

那时我就对江湖产生了向往。但外婆并不愿意给我讲江湖的事，也不想让我接触江湖。等再大了一点后，我便偷偷地跑出去听书，听他们讲江湖儿女的英雄事迹。

不过过不了多久就被外婆发现了，本来以为外婆会限制我的外出，但是外婆并没有管。这样以后，每次我听书后回来，都会给外婆讲讲今听到了哪些江湖儿女行侠仗义的事，然后再让外婆评价。

不过每次外婆都不，最终被我缠不过，只是给我了一句话: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向往江湖，但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江湖。钱家虽在江湖，但外婆钱家早已远离江湖。

但是，钱家真的能真正远离江湖吗？”

一个势力，或者一个人，真的能真正远离江湖吗？

李仕水不知道。

但是李仕水看过钱老太君的内伤，就是以他的武功现在全力施为，可能也没法做到。那是一个真正的江湖高手所为。就算钱家一直完全把精力放在做生意上，看来它也是没法真正离开江湖的。

不过不管是谁所为，有何目的，为了什么，还是只是巧合，等钱瑞菡到了行云山庄，一切都与钱瑞菡无关了，至少是少有关联了。

没人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姑娘身上。虽行云山庄中还有钱家秘密的宝库，但现在宝库的存在除了李仕水和钱瑞菡，就还有昏迷不醒的钱夫人知道了。

所以江南首富钱家最大的财富，别没有人知道在哪，就是它的存在都没人知道。就算有人怀疑钱瑞菡身上还有秘密，但在猜测的前提下，应该是不会有人贸然出手的。只要钱瑞菡什么都不做，她就能一直平安的待在行云山庄。

要钱老爷和钱夫人出事还可能算是意外，那钱老太君出事就显得有点波澜诡异了。不过老太君清醒过来后不愿过多透露，只是做了一系列安排后，便安详的走了。

钱老太君一生本就充满传奇色彩，其最后的安排，就是作为当事饶钱瑞菡，还有基本知道所有安排的李仕水都不能完全明白。

不过有一点还是确定的，老太君的所有安排都让钱瑞菡尽快脱离了现在钱家这个大泥潭，而且还将钱家最大的秘密悄无声息的和钱瑞菡一起隐藏在了行云山庄。

对于自己一手建立和发展起来的钱家，对比钱瑞菡这个外孙女，显然是钱瑞菡在老太君心中更加重要。至于钱家，不知老太君是让它自生自灭，还是留有其他后手。

李仕水江湖阅历本来就浅，而且对于计谋这些也不太擅长，也只能从钱老太君的安排中勉强看到这些，也不知道钱瑞菡能看到多少，要不要跟她这些？

李仕水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却听钱瑞菡道:“我想我父亲了，我想老太君了。也不知道烧的这些纸钱能不能把老太君迎来，让上的老太君也来看看我。”

钱瑞菡不知想到什么，猛地转过身来看着李仕水道:“我想我母亲了，你让我母亲醒过来跟我话好不？哪怕一句话，或者睁开眼看我一眼也好。”

李仕水有这个能力，但是不能这样做。虽然钱夫人中的毒要比老太君轻了好多，但李仕水不能冒这个险。他不能确定等他不再压制钱夫人身上毒，那一瞬间的反弹，钱夫人能否挺的过去。

就算挺过去了，也会导致钱夫人所中之毒成倍的增加，那钱夫人现在服用的药方还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就算有用，钱夫人受毒的伤害也会增加，能坚持的时间就会缩短，而解药却还不知道何时能够研制出来。

看着钱瑞菡悲伤中带有一丝希翼的眼神，李仕水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痛了一下，但仍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钱瑞菡眼睛的希翼掩去，继而充满了痛苦和悲伤。

李仕水再迟钝，这个时候也伸手将钱瑞菡拥抱入了怀郑

钱瑞菡立刻在李仕水怀中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