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网 > 都市现言 > 独妻策,倾城花嫁 > 第225章 真相

独妻策,倾城花嫁 第225章 真相

作者:浣水月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5-05-30 10:34:44 来源:平板电子书

冷家诅咒皇帝、太子和雍王皆可理解,而冷家不该会去开罪“大好人”瑞王,这是把冷家最后的生机葬送。

温彩道:“难道青莺红燕没与你禀报?”她果敢地迎视上他明亮的眸子,敢作敢当从来都是她温彩的性子,她扱上绣鞋,走近他时低声道:“瑞王和你的人偶是我藏到佛堂的。冷家人算计我,我不反击一下,如何对得住自己?”

慕容恒微微凝眉,他希望温彩是纯真的、单纯的,可这一路过来,温彩在江南表现的腹黑、谋略,已经远远超乎他对温彩过往的认知。

让青莺将她扮成冷昤模样进入佛堂很是随意,就连冷晓及佛堂的婆子都没有半分防备,谁能想到“冷昤”会在佛堂藏下些东西。

温彩可不敢胆大妄为地弄出个皇帝的人偶进去,但可以弄太子等人的。想来想去为防被人怀疑到慕容恒头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早就备好了三个:瑞王、太子、慕容恒耘。

这三个齐齐出现,直接就惹恼了五郡主,气得五郡主在冷家佛堂一直大骂。怕是五郡主回府,少不得要把这事告诉瑞王夫妇,就算瑞王不恼,瑞王妃岂有不恼之理。

慕容恒愣了片刻,转而大笑,刚笑出一声便捂住嘴,宠溺地指着她道:“太子的人偶也是你放的?踝”

“是我放的。”温彩笑得云淡风轻,“今儿就算大理寺的人不出现,回头我也会派人告发冷家行巫蛊术之事,反正告了也不算冤枉,冷家就爱做这等事。”

冷家早前不就请神算子道长行过“改命换运”的法术么?只因那事就遭了温彩的忌恨,无论这法术的真伪如何?冷家存了害她之心就不该。

若不是她今日自入冷家就提着一百二十个小心,指不定被算计到思过候床上的便是她,她自得给冷家一点厉害瞧。

她要使的就是一招必中的法子,而不是慢吞吞地与人相斗。

在慕容恒身侧坐下,她眨了眨眼,同样极低声地问道:“还真是巧了呀,玉佛刚炸裂,大理寺卿就带着官兵进了冷家。”

慕容恒扬了扬头:“太子和我的人一直盯着冷家。玉佛肚子里的人偶是老五藏进去的,入冬以来,皇上的龙体欠愈,就时常闹头昏,定是与巫蛊术有关。”

堂堂五皇子,竟要用这样的法子来妄想登上皇位,现在想来都让慕容恒觉得可笑。这件事,他与太子早有一个多月前就发现了,玉佛肚子里的人偶是思过候藏进去的,那尊玉佛原是分为上下两部分,中间是空雕的,后来思过候又寻了工匠将上下进行了衔接,若不是精通玉雕之人,很难瞧出这是衔接起来的,便是冷晓也不知道那肚子里藏了人偶。

这也是冷晓在知道实情后,第一反应:被人陷害了。她却不知道,心存怨恨,诅咒皇帝的人会是五皇子、思过候。

慕容恒道:“那玉佛不是偶然炸裂,而是青莺趁人不备用两枚石子击碎。”

青莺得用多大的力道,方才将一尊玉佛击成了碎片,而里头的人偶端端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当时所有人都在拜佛,若易容成“董氏”的青莺出手还真是不易被人察觉,而当时五郡主、金夫人、温彩、“董氏”站在第一排,离玉佛最近,青莺出手定会一击即中,难怪当时玉佛碎片飞溅,甚是怖人。目的就是让更多的官太太、官小姐瞧清楚玉佛肚子里藏的人偶。

只是没人会想到那玉佛是青莺用石子击破,官太太、官小姐们只会认为是上天对冷家的惩罚,上天震怒大破冷家的险恶用心,让那玉佛在拜请之时突然炸裂。

温彩抿嘴笑着,睚眦必报才应该是他们做的。

一味的退让,只会让人以为他们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阿恒,你不会觉得我很坏吧?”

“不,你敢作敢当,恩怨分明,我……很喜欢。”

被温彩这般一闹,冷家最后的一线生机也断送了。

太子慕容恪想保思过候,可冷家却连他也诅咒了;便是瑞王这个大好人想求情,也不会再帮冷家说话了,瑞王是个大好人,但对于想害他的人,他是绝不会帮忙求情的。至于慕容恒,若冷家未曾算计温彩,他不在乎帮忙说两句好话,可冷家算计了温彩,他是不会帮忙说话的。

“真的?”不会半夜想起她的所为,吓出一身冷汗。

他肯定地点头“嗯!”眸子里掠过一丝赞赏,他选中的妻子就该是温彩这样的,不会一味的善良,更不会一味逃避,对方既是小人,以敌之道还诸敌身。

“顺娘,这次冷家触了众怒,不仅诅咒皇上,便是太子、瑞王和我都没有放过,几乎将皇族中的权势人物都给得罪光了。”

文武群臣不敢求情。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帝、太子,此乃大逆不道。你求情,难道你认为这种行为还能轻恕?那你是不是同情冷家?同情这等大逆不道之人,你居心何在。

皇后求情?冷家诅咒的可是她的丈夫、儿子。对皇帝,皇后的情感虽不是很深,可咒骂她儿子就是犯了她的大忌,岂

能轻饶?

便说瑞王原是皇帝面前说得上话,他去替一个诅咒自己的人求情,他脑子被门夹了?以后再有这种事,岂不都可以轻恕了,而且他去求情,臣子反而觉得这瑞王太假。

所以,这件事因为温彩的误打误撞,竟是把冷家所有的生路都给堵死了。

冷家获罪,可是五皇子、冷晓呢?

温彩道:“皇后会如何处置五皇子?”

“思过候及其姬妾打入宫狱听候发落。”慕容恒顿了片刻,“今日黄昏,冷贵人在后/宫得到消息,便要替冷家和思过候求情,皇上初醒,哪里肯见,当即下令‘将冷氏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皇帝对早年跟着她的后妃到底不忍重处,何况是替他育有儿女的妃嫔,可这回,冷家触了皇帝逆鳞,别说冷家,便是思过候与冷贵人也不会轻饶。

温彩轻声道:“秦将军的案子查得如何?”

“我反复查看过卷宗,疑窦重重,嫌疑最大的便是顾家、周家。”

在这件案子,带兵从秦府搜出“通敌叛国”罪证的是顾谦;而审理秦将军案、定案的则是周家家主、周贵妃的兄长。

大皇子、顺郡王屡屡行事不端,周贵妃也几番牵扯其间,周贵妃被贬贵嫔,没几日皇帝又寻个缘故复了她的贵妃位,便是大皇子做了那么多的错事,现在依旧是顺郡王。

慕容恒面露难色,“太子皇兄劝我不必追查下去,他会找机会向皇上求情赦免秦家大罪。可当年秦家被判的是谋逆大罪,除非能重审此案,否则很难赦免。”

慕容恪可不像做这种糊涂事的,明知那案子有太多的疑点,却劝慕容恒不要再追查。

“阿恒,我会站在你这边。只是太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与你说了他的看法?”

“太子皇兄说,这件案子是皇上订的罪,现在要重审或翻案,很难。皇上是不会同意翻案的,太子皇兄与皇上求过情,皇上说只要我舅舅写一份认罪书便可不预追究,可是舅舅回信来说,他没有谋逆,而这认罪书是绝不会写的。”

温彩心下微沉,怎么感觉这件案子还有太多的隐情。

皇帝为什么非要逼秦将军认罪,而秦将军却一口咬定自己无罪,两厢争执不下,就又僵持了。

皇帝同意翻案,岂不是自打耳光,承认他订错了罪。

皇帝可以弥补他人,但绝不能承认做错了事。

谋逆罪乃是大罪,像秦将军那样耿直刚烈之人,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我能看看秦将军案的卷宗么?”

慕容恒一阵错愕。

温彩浅淡一笑:“你与我说说案子的事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她要帮他?即便是微弱的力量,她也会尽全力。

“我抄了一份卷宗在王府,待我们成亲之后,我便给你看。”他若有所思地道:“这件事,我隐约看到了冷家与周家人的影子,当年我舅舅手握兵权,如果不是秦家获罪,秦家会成为比周家更有权势的门阀。”

周家、冷家两家人瞧出了皇帝的担忧,这才替皇帝下手?这也是皇帝明知案子疑窦重重却草率订案的原因。

慕容恒明知秦家的谋逆罪订得冤,想翻案,却得不到皇帝的认可,心头的憋闷可想而知。

温彩握住了他的手,眸里蓄满温暖,有时候任何话语都是多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已足矣。

良久的沉默后,他似从沉闷中挣扎出来,抬头时,眸光里少了几分沉郁,多了几分清明。

温彩温和如初:“德嫔娘娘和小十近来可好?”

“母妃很好。上次你送回宫的珍珠,小十得了半盒,很是高兴,让内务府打造了两套珍珠首饰,还孝敬了母妃一套,惹得皇后羡慕不已,直说小十比华阳孝顺。”

温彩笑着,“每次看到小十,她都长高一截,越长越像德嫔娘娘了。”

德嫔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青莺捧着托盘上来。

温彩道:“这是我做的饺耳(饺子),你吃了再走。”

她启开盘子上盖着的碗,又调了沾水了,递了一碗热饺汤,托着腮帮静默地看着他。

这一次,她一击即中,冷家就快没了。

只是她依旧担心皇帝会不会突然抽筋,对冷家从轻发落。

皇帝对周贵妃未免太好了些,便是在欺君的事上,贬为嫔位,他们这次从江南回来,周氏又复了贵妃位。

慕容恒吃罢了饺耳,温彩给他拢了寒衣,叮嘱道:“近来无甚大事,你就不必再赶过来了,夜里天寒,小心受了风寒。”

自江南归来后,她与他之间多了几分默契,明明是未婚夫妻,相处之时竟更像是生活几年的夫妻。

慕容恒道:“今儿出宫时,太子皇兄想把冷家的案子交给我主审,你觉得这事……”

“你想接这案子么?”

“你对冷家心存怨怼,我愿为你争取这件案子主审权,只要你往后可以安心。”

梦里,安王登基,冷晓为后,他们是如何对待她与慕容恒的?羞辱、折骂,便是徐兰芝仗着宋四爷是安王宠臣也可以对她嘲讽打骂。

慕容恒知道那个梦藏在温彩的心底,一直不得释怀,只有让温彩参与到冷家的大逆案,也许温彩方能安心。

这世却已梦里完全不同,只要他们用心经营,就会换来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

要是旁人主审,温彩还真有不放心,爽快地答道:“你争取吧!”

“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明月庵冷氏全族是不是会被长庆候冷家连累?”

“会。”慕容恒答得干练,“今儿午后,皇上已免去冷昭西军都督一职,夺去冷敦长庆候爵位、夺冷昭定远候爵位,冷家所有男丁夺去官身、功名贬为庶人。”

思过候借着玉佛诅咒皇帝,如果不是玉佛碎了,他的用心就不会被人所知,偏巧不巧,就在请佛宴的前一天,皇帝就昏厥了。

“皇上当真是被冷家人用巫蛊之术诅咒得昏厥的?”温彩疑惑,她原是不信这些事的。

慕容恒压低嗓门:“皇后娘娘从太子殿下那儿也知思过候把人偶藏在玉佛肚子里的事。”

如此说来,皇帝的昏厥与人偶无关,很有可能是皇后动了手脚。能使人昏睡的药物多了,只需要选用一种,趁皇帝不备服下,皇帝自然就会昏厥。

思过候与冷家自认计划周密,百密一疏,却不晓得太子、皇后一早就派了细作盯紧了他们,只要他们有行动,就会让他们知晓。

而温彩的行动,却在误打误撞中与他们的计谋合到了一块,更加坐实冷家的罪名。

温彩定定心神,马上就要过年节了,这案子年节前许是不会定罪。“明月庵冷氏全族是被牵累的,治长庆候、定远候两府之罪即可,其他人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一人有罪诛连全族,虽然她恨冷晓、冷家老夫人,但旁人是无辜的。

“好!”慕容恒回了一个字。

又说了一阵话,慕容恒温柔地拥她入怀,方才转身自窗户离去。

温彩望着夜色,她的心还是太过柔软了,不想无辜之人被牵连其间,可冷老夫人一家她是不想放过的,但明月庵冷氏一族又有何罪,只是因为他们与冷老夫人是族人就要被治罪么?

青莺轻声问:“郡主,冷家犯的可是灭六族的大罪,别说冷家保不住,便是冷家的姻亲都要受牵连。属下听闻,黄昏时分,御林军便已拿了冷家六族的家主下狱。”

家主关入大牢,其他人要逃也不成,只能坐以待毙。

冷家的姻亲更是斥骂着冷老夫人婆媳,骂她们累及了自己。让冷老夫人全家被族人、姻亲所弃,这样就够了。

黄昏时分,刑部官员带着御林军抄没了长庆候、定远候两府,只见一箱箱的财物抬出了两俯。

*

顺郡王府。

大皇子慕容慬气极败坏地将书房的瓷瓶砸在地上。

长宁候周世子静默地看着他发泄。

“老五就是个蠢货!蠢到了极点!冷家更是烂泥扶不上墙,在这当口居然出了这等事,冷家完了!老五这回也完了!”

周世子半垂着脑袋:“玉郡主离开长庆候府,又有大理寺的名捕护送,我们的人着实不敢下手。”

“温彩这女人就是个祸害,谁沾上谁倒霉,江南的事被她一搅合,就乱成了一锅粥,原以为还能借冷家与老五的事来对付这女人,没想到却功亏一匮。”

失策啊!

就是那么个年纪不大的女子,竟让他失去了田家的资助,更让田耀祖惨死江南。

周世子道:“殿下还得早做决断。五皇子被囚宫狱,这一次可不同以往,是真的惹怒了皇上,万一宫中有人动了刑罚,他一个扛不住,说些对殿下不利的话……”

慕容慬面容黑沉得如同要淌下墨汁来,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沉思,“老六、老八一看我与老五失势,早早就投了太子一派,原想与老五联手反抗,这局还没布好,就……”他咬了咬唇,“老五这也是自找的,之前说好了,他怎么对付旁人都可以,但温彩这娘们得留给我,想动温彩不成,倒是被人算计了他和冷四小姐。”

他怎么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就似早早就知晓了他们的计谋一般。

皇帝对他、对周贵妃到底是念着情义的,但是若像五皇子慕容悰那般诅咒皇帝,皇帝也不会容忍,就如这次。

顺郡王知晓皇帝的底线在哪儿?

“殿下,你还想着玉郡主?”

“既然不能得到,那就毁去。她若活着终究是我的心头大患,几次与她交锋,本王都没落到好。这臭娘们就必须得死!”

顺郡王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温彩碎尸万段。这个女子太厉害了,只是

那玉佛里的人偶到底是怎么回事,顺郡王可不会认为那是巧合,还有冷家佛堂里搜出的小人,也似乎在说有人在算计冷家。

可是现在,若说冷家无辜,那玉佛里藏着皇帝人偶就是证据,冷家这回的罪名是坐实了。即便是皇帝,在这虚虚实实间也必须要拿冷家治罪。

“镇远候府把卫森严,明处有温青布下的护卫,暗处又有雍王的暗卫,只要我们的人一靠近镇远候就会被发现。”

“难不成我们就要等着太子、雍王联手对付我与周家。”

冷家是完了!

五皇子也完了!

上一次,皇帝能念着父子之情保住五皇子一条命,那这一次呢,五皇子纵容冷家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就算皇帝要容,便是文武百官也容不得了。

周家再不反击,就是下一个冷家。

这不是一人生死,是一个大家族,弄不好还得牵连上周家的六族、九族。

周世子道:“父亲的意思,要殿下争取做冷家大逆案的主审官。”

谁晓得五皇子会不会供出大皇子来,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全自己。

“再有十几日便要过年了,这件案子已让大理寺和刑部共审,他们能审什么?朝廷就要休沐过年,一拖就要拖到正月十六之后,年节之后朝堂和衙门的琐事多了去,最快也得明年二月才会审理此案。”

周世子道:“殿下心里有数就好。若没有旁的事,在下告辞!”

慕容慬道:“你与洛玉的婚期可订下了?”

“订下了,明年五月初二。”

“久则生变,本王可听说洛玉倾慕太子。”

洛玉虽未嫁入太子府,可未必就真的死心了。她可是从小就照着储君妃来培养的,寿春长公主更是从小就给她灌输“你是储君妃,你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等想法。近来洛玉可没少去太子府作客,说的是探望太子府的贺兰良媛、周良媛、郑良娣,可她们早前原与洛玉没有甚交情,这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是周世子能尽早迎娶洛玉,对慕容慬来说也多有助益。

慕容慬觉得这一年实在糟透了。

周贵妃虽然保住了位分,可在后宫的势力早不如前。

因新人入宫,而皇后为了太子,将江南的美人献给皇帝为嫔妃,周贵妃已整整一月没见皇帝的面。

太子得慕容恒襄助,先是肃清江南官场,再是剪断冷家,无论是慕容慬还是五皇子,都断了一翼,没了田家提供的钱财,慕容慬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出手阔绰地度日。

太子在第一时间对江南官场进行了大换血,除了小部分官员是皇帝安置的外,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太子和慕容恒的人,而太子又刻意扶持了太子府周良媛的娘家叔伯父兄等人,再加上贺兰柔的父亲贺兰绝,整个江南已成太子的囊中之物。

*

温彩近来无事便是整理自己的嫁妆簿子,安然阁的两间空屋子临时置成了堆放嫁妆的库房,从江南带回来的上等绸缎,再到名家字画一应俱全。

双双道:“禀郡主,五郡主来了!”

自打上回在长庆候府共同经历了那一幕之后,五郡主便与人道“彩彩与我算是生死之交,我的个天,冷家玉佛炸裂时,险些没把我俩给炸死,我俩就离那玉佛三尺远,不,是两尺远。我母妃说,彩彩是个祥瑞人儿,我才毫发无伤。”时不时她就来镇远候府串门,而近了年节,再加上京城近来发生诸多大事,各府取消了宴会,年轻小姐们也正是烦闷得紧。

五郡主携着几名婆子、丫头进了安然阁,抬头就看到廊下的花木架子,虽是隆冬,可秋菊、月季开得正艳,仿若春天一般。

“彩彩,还是你这儿暖和,我母妃照着你说的地龙也在我们王府花房弄了地龙,可花房的花还是不如你侍弄的开得好。”

“瑞王妃用的是我荐给匠人?”

“是啊,也是那对父子俩。”

温彩搁下擦拭兰花叶上尘土的抹布,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将五郡主迎进花厅,“头一年使着是要差些,地龙上的泥土还没烤干呢,明年冬天就好了。”

麻嬷嬷领着两个粗使丫头摆上了果点。

五郡主迫不及待地捧到手里,“这又是你折腾的新吃食?”

“珍珠奶茶,最合早上吃,你尝尝。”

五郡主笑着呷了一口,点头道:“没了羊奶的膻味,有一股子桔子香味,不错。”

两人刚坐下不久,温彤与温绿进了安然阁。

姐妹二人一直住在芙蓉院,早前董氏便与梁氏建议“四小姐到底是嫁过一回的,侄媳妇你不会留她在府里过年节吧?这可是连她亲娘、亲兄都不待见的。”

梁氏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道:“阿彤怪不容易的,早前的事原怨不得她。要是我们也容她不得,她连个去路都没了。”

温彤知道这事后,颇是感激。

梁氏还担心温彤多想,便唤她到桂院谈心,还道:“你只管住在府里,你住一年,我和候爷便照顾你一年;你住十年,我与候爷便照顾你十年;你若是在这里住一辈子,前半生我与候爷照顾你,待你老了,自有我与候爷的儿子照顾你。”

意思是:温彤在镇远候府住多久都可以。

感动得温彤当即就痛哭了一场,只说温青比她同胞哥哥还亲近。

梁氏有孕,温彤便主动帮忙打理后宅一些琐事,得了空又去照顾徐氏留下的小小姐巧妹。

温彤刚进来,温彩就打趣道:“你们这几日不是帮大嫂置备年货么,今儿怎的有空过来了。”

温绿笑道:“年货单子大嫂和梁婆子、汪婶子早就拟好了,杂货铺早早就把东西送上门了,四姐和我只是照着单子点点货。”

温彤见自己得梁氏信任,又有差使办,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废人,无论是大小事倒也办得用心,“今儿还有一批鸡鸭鱼要送来,说是午后才到。我先来六妹妹这儿讨杯奶茶吃。”

姐妹二人与五郡主见了礼。

温绿年纪略小,问道:“五郡主,今儿又有什么新鲜事?我们可最喜欢听你说话了,旁人嘴里的寻常事,被五郡主一说出来,就精彩得跟故事一样呢。”

五郡主莞尔一笑,搁下茶盅,指了一指,双双立时提了瓷壶蓄了奶茶。“昨儿我陪母妃入宫探望皇后娘娘,崔氏没了。”

温彩看着旁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温绿眨着水灵的大眼睛:“是今年秋天新入宫的嫔妃?”

五郡主叹了一声,温彤轻声道:“是五皇子的侧妻崔夫人么?”

早前五皇子是安王妃,崔氏便是崔侧妃,后来又降位思过候,人称崔夫人。

五郡主兴致勃勃地道:“真是可怜了孩子,还在襁褓中呢就没了亲娘。皇上也是可怜这孩子,才让崔氏带着孩子出了宫狱,在皇宫挑了个小院供她们母子居住,谁能想到这崔氏竟寻了短。”

崔家因江南的官商勾结案,被牵连其间,崔丞相被免职,虽未下狱,但一旦江南的案子彻查完毕,降职是免不了。

若是旁的哪人家的皇子姬妾诞了皇孙,从此母以子贵,偏生嫁的人是五皇子,且是犯是大逆不道之罪的皇子,这事就另当别论。

“听说崔氏寻短自尽之见,曾有崔家人给她送过一封信去,她看过信后就寻了短。这事被皇上知道后,颇是震怒,当即就将崔丞相连降数级,贬为青州做知州,并下令今日就带着家眷赴任。”

温彤忆起那个美丽的女子,虽与冷晓同嫁五皇子,可五皇子最宠、最信任的还是崔氏,谁能想到呢,崔氏竟这样的去了,便是一个幼儿也没能留住她的命。

温彩道:“莫不是那信里写了什么犯忌讳的事?”

温彤接过话道:“崔家看着位高权重,实则亲情寡薄,怕是崔家生怕崔氏累及他们,说了绝情之话。”

五郡主拊掌一拍,竖着大姆指道:“温四说得不错,正是如此呢。那信是崔大爷写的,说崔家不会再认崔氏这样谋逆之罪的女儿,他们崔家自当从未有过她……崔氏哪里受得这等到打击,她原还指望着得娘家看顾一二让她们母子生活下来呢,偏生娘家的兄长说这等伤人心的话,当天夜里就悬梁自尽了。”

崔氏一死,皇帝追查此事,颇是大怒,虽然五皇子被贬庶人,那也是皇帝的儿子,而酅氏也是皇帝的儿媳,因着一封信就逼死了崔氏,皇帝岂不对崔家寒心。

江南的案子,被查、被降职、流放的官员已经太多,皇帝原没有严惩崔家的意思,可这事一出,皇帝便有了别样的心思,一个对自家亲生女儿都能如此寡情的崔家,怕是对君王也未必真能忠心守义,索性将崔丞相降职打发得远远儿的,这样一来崔丞相的官职便空下来了。

几人感叹了一番。

温绿暗自庆幸自己与温青兄妹交好,在温青夫妇待温彤的事上,温青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五郡主,近来可有什么新鲜的好事?”

五郡主歪头想了一阵,“有啊!听东宫传来消息,周良媛有喜了,今儿一早皇后娘娘就派人把周良媛接到她宫里养胎。周良媛在皇后宫里还没坐热,太子殿下就把周良媛给接回东宫了。”

温彩见过周素兰,那是一个真正的才女。慕容恪打小在民间长大,了晓民间疾苦,他是喜欢真正有才华的女子,何况周素兰才貌兼备,再加上周家以前在江南被各方势力打压,又养成了内敛、守礼的性子,即便得宠,也是有礼有节。

五郡主压低嗓门,很是八卦地道:“大家都说太子殿下最宠的是谢良娣,只等谢良娣诞下长子便要晋封为太子妃,以我之见,谢良娣未必就是最得宠的。”

温绿面露诧色:“京城人都知道,东宫里最得宠的就是谢良娣了。”

温彩笑。

她可是听慕容恒提过东宫的事,周素兰与贺兰雪是同一天嫁给太子的,那天夜里太子是留在贺兰

雪房里的,毕竟贺兰雪的娘家势力比周家要大许多。

周素兰失宠而不卑,每日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对郑良娣也是恭敬有加,还帮着郑良娣打理太子宫,进退有度,闲来无事便抄佛经,某日正在她宫里抄经,太子便进来了,看到她的那手好字时,立时就被吸引了。

后来,经过一番长谈,太子越发觉得周素兰不俗,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儿,有才华,又有见地,竟行事作风,不卑不亢,进退得度,比起行事严厉的郑良娣,又多了几分圆润;比起柔弱又醉情诗词、多愁善感的谢良娣,又多了几分坚韧。一来二去,相处多了,太子对周素兰就越发不同。

五郡主闲话太子宫之事时,太子慕容恪正与周素兰相对坐在临窗案前对奕。

宫娥捧着一碗药盏进来,笑盈盈地道:“周良媛,该服药了。”

周素兰正要伸手接过,却被慕容恪一把夺了去,不待她说话,只见慕容恪捧着药碗便大饮了一口,直惊得周素兰连呼“殿下”。

慕容恪勾唇笑道:“还烫着呢,你过一会儿再喝。”

“殿下,这可是药,岂有乱喝之理?”

这几月,太子宫里陆续有姬妾滑胎,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皇后才把怀有身孕的谢良娣接到皇后宫中养胎,一听闻周素兰有了身子,便提出要接周素兰去养胎。可这些日子,慕容恪与周素闻兰朝夕相处,情愫已生,正处热恋之中,哪里舍得与周素兰分开,这也是慕容恪坚持要把周素兰接回来的缘故。

慕容恪不以为然地提高嗓门,对着外头道:“从今儿开始,本王亲自替周良媛试药。”

周素兰泪光闪烁,入宫前她便想过太多,告诫自己一定要守住真心,只因她知晓最是无情帝王家,尤其是她进了太子宫后,更是不敢有半分的行差踏错。不曾想,慕容恪竟待她如此不同,要替她亲自试药。

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未来的九五至尊,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儿。

“殿下,你让妾身如何担得?你万不可如此,试药自有我身边的宫娥、嬷嬷来做。”

慕容恪一把握住周素兰的手,皇后为甚要接周素兰去皇后宫养胎,不就是对那躲在暗处,连连对怀孕姬妾下药的背后黑手不放心,担心那人对周素兰下手。皇后想抱孙子,急切地希望慕容恪能早育皇孙,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子是会被朝臣们视为“皇权不稳”。

一侧的嬷嬷心中暗喜:太子这么做,是不是说在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自家小姐。弯腰禀道:“太子殿下,老奴以为,还是找个孕妇入宫的好,既可以预备成小王爷他日的奶娘,又可以让她试药。”

未怀孕的女子若服下滑胎药,是瞧不出来的。何况慕容恪原是男子,他说要替周素兰试药,也是瞧不出来的。但,他这么做,足可以感动周素兰主仆。

周素兰连连斥道:“万万不可!”顿了片刻,道:“殿下,我们的孩子是孩子,百姓的孩子也是孩子,是大燕的子民,若真要试药,不如寻些怀孕的猫儿、兔子来,可让它们试药。”

慕容恪神色微动,他最看重周素兰这点,能替大燕子民所想,还能想到用猫兔来替代,伸手握住周素兰的纤手,“既是如此,本王就依兰儿的,这就捉了猫兔来试药,你们几个记住了,从今儿开始,周良媛食用的东西,都得试药之后方能进食。”

“是。”

慕容恪拥住周素兰,他终于明白喜欢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早前他喜欢谢良娣,也未做下这样冲动的行为,他对左右吩咐道:“今儿本王替周良媛试药之事休得传出去,否则本王砍了你们的脑袋。”

如果传出去,皇后第一个就会训斥周良媛,便是这太子宫也会引来旁人的嫉恨。

他不能让怀里的女子出事,她是这样的好,她一身的才华,又有一手的好字,更有一颗玲珑的心窍,还长得这般的倾城绝色……每一处都让他按捺不住的心动,曾以为他对谢良娣就是爱,直至近来他才深深地领会到他最喜欢的是周良媛。

他们一起对奕,一起谈论民生疾苦,一起说史上人物……

周素兰不仅是他喜欢的女人,更是他的知己。

慕容恪终于有些明白慕容恒对温彩的感情,慕容恒曾道“除去巫山不是云”,这是唯一,这是不可替代的情动。

在太子宫的一处宫殿内,一个女人侧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听罢宫娥的禀报,气得一把抓起了身侧的花瓶,“哗啦”一声摔成了粉碎。

“他堂堂太子,竟替那狐媚子试药!他到底想干什么?全不顾他自个儿的身体么?”

宫娥低着头,继续道:“殿下吩咐,不得将他替周良媛试药的事传出去。还说,若是周良媛一举得男,便要请奏朝廷封她为太子妃。”

那华座上的女人气得面部扭曲,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哪里做得不好,可他的心却从来没在她的身上,在他的面前,她力求做得最好。

“可是周良媛却请求太子殿下,说前有郑良娣和谢良

娣,请他立二人之一为太子妃。”

那女子听罢,心里暗道:“这狐媚子心机够深,这样一来,太子还不是夸她懂事,在太子心里怕是越发觉得她贤良淑德……”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招荐他人为太子妃,她越是谦让,就显得旁人越是庸俗。

一旁的嬷嬷取了金锞子打赏了宫娥,低声道:“周良媛那边再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来禀报!”

“是。”宫娥掂了一下,心中暗喜,告退离去。

身材清瘦的嬷嬷小心地留意着四周,方低声道:“周良媛独占太子已有些日子,现在周良媛有了身子不能再侍寝,您的机会就来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