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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途 第198章 美人去后空余床

作者:转身不离开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5-05-30 10:33:38 来源:平板电子书

精致秀美的面容,却略显得沉稳的面色,他的眉宇间此际带着一种浅淡不明的情绪,漆黑如沉墨的双眸,目光直直坠落在伶舟皎的面上,他在问着:“阿皎,在你的预知中,此行想来不会多么安全,那么,就算是这样,你也一定要陪着我去么?”

他说完这句,不待伶舟皎接话,便又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事情不一定会照着你所预想的,原封不动地发展下去,不是么?事在人为,这其间应当是有着转机的,便是,你去或不去,能影响多少呢?”

“你不必冒这个险。”他这样下着结论。

伶舟皎眸光微微闪烁了下,但转而又全然镇定下来,将那些波动的情绪都掩藏着,只是说话间却使人听得有那么些的不自然:“你既说了,此行不一定会就如我预知那样,那还顾忌什么?”

她接着说着:“总不能是你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让我知道,所以这才不想我去吧?别胡思乱想,我这可不是在担心你,不过是觉着你不能在这个节点上出事而已,再说了,说好了的同盟关系,相互之间,你也不应该有多少隐瞒的!”

伶舟皎想要摆出一副坦荡荡的样子,但显然,她那些坦荡落在夙沙亭的眼里,自是另外一副模样。

原本还有些沉默凝滞的气氛陡然间便一扫而空。

夙沙亭不由哂然,道:“你既想去,便一同去吧,总归,若是出什么事。我自会护着你。”

这样的话,如是用着再柔和那么几分的语气说出来,不免要带着缱绻的意味,但夙沙亭却说得格外自然,让人听不出其间,有没有那样预期的缱绻。

伶舟皎凉凉地哼了声,微微抬起了下巴。面色冷静。道:“谁要你护着了?我既要去,自有能护着自己的法子,说不得。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反倒是我该护着你才是。”

被一介女子这样说着要保护自己的话。

但这个人,是伶舟皎。他们相识于幼年,有着那些相同的回忆。因而,夙沙亭非但不觉着这些话听来有什么令得人啼笑皆非的地方,反倒在自己未觉察到的时候,就已经柔和了眼中的神色。缓缓而应道:“好,那我便等着阿皎来护着我。”

伶舟皎本只是随口一接的话。

原本出口的时候,她还没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偏生,叫夙沙亭这样一接。她就不由得面上有些微地泛红,眼中也多了些不自在的情绪,却道:“行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就被在这站着了!”

她在下逐客令,哦不,准确地来说,可能应该是逐主令。

不过她现在的模样,夙沙亭哪里会看不出来她自以为藏匿得好的羞窘,听了这话,他当然是心底含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正好午间无事,这会儿子,如是用饭也是合宜的时候,我觉着,我还是该留下来与阿皎用饭。”

他仿佛格外有礼地问着:“不知阿皎意下如何?”

伶舟皎瞪他一眼,他表现得还是有些明显,那眼中的戏谑都叫她察觉得分明,她不由便没好气地道:“不如何!你赶紧走!”

伶舟皎有着一双时常看来都似潋滟而带着泛泛水色的栗色眸子,就算是她自觉凶狠地在瞪着人的时候,实际上也根本没有多大的杀伤力,特别是此际落在夙沙亭的眼中,如是要叫他看来,这却像是“娇嗔”居多。

夙沙亭不由压低了声音,沉沉地笑开了来。

他这笑声一出,伶舟皎自觉面上发烫的地方,愈发地烧了起来,她这会儿都不敢想自己面上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只得没好气地又重复道:“你赶紧走!不是见天儿还有那么多事儿么?窝在这算怎么回事?!”

这样的伶舟皎。

令得夙沙亭觉着,如是他再在这里逗留下去,保不齐她就要羞窘得炸毛起来。

如是想着。

夙沙亭不由愈发失笑,也只得柔和着目光,应道:“是是是,阿皎说得有道理,我这就走。”

他作势站起身来。

偏生在走出门外之前,还留了那么句:“改日再来看阿皎了,还望阿皎不要太过思念。”

这样轻浮而带着些调笑意味的话语。

听来实在是不太像平素总是端着一派沉稳的夙沙亭能够说出来的话,但偏偏他却说得那么坦荡顺溜,直令得伶舟皎在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

伶舟皎不由略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有本事就别跑那么快啊!”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的红晕,却是好长时间都没能消退了去。

而一路走出了宅院外的夙沙亭。

早已敛去了先前面对着伶舟皎时,那样表现得极是轻松的姿态,他面色微沉而肃然,眉宇间染着沉重,心底思量着的,也远比他所告知伶舟皎的那些,要多了更沉的担忧。

百花宴是三方势力都不会放弃去争取的。

那么,多的是人想要在那个地方,寻着机会便下黑手,说实话,就算是他也并不例外,他此次计划着要带的那些人手,本身也是有若能寻着个机会便对那傅余家的人下手的意思。

就算是不成功,好歹也要给他们个教训。

当然,既然他都这么想,那傅余家和秦家是如何作想的,那几乎是不用费什么心思就能够猜到。

此行确是危机重重。

伶舟皎所说的那些预知,不是真的没发生的可能。

夙沙亭对此心知肚明。

但既是避无可避,他至多也就是能多加小心。

可他现在心底思绪翻覆。

当然不仅仅是因着这样可以预判出来的危险,更多的,还是有对伶舟皎如何得知这样事情的疑惑,据他所知。即便是承继那凰图,想来也是不会有此功效的吧?

她的身上,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未曾吐露的秘密?

夙沙亭的脑海中,陡然地便浮现出,曾经伶舟皎在他面前显露出来的那样的一个眼神――冷漠,孤掷,有着极深极沉的寒意。且。那样的一种寒意,好像不仅仅是对着别人,仿佛还在毫不吝惜地吞噬着她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

不论是他。还是她确实都改变了很多,她那些在从前还会直直透露出来的情绪,现在,都或多或少地在被她自己所遮掩着。

可是。有些事情,如何遮掩。也始终会留下痕迹。

夙沙亭收起发散的思绪,眸光一凝,愈发渐行渐远。

而另一边。

仍留在那间屋子里的伶舟皎,也已经收敛起了先前浮现于面上的绯红之色。

屋子里。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此际她面色沉沉,眼中有着侵凉的寒意,但唇边却勾着一抹极其浅淡的笑。分明又不存半分真正的笑意,她嘴里喃喃。

如能仔细靠近细听。

就会听到那样一句话“伶舟琼。我们,到底是又要见面了,你大概已经不曾留心记得了吧?...”

炎炎夏日,再过得不久或许就要到来。

因而天光是有些过于的明耀,似想要照亮每一处的暗沉,偏偏人心间的阴翳,存在于那明耀天光可能永远也照耀不到的地方。

山上的日子,不总是枯燥而乏味的。

至少,在白云观所在的山上,那日子就不会总是枯燥乏味。

“啊――”

这是在某一日破晓之际,传来的,令有些人熟悉而又令有些人陌生的尖叫声响。

想来很快,就会有该去的人蜂拥而至。

距离白云观中整个中心位置较远的略有些偏僻的院落,那个曾经有人居住过,后来因着那个人的离开,便封存起来的院落。

现下正有人因着这极其远远传来的声响,而缓缓醒来。

那是秦之嘉。

他睁开了双眸,眸中似乎看不到多少的波澜,他缓缓地自床榻上坐了起来,慢慢离开了床沿。

在他的身后,被子摊乱成一片。

他随手取过挂在一边架子上的宽松长袍,就那么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那应要系好的带子,他只任它随意地垂下。

他的发间微有散乱,刺目的雪白在其间混杂。

离着那声尖叫声响起并没有多久。

“笃笃笃――”

有人在轻叩着秦之嘉所在之处的房门。

而他的房门实际上惯来都是不曾从里间拴上的,因此,听着这叩响房门的声音,秦之嘉也只是站到了放置着衣衫的地方,随手在找着合适的衣衫,施施然就应了声:“进。”

门外的人,就自觉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来人是惠安,这些年过去,多少面上也浮出了苍老之色的惠安。

秦之嘉仿佛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他甚至没有回过身去看惠安一眼,随手又找了找,方才拿了件灰褐色的,显得有些暗沉的衣衫,这才回过了身来,但他没有看惠安,只稍稍整了整拿起的那件衣衫,便道:“你到这来,是要说什么?”

他不问她为何过来,却问她要说些什么。

他不看她。

但惠安的目光却一寸寸地似乎是有些放肆了的在他的身上逡巡,只是那目光中却又并没有掺杂着其他,就好像盛满了一种今日才认识到了一般的陌生感,她似想要在他的身上找出些什么,又什么都没有找到。

沉默了小小一会儿。

惠安方才开了口,声音中仿若有那么些几乎要微不可闻的哽咽,说话间,有点点的艰难:“掌事,清心和清青都死了,在昨晚。”

她的眸光中似乎存在着点点的恍惚,她仍在说着,却是开始在形容着她刚刚过去看到了的场景:“...她们死在了一处,就在那间屋子里,衣衫不整,脸上却好像还带着笑痕,她们是在冲着我笑。”

惠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甚至不知道她跑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

但她真的不知道么?或许心底多多少少都是存着明白的吧?

就算是因着这些话,秦之嘉也还是没有抬眼看她,他将那灰褐色的衣衫随手扔到了床榻边上,只是说着:“所以呢?你到这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件事情么?我对她们怎么死的,死的样子是怎么的,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况且,这些事情你不是处理过很多回了么?难不成,过去这么多年,现在,你处理这种事情,已经处理得不顺手了?”

他说着话的时候,声音其实并不沉冷,但那样子的淡然无谓,听来就更令得人无端端地心中发寒。

如同兜头被冰棱砸下。

惠安在那样寒意的刺痛下,不得不清醒过来,她不再那样毫无意义的恍惚地说着话,眸中却带着惨淡的笑意,自嘲一般地说着:“是啊,掌事你是不会关心这些的,或者说,你早已有了预料不是么?”

人不是仅仅在不清醒的时候容易冲动,在极度清醒的时候,其实也会容易冲动,因为极度清醒,反倒容易认清自己所处的境地,有的时候,冲动与不冲动总都逃不过该有的下场,那么,还能有多少顾虑,能限制着那样的冲动呢?

她竟有了胆子在他面前来说这样的话。

但现在才有了胆子又能怎么样呢?他并不会因此而高看她一眼。

秦之嘉终于将视线往惠安所站的地方移去,他的目光落到她的面上,然,目光之中所含着的,满满却都是冰冷的蔑然,只道:“你既有着自己的认知,又何必来问?惠安,你能够还这般‘安生’地待了这么多年,就应该明白了不是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早应该要有分寸!触及到什么不该触及的逆鳞,哪怕一时安生,也不可能一世安稳的,你说对么?”

惠安面上的惨淡格外苍白而颓然起来。

她的唇瓣微微开合,像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终究细细而不成声。

秦之嘉也没有给她再多一些的时间。

他道:“你该出去了,再过些时日,我得随家主去那百花宴,这里的一切,你若还管不好,等我下山之后,想来,你更是要安生不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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