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流体掌控 第十八章、追迹

“是的……我尝试了唤醒孩子们。”

在某间医院里，木山春生面对川神响也的逼问，很老实的承认了。她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一样。如她所说，只要是为了孩子们的苏醒，她可以不择手段。

“为什么？”

“为了唤醒他们……我需要临界值的相关数据。也是为了降低你的风险。”

“我的风险吗？”

川神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说不出是戏谑还是无畏，他不太愉快的感慨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知道救了孩子们，根本不会管我的。”

“不，我好歹也是……”

木山春生想要辩白，但是川神对她摇摇手指示意她安静，把她的激动模样打断道一半。

“我不是在指责你什么的，我是感慨啊。你虽然自称会不择手段，但是，现在却在照顾我的感受呢。如果真的不择手段，不是应该先考虑怎么提高成功率吗？我已经习惯被当作弃子了，所以我才是感慨。小孩子大概会觉着不公平，不过我到是无所谓的。”

川神耸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看他坦然的模样，木山春生也不由得苦笑了。小孩子总喜欢装成熟，川神这小孩子心性的……不过……她看了一眼川神的表情，有感觉……他好像不完全是这种装熟，他好像，真的是很习惯被人舍弃了。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感慨起来，他到底是什么人。

“算啦，别在意这种事情……真正应该在意的……是MAR，那个叫泰蕾丝缇娜的女人。”

“那是谁？”

木山春生完全没听过这个人。

“最近在追查杂乱开放的人。我姑且问一句，木山老师……您昨天是自然而然的进行了唤醒实验呢？还是有预定的？”

“没有预定，怎么了？”

木山春生困惑的回答了他的提问，川神点点头，肯定道：

“她好像提前就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有可能发生杂乱开放……嗯，回头我去拜托朋友调查一下杂乱开放的事情吧。”

川神咬着嘴唇，思考着对策，木山春生原本想说自己来帮忙，可是川神摇摇头，否定了这点。

各司其职，这是最高的褒奖。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并非是多劳就是好事，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川神现在不想让她分心，赶紧救了孩子们，自己还得拜托她调查自己呢。

“好吧，我知道。你自己小心。”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木山春生也不好多说什么，事实上，那辅助川神的机器现在还没有制造完成，现在确实需要她全力来制作这个。

川神的想法很简单。

木山春生什么时候引发杂乱开放，这个是无法预料的。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推测出来木山春生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尝试唤醒孩子们。

那么，泰蕾丝缇娜能【预测到时间】这个可能性很小。

那么，剩下就是【预测到地点】了。

如果泰蕾丝缇娜通过某种方式，能确定出每次杂乱开放的地点，那么她会这么快应对也就好理解了。

可是，这也很奇怪，为什么她能预测出地点？

为此，他需要每次杂乱开放的地点，然后看看这些情报来整合。

根据之前泰蕾丝缇娜的说法，发生了这么夸张的事情，他们也没法【完全抹消】这个事实，只能是说用别的说法去安抚民众。

只要调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地震，说不好就能看出一点端倪了。

告别了木山春生，川神回到了宿舍，时间不早了，多亏了他不是学生这点，没有门禁时间。

宿舍里现在很安静。

五十岚最近神秘兮兮的，看不见人。郁岛川和名井巳都是某种意义的宅男，都喜欢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四之宫也是一样。结果只有岛崎一个人等在沙发上。

今天的她难得没有扎马尾辫，吧褐色的头发披散下来，身上是白色连衣裙，脱了鞋，她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看杂志，听见门开了，她赶紧抬起头，脸上疲倦的神色一扫而空。

“你回来啦！响也哥！”

听她努力喊出元气的声音，川神心里一阵苦涩，对这个对自己抱有极大好感的女孩子，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一直都没有面对，估计，她今天也是在等自己回来吧，想到这里，他只能搪塞过去，生怕任何一句抚慰或者理解的句子会更加加深她对自己的好感。

“回来了。”

“最近都很晚呢？”

“嗯，在外面负责一个新的研究项目，跟神谷所长打过招呼了。”

“哎……这样啊。”

听到是神谷所长相关的研究项目，岛崎千雪就不再追究了，没啥意义，这个神谷所长，脑子简直是有问题的，他的研究项目，大部分都很疯狂，跟别人不是一个档次。

“那，研究项目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帮忙吗……非要说的话，能帮我找一下最近两三个月的【地震】的消息吗？”

“地震？好的，没问题。”

岛崎千雪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脸上露出被人拜托的开心的神色，赶紧跑上楼去找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了。

川神看看时间，时针和分针重合，长短针好像一把西洋刺剑一样贯穿着12这个数字。这是0点了。她还是一听自己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马上行动了起来。

（是个好女孩啊……就是，太让人心疼了。）

他这么想着。

不一会，岛崎就回来了，真不愧是练体育的，跑上跑下，气也不喘，一分多钟就抱着电脑下来了，伴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她一个小跳噗通跳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之间，敲了几下键盘，输入了检索条件。

川神看她熟练打开搜索引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时枝惠，她的能力是坐标定位，虽然一般来说都被人拿去搜索人，但是，如果拿来搜索地震的震源不知道能不能行呢？

其实川神一开始想拜托的是御坂美琴，这个人的能力是电力，如果运用得当，应该能通过电流来进行黑客行为，毕竟，有些真相，只能用这种方法获得。

不过，后来想了想，不一定非要知道真相啊，自己已经推理出个大概了，只要能找出一些线索就能推理出结论了。

既然已经知道泰蕾丝缇娜能推测出地震的地点，那么只要寻找共性就好了。

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查了大半夜的地震资料。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

没有规律。

川神从木山春生那边要来了她做唤醒实验的时间，对应时间，一共有十数次地震。

理论上来说，有人能从这么短短的数次地震中推测出规律是很困难的。川神就没发现问题。

它们在各个学区都曾经发生过，不过，非要说有什么规律的话，就好像地震会移动一样，一开始在十九学区，然后从某个时间段开始，就换了其他学区，然后最近的两次是在第七学区。

难不成，引起地震的不是别的，而是会移动的东西吗？比如，装置？

川神一下子想到了之前的那个能力下降。如果是某种引发地震的装置也好理解。不过就很难说，为什么泰蕾丝缇娜能这么快的找到了。

因为，之前旧城区的那次地震，明明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后来烟花大会庆典这次也是一样，如果有那种可疑的东西，川神早就发现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

他奇怪的皱着眉头，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联系。

川神这么想着，又调出了今天刚刚发布的关于烟花大会地震消息的报道，从照片里搜索着可疑的东西。

“简直就好像地震在旅行，恰好到第七学区了呢。”

“那还真是个青春气息的地震呢。”

川神笑笑回应着岛崎的少女情怀。

不过，她的玩笑也是在理，毕竟地震会这么频繁的出现，而且这么有方向感的移动，本身就很可疑。

简直……就好像……

“不过……难不成，是人吗？”

川神这么嘀咕着。

杂乱开放，本质上是一种AIM干扰，让周围的能力者无自觉的前提下使用超能力，最后引发崩坏。

发生源很清楚，是木山春生的昏迷的学生们，位置也确定，都在那家医院里。

那么，为什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呢？

果然，是有什么人，或者有什么装置，接受了那些孩子们的信息，然后扩散出去了……

可是偏偏这最关键的一块碎片，他怎么也拼不上。

他看看指针，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岛崎千雪趁他不注意偷偷打了好几个呵欠，眼角已经开始迷糊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帮大忙了，先去睡觉吧。”

“没事，我不困的！”

“嘛，我困了。”

以自己的示弱来驳回了她的逞强。

“明天在一起调查吧。今天先去睡，否则明天起不来多耽误功夫啊。”

一听川神的意思是要明天也带自己一起，岛崎千雪赶紧应了一声就要去睡，然而就在她动的一瞬间，咕的一声响了起来，在空气中格外的清晰。

是啊……熬了一夜，人都会觉着饥饿的嘛。

川神看看岛崎，岛崎脸色一红，撇开眼睛。

“好啦，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川神说着走去了厨房，岛崎千雪也兴奋的跟了过去。

川神到是经常下厨，可是，每次下厨都是【给大家做饭】，今天这种【专属于岛崎的宵夜】可是不常见。倒不如说，川神为了不和她发展的过于亲密，反而刻意的不这么做。

今天看她辛苦，只能用这种方法聊表心意。岛崎千雪到是觉着自己赚大了，反正自己不用上课，白天补觉就是了。可是响也哥给自己特别做饭可是难得一遇的，这样就值得了！

随便从厨房里拿了米，盐，和皮蛋，顺便拿了一块肉，随手制作出空气刀切成小块，再把皮蛋切成容易下口的小块，把这些东西都放在碗里，然后加入水。皮蛋瘦肉粥就做好了。

对于能操作流体的能力者来说，煮饭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操作水高速升温，把米饭煮熟，然后控制周围的空气给它加压，明明不需要煮饭机，就能制作出美味的食物。他本来就擅长吧超能力运用在日常生活里，像是今天这样做点东西简直是顺手拈来。尤其是对于川神这种能精确控制温度的人，烹饪就变成了相当轻松的一件事，大部分料理都跟方便面一样，随便做做就行了。

考虑到现在的时间，再考虑到马上就要睡觉了，不宜吃的太饱，所以就索性选择了粥这种好消化的食物。

“哇！好棒！响也哥真厉害！家用万能！总觉着响也哥要是成为了LV5，称号大概是【万能家电】什么的。”

“哈哈哈哈，那也不错啊。如果指着这能力开个餐馆我大概会赚翻吧。不过……LV5嘛……嗯，那确实挺诱人的，到时候我就是学园都市里第一个用LV5超能力滚去做生意的人！哇，这话题性。”

在他和岛崎聊天的时候，手里的皮蛋瘦肉粥已经煮好了，他很贴心的帮她把沸腾的温度降下来，到了既不至于烫嘴，又能感受到热量的温度，接过来，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谢谢响也哥！”

“嘛，我才是谢谢你呢。好了，那么我先回去睡了，我明天还要找所长……啊一想到这里我的脑袋就疼。”

“加油活下去哟！”

“我会尽力的。”

川神摆出苦脸离开了。

岛崎千雪则一口一口慢慢吃完了手里的粥，不知为什么眼泪却落下来了。

“响也哥……我……其实是不值得你这么温柔对待的啊……真是的……不问过去，对谁都很温柔这点……响也哥你还真是……真是……”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行为，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吧所有的叹息都化成了一句感慨：“真是……让我沉迷到不能自拔的响也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