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学的流体掌控 第八章、难缠的怪物

“我说你……”

欺骗了川神三人的女学生刚刚关上门，转身就对屋里说话了。

明明只有三个字，却简单有力的证明了，这所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愠怒，更多的却是无助和不知所措。

“就算是我求你了……别再出门了……如果要血的话，找我就好了呀……”

她用焦急又关切的声音，一边走回卧室一边说。

为了不让声音传到门外面，她刻意压低了声音。

“本来你就很危险了……不要再引人注意好吗……”

她大概是窝藏这个吸血鬼相当一段时间了吧？从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疲倦的感觉，她对本来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这么泄气的喊道，同时她直接窜到自己的床铺上，把头埋在柔软的被褥里，仿佛这个动作能让她的痛苦心情多少得到缓解。

“对不起……”

传来男人的歉意声音。

听上去……稍微有些弱气，让人联想到动画里常见的那种，总是低顺着眼睛，露出无奈又柔软笑容的男生。

柜子门打开，他猫着腰从柜子里钻了出来。

这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日本高中生，非要说特色的话，就是他的肩膀相对瘦削，有一点病态的瘦弱感觉。

如果说，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未免过于惊世骇俗了，大家一定会说：“什么嘛！根本不是金发碧眼的美男子呀！”

明明是自己定了一个憧憬的目标，却因为对方毫不知情的打破了这个预期，就要迁怒于人，这还真是麻烦呢。

他有着典型日本人的黑发黑眸黄皮肤，脸上带着歉意又尴尬的表情。

“我，我就是克制不住，我……我要不然还是走吧。别拖累你了……”

“走？你走哪去？露宿街头？还是说你这个时不时就忍不住要吸人血的病，能去打工赚钱养活你自己？”

女生不快的从床铺里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吸血鬼先生更加露出窘迫的表情了。

“对不起……”

“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这里就行了。别乱出去，别让人发现，这样就是帮我大忙了。刚刚来的那几个，就是来调查你的！”

“那怎么行？！我，我得赶紧走啊！”

他瞬间慌乱起来了，一般人的印象里，总是男人比较有主见，事无绝对，也有这种一时错愕就拿不定主义，慌乱到不知所措的男生。

“成啦，我已经把他们糊弄走了。估计是不会回来了。你就记得，千万别再出去惹事了……”

女生凶着脸嘱咐他，语毕，她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安心趴在床上。跟她相处了这么久，吸血鬼少年也明白，她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她早就把自己赶出去了……没道理非要帮助自己呀？

“谢谢……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只能用这最平实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女生则是大手一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谁让我是你女朋友呢……你现在就安生的待在我这里，别惹事，别闹事，等风头过去，我带你去找医生，肯定有大夫能治疗你的吸血病的。”

“那样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位相当靠谱的大夫。除了长相之外没有缺点。”

“那就帮大……？！”

吸血鬼少年刚说完前半句，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这个公寓房是他和女朋友一起居住的，怎么可能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自己？

不消多说，这个男人的声音，自然是川神发出来的。

空气是声音传播的介质。

用人类来比喻，就是A说话告诉B，然后B再告诉C。这个B，就是空气。

因此，对于能随意操作空气的川神来说，把这个房间的空气波动复制到房间外面，就能做到类似于【窃听器】的效果，优点是音质好而且能随意跟着说话目标去捕捉声音，缺点就是范围只有川神的超能力作用范围，也就是50米。这个是最大距离了。

不过，公寓房本身就以廉价著称的，除了上条当麻所居住的那种夸张的公寓楼之外，大部分的公寓房都很小，大家口中的蜗居，这个蜗字用的非常巧妙。

这么小的房间，川神的超能力能覆盖相当的面积。窃听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岛崎千雪多少还有点负罪感，到是时枝惠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反而还有点赞许川神的意思……

（无关喜好，这个人的超能力在侦探方面运用真的很广泛呢……）

时枝惠这么想着，点点头。

就好像福尔摩斯有华生，江户川柯南有毛利小五郎（？？？）一样，自己身为常盘台的名侦探，肯定也得有一个这样的小跟班啊？

川神听得差不多了，跟两人打了个手势，从内部操作空气打开窗户，直接钻了进去。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女生也是一愣，转过头去一看川神那极具特色的红色风镜，一下就认出来他就是刚刚在门口那人！

“伊平快跑！他们是来抓你的！”

她用最简单的话语让自己的男友明白他的处境。紧接着，她就扑了过来，向着川神的腰部搂了过去，想要像摔跤手那样把他扑倒在地，可惜川神再怎么说也是经过训练的，不会被普通人扑到，他一个侧身闪开，同时单手抓住她胳膊，拽了她一下，把她摔在地上。

这个动作本来是好心，她扑过来，结果对方闪开了，会怎么样呀？当然是脸和地面亲密接触咯！现在川神这么一弄，她变成屁股落在地上了。再加上川神力量和她冲力的抵消，实际上这是一种保护对方的手法。

毕竟，除了某些特例，人类的屁股可比人类的脸要结实的多了。

然而，在对方眼里就不这么认为了。

尤其是自己的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被一个男人摔到地上，作为男朋友如果还不发做，未免过于怯懦了。

“你干什么！”

之前还怯生生的男孩子忽然暴喝一声，身影一转，已经转到了川神身边。前后不过半秒钟，快到匪夷所思。川神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下意识的顺着当年训练时练就的自然反应，转了半步，抬起胳膊用手肘挡住了他的拳头。

这个男孩，虽然看上去是个普通人，但实际上速度快到难以理解。

川神眯起眼睛，试着重新确定他的位置。然而，这男生脚下一点，轻飘飘的又躲开了，一下子退开了四五步。

川神注意到，他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了。

川神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至少在三四十米内，自己肯定不会出现看花眼的情况。

也就是说……

（雾化能力吗？）

川神如是猜测着。

将自己身体化为轻飘飘的雾气，以此来加快速度么？

川神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气，刚刚用来迎击的右手不停的颤抖着，他用左手按过去，发现右手手肘好像冻伤了一样，没有知觉，左手摸过去，这才有一点濡湿的感觉。

（雾化……原来如此。）

川神理解了他的做法。

那是和自己用流体【点燃】是一个道理。

人类的身体无比的复杂，但是大致上可以认为人体是一个液体和固体的混合体。雾明显是气体。

简单的物理学常识：当液体化为气体的时候，需要做什么呀？答案是吸收周围的热量提高自己的温度，然后到达汽化条件。固体则是升华，也是需要热量的。

如果用超能力强行加速这个过程，结果就是他作为人类，从周围大量的汲取热量，结果就是，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

川神随身都包裹着隔温层和氮气装甲所以没注意到，但是一打过去，跟他身体一接触，自己的右手就被冻住了。

“啧。”

他一个咋舌，驱动着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顺着血管复苏僵化的右手。

时枝惠一挥大衣，摆出格斗的驾驶就要冲过去。从绝体绝命死斗会就能看出来，这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子，可比看上去危险的多。

“别过去。”

川神伸手挡在她面前。

“那家伙有超能力，你对付不来。”

“我没有！”

不知为何，一听超能力这个词，那吸血鬼少年马上辩解，张皇的反驳着。

“我没有！我没超能力！没有接受开发！”

他这么狡辩着。

川神是不信的。

如果是研究员，那倒是有可能。

但是学生？人家那所学校都是以教导超能力为己任的。就好像有一个人说，我上过学但我不是学生一样奇怪。

川神从字面意义上让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这样就能在接触到对方的时候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被冻伤。做好准备，脚下一蹬，身体闪电式的闪出一步，身体挥拳，瞄准了吸血鬼少年的心口就是一击。

刷。

他的拳头正确无误的命中了对方的心脏，然后，穿胸而过。

奇怪的是，这个吸血鬼少年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再看他心口，已经开了个大洞，川神的胳膊从里面穿了出去。

这个洞的边缘呼呼的冒着白色的雾气，原来，在川神的拳头到达的时候，他先一步把自己的胸口部分化为了无实体的雾气绕开了川神的拳头。

川神也不留情拳头一拧，空气呈现螺旋状转动起来，沉重的压力带动沉重的空气块，仿佛砕岩机一样高速转动。

既然是雾气，那么就是气体咯？

虽然川神无法对着化为雾气的人类进行操作，但是如果是气体，那么同为气体的攻击就可以生效了吧？

果然，川神转动气流的攻击让吸血鬼少年脸色一变，后撤了好几步。川神一看有效，赶紧逼了上去，却没想到，吸血鬼少年居然向着他冲了过去！

他可以自由的把自己化为雾气，那么，川神的身体对他是没有任何阻挡能力的。两人相撞，吸血少年化为一团雾气，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川神背后了。

他也不偷袭，往自己女朋友的方向跑了过去，看样子是想要带着她逃走。

“别过去！你想冻死她吗！”

川神厉声喝道，少年伸出的手一下停在半空，不敢动弹。

他……自己也是明白的。自己的雾化到底回给周围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如果他解开这能力，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如果自己不解开这个能力，那么他谁都无法触碰。

少年纠结着，迷茫又不知所措。川神在他背后，尽量不刺激他的，一步一步挪向他的后背。

“唔啊啊啊啊啊！！！”

忽然少年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身上浮现出奇怪的血管，他不顾一切的展开雾化的能力，一时间，整个房间被雾气笼罩，川神一惊，赶紧一步冲了过去，跑到两人身边展开空气屏障，对抗着骤然降低的温度。

不能一味的提高气温对抗，这样在雾气到达调节饱和状态的时候，自己这边反而会被灼伤。

临时之间，川神制作了两层空气层。最外面一层直接提高温度，去对抗严寒，里面这一层，则来对抗炎热。

这样就不担心忽然外面的空气回温之后，自己会被灼伤了。

缺点嘛，自然就是消耗问题了。

有些时候，就连川神自己都忘掉了，因为自己能力过于强悍，过于泛用，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只是一个LV4。同时生成两层保护来隔热，让他的额头见汗。

还好的是，这雾气没有持续太久，明显，这不是用来战斗，而是用来逃窜的雾气。

大约十几分钟，雾气散开，房间里那还有少年的影子？仿佛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他隐入了黑暗，消失了。

川神焦急的看看窗户，外面已经是黄昏时分……恐怕，不管是出去工作，还是出去玩的人们，这个时间段都要开始回家了。

换句话说，敌人可以轻松混在人群中。

再换句话说……吸血鬼可是轻松的找到猎物。

而且，他那雾化的能力会对周围环境造成巨大的冰寒伤害，这些人，也是他的挡箭牌。

这下，事情变的麻烦起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