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天狩 第243章 孵化空间

“你要带我去哪？你就确信，那地方能关住我？”

霍尔微微点头，“若是没有开启的钥匙，别说是你，就连鬼皇大人也会被锁在里面。”

“霍尔，你真的打算这样对我吗？”

霍尔提着蛛网的脚步停了下来，沉默了会儿，幽幽道，“当年，谢谢您，若不是您，我可能已经死了。但鬼皇的命令我不能违抗，再说了，鬼皇也是为了您好，还请您谅解。”

听着霍尔从‘你’到敬词‘您’的转变，方尧知道，霍尔也许有他的无奈，但为自己好的成分也在其中，“好，我知道了，只是......”

“只是什么，若您还有什么需要的，我这就为您去张罗，保证您在那个地方，会无比松弛舒畅，不用理会人间俗事。”

“先打开蛛网，让我出去会儿，我保证，不会跑。”

“老师，对不起，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听着霍尔的话，方尧大吼，“霍尔·一修斯·阿雷纳尔。”

“老师...对不起，不行。除了这个要求，您看看还有其他要求吗？”

方尧叹了口气，无奈道，“将我送去第二排房间，之后将门关上，我要再那儿，修整一下，一天后，你再送我前往孵化空间。”

霍尔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将方尧束缚在蛛网中，留在了房间内，便朝着十指大殿回去复命了。

慕青媛看向霍尔，“进去了？”

霍尔躬身，“鬼皇大人，老师还想在他之前待过的房间中再待上一晚，我将他留在屋子里了。”

慕青媛没说话，眼睛眨呀眨的，莫名的嘴角上挑，露出了温柔的笑脸。

还是少年模样的慕青媛站在窗外，看着远处被带入山洞劳作的人类，可能和方尧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思想也被方尧潜移默化的影响，竟对那些麻木的人类生出了同情。“爷爷，他们还有的救吗？”

方尧摇了摇头，鲁迅弃医从文，是知道，医好了身子，若是不将思想医好，结果仍是一样，但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想要医好他们的思想，却是不可能了，只能医治医治他们的身体。“没救了。”

慕青媛睁大着双眼，童真且善良的眼睛看着方尧，“不能抢救一下吗？”

方尧摸了摸慕青媛的头，“好，抢救一下。”

“我们该怎么做？”

“先种一片药田吧，有了药，他们若是受了伤，便可以医治了。”

“可爷爷，若是我们种了药，会不会被那些半兽人随意采摘去啊！”

方尧亲昵的捏了捏慕青媛的脸颊，拿出一块木牌，在上面写下，‘你偷的不是药，是你的人品。’然后拿给慕青媛，“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偷了。”

慕青媛笑了笑，瞬间回神，当时虽知道是假的，但当时，真的是极为开心的，但现在，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慕青媛脸上的笑，戛然而止，看向慢步走来的冷菟，“何事？”

“鬼皇大人，今天新一轮的鬼女选拔便要开始了，您是否需要沐浴更衣？”

慕青媛挥了挥手，上位者的气势一触而发，“不必，走吧。”

轿撵已经准备妥当，慕青媛上了轿撵，对着霍尔传音道，“圣女选拔之后，先在聚灵阵中住上一晚，明日，与弥楽斯一同送往孵化空间。”

霍尔微微躬身，跟随在轿撵后，慢慢进发。

此时的子爵府，方尧正感应着周围的一切，发现就乐乐一人之后，立马对着乐乐传音道，“炼制的如何了？”综艺文学

方乐没回话，而是脸色有些惨白的从内室走了出来。看着方尧被束缚在蛛网之中，立马上前，乾坤日月刀抽出，朝着蛛网砍去，结果蛛网没断，方乐则被震退出去，大惊道，“这是？”

方尧无奈的摇了摇头，“先不说这些，你快些回去，保护父亲，天下，可能要大乱了。”

“那你呢？”

方尧苦笑，“这蛛网...”

方乐点了点头，这蛛网他根本破不开，有些气恼，转而脑子一动，“哥，你说的属于我的机缘还没到，我不能走，要不，我留下来陪你吧！”

“那父亲怎么办？”

“华夏泱泱大国，岂会再次发生战乱，就算有，不论是华夏的政.府，还是军队，甚至是灵士组织，都不会允许这样危险的情况出现的。”

听着方乐的话，方尧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还是有些担心，“这....”

“好了，哥，就这样吧，打开你的小世界，我跟你一同，到时，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俩也好有个照应。”

方尧一时想说的话被方乐打断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没在多说，将小世界开启，把方乐收了进去。方尧的直觉告诉方尧，方乐的机缘，也许就在慕青媛口中所说的那个孵化空间内。

一天，匆匆而过，本是要来给方尧报备预备圣女的冷菟，在接到鬼皇的命令后，没在前来，本要直接送进圣女庙的圣女也因上面推脱说圣女修为不足，而前往了聚灵阵。

前行去聚灵阵的六位预备圣女，不由瞥向灵力修为最弱的文锦，文锦不仅修为最弱，发出的金光也是其中最弱的，自然不被其余五位预备圣女看好。

圣女虽只选五位，因为加了文锦变成了六位，但都是预备圣女，能真正入驻圣女庙的，也只有一人，按照之前这些只有预备圣女能看的古籍中记载表述，圣女仅一位，其余皆是伺候圣女的侍女，虽只是圣女的侍女，但圣女所有的功法都会一一传授给身边伺候的侍女，一位侍女也能学到圣女三到五部功法。之后若是圣女圆寂，侍女便可牺牲圣女，得到圣女功法最多者，便继承下一任圣女。圣女神威不可侵犯，若是侍女对圣女不敬，圣女可自行将侍女击杀，或是废除修为，扔进密鼠洞。

所以她们知道，预备圣女之间的关系必须是极好的，但就因为不能进入圣女庙是因为文锦的关系，几人都不待见文锦。

古籍文锦也看过，文锦也怕如今的自己不能得到圣女之位，对其他人的冷嘲热讽只能报以微笑，但她知道，这次聚灵阵中修行，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在圣女庙中，她的修为不能和其他预备圣女持平或是超越，那她，只能成为侍女了。

本想着只要入了预备圣女，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便能成为圣女，可不曾想，这真正的圣女，却要经过一番圣女庙的认可啊！

在预备圣女们一夜的修炼中，有几人已经突破了灵皇中期，文锦堪堪才到中阶的灵师，不由叹了口气。看着聚灵阵的颜色越来越浅薄，文锦知道，这当侍女的命，是注定了的。但在外人眼中，她依然是圣女，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是侍女。

霍尔一早便来到了方尧所在的房间，轻轻推开门，一束微红的阳光从打开的房门射了进来，拂在方尧的脸颊。“您，准备走了吗？”

听着声音，方尧缓缓睁眼，看着眼前佝偻的霍尔，深深的报以一个歉意的眼神，“一修斯，是我对不起你。”

听着方尧又叫起了‘一修斯’这个名字，霍尔苍老的脸庞露出笑意，“师傅，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这怎么能怪你，若不是你，我也坐不到总教这个位置，我的心里，其实并没有怪你。”

“若当时，我没在柯蕾娅面前提起你，你就不会毁了容貌，身体中的脊柱肋骨脖骨就不会被抽了去，你一个才百来岁的男子，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霍尔笑了笑，“若不是有这样的经历，我怎会为了相貌，努力研究换人换皮之术，如今术法大成，为我圣地做了不少贡献，若是没有当时的苦难，我圣地，潜藏技术也不会这般的娴熟。”

“但，你...”

“如今这副皮囊用着习惯了，也不愿去费劲更改了，我这样，不也挺好。”

方尧苦笑着摇了摇头，昨晚上，他在梦中看到了和霍尔的师徒关系的形成，因方尧害了他，所以将他抱回了家，想救活他，慢慢的也便成了师徒。而出关后的慕青媛看着爷爷已经有了其他的使魔，以为方尧不要她了，心中怒上加怒，抓走了霍尔，顺便将霍尔毁了容，以此来羞辱报复方尧。

所以今早方尧看到霍尔的第一句话，才是‘对不起。’

“好了，师傅，我们该走了。”霍尔将蛛网收拢，汇聚成一团小球，掐在手中，看着冷菟送来的圣女。点了点头。“各位圣女大人，我知道你们心中疑惑，为何去圣女庙要先到子爵府，大人们不必怀疑，圣女庙就在其中，请随老夫前往。”

文锦等人跟在霍尔身后，走到了矿洞之处，通过手指缝中的余光，方尧看到，霍尔正在慢慢滑动拼图，矿洞的结界慢慢开启，一层层的寒气直接喷涌而出。霍尔一掌挥去。寒气尽数退散。一把冰蓝银月的小钥匙出现在霍尔手中。

霍尔将钥匙朝着里面推去，慢慢寒气散开，一条小径慢慢出现，一团月色的黑球雕像，出现在了方尧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