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什么要把他们困在后堂?”芹言看到几人离开后,凑在薛柔身旁不解问道。
薛柔略微扬起嘴角,眼底却满的冷寒之色。
当年她死后变成游魂,亲眼看着殷家破灭,看着亲人被杀,看着原本是大周守护神的祖父被人口诛笔伐,落得个遗臭万年的下场,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那种感觉差点逼疯了她。
如今换成魏坚,她当然要让他体会一下她当初所经历的一切。
她要让他亲耳听到他魏家的龌龊之事一层层被扒开,亲眼看着魏家如何一步步陷入泥沼之中,她要让魏坚亲眼看着这一切,让他明明知道被人算计却无能力改变,明知道出去之后还能挽救,却因为被困在大理寺中,无力回天!
郎子衍命人将魏坚等人‘请’去后堂,长青和暗三等人早就混在衙差之中守在后堂看着他们,而郎子衍则是将青冥剑放在手边后,原本跪下的人纷纷站了起来,再看向堂上之时眼中都多了些忌惮,特别是在知道郎子衍有权‘随意’杀人之后,口中议论之声也小了很多。
“许以,你将你藏书信之地写于本官,本官即刻派人去取。”郎子衍让人送了纸笔给许以。
许以也知道此事关乎要紧,如今他已经咬了魏家下水,早没了退路,若是能借此让魏家完蛋,弟弟妹妹也更安全几分,所以他毫不迟疑地拿着笔快速写了起来。
片刻后,便有人将他写好的纸条交给了郎子衍,郎子衍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所写之地居然是城内一处茶楼的包厢,而东西则是藏在包厢内的隔墙之中,他对着身旁衙差吩咐几句之后,就见那人匆忙拿着纸条带着人走了出去。
薛柔朝着芹言使了个眼色,芹言点点头,身形几闪后就快速退出了人群,远远缀着那些衙差朝着城内而去。
“魏世杰,如今许以已经招认乃是你命他杀害钟永胜等人,你可认罪?”
魏世杰神情闪烁,强自辩道:“我与钟永胜等人无冤无仇,为何杀他们,许以所言都是污蔑!”
许以闻言立刻道:“大人,我虽不知魏世杰和钟永胜等人到底有没有仇怨,但是我曾无意间听魏家豢养的其他杀手提起过,大约在三个月前,他们曾经跟着魏世杰去过一趟汶城,而且还在那边动手杀了一些人。”
“汶城?”郎子衍沉吟,“钟永胜,本官记得临泰乡就在离汶城不远的地方,而且你好像也说过,孙秀秀之父曾经在汶城任职?”
“回大人,的确如此,临泰乡距离汶城不到八十里,两地同处汶河边上,而阿秀的父亲曾经是汶城太守府的书记郎,只是大约在七年前,汶河上游河坝决堤,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大水灾,汶城方圆几百里内无数村子都遭了灾,死了许多人,后来朝廷下令严查水灾一案,汶城太守因贪污赈灾粮款被斩了头,孙伯父也因此离开了太守府回了临泰乡中,成为乡里的教书先生,我与那些兄弟也是在那时候为了生计,当了兵。”钟永胜连忙说道。
“汶河水灾?”
郎子衍闻言顿时皱眉,而司侯蚴敲媛度粲兴贾?
七年前大周境内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雨,而连通大周南北的汶河更是不堪重负,大雨连下几日之后,原本看似稳固的汶河堤坝突然决堤,汹涌河水冲入下游数十村子城镇,无数村落被毁良田被淹,浮尸遍野,饿殍满地,当时司侯蠲叭ャ牒雨庠郑籽勰慷昧四抢锏牟易矗约词挂丫ソ吣辏慈匀皇羌且溆绦隆?
那时候正德帝正值壮年,手段远比现在铁血,他下令严查决堤之事,凡是有所牵连者,杀无赦,而汶城太守也的确因为贪污赈灾粮款而被处决。
司侯辜堑茫蹦瓯磺A墓僭蔽奘土笔钡墓げ可惺榉腩窭梢惨虮徊槌鎏拔坌薨又睿徽碌巯旅妒资局冢爰乙脖磺A偌冶涣鞣拍保皇翘岛孟裨诎肼飞媳簧椒私偕保抟蝗松埂?
当年对于冯家的事情,司侯苍骋晒腩窭墒潜蝗讼莺Γ暇狗腩窭晌苏鼻辶皇悄鞘焙蛘碌壅谂罚蝗烁衣悠浞婷置挥腥魏沃ぞ荩荒苎壅稣隹醋欧腩窭杀徽叮爰抑嗽诹鞣磐局兴廊ァ?
这么多年过去,如今听到钟永胜突然提起那次水灾之事,司侯布浔阆肓似鹄矗耸碧当晃菏澜芩钡娜酥芯尤挥械蹦甑你氤鞘榧抢桑傧肫鸬背醴腩窭杀簧奔负跞亲笙嘁宦鐾贫拢杭岣窃诔胁灰庞嗔Φ墓亩碌凵绷朔腩窭桑竞瞵心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脸上浮出厉色看向魏世杰。
魏世杰被司侯壑欣魃诺剑袂橹卸偈甭冻龌怕遥诤筇玫奈杭岣亲⒛寻玻耸焙薏坏昧⒖躺绷四歉鲋佑朗ぃ踔辆土菏澜芩裁涣吮K模幌氲剑局皇切《又戮尤换崆3冻隼此种拢菏澜芩敝司尤蝗绱饲珊希堑蹦昃种傅氖榧抢桑?
他此时虽然看不到司侯屠勺友艿纳袂椋扇茨芨芯醯角懊娴乃嗳黄眨悄芟胂蟮玫剑竞瞵此时必定已然将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不行,绝不能再让钟永胜说下去,魏坚豁然站起身来,就想朝外走,却不想身穿衙差衣服的长青直接上前几步堵住了魏坚的去路。
“你让开!”魏坚沉怒道。
长青面容憨厚摇摇头:“对不起相爷,郎大人吩咐了,在案子没审完之前,你们几位都不能离开这里。”
魏坚怒气瞬间升腾而起,“本相乃大周丞相,他郎子衍有何权利禁锢本相!”
“可是郎大人说了,相爷与本案有关,在案子审完之前不能离开后堂半步,如果相爷强行要走,那小的只能得罪了。”长青憨憨说完后,撸了撸袖子,那样子竟是让所有人都知道,魏坚如果真要强行离开,他真的会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