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尊 第四章 消息

刚出门，楚曜便撞上了洛东。

“楚曜，你也出门啊，我正打算来看你呢。你的伤......”洛东还是穿着一件杂役弟子服，虽然衣服颜色难看，但是今天仔细瞧着，却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贵气，虽然被压抑得非常非常淡，但一个的习惯与气质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这家伙什么来头？”楚曜可不是之前的那个原主，傻乎乎的，不论是眼界，还是心性都不是原主可比的。他可不会认为这么一个竭力掩饰自己的人，会是一个天真无邪的主，不过既然他目前似乎对自己还行，那么就先看看呗，慢慢摸清他的意图，至于会不会是别宗派来的的奸细，这一点楚曜倒是可以肯定的否决，毕竟一个杂役弟子能接触到什么宗门机密，若是杂役弟子里混进奸细都可以威胁到宗门存亡，这也委实可笑了些。

“我感觉好多了，我待会去买点药材调养一下就行了。”楚曜见他明显松了一口气，便问道，“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没...没了......”支支吾吾半天，；洛东也没有表达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的殿主是谁啊？”见状，楚曜干脆换个话题。想打听消息，这儿不就有个现成的吗？机密消息不知道没关系，一些明面上的事总该清楚吧。

“你......也对，现在的殿主可是谢岚，”洛东起初还有些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也就释然了，他说得很轻，特别是殿主名讳的时候，毕竟直呼其名不太礼貌。怕楚曜还不清楚，洛东继续补充到，“就是前任殿主的二弟子！”

“二弟子？”楚曜有些吃惊，他一直以为自己听到的会是牧黎的名字，可居然会是自己的二弟子？这算什么？是两人合伙一起，还是牧黎最终谋划失败，亦或者是弑师之事暴露？不过楚曜还是立马把后面两者给排除了，牧黎是个心思缜密的主，不可能做出不完美的筹划。

想自己一共就收了十个徒弟，大弟子性格木讷，是个十足的武痴；二弟子机灵，但是天赋也就中上罢了，要不是会说话，自己当时也不会收其为徒；三弟子......哎，没什么印象了，自己当时收弟子全凭眼缘，收了弟子除了给予功法倒是也没有多花什么心思，所以徒弟们对他顶多也就是尊敬，要说爱戴，那是八竿子打不到边的事；不过自己对牧黎确实是费了力的，可以说是最像老师的一次了，可结果呢......呵，楚曜一想起，就一阵的胸闷。不过现在的殿主居然是自己的二弟子，这却是大大出乎了自己预料，难道之前这个小子是装的，一直在扮猪吃虎？楚曜不由得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那你知道前任殿主是怎么死......”还没有说完就被洛东死死地捂住嘴巴。

“嘘，你......哎，算了，谁叫你失忆了，”洛东凑近楚曜耳朵，犹豫再三还是说了，“新任殿主上任后，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不过据小道消息传，前任殿主好像是练功走火入魔了，然后暴毙而亡......听说死状奇惨。”洛东说得都有些颤抖，想来他还知道些什么，只是不太愿意继续说了，不过没关系，楚曜想，来日方长嘛。不过，什么叫走火入魔？怎么会死状奇惨？楚曜气得脑子都要炸了，想自己之前一直被人称颂，威名赫赫，结果就这么被他们侮辱了？明明是有人弑师好嘛......楚曜感觉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那——现在这峰主......”楚曜含糊其辞地打听现在牧黎的下落。

“你说牧峰主啊，自然是闭关了。”洛东说得理所当然，“谁人不知，那么多峰主里面，就属牧峰主最为勤奋刻苦了。”这话倒是没错，想楚曜还是殿主时......呸呸呸，还提着这干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真传弟子罢了，楚曜立马摆正了心态，继续打听。

“嘿，你过来，凑近点儿，”楚曜把洛东拉到身旁，附耳问道，“据我所知，前任殿主刚死不久吧，这宗门里面怎么......”自己好歹也是殿主，死后不应该举宗哀悼吗？这怎么一点形式也没有？楚曜心里不是滋味。

“楚曜......哎，不是......前任殿主都死了快五年了......”洛东还在继续说，但是楚曜已是听不清楚了，脑海里不停循环着“五年了......五年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刚死就重生了呢，没想到居然已是五年过去。

“楚曜，你怎么了？在听我说吗？”洛东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脑子有点乱，想自己静静......哎，谢谢你告诉我的这些，告辞！”说完也不管洛东是何表情，楚曜转身便离开了。

楚曜一个人恍恍惚惚地四处乱走，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山峰——昊月峰，只是短短五年，这里竟变了模样，山峰脚下人来人往，似乎是在做交易？楚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这......楚曜气得只想骂那群欺师灭祖的弟子，正欲前去质问，突然感觉有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位师弟，你是第一次前来交易吗？”说话的是一个个子高高的，面向粗犷的弟子，看其服饰，蓝色弟子服——嗯，应该是个外门弟子。神霄殿等级严明，杂役弟子着黄色，外门弟子蓝色，内门弟子紫色，真传弟子反而着白色，至于长老之类自是没有做出要求。

“这儿不是昊月峰吗？”

“诶？哦，对，这里是昊月峰。”那弟子明显是一愣，显然没料到楚曜会不答反问。

“那你们怎么会在此做交易？看样子规模还不小。”

“咳咳，师弟是说这个啊，自从前任殿主死后，这儿就封山了，听说峰顶便是前任殿主的墓地。在那之后啊，我们宗内零零散散的交易之所便汇聚到这儿了，宗门也是允许的。”

楚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真是应了那句人走茶凉了。

“嗨，师弟也别纠结这个了，你还是第一次来吧，让师兄我好好给你介绍介绍。”那弟子不由分说，格外热情地拉着楚曜就往里面走，嘴上还念叨，“这里面物品种类可多了，绝对有师弟你需要的。对了，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吧，我叫洛西，是......”

“我没钱！”楚曜冷冷地打断他，实话实说，他见这人也挺热情的，实在不想耽误了人家时间，到时候也省的尴尬。

“没事，先看看也不用花钱。”洛西依旧热情，只是楚曜完全弄不明白这是啥情况，莫非这个洛西脑子不太好使，自己没钱，那他这么费力图什么？难道是为了巴结自己，开什么玩笑，自己就这修为，还用得着巴结？

想了想，楚曜还是小声提醒到，“我叫楚曜。”楚曜还是第一次觉得提起自己的名字是如此的不光荣。

“楚曜？”楚曜这个名字还是很出名的，毕竟全宗门上下都知道，牧黎收了这么一个废物做真传的事情，这简直就是饭后的谈资，几乎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所以楚曜觉得格外丢脸。楚曜觉得这个人知道自己是楚曜后，肯定会立马与自己划清界限，甚至会后悔之前所有浪费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