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之谁与争锋 第410章 流言蜚语

出来后诗谨嫣看司马红颜若有所思，便问道：“怎么？你在想什么？”

司马红颜道：“通过蓝傲心的事，我发现东宁内部也不是一团和气，看来蓝圣文兄弟早就是貌合神离。弟弟给哥哥戴了绿帽子，还偷偷生了个女儿让哥哥养着，这种事哪个男人能忍？这也就解释了蓝傲心为什么一直在和其他几国作对，她是在帮自己的亲生父亲。因为她知道东宁皇帝是不会放过洪王的，而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他们这是在未雨绸缪。”

诗谨嫣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尊贵的皇室之中竟然能发生这么离奇的苟且之事。忽然她觉得蓝傲心很可怜，皇家本就残酷还摊上这样的难堪事，也难怪她的脾气秉性如此古怪。

司马红颜想到个问题，不自禁的觉得好笑，对诗谨嫣说道：“你说孪生兄弟娶了孪生姐妹，是不是很容易会出现这种认错丈夫或是认错媳妇的事？”

诗谨嫣瞥了司马红颜一眼，道：“这种事是不会常有的，估计数百年来也就这么一回。”

忽然司马红颜灵机一动，附在诗谨嫣的耳边说了几句。诗谨嫣先是一愣，转而脸现喜色，赞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转而脸色又是一郁，又道：“只是这样蓝傲心就更可怜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觉得她可怜的时候，她却时刻在想着如何要了我们的性命。再说就算委屈了她，可我们能救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和士兵。这笔账算起来还是值得的。”司马红颜宽慰道。

转过天，东宁内部开始流言四起，内容就是当今东宁皇室后宫*，王不王后不后，互相私通有无，不堪苟且。而堂堂六公主就是洪王与皇后私通之女，洪王更是狼子野心，觊觎朝纲。表面上东宁一片祥和，其实内里早已是暗涛汹涌，国已不国。

这个谣言传播速度极快，没有几天的时间里，便传至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本来百姓就被燕陵与东宁之间的战事搅得心烦意乱，这时又传出东宁皇室的丑事，立刻使百姓对东宁皇室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和反感。

百姓的忧虑还在其次，关键是这个谣言传到了军中，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世人对古教礼法看得比性命还重，尤其男子不义女子不忠最为人所不齿。如今东宁大军为了皇室打仗，而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皇权显贵们却在私下里做着下流的事情，连私生女都有了，顿时让东宁军队的斗志丧失大半。

谣言这东西的厉害之处不光是传播快，更严重的是以讹传讹之后，传播越广相信的人就会越多，而且经过有心人添油加醋变得更是有鼻子有眼的，就算谣言是假的，说的人多了也就变成了真的。

而在暗里还有潜在的影响力，那就是比较。

自从燕陵大军攻进东宁城门以来，治军极严，从不骚扰百姓，很是自律。有时看到东宁流亡的百姓时，燕陵军队还会帮助安置，给钱给粮，尽显燕陵的待民之道。

关于燕陵凤主的传说在东宁也是早就四处流传，而且燕陵推行世人平等、一夫一妻、消除贵贱阶级的治国政策很得民心，而这些是东宁皇室做不到的。

虽然成百上千年的帝王奴役让百姓心中贫贱的划分已是根深蒂固，但没人生来就愿意低人一等，所以燕陵的变化对天下百姓一直都在产生着潜移默化的作用，令世人向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本东宁皇室里乱七八糟的传言就不少，而这一次六公主是私生女的传言说得斩钉截铁、证据确凿，所以很多人听后都没有质疑就全然相信了。因为这事不稀奇，凭东宁皇室一贯的口碑还真干得出来。

这一次流言的力量空前浩大，就连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私下里都是议论纷纷，难辨真假。眼睁睁鲜活的证据就摆在那，他们见过蓝双和蓝傲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对这相貌完全一样的表姐妹心生怀疑，这次被公然暴露出来，想不信都难。

现在最头疼的是四个人，那就是蓝圣文和蓝圣武两对夫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漫天流言，他们无计可施，东宁皇室的脸面彻底摔在了地上。

洪王妃听说这些之后，大怒进宫找姐姐理论，皇后理亏但死不承认。真相是什么蓝圣文心知肚明，举国上下的质疑之声已经令他不厌其烦，顾不上也懒得去理那两姐妹整日里的哭天抢地。

信任危机使东宁更加风雨飘摇，蓝圣文用了很多办法想要控制流言的传播，可是他的刻意压制反让人们就更加相信流言的内容，认为皇家这是在欲盖弥彰。

洪王对流言的来袭也是始料不及，他严令军中不许再议论此事，为此还杀了几个传播之人以儆效尤，虽然表面上没人敢再提，可洪王发现军中所有人看他的眼光都已经变得怪怪的。

不用猜洪王也知道这股流言是司马红颜散播的，不过他没想到蓝傲心落到了司马红颜手里竟然连这些事都坦白了，早知道以前就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蓝傲心，也就不至于今日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他很清楚流言给他带来的影响，自己的威信几天之内已经一落千丈。他不知道自己的皇兄怎么看待这件事，但他明白依着自己兄弟多疑的性格，恐怕假的也要变成真的了，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真的！

“司马红颜，你真是太卑鄙了！”洪王每天都要把这句话骂上几遍。这种损招只有司马红颜想得出来，为此就连亲生女儿蓝傲心，洪王也一并恨上了。

东宁朝堂之上，百官开始向皇帝进言，如今流言对东宁的影响太大，洪王已经不再适合掌握大权，纷纷建议皇上立刻将洪王召回京城，让他对东宁举国百姓做个交代。

交代？怎么交代？承认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妻子私通？还有个私生女？这事承认了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当？

为弟弟辩解，帮他打消民众的怀疑，可这件事是真的，蓝圣文倍感屈辱心有不甘。这件事若是没有被公布出来，蓝圣文觉得自己还能忍，尤其天下不平，他满心抱负，为了一个女人他还不至于失了大局观。

可如今天下被传得沸沸扬扬，帝王尊严颜面扫地，百姓们人人都在背后对他指手画脚议论纷纷，这让蓝圣文无法接受。

于是，蓝圣文愤恨之下，对亲弟弟洪王蓝圣武生出了杀机！

两匹快马从东宁京城发出，快马加鞭向前线而来，一匹马驰进了洪王的营地，而一匹马跑进了燕陵的营地。

想不到女兵不止潜伏暗杀的本事不小，就连造谣生事的能力也是卓越不凡，时至今日流言造成的影响力已经远超司马红颜当初的预期。此时东宁上下人心浮动，皆是对东宁皇朝心怀轻视，司马红颜决定按兵不动，想看看东宁皇帝的反应。

而这一天，东宁的使者到了。

司马红颜没有出面，让南孤影接见了使者。使者见了南孤影也不多说话，知道这是燕陵凤主的丈夫，便直接将一本密函交到了他手中，然后也不多留，起身告辞扬长而去。

南孤影没打开密函，转而交给了司马红颜。司马红颜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对南孤影道：“你猜这里面写了什么？我们两个各自来猜猜看。”

妻子平时里跟自己在一起时总有些小调皮，这次也是，明显想比比看谁猜得准。南孤影笑笑道：“我猜是索要蓝傲心的文书，流言已经给他们带来了很*烦，他们需要蓝傲心来攻破流言。”

司马红颜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和你猜的不一样。我觉得应该是蓝圣文前来议和的文书！”

南孤影道：“议和？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我们已经打进了东宁国内，而我们双方的仇怨也已深，岂是想和就能和的？蓝圣文若是提出这个建议，那他可是有些蠢了。”

司马红颜道：“凡事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要看付出的代价够不够大。我猜蓝圣文一定是把以前的仇怨都推到洪王的身上，他自己完全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南孤影讥笑道：“他以为我们是傻子么？用这么没水平的谎话来蒙骗我们。”

司马红颜道：“也不算都是谎话，一半一半吧。”说着话，顺手拆开了那封密函。

详细的看了一遍后，顺手递给了南孤影。南孤影看过后，脸色淡然的说道：“这次又是你猜对了！”

司马红颜道：“今早使者走后，女兵送来一个消息，同样有一匹来自京城的快马去了洪王那里。我们再来猜猜这匹马到洪王那里是为了什么。”

南孤影想了想道：“召洪王回京！”司马红颜靠近搂住南孤影的脖子，嫣然笑道：“这次咱俩想的一样！”

“嘭”一声巨响，洪王愤怒的将圣旨重重拍在桌上，喝问传旨使者道：“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让本王即刻回京，难道打到家门口的燕陵人就不管了吗？”

使者明显对洪王的怒火有些忌惮，他跪倒颤声说道：“王爷息怒！皇上因满城的流言不胜其烦，此事事关王爷和皇后的声誉，皇上请王爷回京也是为了对遮天流言有个交代而已！”

“交代什么？”洪王怒气不减反问道：“流言止于智者！难道皇上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本王越解释就越说不清。何况一群平民以讹传讹，何须本王向他们去解释？”

使者道：“王爷说的是。不过王爷有所不知，若只是百姓听信也不足为虑。可是据说京城里的各大贵族世家也对此事颇有微词，而且百官每日里奏折不断，皆是因为此事。王爷若是不回京去露一面，皇上恐怕也不好下台。”

洪王默然，他心中暗自揣测皇兄让他回去的真实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