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之谁与争锋 第322章 有债必偿

燕祺一惊，吼道：“你说什么？”

司马红颜又道：“你明明就会武功，却装出一副乱跑乱打的假象，难道不是在引诱我大胆进攻吗？然后再趁我不备给我致命一击，你倒是挺会算计啊！”

燕祺猛然站住，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司马红颜，手上微微颤抖，一言不发。

听了司马红颜的话，南寻雁和女兵都是惊讶不已。尤其南寻雁从一开始就认定燕祺不会武功，这时却听司马红颜这般说，明显表示不信。

燕祺默然一会儿，才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的。”

司马红颜道：“那你就太自以为是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武功的事有人一早就知道了！”

燕祺断然不信，喝问道：“你别想骗我，你以为几句话就能唬住我吗？你不过就是乱猜的而已！”

“哼！”司马红颜不屑的哼出一声，说道：“你太小瞧九殿下了，你会武功的事就是九殿下告诉我的。”

燕祺一愣，问道：“他如何得知？又是什么时候告诉了你？”

司马红颜道：“就在刚才，我决定要亲手收拾你的时候，九殿下悄悄对我说的。而且你自己也不是演得那么好，我也从你的动作中看出了破绽。所以大皇子，即便你拼着被我砍去一只耳朵来迷惑我，也是白费心机，因为我早就知道了你的打算，不然也不敢冒险直接去削你的耳朵了！”

又一次被司马红颜给耍了！

燕祺发现在司马红颜面前无论斗智还是斗勇，他始终都落在下风。司马红颜好像一直都知道他的想法一样，每一步都走在他的前面，让他感受到了严重的挫败感。

谎言一旦被拆穿，也就没有了再继续装下去的必要。燕祺手中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左手捏个剑诀，身子微沉，摆出一个标准的武功架势。而他整个人忽然变得气定神闲，杀意大盛，俨然如一派大家风范。

司马红颜知道这才是燕祺的真实面目，而真正的较量也才正式开始。

对于燕祺的转变，南寻雁众人这时才看明白，没想到大皇子从头到尾都在伪装自己，那蹩脚的身法就连武功卓越的南寻雁都给瞒过了。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南寻雁已经看不出燕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总在用不同的外在来迷惑别人，这么会隐藏自己的人难怪能骗过宫里的那些人精，就连燕贞皇帝这样的老狐狸也栽在了他的手里。

在深宫的权力斗争当中，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皇帝、妃子、皇子、公主等等，他们每天都在演戏，就是不会表露自己真实的一面，他们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目的。看着他们权倾天下，富贵荣华，可是这种带着多重面具的日子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燕祺现在终于被司马红颜逼出了最真实的一面，他没有情感，不分善恶。对于挡在自己道路上的人，他一律视为敌人，敌人就要死，即便是曾经让他动心的女人也不例外。

这样就令南寻雁更加为司马红颜担心，看燕祺此时判若两人的气度，武功修为着实不低，司马红颜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南寻雁有心去替下司马红颜，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让司马红颜变成言而无信的人，而且司马红颜也肯定不会同意她的想法。

这时司马红颜也变得格外认真起来，面对盛气凌人的燕祺，她倒不显得慌张，反而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时燕祺最先动手了，他再不是刚才那副笨拙的模样，身形一动，快如猎豹，夹带着衣袖裹起的风声，瞬间就到了司马红颜跟前。长剑连刺嗤嗤作响，竟在瞬间连刺出五剑，一气呵成。

司马红颜施展平生所学，见招拆招，凤邪短剑在身前疾挥，一阵叮当乱响，燕祺刺了五剑，司马红颜漂亮的挡了五剑。

燕祺招数极快，换招也快，手腕一拧改刺为削，长剑在他手中好似幻化成灵蛇，无影无形之间，已攻到眼前。

面对燕祺的快攻，司马红颜反而不躲不闪，倒握凤邪，手臂翻舞，竟是守得水泄不通。燕祺连续四五招，都被司马红颜挡开。

南寻雁和女兵们面面相觑，这时也开始对司马红颜另眼相看，这哪像学武时间不长的样子，举手投足进退有度，南寻雁自忖她来应付燕祺的招数也不过如此。

对于司马红颜的严密防守，燕祺也是暗自心惊。据他所知，司马红颜的武功也就在二三流水平，可是此时俨然能和自己斗个旗鼓相当，莫非之前司马红颜也是故布疑阵，迷惑了自己？

为了试探司马红颜的虚实，燕祺练练变招，没一会儿的工夫，已然使出了三四套不同的剑法，可司马红颜始终以不变应万变，一把凤邪短剑在身前舞成一道白影，把燕祺的所有攻击依次化解。

其实燕祺真正的武功底子也并非有多高，他刚才架势完全就是唬人的而已，只不过有些先声夺人之势。

再斗一会，燕祺会的那点本事就要都使完了，可是他却连司马红颜的衣角都没碰到半分。

燕祺忽然又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司马红颜看似凝重，其实一直都是只守不攻，好像就想让燕祺尽情的表演，燕祺觉得自己是不是又上了什么当了！

不过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两人之间是殊死较量，燕祺只能振奋精神，手上加力，争取攻破司马红颜的防御剑网。

等到燕祺把自己的剑法全都用过一遍后，还是奈何不了司马红颜半分，无奈之下，只能将用过的招数再翻过来使一遍。

再过两三招，司马红颜忽然说道：“怎么？你的功夫都用过一遍了？”

燕祺一愣，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道：“那又怎样？”

司马红颜冷笑道：“那就该我了！”话音一落，原本站定不动的她忽然迈步向前，将手中短剑来回挥舞，画着“∞”字型，对燕祺压上了一步。

燕祺不知虚实，退后了一步。

对于司马红颜这种倒握剑的打法，燕祺非常的不适应，尤其不敢让司马红颜近身来。那把凤邪短剑被司马红颜像匕首一般倒抓着，回可守，出可攻，总是会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划过来，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短剑削上一下。

燕祺对付司马红颜的打法好像没有太多的办法，只能强攻，还是久攻不下，时间稍长，不由得汗流浃背，力所不继。

这时燕祺剑向下刺，而剑尖却上挑，这一招是指下攻上的妙招。

不过之前司马红颜已经见过燕祺用这招了，此时看准时机，忽然左移，一声娇喝，凤邪剑向下疾削。

这次司马红颜是料敌机先，赶在燕祺这一招才使出一半的时机，提前下手。只听“卡啦”一响，金属断裂的声音，燕祺手中的长剑竟被司马红颜的凤邪短剑从剑柄处削成了两段。而且司马红颜拿捏的时机非常准确，削的位置也很精准，让燕祺手里就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连半点剑刃都没留下。

燕祺大骇，慌忙后撤。不过司马红颜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凤邪剑一收，跨上一步反手向上就是一撩。

一道白影从燕祺眼前晃过，吓了燕祺一身冷汗，幸亏他反应及时，把头后仰，不然整张脸都要被那锋利的凤邪剑给削下来了。

狼狈的连连后退了四五步，燕祺才稳住身形。不过这次司马红颜并没有追来，只是冷漠的对他说了一句：“一只鼻子的账消了！”

燕祺不解，不过他立刻就感觉到了脸上有温热的液体从嘴上流过，他忙用手去捂，发现自己的鼻子部位已经空空的了。

“啊~”一声惨叫，燕祺这才感受到疼痛，加上鼻子被削掉给他带来的心理震撼，让他歇斯底里的狂吼起来。

女兵看到鼻子没了的燕祺，脸上那个黑窟窿还在往外冒着血，竟然都是心里一颤，感觉有股说不出的恐怖感。

燕祺此刻内心格外恐惧，他想象不出自己鼻子没了会是副什么怪模样，就算今天他能活命，从此也要变成一个怪物，再也不能以面示人了。

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也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个恐惧让他甚至都忘了脸上的痛处，捂着脸竟然呆在了那里。

此时司马红颜微微感觉解气了一些，对于燕祺这种人来说，折磨他远比一剑杀了他来得痛快，这才算为她逝去的姐妹们报仇。

司马红颜的手段多少有点残忍，不过女兵们却一点都不认为过分，甚至还感觉格外的痛快。

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付坏人就要比他更坏！这是司马红颜平时常说的“至理名言”，对待朋友司马红颜全情付出。对待敌人，司马红颜自然不存丝毫怜悯，只有让作恶的人得到严厉的教训他才能知道自己的过错，并且还要付出应付的代价。

燕祺陷入了疯狂，他将剑柄向司马红颜狠狠投去，随即大叫着冲了过来，喊道：“我要杀了呢！我要杀了你！”

司马红颜面无表情向旁一躲，短剑换交到左手，低头从燕祺的臂下让过，紧跟着起身反手就切。这次下手更加准确，凤邪剑身几乎贴着燕祺的左脸划了过去，整只左耳齐刷刷的切下，摔落在地。

司马红颜还真是非要说到做到，燕祺的双耳和鼻子，都被她削去了，估计再这样下去燕祺就快要被她折磨崩溃了。

看着满头满脸都是血的燕祺，女兵们觉得之前的满腔怒火此时消减了许多。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就算有勇气活下去，也会永远都要承受着世人鄙夷的目光，她们觉得这样的惩罚才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