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超凡寄生 179：血肉团子

白石航会在恰当的时候解决狐人的问题，但没必要特意跟他们说。

他不反感路易斯的小聪明，却也不想当个有求必应的全职保姆。

再者说，生命的出路就是自行寻找出路，或许用不着他的出手，他们就自己找到解决办法了呢。

白石航毕竟站得足够高，知道如果黑德维希的研究能更进一步的话，虽然没办法解决狐人的底层逻辑缺陷，但也能够让狐二顺利完成生产。

就是难度有点高，需要中居隼的配合，而没有“圣婴”的传话，中居隼想必懒得理会配合。

相比这些旁枝末节，他更关心那些他设计了成神的路径的种子选手，为了让那些种子选手能成功，他一直控制住对月亮旧神的压制，让祂有一定的反抗能力，又不至于破坏过大。

但也只是仅仅设计，种子选手很多，谁能上位都可以说是他的安排。

与他而言，只要时间足够，太阳系内没有存在能对他造成威胁，所有旧神不过是他培养新神的培养皿。

但……

白石航看了眼在水星玩泥巴的小克，觉得自己有必要尽快重建天使体系，不然身边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

至于小克这倒霉孩子是指望不上的了。

生命层次都进化到这种程度了，但心智跟孩子其实没什么两样。

前几天野口奉承几句就什么触手都翘起来了。

技能点全都点在了力量上。

脑子愣是几乎保持了章鱼时候的畅通。

不，指不定还没人家章鱼哥聪明，毕竟都拥有了超级力量，也就没必要动用大脑了吧，诶嘿。

这么傻的孩子怕连肠子都是直的，想必一定不会便秘吧。

白石航目光有些不善，我这个当主神的都忙活着维持结界，你这个属神怎么能这么闲呢。

正在水星填海造陆的小克忽有所感，望向太阳方向，脑袋倏地偷偷缩回水面，连动作都一下子小了很多。

不敢放肆填大陆，只敢偷摸堆小岛。

“姐，这跟你画的设计图是不是搭不上？”耿直的小狗从海水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条经由改造的“水星本土鱼”，鱼鳞上是小克深思熟虑后的第一期水星海陆改造工程设计图。

“你懂什么，再好的规划也终究死板，抵不过一刹那灵感花火照亮的世界。”

小克的口吻带着不容置疑。

她只是有了更好的想法，而不是被不知是不是主的目光吓到。

小狗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小克身后那半露出水面的硕大触腕和满脸笑容不见眼睛的小克姐后，明智的闭上了嘴巴，重新潜入水中。

既然不用干活了，那就继续挖他的小洞府去了。

现在陆地大动工程，他原本栖身的小岛都成了一片废墟，只能去水底挖洞暂住了。

以姐姐的性格，有了第一期后面肯定还有二期第三期，没有一段时间大地约莫是固定不下来的了。

还不如在海底挖个洞住着先，等到想晒太阳时候再浮上去。

他在这里住得还算满意，要说最大的缺点，就是这里吃的太少了，而且小克说了为了保护目前的生态环境，避免演化基数不足，导致演化滞后，致使本土智慧生命难以诞生，所以禁止他吃了。

也就小狗呆呆的，不然都得喷两句怪兽还特么要考虑生态环境是不是太扯了。

在水星考虑生态保护和大陆重塑的时候，哈萨木已经来到了日本，和老朋友卡洛斯再次碰面。

“阿非的军阀没敢干些什么，以他们的底蕴和匹配机制，就算做出来也像是儿戏一样，我自己就能解决。”

哈萨木跟卡洛斯在京都高层酒吧叙起了旧。

几年前哈萨木离开巴国之后，邀请卡洛斯一同创建了达摩克利斯之剑组织。

然后扎根阿非和中东之地，威慑当地的反政府军，先维持秩序，让联合国的救助能顺利入场，再物色代理人，扶持上位，让那片动荡的地方慢慢长出了秩序的青苗，驱散了长久不散的帝国主义阴云。

哪怕有些国力不弱的国家并不畏惧哈萨木的组织，可也不愿吃力不讨好的得罪。

虽说和平之后他们各自扶持的棋子被列为了打击目标，但同样也收获了敌对势力无法动手的稳定态势。

总体算下来，还是利大于弊。

他们又不是位置岌岌可危，需要动用战时状态稳固情况的统治者。

哈萨木物色的人不一定能把国家治理好，但好在哈萨木但求无过不求有功，只要做好了稳定工作，剩下的都可以慢慢来，而不是一点一点，缓慢但又无穷无尽地进入那些食利者的深渊口袋。

毕竟就原本的那些统治者，简直个个都是阿明之姿，马西埃之才，卧龙凤雏齐出，能在贫瘠的赤土上再刮出三两油花。

而且蠢的人多，坏的更多，又蠢又坏的满地都是，饶是以哈萨木和卡洛斯的能力，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平息最开始的一大波动乱。

他们的革命友谊主要就是在那段时间建立的。

听完哈萨木的娓娓道来，见没有意外发生，卡洛斯的心放下来不少。

他跟哈萨木算是好聚好散，半脱离了达摩克利斯之剑组织，全心意投入到自己国家的秩序重建当中。

他不敢直接照搬阿非的那套处理方式，选择用更稳妥的方式，一步步重新吸纳人才，扭转人民观念，让他们看到希望，明白不一定是要靠枪支毒品才能带来利益。

让那些人多出一个选择，不再被逼无奈卷入无穷的轮回之中。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聊得差不多，卡洛斯问起哈萨木的来意。

“对。”哈萨木点头，看了眼门口，“介意多一个人么？是我天堂节点的朋友。”

卡洛斯顺着哈萨木视线看去，能看到一个穿着标准神恩术士衣袍的人。

“既然是你的朋友，无妨。”

“谢谢。”哈萨木笑着给门口的路易斯招了招手。

“幸会，卡洛斯先生，我是路易斯，你可以叫我画家。天堂节点驻日本的代表，东京一战时候，我远远地见过你。”

路易斯从吧台拎来一杯冰水，跟卡洛斯握了握手，落座。

“我知道，哈萨木有给我介绍过你。”卡洛斯说的实话，哈萨木自然是跟他讲过天堂节点的人物。

“今天来找你，主要是跟天堂节点的黑德维希有关，你知道她？一直在努力试图制造出能治愈一切疾病的万能药。”

哈萨木边说，边拿出手机放在桌面，点开和黑德维希的聊天记录，将手机挪过去，“这就是她拜托我找你的原因，刚好我们也挺久没见了，知道你会在日本待段时间，就自告奋勇来当说客了。”

路易斯听着哈萨木说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二人。

卡洛斯看着手机上，黑德维希跟哈萨木解释的来龙去脉，微微点头。

如果是为了救人的话，一点血液材料他并不介意，而且对方是天堂节点的人，他也不担心材料会落到有心人手里。

“她……猜得挺准，我的能力确实跟生命力有一些…嗯，关系。”

卡洛斯的能力哈萨木有所了解，但不算特别多，也没有刻意问过。

天堂节点倒是有些相关资料记录，不过他没看。

【血肉熔炉】

当血肉的能量足够时候，星河亦可横渡。

而血肉的来源……

畜牧养殖的血肉能级比不上人类这种智慧生命，在大卫国时候，杀疯了的卡洛斯吞噬了不少。

后面跟哈萨木并肩作战的日子，他尽量控制住了不吞噬人类。

不过，他这个能力还可以凝聚出一团蠕动的血肉能量，给自身充当备用电池一样效果。

也不是没有试过喂给其它生命，但结果是连人也承受不住，运气好的直接爆炸，运气不好的丧失理智和人的躯体，化作一团充满暴烈杀意的撕裂肉块。

见卡洛斯不反对，路易斯便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超凡血液收集器材，开始给卡洛斯抽血。

“这个东西，是我用能力凝聚而成的血肉能量，但很危险，绝对不能……”

抽取几份血液之后，卡洛斯拿出了三块能量肉球，慎之又慎地交给哈萨木，并说明一旦泄漏的风险。

路易斯颇有兴致地看着那几份血肉，拿出几个透明器皿，将这几个似乎在蠕动，时而伸出不少触须状物的血肉团子一一小心装起。

他有预感，这绝对是绝佳的超凡材料，哪怕不能帮助黑德维希救下孤二，也会是一种不弱于圣水的存在。

他……很有兴趣。

路易斯将东西收起来，神情没什么变化。

“来，干杯。”

眼见超额完成了黑德维希的委托，哈萨木顿感轻松，高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卡洛斯看了路易斯一眼，举起来了手中的牛奶。

路易斯举起了冰水。

哈萨木哈哈大笑几声，也不在意同桌人喝的什么，自己就一饮而尽。

“这些年跟那些人染了不好习惯，发现有时候喝多两杯，醉一醉也是挺痛快的。”

哈萨木不是万能的，培养的人不少死于动乱，还一般死得很惨，他做不到没有感情。

卡洛斯知道哈萨木想起了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挥挥手，让远处不敢靠近的酒保过来满上哈萨木的酒杯。

琥珀色的威士忌倒满了酒杯，哈萨木这回没有一下喝光，而是跟卡洛斯的牛奶碰碰杯，又跟路易斯碰碰，才喝了一口。

“就是现在的酒不好醉人，我们超凡一旦有了防备之后就更难醉了……”

哈萨木没有发现，路易斯的眼睛慢慢地就亮了。

“我知道狐人族那边有人酿酒比较厉害，我喝着都能稍微有醉感……”

路易斯没好意思说自己醉过还断片了。

哈萨木听着挺高兴的，让路易斯看能不能想办法买一些回来。

“可以，黑德维希的实验进度应该没那么快，我先把材料给她，回来时候拿过来给你。”路易斯做下承诺，起身跟他们告辞。

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黑德维希还急切等着，他也不会刻意耽搁。

“慢走，跟我们向黑德维希医师问声好。”

“欢迎她随时来莫雷利亚游玩，她的快速愈合药帮了我们国家不少人。”

路易斯带着材料搭上特事局提前准备的直升机，快速往青木原方向赶去。

“你说，这是卡洛斯通过凝聚血肉生机而创造出来的物品……这确实有很浓郁的生机，甚至因为这生机还让这团血肉有了仿如灵智的本能行为。”

黑德维希紧紧盯着培养皿中蠕动的肉团，感受着内里透出的浓郁生机，目光兴奋。

“对，卡洛斯还提及了不能让任何生命的血液沾染到灵肉，否则灵肉会自行按照生命体的血液开启DNA的复制，并诞生出初步的灵智。。”

“经过卡洛斯的几次实验，只要给灵肉足够的血肉吞噬，他就会慢慢觉醒更多智慧，模仿母体的行为，直到……”

路易斯微微一顿。

“取而代之。”

黑德维希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繁殖方式？”

要是没办法繁殖，那么这其实还不算太严重。

“自行分裂，在血肉足够的情况下，可以分裂多次，构建起一个类似金字塔的灵肉结构，每一个的分裂次数有限，且不能吞噬同一个人的DNA，否则之间会不死不休，非要其中一个取代另一个。”

黑德维希神色愈发慎重。

这后果确实严重。

如果这世间没有超凡的话，这种玩意一旦扩散开来，慢慢地一个小区……一座城市都会彻底沦陷。

人类将会被这玩意给彻底毁了，比之曾经的人类噩梦丧尸病毒还要可怕。

“既然是金字塔结构，那么卡洛斯作为源头，能对分裂体进行操纵吗？”

“这就是症结所在，不能。”路易斯摇摇头，“这种能量血肉很精纯，染上谁的血肉就会复制谁的DNA，而且会不顾一切毁灭原DNA人类，也就是说，源头只能是灵肉母体。”

黑德维希抿唇，眉头紧促，继续盯着那块蠕动的，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小血肉团子。

没想到就这么一块块的四喜丸子，随便抛出一个都有可能毁灭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