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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岩 第六十九章 玉影仙琉

作者:曲十三朽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30 08:27:23 来源:平板电子书

交趾城地下交易会所如期开启,招引就近几城之人前来,在城南桥下幽阁之中,上百人缓缓行步,没有大声喧哗者,这是他们不成文的规则。

姜鸣与申夷忧着黑袍,低头行于人群之中,他们要走向这幽阁会场的中心,随着交易的开启,中心地域将最为繁盛。

“这交易会所可真是厉害,能明目张胆地在桥下建一座这么庞大的幽阁会场,城主府的官兵都不会监管吗?”申夷忧被臃肿的黑袍包裹,本就纤弱的型更显瘦小。

“这里既然是许多黑道宝物的流通场所,自然免不了有官员的接手,他们互相勾通才能促使这交易的进行,说不定还有秦王朝的大人物会在此滞足。”姜鸣道。

“那也倒是,官商不勾结,哪里能获得高额的利润?”申夷忧道。

交易方式限于直面交易,所有参与的客人都将坐于下席中,而各种宝物陈列于台上,由交易者直接公布价值与价格,台前有超过五名七段人位武者及数十名精锐护卫看管,以免有人夺宝而走。

姜鸣与申夷忧找了个旁边的位置坐下,因为周围人大多都是长袍遮面以求隐藏份,所以并不必担忧谁会故意招惹事端。

台上的管理者见席上接近满座,便道“各位,交易所的规矩你们大都知道,凡购物者不得公开商品来源,不得公布会所位置,不得在此闹事,不得扰乱交易进行,交易不得赊账,违反者,后果自负。接下来,就请各位交易者介绍自己的货物,大家还请不要离开位置,我们会记录叫价者的位置编号,在交易结束后有专人找到你们,完成钱物交换。”

席下上百人顿时噤声,安静注意着台上动静。

台上走来一名白发老者,捧着一柄寒光毕露的宽刃长剑,道“此剑有火山寒铁铸成,削铁如泥,极为锋利,想来各位都听说过它的名字,凶涛。此剑的价值自然不必质疑,我定价在一万两白银,诸位可以叫价了,价高者得。”

席下顿时一阵的低声讨论,凶涛之剑乃是秦王朝西部兵马元帅九段人位高手俞空桑的武器,曾杀贼无数,听闻在前段时间与九府联盟高手的战斗中丢了剑,竟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果然这交易会所出来的东西都不是正道来的,这群人也算是有本事,连九段人位高手的武器都能拿到。”姜鸣自然是听说过俞空桑的名字,秦王朝与九府联盟国虽然都未出现地位境界的强者守护,但九段人位的高手还是都有两三个,令他吃惊的是,竟然能在一座并不繁华的城池便接触到这种宝物。

申夷忧低声道“这种有名号的宝剑,无论带到哪里都是惹人眼红的东西,若是有一被人揭发,俞空桑的怒火怕是要炸裂了!”

姜鸣道“敢买这把剑的人定然是一方能者,而且买剑或许只是为了收藏与观赏,哪有那么不起眼的人拿到人面儿上去招摇?”

就在姜鸣两人低声谈论时,席中已有不少人蠢蠢动,随着某一个耐不住子的男子站起喊了一声,其他人便疯狂地叫起价来,毕竟这把宝剑对于许多人来说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能用较低的价格将之收入囊中,自然乐得尝试一番,他们大多数人都不差钱财。

经过一阵火的叫价之后,这把凶涛宝剑被一位材高大的男人以五万三千两白银获得,这个价钱令得姜鸣忍不住咂舌,若是所有交易都在这个水平上进行,他囊中的三万两白银完全不够叫价。

好在经过这个开场之后,连续五六件宝物都是几千两起价,成交在两万两之内,有古战场上遗落的匕首,有某某宗派丢失的烈字残卷凡武功法,感兴趣的人层出不穷,乐得那台上的管理者呵呵大笑,商品越是拍卖的火,交易者给出的提成越高,他们担保开展交易会所的风险便有了回报。

又走上台一名中年男子,手中捧着一盆草,露在外部的只有一根绿茎,这根绿茎时时闪动着温润的绿光,颇为奇特。

“这盆陀罗魂参是我在山中偶遇得到,侵药道的人应该能辨识,这是货真价值的五等药材,据古医术上讲,这种药材能修复损伤的灵魂,这般玄虚的说法怕是有不少人质疑,因为人位武者接触不到这些东西,但它的价值却是不可估计,若是各位有机会遇到地位强者,这盆陀罗魂参应该是个不错的买卖。我将它定价一万五千两,仍然是价高者得。”

众人沉寂,能有几个凡武武者能接触地位强者,这件所谓五等药材的陀罗魂参,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是名气大的鸡肋之物,当然这不包含姜鸣。

“一万五千两?要是按照那凶涛宝剑的交易,我们就算是倾尽家也是买不到了。”申夷忧皱眉,表现出很无奈的神。

“看况吧,虽然向常安楼主借钱凑够了三万两,但若是叫价太高,我们就及时放弃,再找其他药材就是了。”姜鸣道。

终于席中有人打破寂静,竟仍然是买得凶涛宝剑的高大男人出声,姜鸣自然不肯轻易放弃,站起喊道“两万两,可是值得这陀罗魂参的价值?”

那位高大男人往后瞥了姜鸣一眼,姜鸣因为黑袍遮着面目,倒全然没有在意,只听得那台上的交易者道“确实是值得,若是没有其他人再叫价,那么这陀罗魂参就归你了。”

席下一阵低声讨论,皆暗暗打量起这个叫价的年轻男子,有人骂蠢货,也有人猜测他是某某家族的人,都不敢再随意叫价。

陀罗魂参到手显得有些容易,姜鸣亦是惊喜万分,心下觉得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便起离去,却听到台上一人道“我的这件宝物非刀非剑,乃是千年前强霸一时的离阳王朝的遗物,我与几位同伴冒死在一处陵墓中取得,经过查阅古籍得知,这乃是那位跳城明志的昭月公主的衣裙,以特殊材料裁剪制成,经过这千年磨蚀仍然完好无损,这件名叫‘玉影仙琉’的长裙定价五千两,还请叫价。”

姜鸣望向那宛如仙裙的宝物,惊奇万分,能历经千年仍然完好无损,必然是极为罕见的材料,但这五千两的高价,又有谁舍得去买一件女人的衣裙?

“这件裙……”申夷忧痴痴地望着,就像是在梦中见过一般,她仿佛看见自己着这件玉影仙琉站在山崖边,微风吹着白色裙摆,如海水拍碎在岸边的浪花,她心无杂事,似要奔向那皎洁的月亮……

“夷忧!”姜鸣注意到她的神色,竟有些莫名的心酸,她本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却要在这里与他锱铢较量这些俗世的钱物,他目光一横,握着怀里的一万两银票,大声喊道“七千两白银!”

申夷忧转过头来,却触碰到姜鸣温润的笑意,一时竟不知言何。

你是风中飘零的野草,你是崖边绽放的雪莲,你是这世界上最配得上云裳的女子。

玉影仙琉长裙在再次被姜鸣以九千两白银的价钱收入囊中,上已然没有多余的钱财,剩下的所谓宝物交易在姜鸣眼中已然是看场,虽然后来又出现了一颗能轻松易容的丹药,令得姜鸣暗暗心动。他仍记得当在江城遭遇天罡门杀手之事,早已被列入通缉榜单的他虽然平看似无事,但谁能说得准某个边的人不是要取他命的杀手?但若是有了这易容之丹,以后在外行走便少了份威胁,只不过姜鸣倒是无钱可易了。

“此次交易会所一共展出一十九件宝物,先前已然有十八件被在座各位获得,这最后一件也终将掀开面纱,不过在此之前,我们的人将会对会所实行短时间的封闭,以免交易受外人打扰,请多谅解。”管理者大手一挥,便有近百名黑衣人涌出,将整个会场围得水泄不通。

席中多有怨言,各位负重财的一方势力代表被当做这般监视,无论有多理解宽容都不免心中有刺,姜鸣与申夷忧亦是皱起眉头,对视之后更为谨慎地注视着这些人的动静,他们有一种预感,这最后一件宝物会让所有人趋之若鹜。

管理者在会所关键位置排列列好护卫看守,而后对下属似是许多叮嘱,而后回到台上,向席上各位躬赔罪道“久等了诸位,因为这最后的宝物太过贵重,所以必须做好防护措施,还请见谅!”

席中早有人面露不耐,喊道“行了,有你金水宗的底蕴在,哪里有谁敢闹事?快快将宝物呈上来,莫要耽误时间了。”席中声声应和,顿时乱起来。

管理者无奈地往后走去,随着他手掌一挥,只见两名黑衣人抬着一张铺着黑布的木案,随着黑布掀开,深红色的光芒顿时映满了整个会场,席中人无不瞠目结舌,他们分明看见那一块血红色的玛瑙石陈列其上,这里的人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物品?这里的人哪里不知道这血红玛瑙是何而来?众人沉寂在这古怪的惊讶之中,再无人抱怨前时的管理者的无礼举动。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丢失的血红玛瑙,这些人连皇帝的东西都敢劫掠,怪不得要这般谨慎防备。”姜鸣深为震撼,在金钱的驱使下,这些地下交易的商人已然没有底线了,若是有人透露出去,恐怕这会场中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关系。

管理者轻咳一声,道“想来各位都心知肚明,这件宝物没有太大的实质作用,但我想席中不少人会感兴趣,叫价吧,底价十万两!”

十万两!这个数字已经比得上不少经商的二流家族几年的流水,即便是交趾城三大家族也没有这般阔绰,能挥霍十万两白银如粪土的势力,怕是整个王朝都不见得有多少。姜鸣亦是惊叹这金水宗的胃口之大,只不过这种烫手山芋有几人敢接触?

果不其然,席中有人喊道“这东西太过贵重,且不说买不买得起,即使能得之,又怎么出得了这交趾城?”

管理者道“诸位请放心,你们都是地下交易会所的贵客,我金水宗自然考虑到了这些问题,只要在这里交易成功,这件宝物将由我金水宗秘密送到客人府上,想来即便是秦王朝皇室,也会给我金水宗面子。”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来自金水宗的人就是霸道,在人家的地盘上仍是霸气十足,丝毫不以血红玛瑙为忌讳,众多有野心的来者打消了最后的顾虑,眼中冒出火的光芒,充斥着对权利与的无限遐想。

姜鸣不咂了咂嘴,道“有势力、有钱财就是好办事,不过现在可与我无关了。我们走吧!”申夷忧连忙跟上,现在的这处会场已然不再是以往的黑市,一旦沾惹国家权力的争斗,所有简单的交易都将被卷入险恶的漩涡,一不留神就将粉碎骨。

去台后完成了交易,将装有陀罗魂参与玉影仙琉裙的木盒背上,姜鸣便带着申夷忧疾走出这幽阁会场,直奔着千枫客栈走去,最后听到的叫价声已然高达三十二万,而那位先前买了“凶涛”的高大男人再一次站起来,冷冷的喊道“四十万!”再无人敢叫价应声。

“姜鸣,这金水宗伸展在交趾城的手脚太过嚣张,这次竟然将血红玛瑙都劫了过来,还大大方方地在黑市做起了交易,真不怕秦王朝皇室翻脸吗?”申夷忧无所顾忌地谈论,好在两人走的是小道,更兼之天色深沉,已然没有闲人游走,不必担忧被有心思的人听去。

姜鸣道“应该不是金水宗亲自下的手,毕竟是一方有着地位境界强者坐镇的大宗派,怎会肆意挑衅一大王朝的尊严?那处地下交易会所由各方交易者参与,宣传与介绍也都是他们自己进行,可见这血红玛瑙也不是交易会所的人劫掠来的,但总是不免有野心膨胀者,敢拿着这种宝物去那里交易,人的总是无止境的,就是不知道前一刻血红玛瑙的主人是谁了。”

申夷忧道“且不管他,至少与我们无关了,估计这消息不胫而走,有着第七幕消息组织的传递,要不了多久怕是就会传到那位皇帝的耳中了,这交趾城的风雨可是要变幻个不停了。”

“应该是吧,不过既然我的目的已达成,明便可前往卧华山,这城中是非我就管不了了。”姜鸣笑着,总算是没有什么险阻地购得了陀罗魂参,等夜泉的灵魂恢复一些,他也便能专心致志地跟着羊皮卷的指引追寻荨岩之路了。

“明吗?”申夷忧一愣,倒是没有什么抗拒这个决定,但总觉得有些遗憾,便道“那行,明离开的时候,你要陪我在城中好生转悠转悠。这个人啊,每至一城一地,总要览尽风光,尝遍美酒,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这才不算白来!”

姜鸣笑道“你这话倒是说的豪气,我拒绝不了,当然如你所愿了。只是,我也有个愿望,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将那玉影仙琉裙穿给我看看嘛?”

申夷忧轻瞥了一眼,道“你是不是就在这里等着呢?真是个险的家伙,有什么好看的,一件裙子而已嘛!”

姜鸣道“我这不是没给你送过什么东西吗?

难得有一件能配得上你的长裙,就当是你送我一块荒源鼎碎片的回礼了。”

申夷忧撇撇嘴道“你还真是奢侈,舍得用九千两买一件裙子,就没想过还钱给债主。算了,不难为你了,至于那个碎片,我留着也没用,有什么好提的。”

姜鸣赔笑道“那就不提了,你算是答应了?”

申夷忧道“便宜你了,为你着长裙,为你点绛唇,姜鸣公子可别眨眼!”

千年前的离阳王朝在朱天野域历史上十分有名,能以一国之力称霸大半个野域,即便再往前追溯数千年,也是极为稀寥的事件。传闻离阳王朝的末代皇帝朱禹的武道境界乃是半步天位,这等实力在三垣之地都能排得上名号,更兼之手下上万武者、百万铁甲,几乎令得周边百国来朝,繁盛之况有如闹市。

然而朱禹的强大并没有守护离阳太多,多年征伐战争,穷兵黔武,国内经济与矛盾已然达到了不可调和的状态,王朝的动乱终于在积累中爆发,并且迅速淹没了偌大的朱天野,即便朱禹盖世武功,在万民动乱中却只能蹑手蹑脚难以动作,终于被细作渗透军中,被奇毒所鸩杀。后人评论朱禹,虽是进取大帝之姿,却不能为传承守成之君,哀哉!

比起褒贬各一的朱禹大帝,他的第十三个女儿昭月公主留给世人的却是一段令人震撼的佳话。大帝败亡,全朝动乱,各方豪强突起,几十支叛军围攻离阳都城,百万百姓人心惶惶,但太子竟然弃城投敌,其他皇子公主纷纷效仿,只有昭月公主跪在宗庙前足足两,不肯离去。当叛军涌入皇宫,似将屠尽朱氏血脉,死者堆成小山,血水汇成河流,在那时所有人裹着钱财奔逃,只有她一人高举着离阳王旗,穿着一纯白的玉影仙琉长裙,走过千道朝圣石阶,冷冷地站在皇城高台上,只喊了一声“离阳八百年,忠魂三千载”,便投下城,粉碎骨。

申夷忧走向园林,走向姜鸣,月光下的玉影仙琉纯白无瑕,如她一般优美却清淡。她很美,美得让人慌乱。

“看起来不会很怪吧?”申夷忧手指卷着一缕长发,低头望着这纯白长裙,不自觉地温了些。

“没,没,很漂亮。”姜鸣有些呆怔,所谓人眼中,纵他人万般风,都不及所念之人美艳。

“形容外人可以用漂亮这个词,形容我,能不能用美丽这个字?”申夷忧微笑着走近,揽裙坐在樱花园林边上的石凳上,随意说着。

“嗯?有区别吗?”姜鸣怪问一声,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惊喜道“夷忧,现已四月尾末,时令接近夏季,大多数南方地域的人都称这段时间为‘晓夏’,我前问过客栈的人,说是交趾城有一种独特的樱花酒,刚好可以要来,在这残的樱花凋零之夜,品尝美酒残香,你觉得意下如何?”

申夷忧眼神一瞥,小声嘟囔着“才穿上长裙,你就要我喝酒?”

姜鸣没听清楚,皱了皱眉,笑道“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快去拿酒,这可是你欠我的,刚好这个时间不太清冷,可以小酌一番。”申夷忧没有再纠缠这些微末细节,她在乎的只是何时何地与何人饮醉,同时使自己那颗好自由的心更为纯粹。

樱花酒,醇香,温润,清神。

申夷忧不愧为女中酒鬼,一杯樱花酒下肚,便再也忍不住去自己斟酒,姜鸣本来还想好好品品美酒皓月佳人的境界,也便化酒客与之拼杀起来。又是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两人不过数杯交盏,便都有了醉意,所谓晓夏夜残香,便是催人生的毒物,让人不得不昏昏然睡去。

申夷忧意识模糊,便入了梦,梦中有他,还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他正与姜鸣对立,不知在说着什么。

申夷忧想过去向姜鸣打招呼,却发现双脚如陷泥泞,完全移动不了半分,她想要喊出声来,却发现这里根本传不出半点声音。

她赫然看到那名男子神愤怒地挥手,一道红光烁动,男子手中浮现一柄长剑,没有任何意外地划过了姜鸣的半边膛,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姜鸣连退几步,口角似在争论着什么,他的下巴竟然生着浓密的胡须,左边脸颊上有着一道拇指长短的伤疤,整个人面目颇为疲倦与颓然,他似乎神苦涩,即便对方持剑在手,却早已没有那种常见的锋芒与气概。

男子露出狰狞的笑容,争辩着,怒吼着,形终于暴冲过去,长剑向着姜鸣横扫出一道剑芒,姜鸣堪堪躲过,却仍不还手,面色冷漠如死灰,形一步步后退。退无可退时,他右手一挥,墨黑色长戟赫然在握,与那锋利的剑交锋在一起,但不难看出,姜鸣一直避战,那名男子却是一味迫,攻势愈加凶猛,终于长戟被击飞,姜鸣失去了武器,更为狼狈,时时都在生死间避让。

申夷忧想冲出去帮助姜鸣,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巨大的悲伤笼罩在她的心头,使得她忧心如焚。她不能看着他被杀,他是她唯一的朋友,他是父亲死后这个世上唯一肯守护她的人,她注视着长剑一招一式饱含杀意,姜鸣似乎已然没有反抗的余地,可她却走不动半步。

忽然她看到了一道人影在眼前越过,寒光闪动,一柄短剑染了血,刺痛眼眸,凝固在凄然的眼泪中。那是一名着白裙的女子,面目似乎也是雾气遮掩着,给人十分不真切的感觉,但申夷忧还是看到了,那白裙女子在背后将短剑刺入男子的膛,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男子双目后转瞪着白裙女子,不可置信地说着什么,竟连面目都扭曲了起来,直至他失声垂下脑袋,良久,男子的体渐渐冰冷。白裙女子扶着死不瞑目的男子,一步步,一步步,缓慢地向着远处走去,鲜血滴落一路。

姜鸣捂着口,举步将要追上去,却似是听到了白裙女子说了什么,陡然立住脚步,泪水也已然夺眶而出。

不知为何,申夷忧看见这一幕,心痛如刀绞,她在惊痛中醒来,苦涩地望着趴在石桌上睡觉的姜鸣,竟一时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她没有理由地哭泣起来,即便那个悲伤的梦已渐渐模糊,她的心却再也不能轻松自由。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抓住姜鸣的手臂,低声喃喃道“你真的,会留胡须吗?”

夜半无人,月亮仍旧惨白地挂在空中,没有声音回应她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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