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里上 第674章 变化

递出去的时候，李川觉得菩提珠似乎又有了些变化，但又说不出来。

老宫主将菩提珠拿在手中，似有若无的微光从手串上漫过，好一会儿，老宫主才开口问道：“最开始是什么样的？”

“最开始？最开始十二颗里面，九颗是碎的，其他三颗也是，只是看上去还好。”李川回答。

“你补好了？”老宫主问。

“对的，不过当时我没啥经验，这应该是我正儿八经补的第二件法宝，第一件是天音壶，当时我顺着直觉走，”李川回忆着他修补菩提珠时的情形，说：“反正就是，这样那样的，就修补好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些情况，说：“补好后，温道长在里面灌了十二道剑气，我用了一道，那一颗珠子碎开了，当时的情景也没法去捡，于是就只剩十一颗了。后面没有再用。”

“现在珠子中，空空如也。”老宫主说。

“没有剑气了吗？”李川问。

“没有了。”老宫主回答。

“那之前肯定不是这样，就是温道长看的时候，大约也就是一两个时辰前吧。他灌的剑气，没了，他肯定能发现的。”李川也向落霞秘境方向看了一眼，“这菩提珠，是风欢意，就是……”

“我知道她。”老宫主打断李川，“你直接说。”

“嗯，就是……这菩提珠可能与落霞秘境有关。之前我一直觉得，它是个赝品。但现在，在这里它出现了这样的变化，可能也和落霞秘境有关吧。”李川说着，决定过会儿，就把小老鼠喊出来聊聊。

“你继续拿着吧。”老宫主将菩提珠递了回去，说：“它依然还在变化之中，或许，你也能从中得到一些线索。毕竟，它是你补好的。”

“我会注意的。”李川重新戴上了菩提珠。

“去吧，这几天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你要想问什么，或有其他需要，便来找我。”老宫主说。

“好的，多谢老宫主。”李川说。

之后，他便回到了一旁的大树下。

夜很深了，他却因为下午睡饱了，以及不久前吃饱了，十分的有精神。于是点了灯，翻出纸笔来。

“大哥，你不休息吗？”公二问。

“我才醒没多久呢，你们休息吧，不用管我。”李川说。

“那我睡了。”劳笑开找出毯子，裹在身上，就躺了下去。

“都睡吧，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一想。”李川说着拿出铁锅来，“窝里面睡吧。明天再捞几条鱼吃。”

公二和旁三跳进了锅里。

李川笑了笑，不去管他们了。他拿起笔来，打算先把脑子里的东西，先囫囵的画下来，再研究。

刚画一页，便打了个哈欠。

画的过程中，他发现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不敢休息，画了一张又一张。等到全部画完后，天又已经蒙蒙亮了。

这个作息，不太好，得调整一下。李川这样想着，转了转手腕，伸了伸手指，然后把身边的纸收了起来。厚厚的一大叠，翻了翻，每一页上都是一堆看上去毫无意义的墨点，和扭曲的线条，除了他之外，估计没人能看明白。

他也不明白。

全部画出来后，他隐约感觉到，其中有上百个基础的结构，这些结构连接构成了落霞秘境最外层的结界。

要是能同一时间，将这些结构都拆解掉的话……是不是就能进去了？拆解的话，很难。他能够感觉到秘境散发出的力量来，他没有把握……不，不是他没有把握，是他不可能把落霞秘境纳入到壶音中。

不过……要是用壶音去靠近落霞秘境本身的节奏，然后走进去呢？雁行古洞秘境，就是这样进去的。雁行古洞秘境没有这么复杂。也许……可以试试看。

先得把这些结构，都记清楚，搞明白了。

李川这样想着，他看了一眼手上的菩提珠，似乎没什么变化。

又打了个哈欠后，他站起身，走到海岸边，沿着海岸走了一段后，便停了下来，凝望着海天一线间淡淡的墨痕。

点与横填满了他的眼眶。没有前夜看的清晰，但也大致能分辨出来。

看了一会儿后，便感觉酸痛难忍。他闭上了眼睛，过了会儿再睁开后，还是不太舒服。

于是他不再勉强，往回走了一段。在一棵树下坐下后，他想了想，从戒指中找出了一陶罐羽族的酒来，放在地上。

然后他在心中叫了三声小老鼠。

接着，一只睡眼朦胧的小老鼠，便站在了他的手背上。

“李川……”喊了一声李川的名字后，他似乎感觉到什么，扭头向着落霞秘境的方向看去，“这是落霞秘境吗？”

李川说，“是啊，我打算进去，你有什么建议吗？对了，这酒，你喝不？羽族酿的酒。”

“你总算上道了。”小老鼠很开心，跳在了陶罐上，爪子扒拉着塞子。

“先说说，你有办法吗？”李川问。

“我想想。”小老鼠说。

出乎李川的意料，小老鼠还真给了他一个建议，他说：“落霞秘境，与其他秘境是不同的，它最初是一件法宝，一件有着自主意识的法宝。它在凡间磨砺至今，一定有所磨损，你可以尝试去修补它，说不定它便会让你进去。”

似乎是个方法。

李川再次向落霞秘境看去，看了一会儿后，他摇了摇头说：“做不到，上回补渊火镜，花了好几个月，才勉强补成了。这么大一个秘境，我研究一辈子，都研究不过来，怎么补？”

“那我就没办法了。”小老鼠终于把塞子拱了出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酒香。

“等等，你再看看这个，”李川将菩提珠伸到小老鼠面前，说：“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菩提珠？”小老鼠头伸了过去，“它怎么……”

李川等着小老鼠后面的话，等了很久，小老鼠一直没再开口，于是他问：“它怎么了？”

“它在和秘境共振，不只是它，这里，整个九海，都在和秘境共振。”小老鼠身体抖了一下，说：“李川，我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不打算跑。”李川说，“这串菩提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