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里上 第671章 杀人

“所以，还是杀人夺宝吗？”李川说。

“杀的是真仙，夺的是补天的宝。”温故应说，他略微顿了顿，又承认了李川的说法，“没错，就是杀人夺宝。”

海潮拍打着礁石。

“所以真仙也就这样了？”李川轻声说。

“是不是觉得可以一战了？”温故应问。

“一点都不觉得。”李川说，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生出了想沿着海岸走一走的想法，便说：“边走边说吧，我睡了一个下午，想活动活动了。”

“走吧。”温故应说。

他们沿着海岸慢慢走着，月光在云层中时隐时现。

“温道长，对于凡人而言，仙人代表着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应该是，我刚起一个念头，仙人就已经碾死我了。因为我根本难以去想象，一个真仙会拥有什么样的手段。结果你说他，还是在搞杀人夺宝那一套，我就突然觉得，也许不是不可想象，只是……我活的时间太短了，看到的东西太少了。”

李川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的味道，潮湿的，咸咸的。

“小心。”温故应说。

李川睁开眼睛，跨过了一堆碎石后停了下来，他说：“你继续说吧，你打算怎么做。就是别绕来绕去了，让我省点脑子。”

“好好好。”说着，温故应也停了下来。他的声音，夹杂着海风吹进了李川耳中。

“落霞秘境出世，是因为盈凤真仙，而不是因为魔灵。这一点完全推翻了我们之前的猜测。”

“但是，它出世的时间，和苍梧之野出事的时间，几乎在同时。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我没有证据，但我想……那灵宝，会不会就在落霞秘境之中。”

“你就当它在吧，因为你就这么想的。”李川说。

温故应继续说着：“千年前，翁仙吞噬了古越门修士的道途，终于从中窥视到盈凤真仙的弱点。而那时，盈凤真仙在神魔大劫时受的伤，还未痊愈。翁仙便借着这两点，重创了盈凤真仙。我不清楚盈凤真仙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躲起来了，还是如何，但肯定还活着。”

他说：“但盈凤真仙，早已将灵宝藏在了安全的地方，就是落霞秘境中。”

“那翁仙是怎么知道的？”李川问，“他肯定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吧？要之前就知道了，他直接下来拿，不就行了？不需要弄这么复杂吧？”

“最近发生了什么呢？”温故应反问。

“虽然发生了很多很多事，但是没有哪件是和盈凤真仙有关的吧？”李川说。

“有一件。”温故应说。

“哪个？”李川问。

“天苏陨落。”温故应说。

“其实陨落了也有千余年了吧？”李川说。

“不，那之后不久，神侠便开始在人间行走。”温故应说着，在一块平滑的礁石上坐了下来，“天苏陨落，盈凤重伤，这两件事，让其他仙人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归鸿昊天松风子出手了，他们联手隔开了仙凡。”

“我以为是因为魔灵出世。”李川说。

“我之前也这么认为。”温故应说。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对翁仙动手呢？”李川依然不解。

“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要杀死一个真仙，非常难，即便同为真仙，也很难，翁仙谋划了那么久，依然没有完全得逞。第二个原因是，我们目前只知道翁仙，但是，只有翁仙吗？想要让那束光落下的，想要拓宽道途，挣脱心渊束缚的，只有翁仙吗？”

“还有其他古仙和真仙？会是哪几个？”李川问。

“我能猜到这里，已经是在凭空胡说八道了，你还要让我给所有古仙真仙分出派别来？”温故应说。

“我还以为都是你亲眼所见的呢。”李川说着，在礁石的另一边坐了下来，说：“温道长，我有点饿了，你也捉几条鱼上来吃吧。”

“这有何难？”温故应手放到了剑柄上。

“来几条大的，虾和螃蟹蛤蜊什么的，也来点，”李川已经想好怎么吃了，说：“烤几条鱼，其他的炖汤，然后下点面条进去。”

“你的鱼篓呢？”温故应问。

“这里。”李川拿出鱼篓，递给温故应。

温故应接过鱼篓，随手就将鱼篓往海水中一扔，鱼篓一下便沉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李川问：“好了吗？”

“别急。”温故应说。

又过了一会儿，李川努力看着海面，看不到丝毫的变化，他继续问：“捉到了吗？要不，你还是发点剑气去插鱼？”

“要有耐心。”温故应说。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女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李川和温故应回过头去看，是姚霜。

“我们在捕鱼，做晚饭吃。”温故应站起身，“姚师姐，有事？”

“老宫主找你们。”姚霜说，她抬起头，快速看了温故应一眼，说：“他说，他喊了你好几次了，你故意装没听到。”

“嗯，我们吃了就过去，麻烦你帮我们先回个话。”温故应说。

“好。”姚霜转过身，走了回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后，温故应说：“我们动作要快点了。”

“要不，我们走吧，我路上啃啃馒头就好，别让老宫主他老人家等了。”李川说。

“好了。”温故应一抬手，鱼篓破开水面，向他们飞来，在还有三尺距离的时候，停下，落在了地上。

李川上前，往鱼篓里看去，有各种鱼十来条，都极肥，几十个蛤蜊青口，一些虾，还有不少小章鱼。

丰收了。

“应该让劳大夫过来的。”李川提着鱼篓走到海边，他一边处理一边说：“我弄的没他好，对了，温道长，你先生个火吧。”

“我觉得你挺擅长的。”温故应说。

李川说：“还行吧，你继续说，别我们吃完了，你还没说完，这点事。”

“刚才说到哪了？”温故应问。

“归鸿三仙，察觉到了翁仙的阴谋，联手隔绝了仙凡。”李川说完，脑中便冒出问题来，说：“为什么一定要隔绝仙凡？有什么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