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里上 第637章 塌陷

走了几步后，温故应停下脚步，他说：“等一下。”

灵师停了下来，转身问：“怎么了？”

“不用这么多人都过去。”温故应看向江梅说：“地上必须有人在，玄门那边，也需要你保持联系。”

江梅说：“行，我会看着的。”

温故应点头，又转向罗雪里说：“你看一下宋都。”

“你怀疑宋都会出事？”灵师问。

温故应说：“没错，第一个裂口就出现在宋都。而且现在宋都应该是守卫最薄弱的时候吧？”

“必要的地方，都有人守着的。我的一个族人，也留在了那里。”灵师说。

“我也去宋都。”劳笑开出声了，他说：“我跟着你们这边，干不了什么，但是在宋都，我能做一些事。”

“你能做什么啊？”公二问。

劳笑开说：“你们担心的是蚹族，对吧？”

“那你去吧。”李川说。

温故应看了公二旁三一眼，说：“你们也一起去吧。”

“那我大哥走不快怎么办？”公二问。

“还是能走几步的。”李川辩解了一句后，又叮嘱公二旁三说：“你们在宋都，机灵点，要发现什么不对劲，赶紧逃，找罗师兄去，知道了吗？”

“大哥，你放心。”旁三说。

公二说：“知道的。”

接着，他们便兵分三路，向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

李川几人在灵师的带领下，从一棵崖柏边上的缝隙里挤了进去，侧身挪了五六步后，便走进了宽敞的地道中。

地道中很黑。

李川发现他似乎有了夜视的能力，地面水洼，墙体的凹凸，顶部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灵师的声音在地道中响起，“我们已经在地道中了。这一段地道，我比较熟悉，但是怎么找到你们说的那个窥视者，我不知道。”

闻言，李长老拿着巡天帛，往前走了几步后说：“我们先往下走，他在比较深的地方，等走得足够深了，再向他靠近。”

“好的。”灵师应了下来，“那往这边走。”

又走过了一段弯曲的甬道后，路变得狭小与陡峭了起来。

李川不小心踩空了一脚，他反应很快，右手撑着墙，稳住了身体，接着他感觉到有人扶住了他，是祝青云。

“小心些。”祝青云说。

“嗯。”李川说。

他感觉到祝青云松开了手。

“上面的裂口，离的近吗？”李川轻声问。

“不近，从高处看，密密麻麻的，但每个裂口之间的距离，我看到的，最短的也有六七里路。”祝青云也轻声回答。

“我们会不会正好从它们下面走过去？”李川抬起头来，说：“那些裂口，说不定就是从地道上长出来的。”

“会的。”温故应回答了他，“裂口，秘境，地道，血池，也许还有其他东西，它们都是一个虚幻的整体的一部分。这个整体是虚幻的，却并不是不存在的。而我们现在，也在这个虚幻的整体之中。”

“原初的意识吗？”李川问。

“我刚才想了想，我们遇到的那部分意识，或许也只是这个庞大的意识的一部分。它可能对你，对我们抱有一些善意，因为某种期待，但整个意识，应该是混沌的，扭曲的，不可控制的。”温故应说。

“我都听迷糊了。”李川说。

“我们之前忽略了一点。”温故应说。

“忽略了什么？”李川问。

“半妖与血池的关系。”温故应说。

听到温故应提到半妖，灵师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什么关系？”李川问。

“那整个的意识，半妖也在其中。半妖的轮回依托于血池，因此所有的半妖，也都在那个意识之中。”温故应进一步解释说，“于是，其中一个问题就有了答案，为何半妖无法离开苍梧之野？除了约定于诅咒的力量外，半妖的意识是与这个意识相连的。于是，另一个问题，也有了答案。”

温故应回头看了一眼羽尘说：“半妖无法修炼的原因，也是由于这个。”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刻着一个法咒？”祝青云抬起手，指着前方石壁说。

李川顺着她的手看去，果然看到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符号。

“是法咒。”羽尘认了出来，他说：“这个法咒缺损的地方太多，估计已经失去效力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法咒吗？”

“应该代表着禁锢力量的法咒。”祝青云回答，她解释说：“我认得的法咒中，有一个与这个很相似。”

“你能够使用吗？”羽尘问。

“不能，现在不是上古时期了，”祝青云轻叹一声，说：“我师傅说，可以尝试与一些幻术配合。但目前，我并未修习幻术，在幻术上的天赋也一般。我打算今后试试看，能否融入我的剑术之中。”

“你确实适合用剑。”温故应说。

他们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段后，李川感觉到有些不对，他说：“停一下。”

几人停了下来，向他看去。

李川说：“这段路我们走过两遍了，”他说了证据，“再往前走十来步，地上会有一个半圆形的塌陷。”

他们向前走去，果然走了十步后，看到了李川所说的塌陷。

他们都向灵师看去。

灵师面色凝重，说：“这条路我走过很多次了，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有些不对劲，但我之前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太奇怪了。”

“这段地道，我也走过几次，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塌陷的图案。”羽尘说。

“我也没发现，”温故应问李长老：“李长老，你还锁定着窥视者吗？”

“锁定着，并且我能感觉到，我们在不断的靠近着他。”李长老看着地上的半圆塌陷，说：“我感觉，继续让她带路，继续走比较好。”

“继续走吧。”温故应对灵师说。

灵师有些犹豫。

李川想起了李长老的“特质”来，便说：“继续走吧，我们都警惕一些，等再遇到什么了，再说。”

“好。”灵师再次带着他们穿梭在地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