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熵减文学 > 玄幻 > 黑帆 > LXXXVII. 鲜红的权杖(6K)

黑帆 LXXXVII. 鲜红的权杖(6K)

作者:大贤至圣先师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11 00:39:58 来源:平板电子书

违背常理的是,在国家走向灭亡的时候,往往内部积弱不堪,矛盾无法化解。

而旧亚兰并不是这样。

在一个组织的影响下,将濒临崩溃的旧亚兰整合起来,甚至是展现着这个国度最后的余威,没有人能够避开这,过于暴戾凶怖的锋芒。

三十七年前。

圣灵历2653年,旧亚兰。

法布里克公爵领地(今南部行省)。

风雨晦暝,天河倒灌,乍来的雷鸣闪电,点亮整个阴郁的丛林,覆甲黑马的铁蹄踩裂一根根枯枝,军队奔踏的嗡鸣退走林中每一只惊惧的飞鸟。

二十多岁的马库斯收到指令,他作为士官长带队从侧翼清洗法布里克堡,镇压凶党。

因君主昏庸癫狂,旧亚兰境内的反对势力遍地开花。

而本来只限于猎杀魔女的机密处,这个隐秘的部门,却成了旧亚兰君主最信任的鹰犬,从保密机构,站到了台前。

猎巫机密处的崛起,这个只向君王述职的最高暴力机关,有着无法被限制的权力。

发展到现在,已经没有魔女可杀。

目标无差别的发展成了所有人,世间只要是可杀之物,都有所屠戮。

马库斯收到的指令是,无差别清洗这里所有人,而他的手下,也监视着他,是否效忠机密处总长奥格涅,是否违背了他的意志。

必须要遵从行动纲领上的每一款条例,如一台机器一样,至少要在形式上完全一致,否则谁又会知道,你是否在偷偷遵从自己的意志呢。

奥格涅的判断,是不能质疑的。

只要越过这片丛林,便能直入法布里克堡所在的平坦阔野。

马库斯杀得很快,丛林里隐藏起来的抵抗军,在他面前比朽木还要更脆。

埋伏在茂盛植被下的陷阱,随着马蹄的触动,排状的木桩尖刺弹了出来,马库斯带队在前,首当其冲的遭到攻击。

黑马覆盖铁甲,但也受到撞击力人仰马翻,一时嘶鸣不止。

强大的御物奥术,木系元素术式在丛林里的天然优势。

踩踏无形的力场薄板,马库斯诡异的悬停在空中施术。

抵抗军围剿而来,但根盘地角的那些粗大树木枝桠搅成恶蟒般的弯环,从头上穿刺而来,开膛破肚喷洒着内容物,或是爆开脑袋,飞出几块颅骨碎片嵌到树上。

马库斯双目已经失明,只是靠力场感知着周围一切。

领域内所有的人形轮廓,都以立体的景象呈现在马库斯脑海中。

他感知不到一滴鲜血,一切都只是黑白画面的,只有空洞苍白的力场。

无形的力量薄板切开一根根树木,轰然倒塌的丛林暴露出一个个剩余的敌人。

手下的机密处成员将残兵一一击杀处决,马库斯挥动剑刃,绞动的木片螺旋剑风将最后几个敌人刮成一滩肉沫。

所有的鲜红都迅速稀释在幽林中,这些抵抗军的着装褴褛,似乎只是资不抵债被强行纠集的佃农。

机密处成员恐惧着马库斯的力量。

由于机密处并不是军队,并没有相应的军衔番队,站到台前后,除开监察委等文书机关或者对内的机密卫队,对外的暴力机关里,只有士兵和士官长。

也意味着每个士官长都是万里挑一的强者。

在不被监察委发现思想异常的情况下,士官长们只需要向副长佐忒汇报工作,不需要向王廷任何人述职。

马库斯命令士兵重新整备上马,直入法布里克堡。

这是一次大型战役。

此役过后,将完全肃清南方由术士学者贵族联合的反对势力,续亚兰国祚。

马库斯曾经在奥术学院进修过,作为由术士学者构成的反对派南方大本营,他毫不怀疑可能会遇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但那也无所谓了。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已经无法回头,哪怕是错误的,也要执行下去。

铁蹄烈烈,撕破雨幕,越过幽邃的密林,来到开阔的旷野。

空气中弥漫的热浪扑来,恢弘的法布里克堡燃烧着熊熊烈火。

领域蔓延而出。

马库斯什么也感受不到,只是极为诡异的在雨天里感受到了烧蚀的炎热,向属下询问着情况。

此次是大型战役,由机密处副长佐忒亲征。

“长官,佐忒大人,已经攻陷城堡,王廷旗帜已经插在城门处,针对南方反对派的镇压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剩下肃清和扫荡。”

他的属下机械式的回答着,深陷的眼眶,瞳眸中没有一点情感,滔天的烈火倒映在他的眼中,一具具被折磨的火人从城墙上跳下。

马库斯下令向城内进发,铁蹄踩碎地上一具具焦尸,化为鲜红的糜烂土壤,接下来他要向此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佐忒述职。

在双眼失明的情况下,对马库斯来说,一切都很模糊,只是力场捕捉的概念,进入脑子里的文字信息。

法布里克堡内汇聚了很多士官长,马库斯算是最晚一批抵达的,同僚之间没有任何的寒暄,也只有冷漠和隐匿的敌意。

只剩下他没有向佐忒汇报。

了解到佐忒所在位置后,马库斯令手下原地待命,等着他回来。

一间密不透风的石室内,蜡烛提供着照明,温暖的烛光照在木桌的染血刑具上,都是很基础的工具,镊子,钳子,小刀。

这是马库斯生命中第一次见到佐忒。

佐忒背对着马库斯,骨架高大,穿着普通的机密处黑色制服,黑发浓密,并不是什么老者。

由于他正在进行拷问,马库斯识趣的没有去打扰,只是站在半掩的门口,等待着结束。

南方反对派的总领袖,法布里克公爵,正是这场拷问的主人公。

法布里克公爵毫无昔日的光鲜亮丽,衣不蔽体耻辱的被绑在刑台上,这弧形的刑台可以弯曲伸缩,从而崩断人的脊柱。

完全出乎马库斯意料的是,佐忒并不是在询问同党,而是在问一些可有可无的问题。

“你学得很慢啊,法布里克。三加三等于几?”

佐忒问着无聊的算术题。

“等于七……”

法布里克有气无力说着佐忒告诉他的标准答案。

但佐忒并没有满意,继续拉动操纵杆,刑台弯曲弧度更甚。

马库斯能听到脊柱那种大骨头纽带破裂的清脆声,然而法布里克并没有声嘶力竭的大叫,只是断断续续的哈气声。

“有时候是七,有时候是六,有些时候,它可以是任何数字。”

佐忒说话的工夫,察觉到了一旁的马库斯,支了支手让他过来。

马库斯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站在佐忒旁边。

“长官。”

马库斯基于起码的尊敬说着,并没有称呼副长,没人喜欢副字,即使他是这个权力滔天组织的二把手。

“你的眼睛,还有下巴,是怎么回事?”

“在一次针对异教徒的镇压中,被邪教人员抓住,多亏机密处的医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邪教人员?苦痛奇迹么?”

“是的。”

“嚯?我好像听过你,用力场感知的魔剑士,这样一来失明也不算什么大事。”

佐忒饶有兴致,战役已经结束,他给其他士官长的指令也是待命,之后会把那些搜捕起来的术士学者集中进行处决,现在已经没什么要紧事了。

他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你来拷问他,说老实话,我根本不会拷问,你比我强。”

佐忒命令道,一把将马库斯摁在了凳子上,示意他拉动这个操纵杆,就可以让刑台弯曲变形,大概再拉三次,就会彻底崩断法布里克的脊柱。

“要问什么?”

马库斯从未拷问过人,都是让属下去做,佐忒的命令让他如坐针毡。

但其实法布里克早已将知道的一切说了出来。

佐忒只是在施虐而已。

法布里克觉得很冷,忍不住发着抖,牙齿也在打寒战,眼泪流了一脸。刹那间他像个孩子一样,要伸手去抓佐忒。

他有一种感觉,佐忒就是他的保护神,痛苦全都是来自于外面,来自于别的地方,只有佐忒才能让他免于受这些疼痛。

“随便什么都好,最主要的是巩固机密处的权力。”

“长官,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的名字传到过我耳里,说明即使在所有士官长里,你的表现也非常优异,机密处走到今天,你是非常重要的功臣。组织现在无可匹敌,你……马库斯,王廷里面,除了当今君主,你的权力大过他们每一个人,尤其是此次南方战役告捷后,你剑履上殿,杀死权臣,君主也不会怪罪于你。”

佐忒有力的大手按在马库斯的肩膀上,是的,猎巫机密处已经隐隐架空王权,奥格涅才是亚兰最有权势的人。

这种权势必须巩固,从外部,从内部,深入每个人的头脑。

“如果是你的命令的话,长官,我会那样做。”

马库斯回答着。

反对猎巫机密处的镇压运动,将视为叛国,家人会连坐处死,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而佐忒对马库斯的回答满意极了。

“南方的反对派,想要废除君主。法布里克假称,或许也真的相信,他们不是自愿夺权,只会执掌有限的一段时期,用不着多久,便会出现一个人人自由平等的乐园。

我们才不这样做,我们知道,谁夺权的目的,都不可能是为了放弃权力。

权力就是目的,它不是手段,迫害的目的就是为了迫害,拷打的目的就是拷打,权力的目的就是权力。你现在懂我说的了么。”

佐忒看着法布里克,让法布里克感受到权力,远比简单的处死法布里克有效。

他身形高大,挡在烛光前面,完全遮住了身前的光亮,将马库斯笼罩在黑暗之中。

失明的马库斯是不需要靠光明视物的。

“我明白了。”

“很好,现在你要向他表明你的权力。仅仅只是服从是不够的,不让他们受苦,怎么能知道他们是在偷偷遵从自己,反对你的呢?权力,它应该是带来痛苦和耻辱的,把人们头脑中的思想撕个粉碎,再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拼凑成新的模样。”

佐忒让马库斯动手。

马库斯没犹豫太久,拉动了操纵杆,刑台发出机械摩擦的刺耳尖锐声,以剧烈的弧度再次拱起。

法布里克已经失去了嘶吼的能力,只是身体极为恐怖的反扭,如一张被挤压的弯弓,只能发出持弓者施加的弯曲声。

“你现在主导一切了,这是相当反常识的真相,所有学者都有藏私的缘故,他们告诉人权力对应义务,真是些讨厌的害人精不是么?结束这里吧,老兄,然后我们出去把那些愚弄苍生的杂碎宰掉。”

佐忒叫马库斯老兄,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先离开了审讯室。

现在,马库斯成了法布里克的保护神。

“别怨我,要怨就怨……这个世道。”

马库斯不敢忤逆佐忒的命令,连续拉动两次操纵杆,刑台被拉伸到最高的弧度,不只是把法布里克公爵脊柱给折断,而是活生生被这拱形支架拆成了两半,比起腰斩,是一种受力不均的大撕裂,内容物喷洒得满地都是。

他感受到的只有力场,以及脸上温润的液体,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石室。

法布里克堡里。

所有的机密处成员都收到了指令,除留下工匠和适孕妇女外,全部处决掉,一次次的大清洗,让原本作为人口大国的亚兰民生凋零,这不是好兆头。

为彰显权力。

机密处成员将处决对象一个个浇上火油,点燃他们,让他们在痛苦中跳下塔楼自裁。

被火烧死相传是最痛苦没有之一的死法,但死去的不会说话,也无从应证这一点。

至于南方反对派的主要构成人员,杀死他们是一种殊荣,将由士官长们亲手处决。

漆黑的城堡边沿平台,几十位曾经都可以出入王廷的宫廷术士,大学者,被麻绳紧紧捆缚住,双脚上也套着镣铐,他们呈一排站在边沿,往后一步,就是百米深渊。

包括马库斯在内的,参加此役的士官长,也被纠集过来。

雨夜中。

佐忒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王廷文书,本来准备打官腔,这些人被指控的叛国罪成立,将依法处决这些人。

但雨下得太大,纸张上的字迹已经看不清,打着火把也无济于事。

佐忒想要照本宣科也做不到,只好自由组织语言,丢弃废纸一样,把王廷文书踩在脚下。

“我也很想饶过你们,毕竟在场各位都是人中龙凤,每损失这样一个人才,对亚兰来说,都是巨大的遗憾。

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国难之际,群狼环伺,必须安内攘外。”

可说着说着,佐忒被自己的言语逗笑了,一改态度,“你们惨了,这是一场大屠杀。开始吧,各位士官长,让我看看你们的手段。”

这些学者术士硬气至极,没有一个因为到了绝境而跪地求饶。

所有士官长也相当利索,用手中短剑割开他们的喉咙,然后一脚踢下平台,摔得粉碎。

马库斯什么也看不到,他上前一段距离,随便挑一个倒霉鬼,手起刀落,一脚踢下平台,完成佐忒安排的任务。

“马库斯……是你么?”

另一个囚犯在人群中,发现了大变样的马库斯,不敢置信的问着。

一个士官长就准备将他给处决。

此时平台边沿,只剩下了这个刚才叫马库斯名字的耄耋老者。

马库斯虽然只能凭力场感知模糊面目,但这个声音却无比熟悉。

他曾经在奥术学院中修习奥术,而那个老者是他的导师之一。

但马库斯只是僵在原地,不敢回话,哪怕是发出一丁点动响,长久处在高压环境下,令他预感到了什么。

但佐忒的耳朵却灵得很,伸手叫停了准备处决那个囚犯的士官长。

“你认识他?”

佐忒唤来马库斯,他对马库斯有些器重。

“是的,长官,是我曾经在奥术学院时的导师。”

马库斯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回复道。

“原来如此,让学生杀死老师,貌似是很不合理的,有违道德。”

佐忒如是说着。

尽管马库斯早在这深渊般的漩涡中麻木,但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交给自己就好。

那耄耋老者并未借此关系求饶,笑容中带着绝望。

闷雷声滚荡不休,暴雨浇灌。

“不过还是你来杀了他的吧。

道德这种东西,本质上也就是自私自利的,所有人都想给自己谋取利益,而制造的约定俗成。

判定一件事是否道德,那就是全世界所有人都在做这件事,是否会对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造成影响。

这种东西,就像是被无数人轮见的馊水妇人,还是不要为妙。

马库斯,我们是站上权力之巅的人,是高尚的,宰了他吧。”

佐忒平静的命令着。

其余士官长也是一动不动,望向马库斯的目光,有着一种戏谑的渴望,想要看马库斯如何抉择,以此来弥补自身的某些缺陷。

马库斯怔在了原地。

他不得不执行这个命令,就像到最后,每个人都……不得不死一样。

他无法拒绝。

这是佐忒的,权力。

他的精神如同一座危楼,即使是根本不费体力的事,拿起那把剑时,也像是在拿什么沉重至极的东西,手抖个不停。

他的老师只是平静的看着马库斯,没有说话。

马库斯内心祈祷着,他希望有谁来救自己,把自己拖出这绝望的泥沼,天啊!

终于,马库斯走到昔日的导师面前,在极度的恐惧下,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剑挥得太慢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马库斯。这不是你想要的。”

那老者说罢后,不等马库斯动手,后退了一步,自己跳了下去,摔成粉碎,和地上那些燃烧着的焦尸,融为一体。

大雨如注。

马库斯无力的跪倒在地。

终于……

他被这深渊彻彻底底的打倒。

正如现在。

三十七年后。

亚兰帝都内的一处教堂。

小道消息是真的,正是逃亡十一年的佐忒,重返了亚兰,投奔马库斯,解决了帝都工业区的烂摊子。

以碾压的力量毁灭了工业区所有的王廷势力,并绑架了阿卡撒的心腹人员拉格朗,以此为质,终于让王廷作出了让步。

双方各有让步。

教派不再插手工业区的任何事,但代价是教派将参与到《推进运动》中来。

王廷赢了面子,教派赢了里子。

最近刚刚成立的时之剑第十八编队,领袖正是前猎巫机密处副长佐忒,永恒教派庇护着他,他将一路推进,甚至在狭海以东设立龙主的教堂传教,此事告成后。

佐忒将……

重返……

权力之巅,

横跨数十年的噩梦如潮水般全部涌进马库斯的脑海,将他拖往亘久以前最大最强的深渊。

似是因这种恐惧,龙主的恩泽也丧失了一些,重返年轻的马库斯头发开始生白。

“我当时该杀了他的,该杀了他的。”

马库斯只是瘫坐在彩绘玻璃下,用力场雕刻着石头,龙主的塑像,已经几天几夜了。

自己该在见到佐忒第一面时,第一刻起,就杀了他的。

但怎么也做不到。

自己……

是一个懦夫。

“主祭大人……”

莎伦从来没见过,那么绝望的人。

而此时此刻。

亚兰帝都的列车站。

初夏盛景,万里无云,碧朗晴空。

永恒教派有了独属自己的列车,刻着龙主徽印的列车将沿着这条铁路,将载着时之剑十八编队直达铁路修筑的最前线。

佐忒戴着龙面兜鍪,问向此次行动的副手。

“这些人是不会说话么?还是怎么的?”

佐忒初来乍到,根本不懂教派里的很多规矩,身后乌泱泱一群时之剑,这些魔怔人让他有些不自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

“一些信徒会在年幼时割掉舌头,发誓此生只遵从龙主的旨意,言语……已经没有必要了。”

副手如是说着。

佐忒有些呆住。

神。

他曾经嗤之以鼻的东西,却在此时感受到了一些真实。

佐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无边的伟力,以及施加的无穷苦痛。

“真是……至高的权力啊。”

佐忒不再说什么,登上了前往穆隆公国的列车。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