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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
吉尔伽美什尚未从震惊中清醒，身体已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在他身后的空气里，金色的涟漪泛起，数道宝具瞬息间自王之财宝射出，以冷酷精准之势穿透了他自己的身躯。
一刹那间，就被宝具钉在了地上的他瞪大眼睛。
思绪陷入混乱与空白，无法理解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
“……”
“何等的……闹剧……”
过了好几秒钟的时间，好像终于理解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吉尔伽美什愤怒的从地上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站着的魔术师，气急败坏到整张脸庞都扭曲了。
“你是神经病吗！！”
然而无论他如何憋屈愤怒都好，这终究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毕竟没有战斗续行，不可能说在受到如此致命的伤势后，仍能够死不断气的继续顽强战斗。
于是，吉尔伽美什只能在咬牙切齿、满心不甘之中咒骂几句。
紧接着，就此没了声息。
一切归于沉寂。
“……”
“……”
在夏至的注视下，金先生静默地躺卧于血泊之中，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前的情景并未超出预想。尽管他已做好充分准备，一旦吉尔伽美什的自杀过程不太顺利，就给对方再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一切都很顺利……
金先生结束自己生命的手法，正如其对待他人般迅猛决绝，那叫一个又快又狠……
毕竟想想也是，只要是在圣杯系统下取得形态的存在，那么都是很难对抗这个系统本身的。
根据从者情报来看，吉尔伽美什本身并没有对魔力的能力，即使是以archer职阶现世，所赋予的此项能力也仅是最低级的e等级。在此基础上试图提升，无疑困难重重。
纵然借助夏至强大的魔力供给，并身着专门的对魔术用的黄金铠甲，最多也只能勉强达到b级对魔力的程度。
要知道，即便是阿尔托莉雅那种拥有a级对魔力的从者，想要对抗一枚具备绝对命令权的令咒时，也要倾尽全力。
因此——吉尔伽美什无法抵抗令咒的力量，这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这位最古老的英雄王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刚刚才被召唤出来，连一秒都未及反应，就被御主用令咒强制命令自裁，死得如此憋屈，实为意料之外。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金先生心中的情感除了燃烧的愤慨之外，更多的恐怕是深深的困惑。
毕竟在被召唤出来之前，他也不知道具体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但是肯定只会觉得魔术师费尽辛苦，将自己召唤出来，必然是隐藏着某种迫切的需求或期望达成的重要目标，需要借助到自己的力量。
怎么可能有人会发神经，专门召唤出从者来——
就是为了命令从者自杀的呢？！
这也是吉尔伽美什最后怒骂的那句话的原因，他是真的觉得这人是在神经病。
“一个肯定还不够，最好是要有足足七个从者的灵魂，正常而言，如果是御三家赢得最后的胜利，一般都会确保还有一枚令咒用以命令自己的从者自杀……”
夏至平举手掌，看着掌心里被拘禁的那份从者情报。
“而在凑不够七个从者灵魂的情况下，最少也应该要有五个的程度，不过这是在平均值的期望下，吉尔伽美什的魂魄比重还是要超出一般从者很多的……”
他在琢磨着还缺多少的分量，只靠一个从者的灵魂肯定不太保险。
那群魔术师虽然没能成事，但是确实是折腾出了一个狠活，对于世界之外的部分虽然还只是猜想阶段，但是对于世界之内的部分，基本都已经计算清楚了。
不过……
对于可以定向召唤，精准抽卡的夏至而言，却并不需要完完全全的遵循这种固有经验。
毕竟他并不需要考虑平均值的问题，只要专门召唤出大货，就可以用最少的召唤次数，来达成目的……理论上应该就是这样子，反正他认为可以多测试几次。
毕竟如果这个「主动穿越」项目能够成功的话，以后免不了还要继续使用这种土法开门技术。
那么测试是有必要的，搞清楚怎么样以最少的成本，来达成目的，当然很重要。
眸光一闪，下定决心，夏至打量了一下四周，有结界的掩护，这里的动静声音倒也传不出去，只要自己动作快一点，测试很快就能够完成。召唤阵重新被注入魔力，被驱使着再次运转起来。
凭借体内的那颗“外丹”的机能，在这片妖精作为主导，拒绝人类历史的土地上，理所当然的接触到了英灵之座，再次精准的根据灵基肖像，向着时空的彼端发起了呼唤。
光芒大作，魔力化作旋风。
电闪雷鸣般的动静里，穿着黄金铠甲的身影出现在召唤阵之中，一双桀骜的猩红眼睛环顾四周，脸上顷刻间流露出不爽与不屑的意味来：“杂种，就是你冒昧召唤本王——”
面对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夏至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再度举起右手的手背来。
“以令咒之名——”
————
————
已有之事，后必再有。
已行之事，后必再行。
如果英灵本体能够有对时间的感知，那么金先生或许会觉得这一天的业务有点繁忙，再一次的召唤，从英灵之座上下载来的情报，也被赋予形态，成为了英灵的分身——从者。
出现在召唤阵之中，吉尔伽美什桀骜的环顾四周，正想要下意识的顺着自己看谁都是杂种的心态，出言不逊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下来。
因为太显眼了……
召唤阵的地面上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一具具穿着黄金铠甲的尸体，正静静地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就算是金先生再如何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也很难不发现这一幕，让他刚刚想说的话直接就被堵了回去，整个人都直接在某种微妙的冲击下愣住了。
那黄金铠甲的式样太熟悉了……
倒下的那些尸体也都很熟悉……
有些尸体虽然正在消散，本就是以太构成的躯体，模拟出来的血肉，虽然在从者死后一般不会立刻消失，但是也会随时间而分解，返还到大气之中。
但是也有些尸体看上去就很“新鲜”，简直像是刚刚死掉的样子，而且那最重要的是——
全都是吉尔伽美什自己！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吉尔伽美什瞪大眼睛，自己这是遇到活阎王了？不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其迅速，一瞬间就果断做出应对，身后的空气泛起金色涟漪……然而在那之前，已经有一个命令的声音响起。
“archer自杀吧……”
短时间内重复了太多次这样的命令，夏至也多多少少感觉到有点乏味了。
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得不说，从者就是好用，毕竟只要英灵之座上还有本体的情报，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申请下载情报，然后召唤出同一个从者……这就是为什么能够反复召唤出吉尔伽美什，逮着一个可劲儿薅的缘故。
当然，这也算是控制变量，不然测试也就没有意义了。
“……混……帐……”
作为受害者的金先生差点儿要气疯掉，他以一种希望之的姿势，面朝下趴在地面上，有气无力的发出这样虚弱的咒骂，只是声音非常小。
因为力气正在迅速的流失，就像是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毕竟说到底，他并不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然后想要反抗令咒暴力的「吉尔伽美什从者」……
只不过显而易见，结果都是失败的。
以有心算无心之下，一方有所准备，另一方猝不及防，再加之还有御主对从者的契约压制，以及令咒这种不讲道理的绝对优势，当然是没有反抗的可能的。
只能够说……
确实是嘴臭王遇到活阎王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