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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记得啊……
——我还以为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直接忘记了呢……
夏至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他略感意外的打量了一下凉宫小姐的神情，发现少女一手托着腮，一手撑着臂弯，微微歪着头一副思考的模样，看上去是颇为认真的在回忆着什么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她安静下来的时候真的不多，导致有一种反差感的缘故吧。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团长大人完全就是另一种气质。
“咦，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他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装作有些惊诧的样子，仿佛自己都没记住有过这么一茬。
“当然有说过啊，虽然好像是比较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记得你说过两次……唔，还是一次来着？”
凉宫春日皱着眉头，仔细的回忆起来，只是具体的情况她没怎么记住，唯独只记得这件事情本身确实发生过，这个人确实有和自己提过一嘴，应该是某次闲聊的时候正好说到的。
所以说，您老人家果然是记着的啊……
夏至扯了扯嘴角，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就没有什么反馈呢？自己这么卖力的在「扮演」，还有你这么高质量的「观众」，再加上漫无止境的八月足足六百年的时间，就算是序列0的魔药也早该消化完毕了吧？
但是偏偏结果很让人心塞。
就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反馈。
他的境界停滞多年，锁住上限的关隘却依然没有任何松动，直至今日还是“练炁大圆满”，并没有出现说什么捕捉到即将突破的气机，在天人感应之下，寻得踏入“筑基期”的契机之类的。
这个委实是令人无奈，在那个不断循环的八月里，他本来是以为自己可以得偿所愿，一举突破大境界——从坚韧黑铁段位，晋升为英勇黄铜段位——光荣的成为一位筑基修士。
然而，结果现在也看到了，并没有这么轻易的取得成功。
甚至于不是进度条没有增加这么简单，而是根本就没出现进度条。
——这个就更糟心了。
夏至有点儿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暗示不够清晰，旁敲侧击的力度不够强烈，以至于没有在万能的人形许愿机那里留下印象，导致对方对此不怎么上心或者根本没记住的缘故，所以才会是这样的情况。
因为在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一笔带过，仿佛就是单纯的适逢其会，说到了这一点上，所以才会随意提了一句。
——而且也没有多提，只是找到合适的机会才说了那么几次。
——分散在一万五千多次的循环里，就显得非常的自然，一点儿也不刻意。
主要是团长大人虽说倾向于在无意识里释放自己的力量，但是也并没有那么的迟钝，要是表现得太刻意的话，必然也是会引来她的怀疑的……这个万能的许愿机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同样有着种种的限制。
谁也不知道越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和风险——
若是想要踏踏实实的实现某些愿望的话，当然最好还是要顺着许愿机的规则来。
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她其实是记住了……
也就是说……
他迅速的思索一番，同时表面上仍是没有露出什么异样，只是很自然的点点头，作恍然状：“原来说过了，可能是我没什么印象了吧……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我确实是很快就要突破筑基期，要渡劫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他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按照刚刚准备好的套路和说辞来进行，同时为了保证这一次的努力足够有效果，还直接限定就在这几天！
为的就是保证升级契机不会又是迟迟不来，让他好一番苦等。
他当然不缺乏耐心，但是也应该有个限度，练炁六百年已经很是基础扎实了，他认为也是时候应该进军下一个大境界了。
“所以说，筑基期就要渡劫了的吗？”少女的表情同样还是那么的奇怪，她看着夏至认真的表情，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继续开口：“不应该是要到什么专门的渡劫期之类的，才会有这种情况吗？”
“渡劫期？”
夏至面不改色的问道：“你这是在哪里看的？”
“……”
“……”
“呃……就是一些相关的之类的？”团长大人的眼神有些飘忽，也有些底气不足：“在你说过之后，我就专门去了解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悻悻解释了一句：“但是道教的那些典籍太复杂了，根本看不懂，而且说法都各有不同的。”
不过这个很正常。
大概是对长生的渴望，一直鼓舞着古人研究修仙文化，所以留下了很多珍贵的研究资料。
所以自三皇始，历经春秋、先秦、汉晋、唐宋……古人从未停止寻找延长个体寿命与改善个体生存质量的方法，各种各样的理论指导层出不穷，也就导致了相关的说法有诸多版本，众说纷纭。
——早期的修仙思想比较古怪，出现了“尸解仙”这样讲究先死后蜕的成仙之法……
——先秦后全新的理论指导完善，所谓假求外物以自坚固，也就是炼制丹药，药物成仙……
——而在唐代之后，又再次推陈出新，更新了全新的版本，鼓励行善积德，积累善功，认为三千善行，功德圆满，也是修仙的一种法门……
若是在茵蒂克丝的那个世界里，大概就是类似于魔法侧的主流学派具体发展历程，只不过是独属于天朝这边的独特路线。而在别的世界里，这个就不好说了，很大可能仅仅只是单纯的宗教思想变迁。
“这个肯定不能当作是参考的啊，真法是没可能这么容易被一般人得到的……”
夏至一脸严肃的正色说道——“而且我就在你面前，总不可能说我的说法不够权威，网上找到的那些参考书才是真理吧？”
“……”
“……”
“好像是欸……”
团长大人想了想，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个说法很简单，但也确实很直观有力。
真货就在自己的面前，的确没有理由认为普通人就能够找到的那些资料才是权威。要是道法、魔法这些东西完全不是秘密，真的很容易得到真传的话，那就应该满世界都是练炁士和魔法师了。
然而事实却是，凉宫春日只发现了他和有希这么两个人……
应该是两个吧？
哦，好像还有个朝仓什么的来着？
大概是结合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闻，凉宫春日迅速的说服了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试探着问道：“所以……真的没有什么渡劫期？”
“没有，只有练炁、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返虚六个阶段……”青年淡定摇头，顺便稍稍揭露了自己想要图谋魔神的特殊仪式的一角，虽然只是个初步的设想，只有大体的框架。
不过并不妨碍他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诈唬一下，让团长大人下意识的觉得这是非常完善的、非常成熟的系统化路线。
这个就叫专业。
“哦哦哦，那六个阶段之后呢？”凉宫春日很好奇的问。
“lv6之上当然是神之领域了，不过那个就不是我现在可以说明的……”
青年还是一脸淡定的摆摆手，六个阶段之后自然就成仙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lv6？”
团长大人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对这个说法有些在意。
“就是形容六个阶段修行从低至高的级别，你就当是游戏里的等级那样就行，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夏至脸不红气不喘的解释了一下，并没有为对方普及学园都市的超能力等级划分的想法。
超能力者一方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情况就挺好的。
要是团长大人接受了新的设定，给他们进行版本更新怎么办？
本来互相之间的关系就不怎么应付，他才不想自找没趣，给对方强化，给自己增加麻烦……哪怕是小麻烦，那同样也是麻烦。
“好吧……所以，就是没有什么专门的渡劫期，但是每个阶段的突破，你都要渡劫？”团长大人撅了撅嘴，她大致清楚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基本上就是如此，飞升之路极为崎岖难行，每一步都是考验。”夏至正色说道，表示肯定，“「世传五百年雷震一次，此必然之理，盖人中之妖，天地之盗也」——而我们在暑假之中就是经历了五百多年，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他不但肯定这个说法，顺便直接就找了个理由，说明这是因为自己之前在往复漫长的那个八月里，度过了正好差不多的时间，才迎来了这么一个规律期。
这么一来，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
也让团长大人深信不疑，不会觉得这是很突兀的。
“这、这个也算的吗？”凉宫春日瞪大眼睛，“一直在循环的时间也就那两个星期吧，怎么计算的方式是累加总时长的么？”
“没办法，再怎么样也瞒不过世界本身的。”
青年咳嗽一声，“所以我在回来之后，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不对，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我才确定了是什么情况……刚刚在这里发呆也是这个原因。”
没错！就是这样子！
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只要你凉宫信了就行！
说实话，夏至其实本来也没想着渡劫的，但是他思前想后，很怀疑自己之所以迟迟得不到来自团长大人的拼多多助力，一刀帮自己砍满整个进度条，是因为修炼境界提升的这件事情太过抽象。
她没办法很好的理解，也就对此没有什么实感。
这又不是游戏里的升级，一道光柱从天而降，伴随着悦耳的音乐声，头顶上冒出“level up”的字样，在闪耀的炫目特效之中，就能够看见等级提升，原地血条蓝条满状态……等等等等。
所以，夏至觉得自己要换个思路。
虽然这不是游戏里的升级，但是他可以间接帮助她转换理解。
现在的情况就是自己是lv1，想要提升到lv2，但是等级上限被锁住了。而所谓的渡劫概念，就是让凉宫小姐带入其中，让她觉得这是一个“挑战任务”，只要成功过关，自己的等级上限就会得到提升。
先前提到“lv6”、“游戏里的等级”这些事情，也是如此。
就是给予凉宫小姐一个暗示，让她在这个时候下意识的往这个方向去思考。
现在就看具体效果怎么样了……夏至紧紧盯着少女的神色，准备一鼓作气，趁热打铁，巩固成果。
然而——
轰隆隆——！！
仿佛天穹被撕裂一样，迸射出让人颤抖的气息，即使是在被科技侧的纳米机器和魔法侧的诸多术式、结界隔绝的工房里，也能够清晰的听到这一道惊天动地，浩大无比的惊雷。
那是天地之威！远超尘世！
从天而降跨越无尽虚空，直达此地！
“……”
“……”
夏至的表情顿时微微凝固，这转变思路后的战术似乎很好用啊，简直效果拔群，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要不要再趁热打铁呢？
————————
（ps：上网课中……晚上七点到十点ㄟ(▔，▔)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