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山河 1292章 绝望的发现

一个人处在狼群之中，腾空的机会其实不多。

如果姜宁选择利用多重符文翅膀叠加的方式朝着峡谷的方向滑行的话，未必就不能成功。

但是当下不知怎的，他偏就不想逃走！

银狼的眸子之中再次露出嘲讽的眸光，它并不抵抗，而是加快速度，横向朝着侧面奔跑，想要与姜宁拉开距离。

一人一狼，一个在空中，一个在地上，若是论垂直方向上的压力，自然姜宁给予的更大，在三十万倍重力的加成之下，对于那个银狼绝对有生命威胁。

但是在横向上来看，银狼只要从侧面拉开距离，垂直降落的姜宁，又有什么办法命中自己呢？

而且，即便是击中了，也不过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么快的速度，这么多倍的重力加持，从这么高的天空之上坠落下来，就算杀得了银狼，姜宁自己的身体也承受不住！

在银狼的眼中，这分明就是一个人走到了绝路的时候，无脑的拼命行为。

作为一个猎手，它很清楚，如果自己的猎物在最危险的情况之下依旧能够保持理智的话，想要成功地捕猎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但是，如果他自己乱了阵脚，或者干脆想要走极端，那么死亡距离他也就不远了。

姜宁冷笑：“想逃，逃得掉吗？”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凡人，他能够在空中腾挪活着说改变方向的空间是不多的。

但是姜宁毕竟不是一个真正的凡人。

符文翅膀一个接着一个地生成，又一个接着一个的脱落。

它们在姜宁的背后不断地改变着滑翔的方向，那地面之上逃遁的银狼就惊骇欲绝地发现，不断它跑的多快，都没有姜宁在空中滑翔的速度快！

而且，姜宁的力量虽然不如他，但是他背后的那个符文翅膀生成和脱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让他能够有一个相当优越的微调能力，不管自己如何折转方向，姜宁总也逃不出姜宁的长剑的攻击范围！

一个呼吸之内，姜宁就更换了三四个符文翅膀，这是他把符文翅膀的强度削弱到了人仙层次之后带来的效果。

至于因为翅膀强度降低，符文翅膀不断脱落带来的能量消耗，姜宁根本就不在意。

这本身就只是一种符文能力的运用，九成九的力量都是从周围的空间之中汲取，就算是一秒的时间之内脱落一百次，对于姜宁星灵力的消耗也是极少的。

银狼心中的揶揄在短时间之内就迅速转变成为了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疯子居然真的想要和他以命换命！

两者之间的距离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拉近，姜宁的长剑很快就逼近了那银狼的头颅。

最关键的时刻，那银狼的眸子之中再次闪过狡黠的神色，它的一双后腿猛地发力，一下子越过了身旁的数头灰狼，重新藏入了狼群之中，也在这一霎那之间，逃离了姜宁星空之牙的剑围，而姜宁自己，则眼看就要坠落在地面之上，在三十万倍的重力的作用之下，与地面来一个亲密的接触，然后砸成肉饼！

但，让那个银狼意外的是，姜宁也笑了！

星空之牙按照那银狼的预期砸在了地面之上，紧接着，姜宁的身体也跟着砸在了地面之上，他整个人连人带着剑一下子就爆碎了开来。

但是，让那银狼高兴不起来的是，碎掉的姜宁根本就不是血肉，而是一些冰晶残渣！

很明显的，这并不是真正的姜宁，这只不过是他利用冰霜规则制造的一个用来吸引对方注意力的替身罢了。

而真正的姜宁，则是藏在那冰人之后，在那银狼做出跳跃的动作之后，迅速地改变自己下落的方向，一剑瞄准着那个刚好跳跃起来，停留在空中，没有办法改变自己位置的银狼的腰部！

与此同时，金钟罩神通，唤星法袍，黑白蝌蚪，所有所有的防御，加上一一团团符文棉花开始在地面之上成型，并且越来越高，越来越厚！

姜宁手中那柄真正的星空之牙上面，有力量在疯狂地爆发，配合着三十万倍的重力加成，几乎就像是用刀扎豆腐一般，一瞬之间就刺入了那银狼的后背之中。

银狼的身体几乎在一瞬之间就被姜宁一刀两断，而姜宁的身体，此时也已经砸落在了地面之上。

好在有银狼的尸体，符文棉花，加上姜宁自己的六重防御作为缓冲，星空之牙刺入那银狼背部的一瞬之间，姜宁的身上就缠绕了无数的符文大伞，这样一来，虽然只有一瞬的时间，但是还是有效地缓冲了那种当下的身体难以承受的坠落的力道，虽然姜宁终究还是因此被摔得七荤八素，吐出了一口老血，但是，他的内伤并不严重，而那个作为狼群首领的银狼，此事却已经一命呜呼！

按照姜宁在外部世界的经验，狼群之中的头狼若是死了，一般而言，这一次的行动，他们就会放弃，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那些狼群虽然因为暂时没有人发号施令的缘故，变得有些松散，但是此刻依旧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放过姜宁的意思。

“这不对呀！”姜宁有些郁闷地道：“这和我之前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不过，姜宁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因为，在那银狼断掉的身体之中，一颗椭圆形的发光物体，也吸引了姜宁的注意力。

他立刻就明白了，那些个灰狼的目标这一次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那银狼尸体之中的那个半成品的内丹！

在外部世界，并不是什么生物都可以修炼出内丹的，对于妖族来说，至少要修炼到元丹境的层次，才能够有内丹成型，而且他们的内丹并不会和人类的元丹一样，在突破到星极境的时候就碎裂成为星极，而是会陪伴他们一生，一直到死亡的时候，内丹也依旧会在身体之中存留，就好像是佛家的舍利子一般！

但是，那银狼对于眼下的这个区域来说，顶多只能够算是凝血境后期的存在，可是他的身体之内就已经拥有了一个半成品的内丹，这让姜宁感到的十分的惊讶。

不过惊讶归惊讶，姜宁颗不打算把这内丹随随便便地就让给那些灰狼。

毕竟，一来这是他自己的战利品，而来，当下不管如何，他已经被那些灰狼给包围了起来，若是让那些灰狼之中的一头吃掉半成品的内丹，进阶成为了狼王，他的处境就危险了，他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到了最后的结果就只是杀死了一头无关紧要的狼而已，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所以，那一颗内丹，姜宁知道，自己必须要弄到手！

一瞬之间，他张开双手，无数的符文冲天而起，化作了一道道的青草藤蔓，缠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些灰狼的四只脚。

“就是现在！”

姜宁一闪身来到了那银狼的尸体旁边，一把抓出那银狼身体之内的那一颗半成品内丹，此刻的他也顾不上那内丹之上还沾染着的发热的腥臭的血液，一张口就把那银狼的内丹吞入了腹中。

作为一个人类，直接吞噬妖族的内丹，是有相当大的能量暴走的风险的，但是此刻的姜宁别无选择。

除了逃回小天地之中，等待着这些狼群离去之外，如果想要正面突破，保住自己的性命，并且离开这里，他就必须要赌一把！

而这一次，他选择了赌一把，而不是龟缩在自己的小天地之中。

念念失踪的事情一直以来都记挂在姜宁的心上，他的实力提升一直都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是这银狼的半成品内丹能够帮助自己的实力迈入天仙层次的话，那么姜宁觉得自己才会有更大的空间能够把念念找回来！

第二个原因就是，他如今的星灵力的强度很高，比起一般的真一道气高出了三倍不止，所以，内丹的能量暴走未必就能够把他的身体撑爆。

第三，他体内的那一朵青莲一直都在，就算是突破到了人仙，也不曾有什么大的改变，但是，它对于异种能量的吸收和利用能力是十分的强大的，所以，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姜宁也可以利用那青莲的吸收能力转危为安。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玄关祖窍如今已经可以随意地打开关闭，实在不行，姜宁甚至可以将异种能量丢入玄关之中进行同化淬炼，只不过，这样一来，自己有可能几个月之内不能够动用祖窍罢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几个月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多长，待在一个地方好好地修炼一下，也许眨眼之间就过去了！

一股强大到了极点的炽热能量开始在姜宁的身体之中爆发了开来，姜宁强忍着剧烈的痛苦，直接放开了自己的肉身所有的抵抗，疯狂而贪婪地吸收起了这半成品内丹之中的精纯力量！

至于那些杂质，就如同姜宁之前判断的一样，无数的根须从那一朵突破之后也不见得壮大了多少的青莲之上探了出来，直接没入那圆形的白色内丹之中，讯速地帮助姜宁进行提纯。

一股强大的，难以匹敌的气势瞬间就从姜宁的身上爆发了出来，那些灰狼冲破了符文藤蔓的束缚之后，原本还想要凑上前来把姜宁个吞掉，但是当那股冲天的气势爆发出来之后，一股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威压就从姜宁的身上释放了出来，好像之前倒在地上的那个银狼并不是他们的狼王，而眼前的这个人类男子才是一般。

也不知道是哪一头狼在狼群之中呼喊了一声，紧接着，狼群就开始收缩阵形，然后缓缓地退去，只留下了姜宁和那个银狼的尸体依旧待在原地。

吸收异种能量的痛苦十分的强烈，但是远远比不上当初生命改造时候的痛彻心扉，所以，姜宁甚至可以完全保持一个置身事外的空灵感，并不会因为那些痛苦就导致自己的精神恍惚。

那些提纯之后的能量不断地散发出来，钻入了姜宁的四肢百骸，还有一小半的能量则是经由经脉运转大周天，变成了姜宁体内最为精纯的星灵力！

姜宁的肉身强度突破到了天仙层次的同时，他的修为也直接冲破了人仙巅峰的大关，来到了地仙初期的层次！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姜宁只觉得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不必开启金钟罩，甚至连黑白蝌蚪防御都不必放出，姜宁当下就可以完全承受那来自外部环境的三十万倍的重力，一直到现在，他才算是完全地适应了这里的重力！

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那银狼的身上！

这些年，在奇骨山脉之中，他事先准备的那些衣服早就已经穿完了，小天地之中虽然有很多织布的材料，但是姜宁自己并不会，所以，一直以来，不是用能量幻化，就是用动物的皮毛代替，但那些衣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御力，只是庇体而已。

但是眼下，那银狼的皮毛让他看到了实用性！

之前星空之牙一剑之下并不能够破开的皮毛，对于姜宁来说，显然是有着不错的防御力的，如果将之当做衣服的话，效果自然要比起小天地之中的那些普通的动物皮毛要好很多！

虽然说做衣服对于姜宁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处理皮毛这种事情，他从小时候开始就经常干，所以，整个过程还算是顺利，只不过，等待风干需要三天的时间，这三天，姜宁也没有闲着，一边继续锻炼自己的**力量，一边吞食那些狼王留下来的血肉，当然，狼头他不吃。

狼王的血肉之中蕴含的力量虽然没有那半颗内丹多，但是对于姜宁来说，也已经不少了，他的修为虽然没有因此在此提高，但是肉身又强大了不少，感觉已经彻底的稳固在了天仙层次的强度！

一个地仙初期，却拥有天仙强度的肉身，这是何等超前的肉身强度，尤其是对于一个剑客而言，简直是天底下最为幸福的事情了，因为剑客最弱的就是肉身！

皮毛做成简单的狼皮外衣，姜宁就继续提着自己的星空之牙在荒原之上猎杀起了其他的动物。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猎杀那些血肉对自己已经没什么用的兔子了，他猎杀的目标变成的了当年在小丘山之中和鹊儿戏言的大熊和大蟒！

对于一个刚刚具备了在这个高强度的环境之中生存的人类来说，对抗这里的大熊和大蟒，就好像是当年只有凝血境的姜宁在森林之中遇到了大熊和大蟒一样，两者之间基本上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因为它们的强度可是要比单个的狼王厉害多了！

不过，人类毕竟是人类，姜宁的战斗天赋，还有他的诸多手段摆在那里，终究，那大熊和大蟒还是成为了他的盘中餐。

熊掌和蛇胆都是对于修炼十分有用的材料，尤其是在补充气血和**力量的方面上！

就这样，姜宁又在荒原之上带了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一直到这里的高阶可食用的野兽每一种都被姜宁吃掉过至少一只之后，他这才选择来到了那荒原的边缘，那峡谷的入口处。

并不是因为他不着急念念的事情，只是因为奇骨山脉越往深处，就越危险，若是不能够彻底的汲取前面的区域带给自己的成长力量，想要适应后面的区域的生存环境，也会变得十分的困难。

无论如何，救人都要首先保证自己的生存，其次要保证自己具备救人的能力，姜宁看似散漫，实则这一段时间的内心也非常得劲煎熬。

每一日，他都尽可能多地吞噬那些血肉和半成品内丹，为的就是尽可能快速地增强自己的力量。

一个半月过去之后，荒原之上已经没有更多种类的血肉吞食下去之后可以让自己的实力增长了，而姜宁本身的力量，也已经来到了天仙三层左右的地步，至于他的修为，成长的更快，已经来到了的地仙的六层。

但是姜宁知道，这种成长仅限于自己的体内的能量以及自己**的力量，本身和宇宙天道规则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他自己对于宇宙天道规则的领悟，依旧停留在了地仙中期的层次，根本就没有因为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突破成长哪怕一丝。

不过，力量的成长对于姜宁来说已经十分的迅猛，这些也是他在目前的环境之中最为需要的成长，他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正当姜宁准备顺着那峡谷的通道进入峡谷深处的时候，他又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念念那久违的熟悉的气息开始在后方的荒原之上一闪而过。

“难道是我的感知错了？”姜宁心道。

击败狼王之后的这一段时间，姜宁也一直有利用符文老鼠在荒原之上一遍又一遍地寻找念念的下落，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收获。

所以，当他来到峡谷之前的时候，他几乎已经可以确认，这个荒原之上根本就没有念念的身影。

但是方才那么一瞬，姜宁可以确信，那种熟悉的灵魂之间的连接，绝对是念念没有错。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么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她究竟是去了哪里呢？

抱着好奇的心态，姜宁转过身来，重新回到了这片荒原之上。

“在这之前，我每经过一个区域，就会有一个大方向上的主题，基本上可以说是跟着那个设计者的心路历程和发展方向在往前走，按道理来说，这片荒原也应该是如此，可是，我之前，并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地方，想来，应该是念念发现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或者，这片草原之上真正的考验所在吧？”姜宁心道。

可是，当他顺着之前的那种感觉重新回到荒原之上的时候，念念的气息又陡然之间消失掉了。

“什么情况？”姜宁一时之间有些懵懂。

因为在之前，他分明已经感受到了一个清晰的方向，但是他顺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的时候，却又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拿着星空之牙当铲子，在地上铲土，地底下很深的地方也还是土。

至于次元空间之类的存在，姜宁目前根本就没有办法，虽然他的元神可以在次元空间浮现的那一瞬间捕捉到具体的位置，但是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允许他破开这里的空间。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姜宁都没有感觉到这片荒原之上有什么次元空间的存在。

姜宁知道，自己的身上一定是欠缺了一些什么东西，否则，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本该很容易找到的东西，却找不到的情况，但是究竟欠缺了一些什么，直到目前为止，他依旧不清楚。

他又在草原之上整整呆了三天，可是那种属于念念的熟悉的气息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因此，姜宁决定再次去那峡谷的边缘看一看。

如果当时念念的气息出现只是偶然的话，那么，他还是要回到这片草原之上，通过别的办法寻找念念的下落，但是如果那个大峡谷的入口其实是一个独特的角度，只有在那里，才能够感觉到念念的气息的话，姜宁就需要去考虑，自己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够真正地找到念念的存在了。

半日之后，姜宁再一次来到了那峡谷之外，这一次，看着那峡谷巍峨绵延的纵深脉络，姜宁有一种自己像是一个眉头没脑的苍蝇一样在荒原之上到处乱转的感觉。

但是很快，他之前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当他走到了峡谷的某一处的时候，姜宁立刻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念念的气息，这一次，他并没有急着跑回去寻找念念的下落，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观察着。

果不其然，当站在峡谷边缘感应草原之上的气息的时间被拉得足够长的时候，姜宁就感应到了念念的气息所在的位置在不断地发生变化。

但是，当他的脚步稍稍离开了峡谷边缘的位置，他就会立刻发现，自己又一次感应不到念念的存在了。

“这又是什么道理？”姜宁一时之间有些发蒙。

要知道，符文生物本身的灵魂之内，是有一丝造物主的元神之力的，元神之力虽然并不是元神本身，只是一种损失掉也不会受伤的精神力量而已，和元神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是毕竟是出自姜宁自己身体之上的力量，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可以轻松地感应到自己的造物的位置。

之前的那些白色老鼠之所以只要一走远就感应不到，是因为姜宁压根就没有给他们制造灵魂，只是用炼成阵制造了躯壳之后，就命令它们出去做事儿了。

但是念念很显然和那些随手制造出来的老鼠是不一样的，但是姜宁偏偏对于她的感应还不如对于那些符文老鼠的感应清晰，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

可是眼下，他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解除这个矛盾的处境，一时之间，陷入了困惑之中。

在峡谷边缘和荒原之上反复横跳了几次之后，姜宁也只是证明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没错而已，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收获。

正着想，想不通，姜宁就想要换一个思路，换一个角度，也许能够有不同的收获。

“如果站在那设计者的角度来看，这片荒原考验的，又该是什么呢？”姜宁一边感受着念念位置的变化，一边心中如是想到。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感知，”姜宁道：“设计者要考验的，应该是感知能力！”

“当我处在荒原之中的时候，我的感知能力似乎受到了某种程度的约束，所以，我根本就找不到念念的位置，但是，当我来到了峡谷区域的边缘之后，受到某种力量或者隐藏的规则的影响，我的感知能力开始恢复，又或者说，我的感知能力因此得到了某种提升，所以，就再一次能够感受到念念的位置了。”

姜宁心道：“既然如此，决定感知能力高低的区别，其实本身就蕴藏在那峡谷边缘地带之中！”

因此，姜宁很明确地把自己感知能力不足的问题，转移到了两片区域之间的差异问题之上。

“都是荒原，都是石头，都有野草，都有生物行走，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直接观察之后，没有任何的收获，姜宁就立刻转而开启了自己的瞳术，但是结果不尽如人意，之前无往不利的瞳术，到了眼下，到了这片区域之中，竟然没有任何的收获，看到的东西和之前直接用肉眼看到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区别，这让姜宁感到十分的无奈。

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感知能力还有很多种，他要一个一个地慢慢来。

紧接着他就趴在荒原的土地之上，感受那片土地和峡谷边缘的土地之间的温度，嗅觉，味觉之上的差异，结果就是，他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的差异，顶多也就是接近峡谷的位置乃是风口，所以土壤的温度稍微低一些，仅此而已，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到了最后，姜宁就连土都塞进嘴里尝了尝味道，结果只是尝到了一股狼粪的味道。

用耳朵贴地去听，同样也不能够听出两片区域之间的差别来，所以，姜宁立刻就意识到，所谓的感知能力，并不是寻常的感官带来的感知能力的区别。

“既然不是这样，”姜宁心道：“那么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那几种手段了！”

首先，姜宁释放出了自己的元神，直接离体融入到两块土地之上去进行感应，结果失败。

运用自己成为真一之后，头顶百会穴带来的清明力量加持进行感知，结果失败。

原本想要运用玄关的力量进行感知，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虽然有能力随便开启或者关闭玄关，但是这祖窍的力量他根本就还没有办法直接调用，所以，结局依旧是失败。

“呼呼！”

姜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只有最后一种方式了，如果这一种方式也失败，那么也许我之前的判断在某种层面之上还是有问题！”

这是一种姜宁已经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使用过的力量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姜宁忘掉了这种力量，那就是当年他在金竹的时候，面对那葛洪的残魂的时候，觉醒出来的力量。

“心灯！”

心灯可以破妄，可以打破一切对于感知的屏蔽和诱导。

当他处在那峡谷边缘区域的时候，很显然心灯是不需要的，因为在这里，他的感知并没有遭受到屏蔽，但是当姜宁来到了那荒原之上的时候，心灯亮起的那一刹那，姜宁骤然发现，自己看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符文，符文，到处都是符文！”姜宁惊骇地发现，不单单脚下的这片区域是符文构造而成，就连之前草原之上的那些生命，都是符文构造而成！

这对于他来说，是又一次认知的颠覆！

“符文，符文！”姜宁颤抖着声音喃喃自语道：“符文居然真的可以构造出血肉生命！”

这就好像他自己这个活生生的血肉生命，也是由某种不知名的符文构造而成的一样，对于姜宁来说，这无异于是最大的打击！

如果世界的底层规则都是由所谓的符文编写而成，那么自己的存在岂不是和那些符文生命以及符文世界一样，都是可以随意操纵的吗？

只要简单地想象一下，在某个未知的空间，未知的时间领域之中，某种未知的存在正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控制着你的一切行动，而你自己却恍若未觉，一切的一切，都以为是自己发自内心的行为，这该是一种何等令人绝望的场面？

“不，不”姜宁自语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没有发现的！”

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鼓起勇气，重新点燃心灯，仔细地观察起了周遭的环境。